阿爾伯特睜開了眼睛。
少女柔軟的身軀躺在他懷里,黑色的長發散亂地蓋住她的頭,一只手掛在他的脖子上,另外一只手貼著自己的小腹。
念頭一起,他的鼻息不由得粗重了幾分,粗糙的手掌撫摸著少女嬌嫩的肌膚。
麗莎其實已經醒了。
但她渾身酸痛無力、根本不想起來。
反正今天是周天,不起床也不打緊,就多享受一下他的懷抱吧。
等簡妮回來,就不可能有這樣肆無忌憚的時候了。
然后她就感覺到了阿爾伯特作怪的大手。
周圍一片安靜,她也看不見什么,因而觸覺便格外敏銳。
就好像有什么潛藏在身體里的東西在一點點的,一點點的被喚醒。
不、不能!
少女忽然間驚慌起來。
若再這么放縱他,自己的骨頭都要被他拆散架了呀…
少女不再偽裝,按住準備作怪的手,略帶哀求的看著阿爾伯特:“饒過我吧,我真的不行了…”
他用另一只手將少女的長發捋到一邊,輕輕地吻在她的額頭上。
“很痛嗎?”
“好痛。”
“那你好好歇歇。”
少女看著他,鼓起勇氣說:“我想你今天一直陪著我。”
少女小心翼翼的樣子讓阿爾伯特不禁有了負罪感。“我答應你。”
“不要對我使壞,就說說話。”少女臉紅紅的補充道。
“什么是使壞?”他的臉上露出促狹的笑容,“是我們昨天晚上那樣嗎?”
“答應我吧——”少女的聲音拖得很長:“我就想讓你陪我說說話,就一天——”
“好,好。”看著少女期盼的眼神,他心中一軟。
一起相處的時間可能會很久,可單獨陪她的時間只怕會很少,能滿足的心愿還是盡量滿足她吧。
“嘻嘻。”少女撐起身體,湊過來在阿爾伯特臉上親了一口,隨后枕在他手臂上。“你會永遠這樣對我好嗎?”
這個問題令他不由得啞然失笑。
“我會的。”他柔聲安慰著,用通用語念出來自前世的古老歌謠:“死生契闊,與子成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少女反復的咀嚼著。
“既然決定了要在一起,就應該這樣啊。”阿爾伯特將少女的手握在手里,輕輕撫摸著。她的手算不得纖細,手掌和虎口處還有老繭。“這些是練彎刀練出來的嗎?”
“嗯。”少女有點不好意思的把手掌握起來,想要縮回去:“別看,不好看啦…”
他卻捉住少女的腕口,不讓她縮回去,另一只手輕輕的將少女手指一一扳開,十指相扣。
“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我是說,你的過去我來不及參與,但你的未來我一定奉陪到底。”
麗莎癡癡地看著他,心想:“橡樹之父啊,這一定就是你為我安排的命定之人吧!”
“在想什么?”阿爾伯特問。
“我能遇到你,一定是一個神跡。”麗莎喃喃地說。
“確實是個奇跡。”
穿越兩個世界的相遇,第一眼就看到彼此。這不是奇跡是什么?
兩人都不再說話,阿爾伯特將麗莎摟得更緊了些。赤誠相見,欲念多少會有,但此刻他不想破壞這樣的氛圍。答應好了只說話,便就只說話吧。
少女感到了戀人身上的變化。其實此刻若他想,已然情動的她亦不會真的拒絕。
既是愛煞了他,便強撐著身子承受又何妨?
但他能信守諾言,這讓她心中更是歡喜。
“你身上皮膚真好,一點傷疤都沒有。你沒受過傷嗎?”阿爾伯特輕撫著說。
“受過傷,可我都及時進行了治療,治療的時候又想辦法讓傷口恢復成原樣,自然就不會留下傷疤啦,但是有些地方還是能看到白色的印痕。”少女指著自己的身子,將印痕指給他看。
“一般人會留下很明顯的傷疤,一是很少治療,更多人會硬扛過去;二來,即便去治療,那些牧師們只是確保你傷口愈合、生命無恙罷了,不會去管傷疤這種小事。”少女解釋道。
“我明白了。”阿爾伯特輕輕地撫摸著那些白色的印痕,從觸感上毫無異樣,淺的幾乎不可見,若非麗莎提醒,他很容易便會將其忽略過去。
“一處,兩處…”僅胳膊上,便有白痕十二道。
可見她冒險時曾經歷過的那些危險。年不到十五就掌握三環神術,中間也不知她曾為此付出了多少心血,并非如她說得那般輕描淡寫。
“都過去啦。”少女說。她不愿意將過往的苦難拿出來博取別人同情,即使是阿爾伯特也一樣:“我都好幾年沒有練過彎刀了。我現在只是一個半吊子的治療師,整天用旋風術打掃屋子的小女仆。”
說到治療,阿爾伯特一下便想起來昨日夢境里的治療。“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對我使用過治療法術?”
“嗯?你怎么知道?”麗莎驚訝地問。那會兒他睡得死死的,應該不知道才對。
阿爾伯特便把噩夢的事兒同少女說了一遍。“所以你施展的法術讓我避免了一次可怕的夢魘。”他總結道。
少女甜甜的笑了,能幫助愛郎,這讓她感覺分外滿足。
“那我每天晚上都守著你,看你精神不對了,就為你施展一次治療。”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就可以理直氣壯的天天晚上都守著他啦。
“嗯。除了治療,我還需要你對我施展「牛之力量」與「貓之優雅」,增強我的力量和敏捷。”阿爾伯特說。
“這兩個法術的持續時間很有限呀。”麗莎皺起了秀眉,“以我的力量,施展的增益法術只能在你身上留存5分鐘。”
“夠了。”
雛龍的力量很大,但還不夠形成壓倒性的優勢。增益法術能夠讓阿爾伯特可以對一些力量較弱的怪物形成壓倒性的力量優勢。
少女的臉色舒展開來:“好。要是你打敗了那些鬼怪,能讓你再也不做噩夢就好了。”
阿爾伯特隱約覺得夢境并沒有那么簡單。他還清晰的記得那個祭壇,記得那個所謂的“天賦”,但他從未做過任何的實驗,除了能聽到畫中人的聲音,那個天賦就好像不存在一般。
“嗯。你在這里等我,我去給你弄點吃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