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與人為善
“好劍，好劍吶！隔著劍鞘都能感受那股含而不露的絕世鋒芒，仿佛要將我削成千萬片一般蕩漾著我的心神，好美啊…”
山頂，一位頭發花白的老頭，目光炯炯地盯著顧長安手里的劍，呼吸逐漸變得急促，臉色變紅，露出病態的笑容。
從昨天開始他就注意到了那柄劍，但沒有機會觀察清楚，此時此刻他心癢難耐，終于準備出手，像是覬覦美女已久的色狼，“我一定要得到你！”
周圍的景象飛速倒退，老頭以極快的速度沖向山腰，看架勢完全不管神離虛澈的規矩，打算強行闖入庭院。
櫻花樹前的顧長安，目光從花瓣上收回，轉身走進屋內。
“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邊沖老頭嘴中邊一遍遍地重復這三個字，眼神中的興奮已經變為可怕的瘋狂。
轉眼，他與庭院的距離不足五百米，神情愈發狂熱，恨不得立馬就把庭院轟成平地，省的擋路，還妨礙他欣賞，他真是一刻都不想再讓那柄劍離開自己的視線。
就在這時，一個紫色的身影突兀地出現在他前進的路線上，如石像般佇立在那，不可動搖。
老頭急忙停下腳步，瞳孔一陣收縮，又瞬間退出一千米，才敢對紫色人影說道：“天級刺客，你來這里做什么，不怕神離虛澈圍殺你？”
抬起拿著青雨的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聲音從令人不寒而栗的鬼臉面具中傳出，這是屬于死想的聲音：“你不是想要這柄劍嗎？”
“這劍是你的？”老頭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又道，“那個少年跟你什么關系？”
“你不用知道，你需要知道的是這柄劍不是你能動的。”
青雨出鞘，驚天鋒芒再次現世，但也只是一瞬，十分之一秒都不到，它又藏匿于劍鞘中，速度之快仿佛從未出鞘一般。
一陣微風拂過，如空山新雨，紫色身影和老頭隔著千米相望而立。
細微的聲音響起，老頭的衣服突然變成碎片散落一地，包括頭發和胡子全部被斬斷，最恐怖的是胸前不知何時被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
眼睛翻白，極度的恐懼襲上他的心頭，他不知道下一刻自己會不會整個爆開，或者短暫延遲后腦袋和四肢齊齊掉落。
不要、不要、不要…
“砰”的一聲，他被嚇暈在地上。
其實顧長安沒有殺他，胸前的傷口也說輕不輕，說重不重，要不了他的命。
至于為什么敢在這里動手，因為神離虛澈和斷罪有重大的合作關系，這里也只是外門，他們不會為此翻臉。
回到庭院，顧長安坐在樹下，盯著青雨看了一會，他又給劍鞘施加幾層封印，省的再惹麻煩。
也讓它靠在樹上，在樹干留下一道細長的影子，早晨的陽光總是那么愜意。
清涼的微風中，漸漸響起他的鼻息聲，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感覺鼻子有點癢，伸手撓完后，又感覺癢癢的。
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白禮那副漂亮中略顯成熟的面孔。
“又見面了，看來我們真的有緣，我的好弟弟。”白禮將手里的長發丟掉。
“我并沒有認你做姐姐。”顧長安。
“這不重要，你猜我是怎么找到你的，我的好弟弟。”
懶得和她計較，顧長安疲怠道：“你想說就說吧。”
“我在藍夜修學院看到了你的朋友，然后就猜到你可能也在這里，于是就向她們問了一下，果然被我猜中了。”
“你為什么不問問我為什么會在藍夜修學院碰到她們？”
“因為我是藍夜修學院的老師，可能還會教到她們哦，來，姐姐給你走后門的機會。”
白禮一個人說個不停，也許是太久沒人說話，外面的世界太復雜，她不敢一探究竟，也不敢跟那些同樣復雜的朋友深聊，好不容易遇見一個沒那么復雜又感到親切的人，她就想多說說話。
一旁，顧長安只是安靜地聽著，不發表感言，也不做反應，甚至讓人覺得他根本沒聽，而是睜著眼睛睡著了。
“在聽嗎？”白禮意識到顧長安的狀態，扭頭問道。
沒反應。
“睡著了，還是醒著？”細嫩的手掌在他面前來回擺動。
“有事說事，沒有意義的話，我不會理會。”顧長安一如既往的冷漠無情。
“確實有個問題想問你…”白禮收起笑臉，心情有些低落。
“如果一個人要死了，只有做男女之事才能活下去，而另一個人是他喜歡的人，但另一個人不喜歡他，另一人到底要不要救他？”
“不救。”沒有必要為了別人勉強自己，況且他還可以和別人做那事。
“那我們換個角度，你覺得要死的那個人是繼續追求自己的幸福直到死亡，還是為了活命與不喜歡的人在一起。”
“是我的話，我會追逐到死。”顧長安難得認真回答一次。
白禮忽然一笑：“可你剛才還說不救的。”
“這是兩回事。”對顧長安來說并不矛盾，所以他幾乎沒有思考就能給出答案，人類大概本就是充滿矛盾的復雜存在。
“嗯，我和你一樣，讓我選我也會追逐到死，可好多人給我的答案卻是第二種。”白禮輕聲道，“不過第一個角度的回答，大家倒是都相同，他們選擇不救。”
“所以你遇到了哪種情況？”
“啊？沒有，我哪種都沒遇見。”
沒有再追問，顧長安沒表示信，也沒表示不信，因為這都和他沒關系。
“對了，我還要去山頂一趟，你要跟著一起來嘛？”不動聲色地揭過這個話題，白禮隨意問道。
“一起吧。”顧長安。
愣了一下，按顧長安以往的性格，她以為顧長安會直接拒絕。
“不可以嗎？”
“可以啊。”
雖然有些疑惑，白禮也沒有太在意，帶著顧長安走出庭院，沒有御劍飛行，她和顧長安在彎彎曲曲的山路上慢慢走著。
其實顧長安同意一起來是迫不得已，因為剛才他收到了系統的任務。
發布第78件任務：向白禮學習與人為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