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小碑
煞氣，市集的圍壁上，全都是蔓延的煞氣。
整個市集所在，就是一座煞氣組成的大陣。
透過滲入地面的一縷煞氣感知，邢不正發現這些石菜臺也有詭秘之處。
這些石菜臺就像是某種煞氣容器一般，里面孕育著濃郁的黑色氣流。
如同一個個節點一樣，這些石菜臺依照某種特定的順序，擺布在這市集里。
這個大陣的作用，就是汲取血氣。
邢不正抬頭看向市集的頂棚，在這構造之中，肯定隱藏著什么，沒準就是那浩然教偏殿中會活動的“鎖鏈”。
此前，邢不正想過很多浩然教可能設置汲取血氣大陣的地方，但萬萬沒想到，浩然教已經將大陣與這安樂鎮上人流量最多的場所建筑在了一起，渾然一體。
怪不得之前邢不正和王長老在除喪尸的時候，近乎尋遍了整個安樂鎮，也沒發現任何輸送血氣的陣法端倪。
不是這阿菊在此處變異，邢不正恐怕怎么也不會想到來這賣菜市集里看一眼。
腳步連點，邢不正一路躍到市集圍壁邊緣，繞著圍壁，煞氣彌漫。
建筑這座大陣的時候，恐怕浩然教費了不少心思。
用手錘了錘墻壁，里面很厚實，并不是鏤空的。
看來大陣似乎是用了特殊的方法，讓這圍壁能夠流通煞氣，構建整座嗜血大陣。
圍繞著墻壁，邢不正每隔一段間距，就會向墻壁里注入一道煞氣。
他在用煞氣打探大陣里面的結構，畢竟他也沒修習過任何關于煞氣陣的知識，想要破除這座大陣，總不能暴力的將墻給推倒，鏟平這市集吧。
煞氣是一種無實質形狀的能量，邢不正估摸著，就算是將這座市集挖地三尺，只要沒找到破除大陣之法，恐怕都無法阻止這座嗜血大陣從安樂鎮民身上汲取血氣。
大致在不同的部位，打透了近二十道煞氣進邪陣中，邢不正發現這道大陣里的煞氣結構相當穩定，每個部位的質地都很均勻，就像是一種穩固的積木結構，找不到什么破綻。
圍壁中沒有，邢不正轉念一想，研究起那些按照規律分布的石菜臺來。
浩然教不會做無用功，這些分布在邪陣節點上的石菜臺，一定在大陣中有著某些關鍵的作用。
低頭找了一陣，邢不正在市集里找到了一把屠夫用的剁骨刀。
將胳膊輪了個滿月，邢不正重重的將剁骨刀劈向了其中一個石菜臺。
鏘！邢不正感覺整個手臂順著手腕一直麻了上來，剁骨刀由于受力太大，直接蹦飛出去。
但邢不正傾盡全力的一刀，在石菜臺上，只留下了一道白色痕跡。
顯然，作為大陣節點的石菜臺，不會被輕易破壞。
之前小菊也曾全力撞擊在石菜臺上，一樣沒給石菜臺造成什么破壞。
看來硬的不行，得用點技巧了。
大陣對于邢不正注入的煞氣，沒有什么排斥作用。
想來也是，浩然教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會有邪修想要破除整座大陣。
將煞氣從石菜臺注入大陣后，邢不正利用自己的控制力，引導自己的煞氣在石菜臺里攪動起來。
那感覺就像是在粘稠的蜂蜜中，放下了一根攪棒，邢不正感覺控制煞氣的過程異常吃力。
煞氣在攪動的過程中，不斷被大陣吸收，而出現煞氣亂流的地方，也迅速被其他涌來的煞氣給填補了起來。
一切似乎都是在做無用功。
這煞氣大陣就像是洶涌的河流，就算是在里面攪起了幾個旋渦，依舊會被奔涌而來的河水給填平。
洶涌的河流？
邢不正眼睛一亮，快步挪到另一個菜臺邊上，注入自己的煞氣，依舊進行著攪拌動作。
很快，他掀起的亂流，又被煞氣大陣自動給填補了，這點小浪根本動搖不了大陣穩固的屬性。
但邢不正一點沒氣餒，反而又換了個方位，繼續著之前的動作。
如果有鎮民敢進市集里看一眼，就能見到邢不正在石菜臺間騰挪，不時用手“撫摸”石菜臺的景象。
圍著同一個石菜臺，邢不正從好幾個方位注入自己的煞氣，引動著邪陣亂流。
東北、西南......感覺更近了。
邢不正仔細的體會著煞氣回饋的信息。
邪陣內的煞氣亂流確實會被填補，但在每個石菜臺上，煞氣填補的速度和方向都不一樣。
根據摸索，邢不正判斷，在市集內有一個“陣眼”，不斷為大陣提供著煞氣，維持整座大陣的運轉。
只要找到這個陣眼，就有破除整座大陣的希望。
連連試探，邢不正一步一步，逼近了煞氣填補的源頭。
在這個范圍內，邢不正剛一引動煞氣亂流，就會立馬被補給來的煞氣給填平。
是什么東西一直在提供煞氣，維持這座大陣的運轉？
抬眼一看，邢不正的目光鎖定了市集中間的立的一塊“小碑”。
“小碑”上面寫著：鎮安樂之喜脈。
“小碑”不高，莫約到半身腰之處，上面似乎經常被人撫摸，磨蹭得油光發亮，似有了一層包漿。
“鎮安樂之喜脈？看來是某種祈福碑，以鎮民們的思想，別說是對這小碑動粗，恐怕就是發生地震了，也會想盡辦法保存這塊祈福碑。”邢不正打量著這莫約三尺長的小碑，感嘆著浩然教對鎮民們心理的拿捏。
“不過這套，對小爺可沒什么用。”
邢不正尋了之前蹦飛的剁骨刀，活動了一下身骨，身體拉成弓狀，猛的將剁骨刀劈在了這祈福碑上。
他現在，除了嘗試用暴力破解，其他也沒啥法子了。
這嗜血陣也沒魂魄，鎖魂天法對破陣幫不上什么忙。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陣眼需要有些特殊作用，這小碑竟還不如石菜臺那么堅固，邢不正感覺自己就像是猛擊在了一塊鋼化玻璃上，在突破某個力量程度后，小碑一下子碎裂開來，蹦出一個豁口。
成功了？
邢不正心頭一喜，回過神來，卻發現大陣依舊在照常運轉，
一定是破壞程度還不夠。
掄起剁骨刀，邢不正惡狠狠的將整塊小碑給敲得粉碎。
剁骨刀的刀刃早沒了，成了一塊蜷起的畸形鐵制品。
之前與小菊纏斗中，邢不正已經花了不少力氣，再一頓亂砍之后，只能先倚著石菜臺喘息著休息一會。
“這......這下成了吧，嗯？”邢不正將小碑徹底敲碎之后，發現在碑底入土之處，顏色有異。
杵著已經蜷的不成樣子的剁骨刀，邢不正將它化為小鍬，順著碑底處往下挖。
一小剖雜色的土被邢不正給掘了起來，“噗”的一聲，邢不正感覺小鍬挖到了一個什么東西。
古董？
邢不正把小鍬比較鈍的一頭倒過來，輕輕的扒開掩著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