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六式陸攻自重為4800kg,滿載彈量可以達到驚人的1400kg。
這架戰機不掛載副油箱,航程也可以達到驚人的2800公里,四挺7.7mm的航空機炮,可以掛載兩枚魚雷和炸彈對水面艦艇發起攻擊。
如果單純進攻陸地,去掉魚雷,九六式陸攻可以掛載航航空炸彈1200kg,火力十分兇悍,遠超中國的馬丁重轟。
九六式陸攻整個機身全部是金屬外殼,機腹部有厚厚的防彈鋼板,尋常輕機槍子彈根本鑿不開,頂多只能在機身表皮上,留下坑坑凹凹的彈痕。
善于學習的日軍,借鑒了他的同盟國德國,也在九六式陸地轟炸機的機頭裝備了發聲裝置,用來擾亂敵心,增加轟炸機的威勢。
第一顆航彈剛發出向地面墜落的刺耳尖叫聲,緊接著第二顆,第三顆,到第八顆航彈,在八秒鐘內被投放,順著這條擁擠的公路向前轟炸。
刺耳的葉片旋轉聲和轟炸機攝人魂魄的嗚咽聲,響徹這一片天空。
“轟!”
第一顆炸彈首先爆炸,在路面上轟出一個三米多深,六七米寬的大坑,頓時火光沖天,黑煙彌漫。
100多公斤航彈爆炸產生出的震懾效果,以及空中不斷下墜的炸彈,足以讓那些在長官命令下抱著機槍,準備防空的士兵瞬間斗志崩潰,連滾帶爬朝路兩邊爬去尋找掩體。
這種猛烈的爆炸,血肉之軀無法抵擋,任何人在這種爆炸面前都是塵埃。
能在如此攝人心魄的爆炸中保持鎮定,抱著機槍朝空中射擊的人早已不是人,真正的人是直接扔掉機槍,或趴在原地,或逃向路邊,一頭扎進草叢里,顧頭不固定的尋找心里慰籍。
伴隨著三米深,六米寬泥土飛上天的還有無數具血淋淋慘不忍睹的尸體和殘肢斷臂,炸成螞蜂窩的鋼鐵頭盔,炸碎了的各種武器,混雜在空中飛舞,墜落。
就在無數哀嚎聲中,第二顆,第三顆,第四顆…第八顆航彈依次順著這條大路向橋邊排著落下。
爆炸。
肆虐。
這一段兩三公里的公路,變成了人間地獄,火光沖天,黑煙彌漫,各種死尸和殘肢斷臂,慘不忍睹!
在日機發起猛烈而突然的進攻時,川軍猝不及防,瞬間潰不成軍!
在這種猝不及防的殘暴打擊下,別說是血肉之軀,就是鋼鐵鑄就的士兵,也會被炸成鐵渣。
八顆航彈連續爆炸產生出的威力,讓方圓十幾公里之內的大地都在晃動,那些躲在公路兩邊的士兵離爆炸區很近,在巨大震蕩波的沖擊下,七竅流血,活活震死,有的死尸身上找不到一處傷痕,實際五臟六腑早已震碎。
此時,沒有電影電視里舉著機槍、步槍,朝空中瘋狂射擊的英雄!
在遇到危險時,首先下意識地選擇躲避,才是人的本性。
剛剛跑到小丘陵上的周至寒,被航彈爆炸產生出的巨大沖擊波掀翻,重重摔在石頭上,額頭處頓時鮮血直流自己也不知,只能本能的雙手抱住頭,朝小丘陵的背面滾去,然后趴著一動不動。
整座小丘陵都在晃動,似乎要被這連綿不斷的沖擊波震碎。
周至寒第一次身臨其境爆炸區,以前都是他在空中投彈,以空中視角俯瞰被轟炸的日軍陣地,而現在他雙手抱著頭蜷縮著身體躲在小丘陵后面,耳朵里什么也聽不見,頭腦里嗡嗡作響,他心里只想罵一句:
“草泥馬的這該死的戰爭,現在就停止吧!”
九六式陸攻的八顆炸彈投放完畢,戰機由俯沖改為拉升,在它的身后下方,是一條布滿巨大彈坑的血色河流,整個路面、包括路面上的彈坑里,都是還沒來得及浸入泥土里的鮮血,白皚皚的碎骨到處都是,在毒辣的陽光下閃爍著白森森的、紅白相間的血光。
哀嚎聲,哭喊聲,慘叫聲,求救聲,臨死前的掙扎咽氣聲,在航彈停止咆哮后出現。
以勇猛頑強著稱的這支川軍,在日機兇殘和突如其來的打擊下,傷亡慘重,潰不成軍!
即便是得到了周至寒的提前預警,擠在這條大路上的士兵也是十有四五沒能幸免。
打擊來的太突然,讓絕大多數的人沒有時間做出逃生反應。
短暫的呆若木雞之后,一名趴在地上幸存的中校指揮官爬起身來,先是被眼前慘烈的傷亡前景嚇著,呆了七八秒鐘后,強行讓自己稍微鎮定,大喊:“所有機槍手準備防空,所有人…”
當有這名中校軍官大聲喊機槍手準備防空,所有士兵準備戰斗時,剩下那些幸免的軍官,也跟著站起,揮舞手槍,一起大喊:“機槍手準備防空,所有士兵準備戰斗…”
聽見指揮官門讓所有士兵站起來準備戰斗,周至寒一咬牙站了起來,剛跑兩步想要大叫,忽然又重重栽倒在地,摔的他感覺胳膊和腿都快折斷。
因為他眼睛上全是鮮血,什么也看不見。
用衣袖抹開眼睛上的血跡,周至寒發瘋似的跑到丘陵最高處:“除了機槍手,別的人都不要起來,日機的第二波進攻馬上就要開始…除了機槍手,所有人都不要起來…”
就在日軍九六式艦攻發起俯沖投彈進攻時,周至寒躲在小丘陵背后,始終沒有看見那架護航的九五式艦戰。
狗ri的九五式艦戰,就是等九六式艦攻發起航彈打擊后,當中國軍隊幸存的士兵爬起身準備防空準備戰斗時,他再發起第二波俯沖進攻打擊。
而此時,投放了八顆航彈的九六式陸攻拉升至三千多米高度,進入云層,然后在云層上面內切轉彎,隱藏在云層里,等待隨后發起第二波攻擊的九五式艦戰對地打擊后,他再發起第三波攻擊。
地面上的川軍已經潰不成軍,一個個驚魂失魄,沒有防空高射炮,沒有空中戰機掩護,防空重機槍一時半會兒構筑不起來,而輕機槍根本打穿不了九六式艦攻的腹部,更別說射程短,威力小的步槍了。
在日機的兩名飛行員看來,此時的中國地面部隊就是待宰的羔羊,只要不讓防空重機槍構筑起來,在兩架戰機的輪番進攻下,地面上的這支部隊,就會被他們一次又一次地收割。
實際上,此時地面上的部隊早已失去了斗志,兩三公里的路面變成了血色海洋,正常人都能活活嚇傻,更別說親身經歷過一陣毀天滅地般連環爆炸打擊的川軍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