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 春草秀而繁陰
第二天一大早，臉色蒼白的石毅扶著墻緩緩走出偏殿，手里緊緊握著一個小巧的令牌。
在他身后，朱紅色大門緊閉的偏殿之中，寬闊而柔軟的大床之上，靈皇發絲凌亂，臉上帶著羞紅，閉目躺著，純血龍蠶絲織成的被子隨意的搭在她的嬌軀上。在她腳邊，一抹暗紅色映在床單上，顯得很是刺眼。
“身體還是不行呀。”
大殿前，林御風看到了扶墻而出的石毅，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一抹微笑，主動迎了上去。
“怎么樣？”
林御風來到石毅身邊，貼心的一只手扶起石毅。
“成了！”
石毅雙腿都有些發軟，原本挺得筆直的腰此刻有些佝僂，酸麻的感覺讓他挺不直腰。
但是他還是帶著慘白的微笑，給林御風看了看其手中小小的靈皇印。
林御風看到了靈皇印后，放心了許多。
至少在他看來，石毅的犧牲是值得的，而且石毅也不一定是犧牲的那一方。
給林御風展示了一下靈皇印后，石毅掌心光芒一閃，原本小巧的靈皇印已經化作了一個印記，出現在石毅右手之中。
石毅微微感應了一下，只是一個印記罷了，催動印記會浮現靈皇的意志來證明身份，并沒有其他的監視和限制之類的功能。
確認了靈皇印后，林御風想扶著石毅在宮殿群中溜達，也是為了了解一下此地的地貌，然而卻被一個尊者修為的少女攔下。
“天師請回吧，靈皇陛下吩咐了，你們現在不能一同離開。”
這少女開口說道，應該是靈皇新收的靈皇宮侍女，勸退了林御風。
石毅了然，這是不想讓自己跑路？
最終，林御風回到了大殿繼續修煉，石毅被那個容貌和身材全都過人的侍女小心翼翼的攙扶著，在靈皇宮中漫步。
靈皇所居住的宮殿群很大，比石毅見過的任何宮殿建筑都要奢華許多，壓迫感也強很多。
九天十地最頂級的長生世家或者長生皇朝的宮殿都不能和這里相比，甚至于連相比的資格都沒有。
靈皇宮不僅僅是奢華，最主要的是，這里是異域的權利核心，不朽朝拜，不朽之王都要遵從這里的命令。
石毅被侍女攙扶著，顫巍巍的走在靈皇宮中，后者一邊走一邊給石毅介紹靈皇宮的景色。
很快，二人進入了一個叫做四季園的地方，這里面被劃分成了四個大區域，和春夏秋冬相契合，種植了許多代表性的植物甚至于圣藥，走在其中仿佛真的來到了這個季節一般。
“皇后昨夜與靈皇陛下同房，可…可有什么感受？”
走到春之園的時候，少女突然開口問道，小臉微紅，有些緊張和害羞的看向石毅。
石毅愣了一下，看向這個少女，沒想到這小姑娘還敢問這么隱私的問題，這可是涉及靈皇最隱秘的大事啊！
他沉吟片刻，琢磨了一下措辭，開口道：“野芳發而幽香，春草秀而繁陰？”
少女看了看石毅，囁嚅了好一會，才開口說道：“我不是問春之園，我是說…”
“我也沒說春之園啊。”
石毅說道。
這下子論到少女愣住了，她仔細琢磨了片刻，臉刷一下紅了，攙扶著石毅的手也松開了，捂著自己因為害羞發紅發熱的小臉。
“嘖。”
石毅扶著樹撇了撇嘴，到底是經歷過這種事了，心態不知不覺轉變了許多。
“皇后這話別亂說，被靈皇陛下聽到不好。”
少女捂著臉害羞了許久，才繼續攙扶著石毅，小聲說道，但是此刻卻不敢再直視石毅。
“沒事沒事。”
石毅擺了擺手，該做的都做了，還怕說說不成。
“嗯。”
少女低聲嗯了一聲，頭埋得更低了，石毅都有些擔心，怕少女低頭看不見腳而摔倒。
然而事實證明，石毅多慮了，終究是修煉者，哪怕看不到路也不會摔倒。
后面的一路上，少女都沉浸在害羞中，到底還是個未經人事的少女，稍微說兩句就害羞的不敢吭聲。
終于，走過四季園后，少女臉上的嬌羞才褪去，能夠和最開始一樣給石毅介紹靈皇宮的景色。
“這里是琉璃境，由最精純的不朽礦磨制而成，加之不朽之王陣法，宛若一片巨大的鏡子一般，再加上陣法點綴，走在上面宛若漫步星河一般，低下頭就能看到宛若星空一般的美景。”
少女帶著石毅來到下一個地方，開口為石毅介紹道。
石毅走在所謂的琉璃境中，低頭看去，看到另一個自己，也看到了浩瀚神秘的星空，宛若在自己腳下，又仿佛在自己頭頂一般。
“和時間長河很像。”
石毅說道，和他曾經見過的時間長河有些像，有一種時間和空間錯亂的感覺。
“時間長河？皇后見過時間長河嗎？”
少女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攙扶著石毅，抬起頭好奇的看著石毅，任由對方的胳膊豎在自己胸前。
“見過，很神秘，也很美麗。”
石毅說道，眼神中流露出回憶。
他曾兩次見過時間長河，女帝一次，斬殺仙殿殘仙一次，若論震撼，當屬與女帝想見的那一次。
彼時和現在差不多，立足星空之中，有一種時間空間錯亂的感覺，而琉璃境是一面巨大的鏡子作為地面，加上不朽之王法陣，居然也給走在上面的人帶來這種感覺。
“時間長河啊…”
少女有些期待的說道，然后她突然看向石毅，滿懷期待的問道：“那皇后看到時間長河的時候有什么感想嗎？”
“有啊，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
石毅說道，很認真。
然而少女的臉一下子又紅了，囁嚅著開口：“皇后是說對時間的感悟，還是說…”
石毅無言，真就帶歪一次后以后就自己腦補了唄。
幸虧這種情況沒有持續下去，就在二人剛出琉璃境得時候，靈皇來了。
她穿著紫色長裙，臉色紅潤，揮揮手遣退少女后，一只手拉著石毅，將他帶回偏殿。
“靈皇，都成婚圓房了，我現在能離開靈皇宮了嗎？”
回到熟悉的偏殿，石毅心都抽了一下，但還是開口說道。
“走？不想體驗一下寸金難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