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杰!過來了!來!吃瓜!”
當簡杰來到劉耷的營帳中時,劉耷和他的兩個兄弟正坐在那里吃著香瓜,看到簡杰過來了,也是招呼簡杰過來吃瓜。
說實話,自從簡杰記事起,劉耷這邊幾乎就是一個草臺班子的形態,劉耷議事的大帳,對他們這些二代來說,也是一個玩耍的地方。
就像是很多街邊店、路邊攤,老板、服務員在那里干活的時候,總有幾個小屁孩在旁邊玩耍。
當年劉耷北伐許都的戰略規劃,簡杰和一種小伙伴其實便在下面旁聽。現在回憶一下,博望坡之戰其實是劉耷指揮的才對。
不過自從諸葛村夫加入進來后,簡杰和他的小伙伴們,便再也不能隨便前來劉耷的營帳,但是從江東歸來的簡杰卻是一個例外,他是有資格進來向劉耷匯報的。
現在看到簡杰過來,劉耷還像往常一樣,招呼簡杰過來一起吃瓜。而簡杰也不客氣,坐下來接過劉耷的瓜便吃了起來。
“這憲和雖然不在身邊,但是阿杰過來,卻像是憲和還在這里一般!”
非常不喜歡跪坐的簡杰,繼承了簡雍放蕩不羈的不雅坐姿,結果這么隨便一座,馬上便讓劉耷等人感受到一股熟悉感,關老二也是忍不住說道。
“這絕對是憲和的種,錯不了的!”看著這熟悉的坐姿,張小三也是在旁邊笑道。
簡杰則是笑了一下,飛快得將手里的瓜給吃掉,然后對著劉耷行了一個禮:“主公,昨日我碰到您麾下的校尉鄧方鄧校尉,他手下將士前幾日在剿匪作戰中多有傷亡,其中便有失血過多重傷不治而亡的!”
聽了簡杰的話,劉耷緩緩點了一下頭,他究竟沙場,這種事情見識得太多了。想當年參加鎮壓張純叛亂的戰斗,劉耷便身受重傷無法移動,當時只能躺在地上裝死,后來被鄉人用大車拉回去才減了一條命。劉耷的命就是硬,當時流了不少血,換一個人可能就掛了,但是他卻挺了過來。
現在聽簡杰說起流血不止身亡的事情,劉耷的傷口也是隱隱作痛,隨即向簡杰問道:“這種事情在作戰中經常遇到,你究竟想說什么?”
“我這次跟隨老師出使江東,看到了一部奇書,上面稱血液循環給人體帶來養分,當人體一次性失血過多之后便會危機生命。如果能夠以新鮮血液注射入傷者體內,則可以挽救傷者的生命!”
“是嗎?”聽了簡杰的話之后,劉耷也是來了興趣,如果真能奏效,說不準真能挽救不少人的性命。
“是的!人體如果一次性失去四斤血便會危機生命!但是如果一個人一次性失去兩斤鮮血以下的量,甚至對身體還略微有點兒好處,并不影響身體健康,只要能夠補充身體所需要的養分,骨髓會造出供人體需要的鮮血來!”
上一世簡杰曾經被單位抓壯丁去義務獻血,換了幾百塊錢的營養費,倒是對血量頗有研究。
人體如果一次性失去1000毫升(差不多一公斤)血量大概便會危機生命,但是一次性失去400毫升(成年人獻血量在200到400毫升)卻并不會影響健康,漢朝一斤大概相當于250克,所以簡杰也是換算出響應的數值來。
聽了簡杰的話之后,劉耷幾個兄弟互相對視了一眼。因為家底太薄,他們幾兄弟都要親自上戰場。
即便是后來家底厚實了,幾個人也都是身先士卒,劉耷曾經冒著箭雨,最后被法正勸下去。關老二手底下有好幾萬人了,在威震華夏的襄樊之戰中,史書明文記載得就中了兩箭。
根據他們的作戰經驗,好像簡杰所說的這個數值是可信的,一次性失掉四斤血有生命危險,但如果是兩斤以下,對身體好像影響不大,最多就是有些頭暈。
“這個完全可以搞一下!”沒等劉耷開口,關老二先替他大哥答應下來。
“但是還有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那就是這人和人的血型不一樣,全天下的人大可分成四種血型,而且父母和子女之間的血型有可能不一樣。不同血型之間的鮮血接觸之后會迅速凝結,失去活性,如果輸入不同血型的鮮血之后,會造成輸入者死亡!但以我們現在的技術水平,根本無法分辨出誰和誰的血型一個樣!”
之前簡杰找鄧方做了一系列實驗,發現以現在的技術實力,完全無法分出誰和誰的血型一樣。
“那你這個有什么用?”聽了簡杰的話,張小三只覺得他說來說去,只說了一番廢話。
“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這四種血型中,有一種血型,是能夠被其他三種血型相融合的!也就是說大概有不到四分之一的人,他們的鮮血是能夠給任何人輸血用的!現在就是找出這種血型的人來!”簡杰也是把O型血萬能輸血者這個其實略有出入的理論給說了出來。
“哪你想怎么找這這種萬能血?你不是說了沒有手段能夠判斷區分出這些血型嗎?”而聽了簡杰的話之后,劉耷皺著眉頭問道。
“前段時間我不是攔下來一批死囚嘛,我向向他們體內注射血液,如果他們不死,說明輸入的血液有一半的機會是這種萬能血,多測試幾次應該能夠找出幾個萬能血來的!”
在發現技術難度難以奏效之后,簡杰也是直接用出這個手段來。他原先獻血時搜集資料曾經讀到過,十五世紀的羅馬教皇英諾森八世,找了三個十歲的小男孩給自己輸血,結果一番操作把四個人全都弄死了。
“這豈不是用活人做試驗啊?這個我不能允許!首先便是阿杰你不知道從那里看來的書,這個說法說不準只是癡人說夢,說不準便會害掉不少人的性命。如果傳揚出去,和剖開孕婦肚子的商紂王又有什么區別!”當聽完簡杰的說法之后,劉耷卻是厲聲喝道。
被劉耷這么一呵斥,簡杰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他真得是把這事想得太簡單了,做活人試驗一事,實在和劉耷一向包裝的仁義道德不太搭邊,自己這是犯了政治不正確的錯誤。
“阿杰想要做試驗,都是一些該死的兇犯,如果真能證明輸血能夠有用,不知道能夠挽救多少人的性命。大哥,咱們征戰二十多載,又有多少將士是重傷失血過多的而死的,倘若真能救這種人一命,絕對是一件有功德的事情!”
正當簡杰有些惶惶不知所措的時候,倒是關老二在旁邊為簡杰說了一句好話。
“對啊!這么些家伙都是些窮兇極惡的犯人,反正都是死,為什么不讓他們在死之前做點兒貢獻呢?”見關老二給自己幫腔,簡杰也是有來了精神,反駁了幾句。
“阿杰,你很聰明,不過這天下聰明人多得是。我原先在豫州的時候,便知道一個叫做程昱程仲德的聰明人,但是很多人聽到他的名字都是為之色變,這個人你知道他做了些什么事情嗎?”
被劉耷這么一問,簡杰也是有些萎了,程昱的大名他怎么不知道,在曹軍極度缺糧的情況下,弄出很多人肉干來支援曹操的狠人。
都說張遼威震逍遙津,將江東小兒嚇得不敢啼哭。但是在本位面簡杰的童年之中,卻是經常被這位程昱嚇得半死。幾年前簡雍面對不聽話的簡杰,時不時便拿出程昱來嚇唬簡杰——你要是再不聽話,我就把你送給程昱去。
看著簡杰不言語了,劉耷這才語重心長得繼續說道:“這人的名聲是很重要的,一旦要是壞了,再想補回來就麻煩了,甚至你花數十倍的力氣,也不一定能夠挽回之前的一個錯誤…”
聽了劉耷的這番話,簡杰重重得點了一下頭,劉耷不就是靠著自己的名聲才走到現在,甚至成了反對曹操的一面旗幟嘛!
不過簡杰的腦袋才點了一半,劉耷卻是繼續說道:“但做事也不能束手束腳,這樣子什么事情都辦不成。當年我在雒陽跟隨盧師學習的時候,他經常說一句話‘窮則變,變則通’,阿杰你要是想要做成大事,一定得把這句話給好好理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