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大殺特殺
不知過了多久，法海悠悠地醒來。
真龍神藥十分調皮，不停繞著他游蕩，對他吐泡泡。
偶爾還在他腹部盤旋，用小腦袋撞擊下丹田，試圖打開佛國之門。
“萬龍巢已經完全封閉，深埋地下，怎么還有人能進來？”
法海望著蜿蜒崎嶇的龍洞，聽到有人在叫罵，還有激烈打斗聲，能量洶涌，光芒沸騰，照亮龍洞。
這里的神源和龍氣，是無價至寶，讓這群人殺紅了眼。
“吼！”
有無上教主發怒，大打出手，讓洞中雷霆無盡，猶如千軍萬馬在奔騰。
很快，一隊人率先沖了進來。
一只大黑狗，一只猴子，還有葉凡…
當他們看到法海之后，全都呆滯了。
“大師？”葉凡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數月前，北域廣闊山河劇震，天搖地動，有人親眼看到百萬里雪山被從大地上抹平。
而后有極道之威對抗，兩道恐怖光芒射入宇宙，劈落星辰，粉碎真空，震驚天下。
諸多圣地大教派人來查看，想弄清楚緣由，結果發現這里有一條無上龍脈，噴吐神源，龍氣洶涌，這種地方肯定有絕世寶藏。
葉凡精通源天術，懂風水堪輿，知道這是絕世兇地萬龍巢，便想到將仇家引進來，借助兇地干掉他們。
卻沒想到，竟在這里見到法海。
“真龍不死藥？”
大黑狗狂吞口水，狗鼻子用力吸氣，不放過一絲氤氳果香。
若不是法海在這里，周身流淌道之氣機，深不可測，神藥又坐在他肩頭，大黑狗早撲過來了。
“那是…大夏神朝的皇道龍氣仙株？”
猴子見識非凡，眼神銳利，烏黑的鐵棍抗在肩上，桀驁不馴，一眼便認出角落里那株皇道之氣濃郁的古藥王。
“大師，你怎么會在這？”葉凡看直了眼，肺部轟鳴，口鼻之上有云霧，幾乎要將空氣吸干。
“說來話長，但我不希望有人驚擾安息的死者。”
法海站起，身軀如帝山一般沉重，流轉出恐怖威壓，像是一尊覺醒的大帝，天威無量，壓塌萬古。
他的聲音很平淡，卻傳遍萬龍巢，在看不見盡頭的龍洞中回蕩。
整個龍巢瞬間平靜下來，喧囂盡去，連呼吸聲都聽不到。
無數人顫栗，屏住呼吸，深怕驚擾龍巢深處的鬼神，但他們并不甘心就此退去，悄無聲息地聚集過來。
“是你？”
許多人都認識法海，心中驚顫。
這位大師早已名動天下，如絕代神王姜太虛一樣，屹立人世之巔，神威蓋世。
不論一拳打爆搖光圣主，還是在大夏神朝給太上皇剔頭，一夜之間改變他的信仰，都是神靈一般的手段，將神話變成現實，讓人根本不敢想。
但也有一些老不死的，常年閉關不出，并不認識法海。
哪怕道聽途說，偶爾聽過他的事跡，也不以為然。
沒有強大的自信，怎么能練出無敵之拳？
尤其面對不死神藥，就算是一尊圣人，他們這些壽元將近的太上長老，也敢搏一搏。
反正橫豎都是死。
死在上進的路上，總比深埋黃土，黯然落幕，好的多。
“少年，太古神藥有德者居之，這么多圣主在場，哪一個都比你德高望重，比如萬初圣主，驚才絕艷，德行兼備，他掌握不死藥，我們無話可說。”
這聲音陰氣森森，從四面八方傳來，不停回蕩，分不清源頭。
有人故意引戰，而且和萬初圣地有仇，居心叵測。
萬初圣主大怒，回頭掃視人群，想找出真兇，將其滅掉。
但他這動作，是多余的。
“雕蟲小技，班門弄斧。”
法海面無表情，瞳孔中有絕世仙劍飛空，殺氣震古今。
“噗！”
人群后面，某一圣地太上長老爆碎，似西瓜一樣炸開，鮮血濺在墻上，觸目驚心。
“你們有三秒鐘時間離開這里，留下者，死！”
眾人面面相覷。
三秒轉瞬即逝，場中人群走了大半。
葉凡稍一猶豫，便拉著大黑狗和猴子退去，死者為大，有事，過了今天再說。
但人群并沒有就此散盡，依然有很多人不死心。
這可是真龍不死藥，能讓大帝延壽一萬年，這種誘惑力，誰能甘心離開？
“我知道不是你的對手，但還是要發出自己的聲音，太古神藥是古之大帝留下來的，是屬于人類的財產，你不能獨占。”
“神藥有靈，你這種冷血無情的人，他日必遭橫禍。”
“你…”
一名太上長老憤怒，張口吐出一座王者兵器紫金鐘，急速放大，轉眼變成百米銅山，遮天蔽日，厚重沉鈍，無窮氣浪席卷八方，恐怖煙霞沖上高天。
法海面無表情，冷酷道：“打擾司璇，死！”
他眸光一閃，混沌破滅的景象一掃而過。
“轟！”
眾人心頭劇震，但耳邊卻沒有聲音，無聲無息，紫金鐘泯滅了，那位太上長老也化為塵埃，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
王者神兵都不堪一擊，被一眼瞪得粉碎。
這一下，哪怕是心存死志的老不死，也害怕了。
生命誠可貴，無意義地送命，還不如茍且偷生，至少還能看一看美麗的山河。
他們想退，但已經來不及了，因為法海給過他們機會。
“轟隆！”
大袖那么一揮，氣象萬千，袖口似黑洞，深不見底，有一股狂風無影無形，將眾人吹起，身不由己地落入袖中，像蚊子一樣，被煉成灰燼。
萬龍巢再次安靜下來。
法海看著肩頭的黃金小龍說：“我要離開了。”
“吱吱。”
“你要跟我走嗎？”
“吱吱。”小龍看看古棺，又瞅瞅法海，難以抉擇。
“你留下吧，有你陪伴，這萬龍巢中才有生機。”
龍巢外，百萬里大地一片荒蕪，寸草不生。
本來許多人還想截殺葉凡，但見他和法海同行，只能放棄。
猴子盯著法海，觀看他腦后的佛光，想了很久才問：“我聽聞，你曾去過須彌山，不知有沒有見到斗戰勝佛？”
“沒有，我在那里不受歡迎，只待三年便下山了。”
“我總覺得你深不可測，比太古圣皇還要令人琢磨不透，這種氣息，我只在無始大帝身上感受過。”大黑狗壯得像牛犢子，湊到跟前，不停嗅著法海身上的味道。
“仙路盡頭誰為峰，一見無始道成空，這樣的絕世大帝真是風姿無雙，有機會，我一定見一下無始。”法海向往道。
“會有機會的！”大黑狗肯定地說。
他堅信無始大帝不會死！
“大師，我看你身上偶爾有道則閃爍，一舉一動令人心醉，你不會已經王者大成，進入半圣境界了吧？”葉凡震驚問道。
“這個世界的境界劃分，對我沒有意義，因為我沒有瓶頸，只是恢復以往的實力，如果嚴格按照戰力來講，我吃了真龍不死藥之后，應該是圣人境界。”法海想了想說。
“圣人？”
猴子、葉凡、大黑狗，齊齊驚呼，眼都要瞪出來了。
葉凡眸光熾烈，心潮澎湃。
法海和自己一同乘坐九龍拉棺來到這個世界，關系十分要好，有一尊圣人當靠山，什么圣地世家都得給我窩著！
“大師，你剛剛說你在恢復以往的實力，那你以前是什么境界？”猴子好奇地問。
“還是不要說了，我怕嚇著你。”法海搖頭，不想多說，免得哥仨都以為他在裝逼。
“古來最強者，非大帝莫屬，但修佛的只出過一位阿彌陀佛，大師你不會是真佛轉世，或者是阿彌陀佛脫變出來的神胎吧？”大黑狗不死心地追問。
“我就是我，雖然修佛，但我的法只尊自己，不如你把阿彌陀佛叫出來，我打爆他，你便可以猜到我的一絲境界了。”
“…”
“…”
哥仨眼皮抽搐，我們要能叫來阿彌陀佛，那還不得天下無敵？
四人相隨，一直走出大雪山，路上相談甚歡。
大黑狗說起追隨無始大帝的那些年。
猴子回憶斗戰圣皇的往事。
葉凡則講他遇到的一些詭異事件，讓大家幫忙分析。
“前些日子，我碰到一個小女孩，三四歲，身上臟兮兮的，穿著破爛，但眼睛十分明亮，在坊間討食，無人收留。”
葉凡回憶道：“我第一次見她時，沒當回事，但三年后再見，這女孩一點變化都沒有，時光無法在她身上留下印記，而且，她隔一段時間便會忘記過去，眉心會蛻變晶瑩神石，你們說，這小姑娘什么來歷？”
“有你說得這么邪乎嗎？”大黑狗齜牙道：“人總會長大，哪怕成長很慢，三年時間也一定有變化，要照你這么說，這小女孩豈不是長生不老，與天地同壽？”
“我從未聽聞過這種事跡，太古萬族也沒有這樣的奇人。”猴子搖頭。
“能不能帶我去看看這小女孩？”法海心頭升起一種奇異的感覺。
他所思所想之事，都會應驗。
這段日子，他滿腦子都是加特林菩薩，冥冥之中，肯定會發生一些事情。
“好，有大師相隨，我求之不得。”葉凡咧嘴，這么一尊大保鏢跟著，簡直鬼神辟易，可以橫推當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