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兄弟今日在這里相會,又不是鴻門宴,再有敢持劍者,立斬不饒!”已經氣得額頭滿是青筋的劉耷站起來,對著一觸即發的兩幫人吼道。
簡杰還是有些小瞧了龐統的行動力,他竟然說動了魏延,想要在宴會的時候動手干掉劉璋。
只可惜劉璋這次到涪城也是做了不少準備,魏延的一點兒異動,馬上便引起了劉璋手下大將張任的警覺,帶著手下的人護在劉璋近前。
然后在這個緊要關頭,劉耷站了出來,大吼了一聲,阻止了這場可能爆發的混戰。
劉耷是個什么脾氣的人,魏延知道得很清楚,劉耷說砍人是真能砍人的,于是趕緊告罪撤了下去。
既然魏延撤了下去,那邊劉璋的手下也就當做是一場誤會,沒有繼續追究,這場宴會就這樣繼續進行了下去。
看著眼前這一幕,簡杰突然間覺得,即便是龐統能夠活到日后,恐怕地位也趕不上諸葛村夫,這種喜歡背著領導搞事情的家伙,反正簡杰不太喜歡。
出了這么一個小插曲之后,劉耷和劉璋繼續在那里飲酒作樂,劉耷這廝真得非常有人緣,別的不說,活躍氣氛的能力便是頂級的,很快便讓不少人忘記了之前劍拔弩張的那一幕。
而劉璋本人心也是非常大的,完全沒把之前發生的事當事,和劉耷交流得非常開心。
望著如此老實本分的劉璋,簡杰都覺得劉耷心太黑了,居然圖謀這么一個老實人的家產。看來這面似忠厚的劉耷,和方便面的包裝有的一拼,都是“請以實物為準”的。
“季玉啊!前段時間收了你不少禮物!心中過意不去,這一日我也帶了一些荊州的土特產作為回禮!”
劉璋可能在這個亂世之中很缺乏安全感,一直都在努力結交大佬,之前便給劉耷送了不少禮物,前段時間簡杰在荊州吃到的石蜜,便是劉璋送給劉耷的禮物。
其實不只是之前,這次劉璋來涪城,又送了劉耷米二十萬斛,騎千匹,車千乘。劉璋簡直是前所未有的冤大頭,難怪劉耷都有些不好意思對他動手。
然后隨著劉耷的一聲令下,馬上便有身邊的近侍,端著幾盒紅糖走了上來,不用說,這便是劉耷用來回禮的荊州土特產。
人家劉璋是拿出了真金白銀,可劉耷卻拿紅糖來回禮,簡杰還真是從未見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不過這個年代紅糖還是一件稀罕東西,即便是荊州已經開始紅糖專營,但因為需要甘蔗當做原料,第一年的紅糖產量不是很高。估計等今年,隨著荊州的甘蔗產量得到提升,并且從江東進口一批甘蔗,紅糖的產量也能夠趕上來。
“這半年我也聽說了荊州紅糖的大名,只可惜只是嘗過一次,這玩意可比西極石蜜好吃多了!”隨著劉耷將紅糖送上,只吃過一次的劉璋也是忍不住嘆道。
對這個年代的土鱉來說,吃個紅糖便已經是難得的奢侈享受,即便是貴為一州之主的劉璋也不例外。
劉耷可是一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之所以主動拿出紅糖來,除了給劉璋一份回禮之外,還有著另外一個原因。
果然,在聽到劉璋提起西極石蜜之后,劉耷也是笑呵呵得說道:“三十多年前,我在雒陽求學的時候曾經吃過石蜜,之前收到了季玉的石蜜,也是喚起了自己的不少記憶。這些年因為天下動亂,西域的客商已經許久沒有來到關內,季玉手里能有西極石蜜,想來應該是有西域客商來當了益州?”
“前些年涼州大亂,商旅不行,西域的一些東西都不了關內。但是最近這段時間,朝廷新任的涼州刺史韋康,開始整飭涼州,情況好了許多。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于是便又有西域的胡商,冒著危險來到我大漢做生意。這成都之中便有幾個胡商,我贈送給玄德的石蜜,便是他們從西域帶來的!”
“季玉,不知道能否將他們介紹我認識一下?”隨著從劉璋口中聽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劉耷也是圖窮匕見,想劉璋提出了這么一個請求。
“啊!?玄德想要認識這些胡商?”
當聽了劉耷的話之后,劉璋愣了一下,一度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劉耷的話。劉璋能夠在益州牧的位子上做了十幾年,期間曾經經歷過幾次叛亂,但都被他給鎮壓下去,絕對還是有點兒能力的。
本來劉璋還有些擔心,劉耷拉攏自己的手下,結果現在劉耷竟然想要認識一下來到成都的胡商。這些人和劉耷一樣都是外來人,更何況還是胡人,注定在成都也無法久留,對劉璋政權的影響力非常有限。
讓劉耷認識這些人完全沒問題,只是劉璋有些摸不清楚劉耷葫蘆里賣得什么藥。
“季玉,是這樣的。我們大漢雖然廣袤,但也不是什么都有的!前漢時博望侯鑿通西域,給我們大漢引入了,芝麻、無花果、甜瓜、西瓜、綠豆、黃瓜、大蔥、胡蘿卜等諸多的作物。可是我聽人說西域之外還有貴霜,貴霜以西還有安息和大秦,在大秦之外還有不知道什么樣的國家,恐怕還有許多我們不認識的作物。我想找這些胡商引進其他作物,豐富我們大漢的作物種植,說不準能夠讓百姓能夠吃飽飯!”
前段時間,在荊南推行的雙季稻,讓劉耷的庫房充實,可以說是嘗到了很大的甜頭。受簡杰這么一個最能開眼看世界的人影響,劉耷也是有了一定程度的國際視角,想要繼續引進境外農作物,重復雙季稻的引入成就。
重金求種這件事,是劉耷入蜀之前便已經和簡杰說好的,所以劉耷也是接著宴會的機會說了出來。
“沒問題!我這就找人把這幾個胡商從成都給玄德叫回來!”聽了劉耷這么一個很普通的要求,已經給錢給人的劉璋一拍胸口,馬上便答應下來,這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