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續見身邊眾人紛紛逃離。
每跑一個他就感覺安全感降低了一成,當只剩他獨自一人時。
他的恐懼已是達到極致。
只見他猛然轉身用尖細的公鴨嗓,驚恐的大聲叫喊道:
“你們這群混蛋怎么都跑了,過來保護我啊,你們不是想升官嗎?只要你們回來保護我,回去我就向圣上保舉你們,將你們調到京城去。”
但逃跑的眾將領在之前圍攻莫非的過程中,早已見識過莫非實力,又哪有膽子留下來跟莫非對抗。
魏續雖然有些武藝,但卻十分稀疏平常,因此跑的并不快。
當他聞到身后那濃烈的血腥氣味時,只感覺全身力氣在這一刻全然流失。
身體一軟便已摔倒在地,因為極速的奔跑,這一下突然摔倒,還讓他滑出數米,抬頭時已是一臉狼狽。
漆黑的夜色中,莫非的腳步聲如喪鐘般在地面響起。
“嘭嘭…!”
每一步都仿佛死神的喪鐘般敲響在他的心頭,每響一聲,便代表死亡臨近一步。
魏續渾身顫抖這種無形壓力徹底打破了他的心理防線,涕淚縱橫的他抬頭向莫非哀嚎著求饒道:
“董指揮使!您大人有大量饒我一命,只要您能饒我一命,無論您提什么要求,我都答應您。”
魏公公一邊求饒一邊解釋道:
“而且我和您以前也別沒什么恩怨,此次我也是奉命行事啊,是皇上讓我來殺你的。”
莫非靜靜的聽著,并未急著動手。
魏公公見莫非不為所動,又連忙補充道:
“而且我還是朝中三品重臣,來之前就已經被皇上任命為了洛城新任指揮使。”
“您不能殺我呀!殺我你就坐實造反了。”
魏公公講的這個消息到是讓莫非微微詫異。
但他也不想再深究了,反正回去就得起兵造反了,還理這些有屁用。
“咱們先不說別的,我記得你剛剛好像罵我來著?罵的還挺狠,罵的什么來著?”
“太遠了沒聽清,能麻煩大人你重復一遍不?”
莫非逗弄著面前涕淚縱橫的魏公公道:
“沒有…!”
魏續一臉信誓旦旦的否認了罵人的事實,怕莫非不信,還連忙解釋道:
“我絕對沒有罵您,我罵我自己而已,我罵我自己是閹狗,罵我自己是豬狗不如。”
“董大人您這樣的人物,殺了我都臟了您手呀,您放過我這次吧。”
說到這的魏續,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傷心往事,不由嗷嗷大哭起來,哭的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問你幾個問題,如果你回答的讓我滿意,我會考慮的。”
莫非的話語讓魏續看到了活的曙光,頓時停下哭泣,連忙回話道:
“大人您問,只要我知道的,絕對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家伙到是挺光棍,而且也還算個人才,策劃的伏殺計劃差一點點就將莫非給干掉了。
“你先說說,你是用什么調動各鎮軍士的。”
既然先前他說了,計劃是皇帝首肯的,那宋朝皇帝,就肯定給了他能調動兵馬的虎符或者令牌。
莫非既然已經決定要造反。
如果有了這東西,那邊關各軍鎮,奪取起來豈不是如探囊取物。
魏公公聽到莫非問這個問題,先是眼露糾結之色,但當抬頭看到莫非冷冽眼神時,轉而便成了釋然。
只見他從長袍內襯稍做摸索后,便將一塊金光閃閃的雕龍金令拿了出來。
“董大人!這是官家賜下的調兵金牌,只需持有金牌和圣旨,便可調動一地部分駐防兵馬。”
“但數量卻有限制,所以才導致我抽調了多處軍鎮人馬。”
“難怪我說你調個兵來圍剿我,怎么來了這么多將領。”
“行!第二個問題,你們是怎么知道我的祥細情況的,誰和你們告的密。”
雖然莫非早就知道是誰,但他還是想再確認一下。
“果然!魏續說出的叛徒正是何琨。”
經過魏續事無巨細的訴說,莫非才知道何琨在第一次上京時,就懷疑劉公公是莫非所殺。
所以就通過關系,用莫非給的運作銀兩,和魏續搭上了線。
但因為沒有確鑿證據,何琨只好用剩下的錢運作了個代指揮使給莫非。
回來后的日子里,何琨表面順從,暗地里卻不停收集莫非的黑材料。
在莫非征討少林回來后,莫非的種種表現都已經表明了他內心的不安份。
何琨收集到足夠線索后,便將收集來的信息雇人送到了魏續府中。
魏續本就是皇帝面前紅人,有他在皇帝面前的一番挑唆,皇帝自然是大為震怒。
于是大宋官家當即賜下調兵令牌和圣旨,派遣魏續前來捉拿莫非。
但魏續在何琨收集的信息中,得知莫非實力極強。
因此為了保險起見,他才會直接假裝天使將莫非誘騙出軍營,調集重兵圍殺莫非。
聽了魏續的訴說,莫非不由心中暗嘆,誰他媽說古人蠢。
古人這他媽精的很,而且性格還穩如老狗,自己系統傍身還差點陰溝翻船。
莫非長舒一口氣后,低頭對著身旁跪地的魏續幽幽道:
“魏續啊!”
魏續還以為莫非要繞過他,頓時一臉欣喜的抬起頭,臉帶討好的望向莫非。
看著面前魏續這如同敗犬的討饒神情,莫非不由心情大好,邪笑著對著跪地的魏續獰笑開口道:
“其實我這人吧,不怕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