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針鋒相對
“和定遠侯相比我又算得了什么。”
楊鼎淡淡的瞥了一眼王昊，神態頗為高傲。
他出身貴族，血統純正，一直以來都看不起定遠侯這樣的普通王侯，先前雖然在后者賬下效命，可兩人一直都有嫌隙，尤其前不久還險些被定遠侯破壞了大計之后。
還好最后燕寧候出面才讓計劃照常進行，否則楊鼎也沒有機會立下大功，因為此事他跟定遠侯的關系降到冰點，此時怎么對王昊會有好臉色。
“和我父親相比將軍的確還差了一些。”
看到這一幕王昊哪里還猜不到父親和楊鼎已經結仇，心知無力改變后語氣也變得生硬起來。
“據我所知現在并非述職之日，將軍提前返京有些不應該吧。”
提前返京可是重罪，王昊抓住楊鼎的痛腳，露出鋒芒。
“小侯爺有所不知，楊將軍此次返京關系到儒門一位大人物，事發突然來不及上報，而且西域邊關確有戰事爆發，大哥的詔書現在也應該已經到西域了。”
楊鼎還未回應七皇子便笑著解釋道，他早已得知楊鼎跟定遠侯不睦，對這一幕的出現并不意外。
“儒門大人物，難道？”
王昊心中一動。
三公和祭酒都是儒門領袖，但三公身為朝廷重臣，絕不會知法犯法，既然如此那么這位儒門大人物的身份已經很明顯了。
“楊鼎怎么和祭酒扯上了關系，莫非當初為其批命的人不是夫子？”
王昊一下子就想到了很多東西，不過明面上依舊不動聲色，并無任何異常。
“楊將軍鎮守西域，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西域蠻夷根本不敢越界，為何這次突然有了戰事？”
話雖如此，可實際上王昊已經知道邊關發生了何種變故。
按照楊鼎的說法西域蠻夷突然發起進攻，打了邊關駐軍一個措手不及，好在他反應及時，奮力擋住入侵，并一舉斬殺了蠻夷的一位皇子。
這個功勞很大，蠻夷皇室人丁稀少，但每位都是曠世奇才，王昊還知道，死在楊鼎手中的那位是蠻夷三皇子，深受蠻皇器重，有成為太子的跡象。
一下子相當于死了個未來的蠻皇，如此戰績驚動朝野，于是朝中有人開始提議楊鼎封侯。
但王昊卻知道，事實并非如此。
楊鼎先是通過情報得知蠻夷三皇子的蹤跡，然后故意用數萬邊防將士作為誘餌，吸引蠻夷三皇子上鉤，等蠻夷軍隊死傷過半的時候，楊鼎突然率領大軍出現，鎖定勝局，這一行動的背后也有王侯在指點，否則單靠楊鼎一人根本無法成功。
這的確是勝仗不假，可除了斬殺蠻夷三皇子外天朝根本沒有拿得出手的戰績，被當做誘餌的數萬將士死傷慘重，結果只有數百人活了下來，為了不被人抓住把柄，楊鼎在獲勝后還將僅存的數百人活活賜死，內心之陰險狠毒可見一斑。
這也是為何王廣反對楊鼎封侯的原因，在他看來如此心性的人怎么能成為天朝王侯？
“此事并非絕密，西域蠻夷入侵的很突然，若是我能早一點得到消息也不至于落得如此田地。”
楊鼎裝出一副追悔莫及的模樣。
一旁的七皇子見狀當即開口道：“我們已經和西域蠻夷停戰，但他們出爾反爾，突然違背條約入侵，將軍出兵已經很快了，否則天朝的損失將會更大。”
很顯然七皇子現在還不知道實情，否則他也不可能這么為楊鼎開脫。
王昊聞言冷冷一笑，接著說道：“但我所得到的消息并非如此，楊將軍介意聽聽另一個說法嗎？”
楊鼎臉色微變，他不知道王昊究竟是否真的清楚邊關之事，畢竟定遠侯對這件事了如指掌。
“此事朝中很快就會給出結論，小侯爺費心了。”
楊鼎冷哼一聲，隨后徑直離開。
這個時候就算七皇子再怎么不清楚邊關戰況也猜到了真相可能并非和楊鼎所說的一樣，其中定有隱情。
“小侯爺，朝中之事牽扯很大，楊鼎祖輩畢竟是開國大將軍。”
七皇子稍微提點了一句，并沒有多說什么。
即便邊關戰事真有隱情，朝中上下還是會裝作視而不見。
王昊當然明白七皇子的意思，所以他也沒有打算現在就說出真相。
宴會沒有持續太長時間，楊鼎和七皇子提前退場，不久后王昊也選擇離開。
“封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楊鼎戰功已經足夠，可修為有所欠缺，真要封侯也得等他突破至七星境之后，暫時也成不了氣候，不出意外父親的奏折應該已經快馬加鞭送至上京城，有他開口，楊鼎封侯的時間還得往后拖。”
王昊思索，現階段楊鼎還不足以對定遠侯府構成威脅，但祭酒的態度卻讓他有些疑惑。
“儒家推行仁治，講究中庸，而王侯為代表的軍隊要的卻是開疆擴土，這就注定了彼此的關系勢如水火，可為什么祭酒會對楊鼎另眼相看？”
王昊怎么都想不通原因。
突然前方一陣騷動，一隊身穿鎧甲的士兵直接攔住了王昊。
“敢問是王昊小侯爺嗎？”
其中一人開口，儼然是首領身份。
“禁軍？”
通過這些人身上的鎧甲王昊已經猜出了他們的身份。
禁軍為皇室親衛，幾乎無人可以調動，上京城有這能力的人并不多。
“小侯爺請隨我來，我們并無惡意。”
禁軍首領說完后就在前面帶路，根本不給王昊拒絕的機會。
王昊冷笑，隨后跟了上去，他倒要看看這些人究竟打了什么主意。
“這是要去皇城？”
王昊心里越發疑惑，如果沒有召見任何人不得進入皇城，莫非這些禁軍是天武大帝派過來的？
很快一道巍峨的城墻出現在他面前，氣勢恢宏，如同史前巨獸一般盤亙在大地之上。
這就是大漢皇城，整個城墻由天外隕石鑄造而成，堅不可摧。
“小侯爺這邊請。”
首領示意王昊進城，然而后者卻站住了，無動于衷。
“皇城我可不敢進。”
王昊笑了，此時他已經明白了這些人的心思。
如果他現在進入皇城，恐怕立即就會有大批禁軍沖上來，直接以擅闖之罪將他擒拿，甚至就地處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