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四十九 海邊觀戰
7月12日。
天空還烏漆麻黑帶著淡淡的小霧，周至寒就把在盟國軍團學習的菜鳥們全部集合，跟著他一起前往海邊，近距離觀看英德兩國王牌飛行員的空戰，這對菜鳥的成長有很大幫助。
幾輛軍用卡車載著菜鳥們來到加佛爾海邊時，東方的天空才剛剛出現微光，距離天亮還要些時候。
下了車，菜鳥們才發現，他們并不是最先到達海邊的人，很多好位置已經被提前到達的英國民眾們占據。
海邊各種年齡層次的人都有，但大多數是年輕人，年輕人里又以少年居多，這些少年很興奮，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談論大英帝國的皇家空軍昨天把德國人打得屁滾尿流，其中有個年輕人用雙手在比劃著空戰的現場，說的繪聲繪色，看的邊上幾個小伙伴眼睛全是羨慕。
很顯然，昨天晚上報紙并沒有把真實的戰況刊登出來，人們知道的還是第一天空戰英國完勝的3比0。
昨天很多在海邊看到皇家空軍慘敗的人則在一旁默不出聲，這時候盡量不要長別人志氣。
但還是有人會說。
人們不停地看向海峽對岸，議論紛紛，有些看到前天報紙，但不知道昨天戰況的人來到海邊，聽說昨天英國皇家空軍在一對一空戰中完敗，他們高興而來的心情立刻遭到破壞，心頭蒙上了一層因軍方失利而帶來的陰影，但隨即又調整心態，今天就是來為皇家空軍助威的。
雖然有很多人就是來看熱鬧的，但誰會承認呢。
周至寒在駕駛室里睡了個回籠覺，感覺車不再移動知道到了地方，他打了個哈欠，用手掌揉了幾把臉，裹緊身上的飛行夾克，走下車。
英國七月份的早晨也很冷。
“喔…”周至寒裹著皮衣伸了個懶腰，掏出一根香煙點燃，“今天的人可真多。”
這段時間，卡倫特別討厭他抽煙。
女人啊！
剛在一起的時候說他抽煙的姿勢很好看，淡淡的煙草味也讓她著迷，現在倒好，剛過去一個多月，就嫌棄這嫌棄那…
見幾輛軍用卡車上走下來幾十名年輕的空軍飛行員，立刻吸引住岸邊人們的目光，看著飛行員們一身帥氣的飛行皮夾克，穿著牛皮軍靴，寬大的飛行褲角塞在靴子里一個個帥氣到雕爆天，那些少年們眼中的羨慕更濃了。
菜鳥們平時在軍營里羨慕那些能夠駕駛戰斗機飛向戰場的老鳥，現在被別人投來無數羨慕的目光，菜鳥們心里爽到一批，感覺渾身有使不完的勁兒，恨不得現在就坐在飛機里，飛上天打下幾架梅塞施密特在父老鄉親的面前狠狠裝幾把逼。
周至寒見狀又連忙跑里，和幾輛軍車一起駛入岸邊的一片小林子里躲避，在那里也能看清空戰，他不想被別人認出來變成焦點，搶了菜鳥們的風頭。
菜鳥們也不容易，都是年輕人，誰還沒有一顆出風頭的心。
海岸邊的一些建筑上，隨處可見鼓動做好迎戰德軍入侵準備的宣傳畫和大幅標語，鼓勵年輕人加入軍隊，抵抗外敵，保衛祖國家園。
對于人們在海邊觀看兩國戰斗機的空中格斗，英國政府也沒有阻止，海岸線太長也沒法阻止，只是貼出很多標語，告訴人們一旦遇見德國的轟炸機，該如何躲避。
現在是同仇敵愾的時候，讓國人提前知道戰爭的殘酷至少可以在未來的日子里知道怎樣保護自己和家人，不給政府添亂。
事實上，此時的德國轟炸機針對的只是英國的軍隊和海面上航行的船只，普通老百姓和民宅不是他們打擊對象。
東方出現微光，天空逐漸放亮，但但由于海水的原因海面上依然一片漆黑，換作平時，能看清很多正在航行的貨船上的船燈。
戰爭時期由于擔心德國的轟炸機，現在晚上行船只敢盲行不敢亮燈，為了不給德國人留下轟炸標識，整個海岸線上所有的燈塔也都被拆除，這更增加行船夜行的困難，不過比起挨轟炸機的炸彈，這些困難對商船們來說都可以被忽略。
“轟！”
忽然，幾公里外的海面上傳來一聲劇烈爆炸，巨大的火光沖天，嚇得在海岸邊朝空中觀望的人們內心亂顫，那一聲爆炸時，很多人立刻就蹦了起來，也有人立馬趴倒在地。
在火光里，人們能夠看見幾公里外海面上一艘貨輪遭到了德國戰斗機的攻擊，紅色光波上空，一架飛機黃色的機鼻一閃而過，消失在海面上方的黑暗里，只留下那艘貨船燃起熊熊大火，在海面上緩緩停了下來。
“該死，是德國的的梅塞斯密特，我們的戰斗機在哪里？”
一個少年看著海面上熊熊燃燒的貨船，跳起來沖著天空揮舞著拳頭大聲叫著。
立刻很多年輕人紛紛摸起海邊的石頭，狠狠地砸向空中，宣泄他們心中的憤怒的同時責問為什么皇家空軍沒有出現。
“來了！”一名少年大聲叫道，“我們的戰斗機來了，是颶風！”
“我們的戰斗機來了，是颶風戰斗機。”
聽著呼嘯的螺旋槳從身后方傳來，然后人們抬頭看見一架颶風戰斗機從頭頂飛過。
少年們跳起來歡呼：“該死的德國佬就等死吧，看！我們的颶風！我們的颶風來了，看我們的飛行員怎么收拾你們這些該死的德國佬。”
有幾個年輕人跟著颶風向海水沖去，然后站在水里，揮舞著雙手，為空中的颶風歡呼加油。
半分鐘后，空中突然又傳來了機炮的聲音，接著曳光彈拉出的長長彈跡在空中就像閃電劃向遠處。
幾分鐘后天空逐漸明亮，人們隱約能看見在海的上方一架梅塞斯密特和颶風戰斗機正在平面上糾纏，互相開槍射擊。
又過了兩分鐘，天放亮，海岸邊的人們沸騰了，因為他們看見颶風戰斗機緊緊跟在那架梅塞施密特的身后并不斷開火射擊。
“干掉他！”
“把他干下來！”
“干掉德國佬，偉大的英國皇家空軍…”
“偉大的日不落帝國的颶風戰斗機…”
少年們見颶風占據優勢，心中的愛國熱情澎湃，揮舞著拳頭宣泄心中的熱情，鼓勵颶風戰斗機將梅塞施密特擊落 人們都知道，在空戰中，占據對方后半球陣位的戰斗機都是優勢的一方。
坐在岸邊小樹林軍車里的周至寒卻連連搖頭，颶風雖然占據梅塞施密特的后半球陣位，但雙方距離明顯較遠，而且德機飛行員擺脫機動做的非常老辣，颶風飛行員根本把握不住射擊提前量，可能飛行員只是想用尾隨攻擊的炮火，驅趕梅塞施密特離開這片海面，畢竟在父老鄉親面前作戰，誰都想來個先聲奪人，趕跑敵機就算勝利。
幾分鐘后，太陽的小半個腦袋露出海面，整個天空突然之間豁然開朗起來，海面上波光嶙峋，空中的白云在紅彤彤朝陽下變得色彩豐富，猶如一副副半透明的水彩畫掛在空中。
天大亮了，海面上能看見很多絡繹不絕的商船，經過多佛爾港口。
空中的交戰看得清清楚楚，兩架戰斗機在空中追逐，在清晨如畫的空中留下一道道白色凝聚尾跡。
忽然那架梅塞斯密特在一連做了兩個擺脫機動后，向空中大角度爬升。
颶風戰斗機立刻跟上，他已占據優勢，想要在爬升中尋找機會擊落梅式。
周至寒搖頭嘆息，英國飛行員的經驗在老道的禿鷹軍團飛行員面前還是差的太遠，這架梅塞斯密特之所以把后半球陣位拱手相讓，就是為了誘惑颶風跟著它向上爬升。
禿鷹軍團的梅賽施密特飛行員經驗豐富，解讀戰場的能力太強，幾個回合后就知道對手的經驗尚淺。
實際上，颶風戰斗機這時候完全可以利用自己更加優秀的平面盤旋能力不跟上去，反而朝海面降低高度，直接破掉梅塞施密特想要建立的俯沖優勢，因為在離水面還有三千米的高度時候，梅塞斯密特是不敢俯沖進攻的。
“唉！”
周至寒再一次嘆息，這些戰術他都講過很多次，這些頑固的英國佬，難道非要都吃一次大虧以后才能記得嗎。
見颶風戰斗機追了上去，岸邊的人們開始歡呼跳躍，菜鳥飛行員們也非常興奮，三五成群就當下的戰斗討論著，幾名教官則看著空中連連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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