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八十九 租借法案
送走周至寒，勞克林.科里回到總統辦公室。
羅SF總T問道：“勞克林，你對剛才這位中國上校說的話有何見解。”
勞克林.科里摘下他的單邊眼鏡，拿出手帕擦拭：“他的格局很大，很有戰略眼光，雖然他說的某些地方有點危言聳聽，但不管怎么說總T先生，他提醒了我們應該適當的做出一些行動了。我覺得從現在開始，對日本的鋼鐵石油貿易應該有所控制了。”
羅SF總T點點頭：“這名年輕的上校是個人才，說話的風格我很欣賞，沒有某些鄭智家那種令人討厭的圓滑。
他始終貫穿一個主題，那就是援助中國就等于鞏固美國的安全，這也是我決定援助中國的主要原因。所以我們賣武器給中國，在幫助中國的同時消耗日本有什么不好。”
勞克林.科里點頭微笑，然后說道：“目前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日本提交的意向書上說明，無論中國出多少錢購買美國戰斗轟炸機，日本的價格自動高出兩成。”
“那位周上校建議我們不要把戰斗轟炸機賣給日本，他擔心日本拆解了P40的發動機技術后，會讓日本的戰斗機如虎添添翼。”羅SF總T說著揉了揉腿，然后做了幾個擴胸運動舒展筋骨，“實際上這一點他是多慮了。日本人知道，無論出多少錢，我們都不可能賣戰斗機給他們，他們提交的武器購買意向書，意在逼迫我們無法賣戰斗機給中國。”
勞克林.科里把剛才熄滅的雪茄重新點燃：“所以，日本人出的這招很精明老辣，我們如果堅持把戰斗機賣給中國，就等于是公開和日本交惡，這也很棘手。”
羅SF總T在勞克林.科里遞過來打火機上點燃雪茄，叼著吸了幾口，然后夾在指間：“我們不把戰斗機賣中國。”
勞克林.科里一愣。
“租借！租借法案！”羅SF總T說道，“我們把戰斗轟炸機租借給中國，這樣，日本人交上來的武器購買意向書就成為廢紙。
日本人不是說了嗎，中國的飛行員缺少系統訓練，技術粗糙，駕駛不了美國的戰斗機，如果美國武器賣給中國就等于是自毀美國聲譽。
所以我們啟動租借法案，中國人帶來買武器的錢，就可以省下來在美國雇傭飛行員組成志愿軍赴中國參戰，這樣既保重了最大化利用武器，也可以光明正大的讓這些密國飛行員成為飛行教官。”
勞克林.科里連連點頭。
羅SF總T吸了幾口雪茄，把后背埋在柔軟的座椅靠背里：“這件事不要操之過急，我先找國會的議員們談談，然后你再去辦理有關租借方面的司法程序。
但是，必須先由中國人提出租借，如此既不得罪日本人，又能幫助中國，而且各軍火商也會皆大歡喜。”
“是！”勞克林.科里由衷佩服羅SF總T的智慧，“過幾天我再招見周上校，讓他起草一份租借的文件。”
“不！”羅SF總T搖了搖頭，“你應該直接以商討貿易為理由招見宋子文先生，這樣就不會引起日方的懷疑。”
勞克林.科里回答道：“是。先生！”
他接著說道：“還有一件事，總T先生，那位中國上校說，日本的零式戰斗機性能出眾，我們是不是要派人探…”
羅SF總T搖搖頭：“日本武器相比德國簡陋很多，他們的戰斗機根本無法和歐美相比。據武器部門給我的報告，零式戰斗機的性能無法和德國的梅塞斯密特以及英國的噴火相提并論。
雖然我們的P40被英國皇家空軍退貨，但我們的P51足夠和梅塞施密特與噴火抗衡。
發動機一直是日本航空界的短板，他們目前最好的發動機只有850馬力，英德兩國戰斗機的馬力已經達到1300甚至更高，所以零式戰斗機不足為慮。”
勞克林.科里點點頭：“美國駐中國大使館的軍事觀察員不久前發來消息，說這名中國王牌飛行員周上校在來美國之前，駕駛梅塞施密特，在重慶上空擊落了一架日本的零式戰斗機。”
羅SF總T問道：“S聯和德國方面有什么消息傳來？”
“還是老樣子，德國逐漸向東線施壓，S聯在邊界線上也不斷增兵防止德軍的閃電戰，但從目前來看，雙方暫時沒有戰爭的可能。”
“這很難說，”羅SF總T把身體從柔軟的椅背上向前傾，“德國入侵英國的計劃受阻，海獅計劃擱淺，于是把一部分注意力投向北非戰場，但只有上帝知道，這是不是希特勒用的聲東擊西之計。
哦，對了，你之前跟我說，剛才這名周少校曾經在敦刻爾克和倫敦保衛戰期間，是盟國軍團隊的總指揮，戰績彪炳…”
勞克林.科里“…”
宋子文看見勞克林.科里先生親自送周至寒出來，他知道大事已成了六七成。
二人并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在接待休息室里喝咖啡，聊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將近一個小時后才走出白宮。
日本人不是想看我們在勞克林.科里先生在辦公室里多長時間嗎？
那我們就多坐一會，讓你們的內心多增加一些忐忑和猜疑。
乘車回賓館的路上二人一言不發。
走進賓館房間，關上門，看著張慕飛和龔業悌焦急詢問的眼神，周至寒和宋子文忽然激動地揮舞拳頭，然后四個人默默地慶祝，熱淚盈眶。弱國無外交，此時在風雨中飄搖的中國太不容易了。
雖然戰斗機一事還沒有進入最后的簽約，但能扭轉美國當局不賣戰斗機給中國的決定，這已是一個巨大的勝利。
現在還不是可以忘情慶祝的時候，必須得避開日本特務的耳目，戰爭期間很多事變化無常，只有當戰斗機到達中國的那一天才能算是成功。
中薗盛孝，西澤廣義，加藤三人離開白宮后直接回到下榻的賓館，和隨行人員打開清酒，開始慶祝，剛才勞克林.科里先生說了，美國決定暫時不向中國出售武器以及各種援助。
加藤臉色微紅，對中薗盛孝說道：“將軍！中國人看見您先被總統首席顧問接見時，臉都黃了，估計他們現在已在賓館里哭鼻子流眼淚，準備收拾行囊滾回去了吧哈哈哈…”
中薗盛孝臉上寫著傲氣：“美國人再傻，也不可能得罪大日本帝國。我們留在白宮門口的人有沒有消息？”
“還沒有，將軍！”一名隨從說道，他話音剛落，就看見從門底縫隙里被人塞進來一張折疊的紙。
“有消息了，將軍！”
說著那名隨從快步走到門后，把那張紙拿了起來，遞給中薗盛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