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棉花

　　“那個馬德衡在哪里？”就在劉耷裝模作樣得視察了一番培育矮桿稻種的試驗田后，又順口問起了馬鈞的下落。

　　對于馬鈞，劉耷本來是不怎么關注得，但是這一趟外出，看到了那源源不斷得提取河中的流水灌溉莊稼的龍骨翻車之后，對這個簡杰看中的理工人才來了興趣，忍不住想要見一下。

　　“馬德衡改進了織綾機，正在工坊之中教工人們進行使用！”

　　“改進的效果如何？”隨著簡杰提起馬鈞改進了織綾機，這下子連諸葛村夫都有些好奇。

　　歷史上諸葛村夫治蜀，還有本位面的益州，蜀錦紡織都是蜀漢政權補充財政收入的重要手段，靠著精美的蜀錦，蜀漢政權從魏吳兩國，可是攫取了巨量的財富，有力支援了北伐戰爭。

　　現在聽說制造了龍骨水車的馬鈞，改進了織綾機，讓諸葛村夫非常好奇。只有像是諸葛村夫這樣的頂級工科人才，才能知道工科的偉大力量。自然好奇經過馬鈞改進之后的織綾機，究竟能夠提升了多少效率。

　　“馬德衡的新織綾機，簡化了踏具，改造了桄運動機件（即開口運動機件）。原來的織綾機五十根經線的五十躡（踏具），六十根經線的六十躡。馬德衡統統將其改成十二躡。經過這樣一改進，新織綾機不僅更精致，更簡單適用，而且生產效率也比原來的提高了四、五倍，織出的提花綾錦，畫面條紋也變得更加多樣！”

　　“不錯！不錯！倘若能夠用在蜀錦之上，要是能夠提高四五倍的效率，這生產的蜀錦可就更多了！”

　　現在諸葛村夫都快被財政赤字給愁瘋了，劉耷的進一步一統天下，還有稱王之后的大賞群臣都需要花錢，倘若有人能夠把蜀錦的生產效率提升五倍，相當于讓諸葛村夫的收入能夠提升五倍，畢竟蜀錦這些綾羅綢緞，都是能當錢用的硬通貨。

　　“走！去看看去！”聽了諸葛村夫的話之后，劉耷這才意識到馬鈞改進的這個織綾機，有可能給他帶來巨量的財富，更是忍不住前去視察一番。

　　然后簡杰趕緊摸了一把，騎上自己的馬，帶著劉耷一行人，朝長安城外的一處工坊跑去。

　　“咦？這莊稼是什么啊？你們認識嗎？”只是就在策馬狂奔的路上，劉耷卻是發現大道兩邊的地上，竟然種植了一種自己沒見過的作物，忍不住向簡杰問起來。

　　劉耷雖然很早便成了一個刀頭舔血的游俠，但小時候可是實打實中過幾年地，面對著地里的這種莊稼，竟然完全不認識。

　　“這好像是橦華吧？”隨著劉耷發問，最終是實打實在隆中種了幾年地的諸葛村夫回答了簡杰的這個問題。

　　“還是老師厲害，這就是橦華，不過我更習慣叫它棉花，這些地里的棉花是我讓人種植的！”隨著諸葛村夫認出了棉花，簡杰也是趕緊拍了一下馬屁。

　　根據歷史的記載，在漢武帝時，被劉小豬納入中華版圖的海南島，便向他進攻了棉布。那個時候棉花已經傳入了海南島，甚至連棉布紡織技術都有了，后世的黃道婆也是在逃到海南島時，才從黎族人那里學到并改進了棉紡織技術。

　　但是這個時候的中華大地，卻還沒有多少種植棉花的地方，所以劉耷和其他人不認識棉花情有可原。

　　即便是認出棉花的諸葛村夫，他能認出來也不是因為自己在隆中種過幾年地，而是因為在益州的時候見到過從南中地區販賣到益州的棉花。

　　中國古代的棉花種植是從西北、西南和海南開始的，漢代南中的永昌郡中，已經有部族種植棉花，因為南中被平定，以及茶馬古道的開發，南中的一些物產大批量的被運到了益州，這才讓諸葛村夫知道了棉花。

　　“原來是橦華啊！這東西不能吃吧？”法正雖然沒見過棉花，不過終究在益州生活了十幾年，還是知道橦華名字的。不過據法正所知，棉花好像是不能吃的，不知道簡杰弄這種東西干什么。

　　“棉花是不能吃，但卻是用來制作衣物的好東西。世宗皇帝時，珠崖郡便向朝廷進貢棉布，曾經被長安的達官顯貴們追捧過。此外這棉花更是一種很好的填充物，將他放在冬裝之中，能夠讓衣服保暖，穿上去非常舒服！這北方的天非常冷，到了更北的幽并地區，天氣恐怕將會成為制約我們軍隊戰力的一個重要原因，有了棉衣，應該能夠增強戰士們的戰斗力！”

　　既然棉花都沒有普及起來，棉衣自然是不可能的，現在這個時代，普通人主要穿的還是麻布的衣服，像是簡杰這樣的達官顯貴，則是穿得起絲綢的衣服。而到了冬天，則非常難熬，像是簡杰這樣的，有皮裘可以穿，普通百姓可就慘了，能有件劣質的羊皮衣都算是比較好的。

　　現在正處在小冰河時期，大漢的天下會一天比一天冷，為了增強漢軍的戰斗力，拓展大漢的活動空間，簡杰覺得非常有必要把棉衣的科技樹點出來，這樣也能夠讓漢軍的戰斗力更加強健。

　　“對了！馬哥，你把自己的棉衣脫下來，讓主公看看！”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這么說怎么也沒有太大的效果，簡杰便招呼起自己的親衛馬琦來。簡杰的這批棉花是從西域那邊搞到的，量比較大，除了種地的那些，還順便給自己的手下們都做了一件棉衣。

　　現在隨著天氣轉暖，大部分人都脫掉了棉衣，只有信奉春捂秋凍的馬琦，依舊穿著棉衣。

　　作為劉耷的老部下，馬琦也不含糊，馬上便把自己外面的棉衣脫掉，遞給劉耷等人視察了一番。

　　劉耷也不是那種矯情之人，竟然親自試穿了一下。隨著這邊半新的棉衣傳到了劉耷身上，一股暖烘烘的熱量便包裹了劉耷的身軀。而似乎為了印證簡杰的話語，恰好刮起了一陣寒風，盡管臉上被風吹得有些涼，但身上卻還是暖暖的。

　　“好東西！實在是件好東西！這棉衣大有可為！等我軍繼續北伐幽并的時候，爭取給手下的將士們一人配上一件！”試穿了一下之后，出身自幽州的劉耷，馬上便被這輕便保暖的棉衣所吸引，這東西雖然及不上名貴的皮裘，但勝在便宜，能夠大規模裝備的。

　　“而且這棉花種植所需要的水分比較少，可以生長在改造的地方，涼州降水稀少，可以在一些不適合種植莊稼的地方種植棉花，甚至連羌人也能種植，一旦羌人種植了棉花，他們想要把棉花給賣出去，那就和我們產生了利益綁定，說不準能夠緩解漢羌之間的矛盾，至少能夠分化羌人的勢力！”

　　棉花需要的水分比較少，后世中國最主要棉花生產基地便是新疆、甘肅這些缺水的地方，正是現在的西域和涼州地界，讓涼州的百姓種植棉花，也能增加他們的收入。而羌人，其實是一個半耕半牧的民族，把棉花推廣到羌人的地盤上，至少會拉攏起一部分羌人來。

　　“就像是種植茶樹的武陵蠻一樣，與我們的關系更加密切起來！”聽著簡杰說起這事來，諸葛村夫一下子想起了荊州山區的那些蠻族們。

　　像是武陵蠻，在大漢立國之后，可是沒少搞事情，每年都得弄出點兒造反的大新聞來。但是在劉耷占據武陵之后，武陵蠻卻是成了劉耷堅定的支持者，在呂蒙背刺荊州的時候，簡杰更是一下子在武陵蠻中拉出了一支數千的隊伍來對抗吳軍。

　　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除了劉耷經常向武陵蠻施恩（譬如向武陵蠻提供治療大脖子病的海產品），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是在簡杰的推動之下，武陵蠻都開始種植起茶樹來。

　　反正武陵蠻的地盤都是些山地，種不了莊稼，但是卻能種茶樹。武陵蠻種出來的茶樹，統統被劉耷消化吸收，轉手通過茶馬古道和絲綢之亂賣了出去。

　　劉耷賺得不少，武陵蠻也得到了實惠，他們已經和劉耷結成了利益聯盟，自然會鼎力支持劉耷。

　　現在在羌人之中推廣棉花，打得是和在武陵蠻中推廣種植茶樹的一個想法，就是把這些人，都納入到大漢這個龐大的經濟循環之中。再有羌人想要搞事，和漢人做棉花生意的羌人部落多半會掂量一下的。

　　“很好！伯起你這個想法很好！倘若能夠搞成，說不準涼州地界能夠少很多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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