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賺錢大業
“小子，你當猛犸哥是你想跟就跟的嗎？”小春見吉米拽拽的樣子十分不爽，但既然對方是來投奔韓東的，他還真不好再表現什么了。
然而還沒等韓東表態呢，一旁的結巴青年卻驚了：“喂！吉吉米…你…你瘋了…昨昨天不…還還說…不混的嗎？”
吉米不為所動，只是死死拉住旁邊的少年：“師爺蘇，你被黃蜂欺負的還不夠嗎？這條街上，不跟個好老大，是不可能賺錢的！”
被叫師爺蘇的結巴青年頓時熄火。
韓東失笑，吉米仔有夠坦誠的。
小春反倒先怒了：“嚯！你拜老大居然只想賺錢，不想賣命？！”
面對小春恨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剝的眼神，吉米仔不為所動，始終看著韓東。
吉米也在賭，賭韓東是個“懂行”的老大。
在吉米看來，港島的街頭，像小春這樣只知道喊打喊殺的，只有死路一條，像師爺蘇這樣只想躲著賺錢的同樣是死路一條。
除非有個靠山，而且這個靠山既知道錢的重要性，也不怕打打殺殺。
本來今天他和師爺蘇是準備投奔老家的官仔森，官仔森是和連勝長老龍根叔的近身，地位夠高，也敢打敢沖，但人極為貪婪，這個老大吉米仔其實有些不大情愿跟的。
吉米仔也擔心韓東是那種滿腦子肌肉的人，但他更確定，韓東現在一定很缺錢。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說說你會干什么。”吉米仔的出現對韓東來說，稱得上是打瞌睡來了送枕頭的了。
“猛犸哥跟我來。”吉米指著旁邊的音像店，就在小春忍不住對他刮目相看的時候，吉米仔的指頭指向了旁邊的錄像帶地攤，錄像帶黑不溜秋，標簽也貼得歪歪扭扭，顯然是他們自己盜的帶子，但內容居然不是古惑仔們喜聞樂見的“啫神云中龍大戰西霸祁丹鳳”之流的下三路，而是港島正熱映的片子，甚至還有不少米國大片。
小春的臉垮了下來：“猛犸哥，這就是兩個小騙子嘛！”
吉米皺眉：“我不是騙子。”
小春隨手拿起一條寫著賭神的帶子，冷笑：“這種帶子，既不露三點又沒有靚妞，你想賣給誰啊？”
吉米搖頭：“其實這種片子，看的人更多。”
“切！”小春擺手，“賣的出價嗎你？”
吉米臉色僵了一瞬間后，回應道：“但買的人多。”
小春一語中的，吉米之所以選剛下映的熱映電影和米國大片，就是因為這些片子其它社團碰的少，但花園街這樣的窮社區還是有需求的，一條錄像帶買回家幾家人一起看，其樂融融嘛。比起能去電影院的，港島的窮人更多。
但問題就在這里，都說了搞顏色才有賺頭，正經電影，再盜版一次，吉米這么搞完全是吃力不討好。
最重要的是，韓東最后補了一刀：“就算有我撐你，你的盜版錄像帶也只能在花園街出，出了這條街怎么辦？”
一旁的師爺蘇聽到這句話后，已經恨不得要躲到音像店里去了。
盜版錄像帶這個時代還只是皮肉生意的附帶品，這年頭港島是沒有什么人打擊盜版，問題是許多電影公司和武行本身就和社團沒差，是以盜版碟的流通基本都控制在社團手里。就算吉米仔只盜正經電影，不碰其它社團正經的正經的各路X級片也不行。
吉米仔看著韓東：“我相信猛犸哥的地盤會越來越大的。”
“馬屁精！”小春一臉不屑。
韓東拍了拍吉米的肩膀，道：“就算是全港島，又有多少人呢？”
“猛犸哥…”吉米以為韓東拒絕了自己，神色變得黯然。
“這樣吧，”韓東拿起一盒錄像帶，遠遠的指著北方，“今晚，你們要能把帶子賣到那邊，明天你們就是我的人。”
吉米看著韓東的方向，倒吸一口涼氣！
如果真按猛犸哥的話去做，那這個錄像帶生意的規模…
“猛犸哥，我一定辦到！”吉米仔拍著胸脯向韓東保證。
韓東點頭：“好好干。”
等到韓東帶著小春離開音像店，師爺蘇拽著吉米，一陣驚呼：“吉吉吉米，你你你瘋啦！你在大陸哪有路子！”
“我沒有，你有。”
“我我我哪有？”師爺蘇一臉不解。
“我記得你說你前幾天救了一個大圈仔的。”
“哦哦哦，你說、說的是、是大圈豹啊！他他他真超勇的的，為為了擺、擺攤攤不、不給數，硬、硬是追著東、東星的四、四九仔砍、砍了一條街街…”
“找他，帶我們去鵬城。”
“啊？你、你真的要找大、大圈豹嗎？猛、猛犸加、加大、大、大圈豹…”師爺蘇一臉擔憂，他最害怕打打殺殺，今晚去過大陸回來，大圈豹肯定得介紹給猛犸。猛犸和大圈豹都是一等一殘暴的猛人，怎么看都是要掀起腥風血雨的節奏，這跟他和吉米說好的找個好老大安心賺錢的計劃根本不一樣。
吉米勸師爺蘇道：“猛犸哥是懂行的，干了這波，我們可以掙大錢，是不是幾萬幾十萬那種大錢，是憑我們現在的想象力，根本想象不到的那種，是幾百萬，上千萬，甚至是李超人那種大錢，你明白嗎？”
師爺蘇的眼神都快花了，忙不迭點頭：“好、好、好…我帶、帶你去、去、去找大圈豹！”
在花園街晃蕩一圈后，韓東打發小春去物色幾個小弟，自己買了碗叉燒飯，獨自回家。
出獄這么多天，韓東都還沒回過這個讓自己陌生又熟悉的家。
打開門，韓東敏銳的視覺在昏暗的沙發上坐著一位不速之客。
“黃SIR？”韓東沒有開燈，已經認出來人是黃志誠。
對不請自來的黃志誠，韓東神色冷淡：“這家我也是剛回，怕是沒茶泡給你。恩，叉燒飯也只有我自己的。”
見對方不太待見自己的樣子，黃志誠嘆了口氣：“你沒什么要跟我匯報的嗎？”
“本來準備吃完飯就聯系你的，沒想到你這么急。”韓東隨手從桌子底下拿出竊聽器，捏碎了扔在桌面上。
黃志誠的臉色瞬間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