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麻木的前臺接待小姐,在吃了不知誰遞過來的幾塊巧克力后,“哇”的一聲哭出來。之后死活不肯再繼續值班,鬧著要請假回家。
看著她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鮑爾動了惻隱之心,同意她回去,自己呆在前臺值守。連累得戴納也只好陪在一邊。
心中吐槽,這是鮑爾給自己找借口,其實他不想回會議室見攝神怪。
經過初期的紛亂,魔法部也漸漸恢復了正常的工作秩序。只正廳里也來了不少巫師,聚集在一起談論攝神怪的事。
戴納聽到幾乎所有的對話開始都是“可憐的伊莎恩在升降梯里碰到了攝神怪”之類的話,周圍的人立刻嘆息,搖頭。
“聽說對付攝神怪最有效的方法是守護神咒,這里應該有不少人會吧?”
戴納一邊向鮑爾打聽,一邊盯著升降梯。他打算攝神怪一出現,就立刻躲到后面的盥洗室里。他可不想在學會守護神咒前,直面攝神怪。
“沒幾個人。攝神怪又不常見,很少有人去學這個高深咒語,即使學了,學不精也沒什么作用。”鮑爾苦笑著,揮了下魔杖,杖尖只飄出一縷薄薄的銀亮色霧氣。
鮑爾接著解釋:“我倒是會,可是今早沒防備時碰到攝神怪,到現在都沒緩過來。你也看到了,在這種狀態下,很難施放出守護神咒。”
攝神怪的影響持續時間挺長啊!戴納皺了皺眉頭。然后指著桌上放著的巧克力說:“鮑爾助理,吃幾塊巧克力吧,我看對前臺小姐挺管用的。”
鮑爾有些猶豫,想了下,堅定地說道:“不了,我還能堅持。”
戴納立即明白過來,這是不肯吃未知來源的食品,鮑爾很謹慎。
“攝神怪怎么會來魔法部?以前它們也來過嗎?”戴納好奇地打聽。
“從來也沒有發生過,只是——”鮑爾嘆了口氣:“以前也從來沒有人能從阿茲卡班逃出來。”說完緊鎖眉頭,憂心忡忡。
“你在擔心什么嗎?”戴納試探著問。自己今天一直陪在鮑爾身邊,感覺鮑爾對自己的態度似乎也發生了一些變化,說話不那么官方了。
鮑爾躊躇了下,小聲對戴納說:“我擔心攝神怪會趁這個機會離開阿茲卡班,四處游蕩,汲取他們需要的快樂情緒。如果一旦上癮,他們再也不肯回阿茲卡班就糟了。”
戴納聽了,也覺得這種擔心不無道理。不過——“魔法部不會放任不管吧?”
鮑爾的聲音更小了,戴納仔細聽才能聽清:“魔法部要是真能完全控制攝神怪,那今天魔法部也不會被他們闖入。”
說得有理。
戴納一怔,他看到攝神怪走出了升降梯,立刻拉著鮑爾跑進后面的盥洗室,把門關好,耳朵貼著門聽外面的動靜。鮑爾見狀,也把耳朵貼向木門。
正廳里嘈雜的聲音像突然被捏住了喉嚨,戛然而止。正廳的氣溫在急劇下降,貼著門的耳朵都能感受到這種變化。
“撲通。”“撲通。”聽到幾聲重物倒地的聲音,看鮑爾的口型,應該是說有人暈倒在地。在安靜的正廳中,除了細微的抽泣聲,只能聽到長長的吸氣聲,伴隨著喉嚨的“嗬嗬”聲。
鮑爾的臉上瞬間沒了血色,戴納知道,一定是那長長的吸氣聲,喚起了他不好的記憶。應該是攝神怪發出的聲音無疑了。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不再有聲音傳來,可兩人誰也沒有出去看看的意思。
終于,聽到外面響起幾聲“呼神護衛!”,在此刻,沒有比這更動聽的聲音了。
兩人對視一眼,悄悄打開一條門縫朝外看去,攝神怪已經不見了。福吉領著幾個官員在處理善后事宜。
戴納隨鮑爾一起走出盥洗室,接受福吉的分派任務。
一杯杯的巧克力熱飲被戴納送到正廳里的每一個人手中。在熱飲的幫助下,正廳里的人慢慢緩過來。誰也不想談論剛才可怕的經歷,喚起糟糕的記憶,都默默離開了。
最后,等戴納將一切都收拾妥當,回辦公室的時候,魔法部已經恢復了秩序井然的樣子,時不時又能看見飄飛的紙飛機。
回到鮑爾的辦公室,他沒在,估計是去開會了。
戴納想著攝神怪的事。自己要盡快掌握守護神咒了,不然以后碰到攝神怪,不就成了待宰的羔羊,毫無反抗之力?這可無法接受!
正想著,鮑爾推門進來了。
“部里最終駁回了攝神怪的請求,只允許它們在霍格沃茨外圍駐防,搜查布萊克。真是萬幸。”鮑爾說道:“攝神怪的首領有些不高興,所以才在正廳搞了那么一出。”
被攝神怪占據了全部心神,都忘了造成如今一系列狀況的小天狼星布萊克。
“為了抓住布萊克,除了法律執行司的人,還從其他機構調了不少人手,布下天羅地網,一定會將布萊克抓住。”鮑爾信心滿滿地說。
戴納心不在焉地點點頭。拿出一顆長響,準備轉換成文字。
鮑爾看他神色不好,以為是被攝神怪嚇到了,溫言說:“今天辛苦你了。那事兒明天再做也可以,你回家吧。”
戴納謝過鮑爾,收拾好桌子。剛走出房間就聽到有人在大聲說話。
聞聲望去,部長辦公室門前,福吉和兩名巫師正在說著什么。一名巫師挺著個大肚子,另一名巫師黑色短發,身材瘦削,跟他旁邊這位一比,就像根細竹竿。
“你不能抽調這么多人手,魁地奇世界杯只剩一年了,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你是想讓其他國家的人笑話英國人當不好東道主嗎?巴蒂,拜托你也說兩句。”
大肚子巫師聲音很大,說的過程中還不斷揮舞著手臂,仿佛這樣,能讓他的話更有力度。
黑色短發的巫師接上話:“康奈利,你確實應該給我們個交代。當別的國家的人問起籌備工作做的怎么樣時,我該如何向他們匯報。‘抱歉,我們正忙著抓捕逃犯,沒功夫籌備世界杯’。這樣匯報你覺得如何?”
福吉明顯生氣了,可還不得不耐心地說:“先生們,這只是暫時的情況,我們將很快抓住布萊克,到時就恢復正常了。那時,如果你們需要,也可以給你們加派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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