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我和我睡夢中的你
諾維爾做夢了。
如果仿照著名的《仿生人會夢見電子羊嗎》來說，就是《骷髏兵會夢見最終boss嗎？》怎么這么一改，瞬間就從科幻名著變成了隨處可見的二次元無厘頭小說了呢？
不過，說是做夢，但也不一定非得是做夢，也許，可能是現實呢？
參考中國思想家莊子的名論調：你怎么知道是你夢見了蝴蝶還是蝴蝶夢見了你？
總之，這種哲學話題思考下去就沒個頭了，畢竟思想家的主要工作就是給自己的大腦添堵，而諾維爾明顯不是這種人——因為骷髏兵就沒有腦子。
他的夢很簡單。
那是一片…說不清楚是什么顏色的地方。
藍色？紫色？
總之給人空曠又浩蕩的感覺。
在分不清上下左右的空間之中，只有一條抱著巨大球體的黑龍非常扎眼。
諾維爾化身為骨龍，向著它游弋了過去…
奇怪的是，不管自己怎么努力，兩條龍之間的距離都沒有縮短。也就是說，果然，這里還是夢境吧？畢竟，只有夢境才會出現這種匪夷所思的情況。
“你又來了。”
注意到了他，黑龍主動向他搭話。
諾維爾點頭，道：“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忽然就又來了。嘛，反正我之前也說過，有機會會找你過來玩的！所以，有茶和點心嗎？如你所見，我還滿喜歡牛奶的——因為對骨頭的成長比較好嘛！”
諾維爾跟它開著玩笑，不過看這黑龍一臉正經的模樣，就知道他是那種開不起玩笑，會把所有事情都當真的類型。
果然，黑龍彎著脖子道歉：“抱歉，我這里實在是拿不出什么東西來招待客人。畢竟，我從沒想過有人會到達這個地方。”
“沒事啦，我就跟你開個玩笑啦！話說，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世界的內側…我這么說你能理解嗎？”
黑龍的解釋讓諾維爾一頭霧水：開什么玩笑，世界內測？這是什么，地球ol嗎？還要內測，那要不要公測一下！你們這個測試刪不刪檔啊？氪金標準怎么樣？
吐槽歸吐槽，諾維爾不會把這么多吐槽的東西都塞給這個可憐的小黑龍啦！不然就太悲傷了，本來在這里就遇不到什么人說話，好容易見到一個，還是自己這種吐槽役。
“不是很理解，不過這都無所謂啦！反正來都來了，我就跟你順便聊聊天——哦對了，你之前讓我把鱗片給貞德，我給了。”
一聽這個，明顯能發現黑龍的氣質改變了，他明顯帶著興奮和期待的味道。不等黑龍提問，諾維爾主動道：“不過貞德很迷惑，她不是很懂我為什么要把這東西給她，事實上我也不懂，你給我講講？”
“那可不是什么有趣的故事。我會永遠銘記那個故事，畢竟，那是一個只有少數人才得到救贖的故事啊…”
黑龍的語氣又忽然沉重了，過了一會，仿佛又釋懷了：“她沒有我的記憶，這樣也好，也好。——我和那次圣杯戰爭的事情，以后有機會會給你詳細講的，不過你現在的模樣是？”
黑龍齊格上下打量著諾維爾的身影。
諾維爾是以骨龍形態過來的，因為有黑龍的鱗片和心臟，看上去就好像法弗納的骨架版一樣。當然，大概是靈基等級的問題，諾維爾看上去比齊格黑龍小了好大一圈。
就好像十六比一的模型站在八比一的模型旁邊一樣。
“哦！厲害吧？哼哼哼，我也很驚訝我怎么能這么厲害！”
現在的諾維爾就好像炫耀新衣服的小女孩一樣，露出了得意的神色，就差墊著腳尖轉一圈了。
不過明顯的，齊格沒有get到這個味道，只是應了一聲，沒有繼續吐槽。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不對，這里到底有沒有時間的概念都兩說呢，諾維爾給黑龍齊格講述迦勒底的故事。
聽到迦勒底平靜又忙碌的日常，齊格會點頭。聽到迦勒底爆炸與大火，齊格會驚訝。聽到迦勒底里收回圣杯，拯救特異點，齊格會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
這個人，是一個很好的傾聽者，他能讓講述的人有一種：我的話有被人好好聽著！的尊重感。
而且，看得出，齊格應該是個多愁善感的人，畢竟也只有多愁善感，才會為別人的人生軌跡長吁短嘆。到了諾維爾這個等級，對別人的故事大概也就是哦！這樣啊！我知道了！所以我可以回去了嗎？這樣的心理變化吧。
大概是因為這條黑龍才剛剛成長出人類的心智，所以還很純潔吧！如果自己犯壞去欺騙他，說不定能撈到不少好處，但是良心會很疼就是了。
“真好…迦勒底啊。真是個，讓人羨慕的溫柔的地方。”
黑龍齊格這么感慨著，好像狗一樣趴在…估計是地上的地方。
“這么喜歡的話，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我說不定能帶著你回去。”
“不了。”
本以為齊格會多少有點動搖，沒想到他斬釘截鐵的拒絕了，甚至連思考都沒有。
“我和人有約定。我必須守在這里。不會離開這里半步的。”
“這樣啊。那么，一定很寂寞吧？”
諾維爾感慨了一聲。
雖然不知道齊格一條龍呆在這里多久了，但是看看這里，上下左右什么都沒有，就他手里抱著的這個球，它一個人在這里呆了多久呢？誰也不知道。
就算是幻想種，龍種，就算不需要進神上也是需要溝通和理解的。寂寞會使人變質，會讓人瘋狂…
一想到它到底一個人度過了多久的時光，等待著那個不知道什么時候會來的人…
“我會常來看你的。”
“那真是太謝謝了。因為我不能離開這里，如果您愿意過來陪我說說話真是太好了。”
“下次，我會嘗試帶著小立香一起過來的，你一定會很欣賞她的。”
“嗯，一定會的。說不定會成為朋友…不，和我這種人成為朋友，大概也不值得開心吧。”
齊格忽然又有點垂頭喪氣了。
本想安慰它，但是考慮到語言只是蒼白無力的，諾維爾就把這句話埋在了心里。
（有機會，一定讓藤丸立香和這條小黑龍見一下面，她一定會很開心的吧，會說話的龍什么的。說不定，如果是立香的話，也能讓這小黑龍敞開心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