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蔣琬知錯

　　簡杰上一世看過一本叫做《宰執天下》的穿越小說，上面的主角便在那里大搞有軌馬車，這讓簡杰知道了這種曾經在歐洲曇花一現的運輸方式。

　　早在十六世紀世紀，歐洲的一些煤礦就出現了用騾馬拖拉的軌道煤車。有軌馬車比傳統馬車更輕便快捷，而且平穩舒適，載重量更是大了一倍。此后，鐵道馬車在歐美的許多城市或城郊盛行起來，并成為十九世紀西方都市先進與繁華的標志之一。

　　不過后來隨著蒸汽機車的出現，有軌馬車被掃進了歷史的垃圾桶。但火車軌道的寬度，卻已經被馬車的寬度給限定死，以至于幾百年后航天飛機上的火箭推進器，都需要限制于馬屁股的距離，做得太大了，推進器將無法通過那些僅比火車軌道寬一點兒的隧道，進而無法運到發射點。

　　只是有軌馬車的使用限制也挺大，但僅僅是用在成都平原上，那么問題便不是很大了。僅僅是有軌馬車一項，便完成了諸葛村夫總耗損壓縮百分之五的任務目標。

　　“幼常，這個損耗比可以這么算，但是你還沒有把修建軌道和馬車的錢算進去，另外還有購買滇馬的耗費，而且這軌道對馬匹的損耗也非常大，這也是一筆不小的投入！”看著馬謖得出來一個縮減六分之五損耗的結果，蔣琬忍不住給他潑了一下冷水。

　　“無妨！自從庲降都督府開辟出茶馬道來，用茶葉換來了大量的滇馬，一匹滇馬也就五千錢左右，不是很值錢！你雖然投入了大量的物資來修建有軌馬車，但這卻是一錘子的買賣，日后便可以拿著用來了，成本分攤到幾十年的時間里，根本就沒有多少，你這簡直是無本的買賣！另外一輛馬車可以解放一百個民夫，他們可以做更多的事情，這點兒收益你也沒有算！總之，這么一條馬車軌道，基本上就是穩賺不賠的！這馬路絕對是國之重器，莫不是公琰怕我來搶你的飯碗，這才一個勁得說著他的不好？不管怎么說，公琰，你這次可以說是大功一件啊！”看著蔣琬在那里說馬路的高成本，最后馬謖忍不住開了一個玩笑。

　　雖然有些眼高手低，但馬謖眼光還是可以的，僅僅是聊了幾句，馬上便意識到了馬路的重要戰略意義，絕對將會是蜀地物資轉運的一大神器。而作為蜀地實際統治者的諸葛村夫，肯定要把馬路管理部門管理起來的，而蔣琬很有可能便直接管理起來益州的馬路。

　　“的確算是一件大功，但這主要的功勞全都是簡伯起的，我也只不過適逢其會，他換一個人的話，其實一樣能夠把這事情做好。前幾日和簡伯起見面聊了一下，發現他對有軌馬車的想法還有許多，第一，馬路不僅可以用來拉物資，還可以拉人；第二，馬路不僅可以給朝廷運送物資，還可以給商旅運送貨物，從中收費牟利；第三，軌道可以再修上幾條，雙向運送物資；第四，軌道可以換成鐵制的，以此來降低維護成本！我仔細想了一下，這些事都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如果能夠做成了，真得是大功一件！”說起這馬路來，蔣琬卻是一肚子的話要說。

　　按照簡杰的打算，自然仿照后世的鐵道部，建立一個馬路部的，而馬路不僅可以用在軍事上，更可以用在民用上。

　　尤其是諸葛村夫主政益州以來，益州的商品交易活動日趨頻繁，大量的貨物北上涼州，經過馬超控制的涼州，走絲綢之路到西域進行交易。還有一大批貨物，則是南下南中，其中又有部分貨物通過滇地的茶馬道交易到羌人那里。

　　更不用說，西域、涼州、南中的各種貨物也在源源不斷得向益州在輸送，受限制于蜀道艱難，這些物資的運送成本非常高，隨著馬路的使用，將運輸成本降低下來，恐怕很多商人愿意使用益州朝廷的馬路來運送貨物。

　　其實這段時間，已經有不少商人在打馬路的注意，只是這段時間正是北伐運送物資的重要關頭，蔣琬尚無暇將馬路的民用事項給開發出來。

　　當聽蔣琬說起簡杰這么多關于馬路的規劃之后，馬謖也是驚得一時說不出話來。到這個時候，馬謖總算有些明白，為啥劉耷和諸葛村夫都那么看好簡杰，人家的確是有才能的，舉一反三，在出手解決物資運輸問題的同時，思維已經跳躍到幾十步之后了，想到了更多利國利民的注意。

　　“之前我曾經聽軍師說起過簡伯起，只一個‘深不可測’的評語，現在看來，真得是恰如其分。另外這馬路如此重要，我想軍師多半要成立一個專門的部門來管理馬路，到時候恐怕這個重任便會交在公琰手中，你按照伯起的思路來做，肯定能夠把我們益州的馬路給經營好的，到時候必然會受到主公的諒解，被委以重任的！”

　　設想了一下，馬謖覺得蔣琬這是運氣來了，這馬路是他負責修的，按照諸葛村夫的脾氣，肯定就讓蔣琬來負責馬路。而按照簡杰的思路來搞，這個馬路甚至還能夠有機會盈利，蔣琬靠著這個功勞，便有機會重新進入劉耷的眼中。

　　“幼常，未來的事情現在就不要多想了，我只想做好當下的事情！”

　　“怎么了？這可不像你啊！”

　　聽馬謖這樣說自己，蔣琬嘆了一口氣：“唉，其實我一直以來都自視甚高，之前主公給我安排了一個縣令的職位，我覺得不足以施展我的才華，以至于被撤職。結果見到了伯起，和他聊了幾句，方才知道，伯起在亭長和鄉薔夫崗位上面竟然干了三年多，一直都在那里兢兢業業，將永豐亭和果都鄉，發展成了武陵第一富裕的亭和鄉，還給主公拓展了許多財源。對比一下伯起，再看看我，實在令我汗顏。我現在只想好好把手頭上的事情做好，至于其他的，暫時先不去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