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太快,齊國根本沒有想到,致命攻擊來至于后方,等到攻擊到來,就完全亂了陣腳。眾多州縣,紛紛不戰而降,畢竟他們的守衛并不多。大部分兵力,都在前線。
“大哥!你怎么來了!”看著披頭散發的李建成,李秀寧大吃一驚。
“敗了!敗了!”李建成凄涼一笑,搖搖頭說道。
李淵和他分開走,未嘗沒有保留火種的意思,同時也是看能否在漢中,另起爐灶。
“父皇呢!成都怎么啦?”李秀寧扶住李建成問道。
“鄒長鳳兵出突然,襲擊成都,成都兵馬太少,父皇和我分開走了,他前去南召尋世民。”李建成有些魂不守舍的回答。
辛苦經營的關中沒了,如今掌管齊國政權,正感覺意氣風發,想要一展抱負的時候,一夜之間,又沒了。這讓他好不容易豎立的信心,近呼崩潰。
“怎么會這樣!難道吐谷渾,吐蕃等國,都歸順了唐國?”李秀寧有些手足無措的說道。
這兩年一直坐鎮漢中,但是被大唐騷擾不輕,甚至可以說絞盡腦汁,讓她這個原本風采照人的美婦,變得憔悴不少,額頭已經出現皺紋。
如今大唐攻打四條入漢中的道路,那怕他們占據了險要地勢,一樣被打得節節敗退,不得已燒毀了棧道。
即便如此,大散關已經快要被炸成廢墟,陳倉道每一寸土地,都撒滿了鮮血;子午道也不好受,死得雖然不多,不過非常凄慘。
子午道就是一個兩山之間的小道,按理說防守非常容易,不過大唐把子午道作為了一個實驗場所。新式火槍,用了上去,不斷以小股士卒,和他們對射。
弓箭對大唐士卒,不痛不癢,不過新式火槍就不一樣了,那和手炮一樣的火槍,那怕因為技術原因,準確度和射程,都遠遠不如后世;不過只要中一槍,就沒有好下場,不是胳膊擊斷,就是頭上被開一個大窟窿。
如果不是死死強迫,恐怕士卒早已潰逃,用人數去堆,這是李秀寧唯一的辦法。好在這些道路,太狹窄了,都是兩山夾一溝,要不然就是半山一條小路。沒辦法大規模展開進攻,這才沒有失守。
如今突然聽聞,成都失守,李秀寧一下子就茫然了,這不但是因為李淵離開,而且是過不了多久,就會面臨兩面夾擊。堅守下去,還有沒有意義。
漢中畢竟是一個小地方,自給自足都非常困難,那怕大唐不進攻,就把他們死死封鎖在漢中,用不了兩年,都得崩潰,或者說倒退回原始社會,畢竟除了自己種一點糧食,其他都無法得到補充。
沒了李淵的指引,他們兄妹,已經完全迷茫,不知道接下來的路,應該怎么走,畢竟齊國就只剩下一個南召,一個漢中,而且能否守住,都沒有信心。
“我們怎么辦?”李建成問道,隨后抬起頭看著同樣迷茫的李秀寧。
“我也不知道。”李秀寧搖搖頭回答。
“能守住嗎?”李建成問道,隨后知道自己問了一個廢話,繼續說道:“要不我們也去南召。”
“不行!我們去南召,只能輕裝簡行,帶不過去士卒,還不如堅守漢中。另外父皇他們,需要時間,我們要拖住唐國的人,給父皇他們,盡量爭取更多時間,好布置防御。”李秀寧眼神一凝,隨后堅定的說道。
當然,他們兄妹,還不知道李淵已經被抓了,齊國的官員,絕大部分,也被抓了,剩下的就是帶兵在外的人。
“好吧!不過要盡量封鎖消息。”李建成深吸一口氣道。
“我明白!”
兩兄妹商量之后,立即開始布置,這個時候,也沒有那么多講究了,畢竟漢中以后,肯定不屬于他們。
強迫征兵,所有的青壯都要招募起來,不但能增加防守力度,同時也是不愿意給大唐留下一個完整的漢中。
不但是征兵,還要募糧食,這個時候,他們才不會去管民不民心的問題。
好在李淵被抓了,要不然大唐還真可能,得到一個破破爛爛的漢中。
得知李淵被抓,李靖非常高興,立即讓程知節快馬送到成都。
“見過齊皇!”李靖拱拱手道。
“敗兵之人,無顏茍活!李靖,看在同姓的份上,給老夫一個痛快,老夫不想受到鄒長鳳的奚落。”李淵昂著頭說道。
雖然李淵盡力想要保持皇帝的威嚴,不過這一路被快馬押解,形象實在算不上好。那怕是程知節體貼的給他換下了破破爛爛的龍袍。
“呵呵!齊皇說笑了,某怎么敢對你刀兵加身。況且陛下也沒有說過要取你性命,另外齊皇你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家人想一下吧。”李靖笑瞇瞇的說道。
他這一下,算是擊中了李淵的軟肋,沒有自殺,一來是沒有那個勇氣,二來就是考慮到兒子女兒的問題,如果自己死了,他們又會如何呢?
老年人就是這樣,更多的是為后人著想,又怕吃不飽,又怕穿不暖,總想著自己做得更多。
“你想怎么樣?”李淵氣勢一垮,神情復雜的看著李靖問道。
“漢中,南召地方狹小,不可久守,這點齊皇應該明白,何不勸勸令公子投降,以免多造殺戮。”李靖勸說道。
“呵呵,漢中,南召,地勢險要,可沒有蜀中這么多道路,你們想要打下來,不死幾萬人,怎么可能,你們舍得?況且打下來又如何?鄒長鳳不想得到一片廢墟吧!”李淵譏笑道。
“看來齊皇在蜀中封閉太久了,已經成了井底之蛙!南召雖然多山,路狹窄!不過對于嶺南士卒來說,恐怕不算什么吧!
越國公馮盎,早在三四年前,就已經歸順大唐,一直再向驃國擴張,用他們來打南召,我不認為有多困難。
至于廢墟問題,那就更不用齊皇操心了,南召的人,又不是大唐的百姓,雖然陛下仁厚,不忍心弄出更多殺戮,不過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想必事后陛下也不會怪罪。”李靖淡然的反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