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鼬,夏楠,泉·序

　　為什么事情會變成這樣？

　　到底是那里露出了破綻？

　　從第一天被關進地牢里開始，鼬的腦海里就不停的在思考著這兩個問題。

　　他的偽裝應該是完美的，就算是止水死后的那段時間里，內心的苦悶以及對家族和村子關系之間的絕望感，讓他曾一度瀕臨情緒失控的邊緣。

　　但即使如此鼬也很好的掩飾了他的真實情感，將不滿和怨恨吞入腹中，繼續扮演好父親和家族需要的令人厭惡的間諜角色。而至于他內心中真實的想法，就連最親近他的母親都未曾察覺到。

　　“你這個不孝子！！”

　　那天夜里，父親包含著失望和悲傷的怒吼聲，仿佛還回蕩在腦海里啊…

　　自從出生以來還是第一次，見到那個淡漠的父親露出那么脆弱的表情。就像是心口被人插了一刀似的，疼到了靈魂的深處。

　　如果母親知道了這件事情…不知道她會怎么想啊。

　　大概也會對我大失所望吧。

　　還有佐助…

　　以后，都不會叫我哥哥了吧。

　　“到底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子…”

　　鼬癱倒在地上，面部朝上的望著頭頂漆黑的石板。

　　在漆黑的環境里，眼前隱約間浮現出了一張陌生的面孔。

　　——你好，我叫夏楠。

　　“…是你么。”

　　這個家伙，是在家族里也未見過幾次的人。

　　聽著他青稚的嗓音似乎也沒有比自己大多少的樣子，但是初次見面的時候，那個人卻顯得非常緊張。他看著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待怪物一樣，冰涼刺骨中帶著深深的警戒，握手的時候也很用力，不像是故意示威一樣的那種用力，而是因為過度緊張導致的肌肉緊繃無法放松的狀態。

　　現在回想起來，這個第一次見面就處處充滿了破綻和緊張情緒的家伙，他應該就是背后促成這一切的原因吧。

　　那種莫名其妙的敵對和警戒，應該是早就知道他的秘密了，所以才會露出那種反應。可是自己卻大意了，沒能透過那張緊張不安的臉看穿背后的陰謀，結果就導致了現在的慘狀。

　　“宇智波…夏楠。”

　　鼬默默的念叨著這個名字。

　　這個不知究竟是從那里突然冒出來的神秘家伙，在家族里幾乎沒有什么名氣，也從來沒有和他們一家有過任何交集。甚至就連止水死的時候，才露面過一次的宇智波——看不明白他。

　　現在回想起來，那天夜里的對話已經暴露了很多問題，之前對自己所做的一切幾乎都沒有察覺到的父親，仿佛突然之間就知道了他和村子之間的關系，也知道了自己雖然是雙面間諜但是更偏向木葉立場的問題。

　　另一方面自己在和父親對話的時候意料之外的情緒失控，說了一些平日里他絕對不會說出口的話，也就坐實了自己在父親心中的猜想，最終導致了戰斗的爆發。

　　那天自己到底是怎么了？突然之間就莫名其妙的感覺到一陣煩躁，壓在心里的許多事情一一浮現在腦海里，最終定格在了止水臨死前的那張臉上。

　　順著眼角流淌下來的血淚，在絕望中將自己最后的一只眼睛挖出來交給了自己的止水。每當試著去體會他那時絕望心情的時，鼬就感覺到自己的心頭好像壓了一塊巨大的巖石，讓他無法呼吸，難以抑制的悲傷和眼淚就會流露出來…

　　——止水不該是這種死法，這個腐朽的家族沒有讓他應該犧牲的價值。

　　這種想法突然之間就冒出來了，并且深深的影響到了后來的情緒和觀念。

　　可是現在冷靜下來去思考的話，或許這就是某種遷怒也說不定。

　　針對于止水的死，而將怨恨發泄到了家族的頭上，最終將怒火又全部轉移到了身為族長的父親身上。

　　“…原來如此…我是遷怒了啊…”

　　鼬緩緩閉上了眼睛，輕聲的嘆息道。

　　但是…

　　將這一切追根溯源的話，問題似乎還是出現在宇智波夏楠的身上。

　　除了自己的間諜身份問題外，還有那天自己第一次亮出萬花筒的時候，就連父親都震驚的喊了出來。

　　可是旁邊站著的宇智波夏楠，卻自始至終都是臉色如常的樣子，除了更緊張更警惕了以外，他好像并不驚訝自己擁有萬花筒。

　　而當時情勢緊張自己也沒有來得及仔細思考，就被來襲擊的宇智波守護忍給打斷了思路。而現在想起來，夏楠身上的這種違和感可是異常強烈。

　　就像是已經知道了所有事情，所以對發生的一切意外都不會感到驚訝。

　　如果是這樣的話，似乎也就能解釋通父親為什么會突然知道那么多事情，甚至還在深夜的時候就把自己特意叫過去對峙了。

　　不過這里有一點鼬誤會了，實際上鼬最初被喊過去的原因是，富岳想要從鼬的身上側面驗證夏楠關于間諜和木葉村打算毀滅宇智波的情報。但是后來當從夏楠口中得知鼬已經背叛了宇智波，選擇和木葉站在一起的時候，富岳才轉變策略開始針對鼬進行考證。

　　后來的情況也就如之前所說的那樣，宇智波鼬以為情報泄露，情緒失控的和富岳正面起了沖突，發泄了自己一直以來對家族的不滿，對族人過度傲慢自大的厭惡，對宇智波一族為了“一己之私”就打算發動武裝政變的行為感到羞恥的想法。

　　在這里有點很有趣的地方是，不管是原有的歷史軌跡還是現在的時間線，鼬似乎從來都是考慮自己家族的不對，卻沒有設身處地的站在宇智波的角度考慮的更全面一點。

　　比如說多替全體宇智波想想未來的出路，如何讓已經陷入“無法呼吸”的宇智波家族能夠重新呼吸。或者是替他父親宇智波富岳分憂，讓木葉高層不敢那么明目張膽的針對宇智波都可以。

　　但是鼬不知道出于什么理由和原因，從頭到尾他都沒這么做過。不管是原時間線還是新的時間線里，鼬好像都是莫名其妙的就鎖死了木葉的立場，從未真正的站在家族的位置去考慮。

　　或許這其中是受到了止水的影響吧？畢竟宇智波止水的先輩是宇智波境，而宇智波境曾今是三代等人的同伴，二代火影的弟子之一深受火的意志影響。

　　所以從這點上來說宇智波境的思想也許會影響到下一代，也就是讓止水的思維模式會比較偏向木葉村。

　　而宇智波鼬和止水是摯友，關系好到無所不談的地步。倆人大約在鼬4-7歲的時候就認識了，因此鼬回受到止水的思維影響并不值得驚訝。可惜的是那時候鼬太過年幼了，他的三觀還沒有正確形成就受到過于成熟的思想影響，從而導致了扭曲的性格吧。

　　不過那也是鼬自身的問題，不是可以被原諒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