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陰弘智就準備妥當,帶著人牽了幾匹馬出來。
“走吧,請王子帶路!”蘇定方居高臨下,笑瞇瞇的看著麴文泰說道。
麴文泰沒有想到,蘇定方就帶了一百多人,真敢跟著自己進城,不由暗自佩服他們的勇氣。
說實在的,蘇定方還真沒有把高昌放在眼里,就他了解,高昌不過幾萬人,五縣之地,還不如中原一個郡。城墻全是土制的,這種城墻,在炸藥面前,沒有多大的用處,只要找一個偏僻角落,掏一個洞,放上大量的炸藥,不說震塌,弄出一個口子,還是問題不大。
見慣了整潔的晉陽,如今看著高昌城里那些來來往往的牛羊,蘇定方等人就覺得別扭。要知道鄒羽早就規定了,牛羊交易,都是在城外的市場進行,城里只有拉貨物的牲口。
即便是牧場,因為有人打理,消毒,清洗,蘇定方都覺得比起這里干凈,味道也沒有那么難聞。
進入內城,就要好多了,內城畢竟是有錢人住的,隨后是王宮,那怕是不大,還是王宮。
“諸位!請吧!”麴文泰帶著一絲自豪的伸手邀請道。
“礙事!”李元霸看著王宮門前的石獅子,淡淡的說了一句,隨后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中,一腳踢出。
“砰!”的一聲悶響,雖然不是很大的聲音,但是猶如晨鐘暮鼓,敲打心間,麴文泰目瞪口呆的看著歪歪斜斜,倒在地上的石獅子。
好半晌,麴文泰才艱難的轉過脖子,用看怪物一般的眼神,看向并不顯得魁梧的李元霸。
蘇定方心里偷笑,估摸著這下麴文泰應該明白,為何李元霸被封為大唐霸王了。
要說這石獅子,應該在千斤之上,盡力的話,自己也能推動,能推倒的,大唐不止一巴掌的人能辦到,能踢倒的,羅士信,裴元慶應該也能辦到,不過像李元霸這樣,原地一腳踢倒的,估摸著獨一無二。
別說麴文泰,蘇定方都被驚了一下,雖然知道李元霸力氣變態,但是變態到這種程度,還是嚇人。
李元霸先天受損,被鄒羽用大量的人參,給他補足了,尤其是那些幾百年,上千年的老參,那可是能把一只腳踏進詭門關的人,生生吊著的東西,功效之強,可想而知,偏偏李元霸當老母雞吃,幾天一支。
如果是一般人,都能夠補死,也只有他能承受,帶來的后果就是力氣更大。
李元霸可沒有愣著,踢倒石獅子,等了一會,見沒人動,就跨步向前走去。
他一動,才把眾人驚醒,麴文泰急忙走上前,想去帶路,快要接近李元霸,又慌忙停下,還向旁邊移動了兩步。他不敢接近李元霸,更別說越過去,弄得李元霸反而像一個主人。
麴伯雅驚訝的看著踏入大殿的幾人,尤其是落在后面的麴文泰,這時候有一名侍衛,跑到他身旁,耳語一番,應該是告訴他宮門口的事情,因為他把目光落在了李元霸身上。
“父王,這位是大唐霸王李元霸,這位是燕國公蘇定方,他們帶人前往西域通商。”麴文泰也知道自己表現不妥,急忙搶上前介紹道。
蘇定方一聽,頓時明白,其實高昌知道中原的情況,至少大事上是知道的。
“啊!原來是一位王爺,一位國公!諸位快快請坐。”沒想到二人身份這么高,麴伯雅頓感驚訝。讓人搬來胡凳,請三人坐下。
“多謝高昌王!”蘇定方等人道謝一聲,也不客氣的坐了下去。
“諸位不用拘束,小王一向愿意交好中原。”也許是畏懼李元霸,麴伯雅態度放得很低。
“王妃是前朝華容公主,說來也不是外人,而且宇文溫,宇文儒童二位也是朝廷重臣。”陰弘智笑著說道。對于這些事情,顯然他更拿手。
“小王失禮了,還未請教,這位是?”麴伯雅問道。
“是我疏忽了,這位是此次負責商隊的陰弘智陰侍郎。”蘇定方簡單的介紹了一句。
“陰?這個姓不多啊,請問陰世師陰公是?”麴伯雅遲疑了一下問道。
“正是家父。”
“哦!原來是故人之后,陰公了好?”麴伯雅臉色一喜道。
“家父很好,如今正在鎮守遼東,多謝大王掛念。”
“如此就好,不知道你們這次,要到哪里去交易?”麴伯雅問道。
“呵呵,不確定,正要請教大王,如今西域形式如何?”陰弘智拱手問道。
“自從中原戰亂,西域過來的商隊日益變少,缺少商隊往來,為了利益,西域變得更加混亂,除了昭武九姓掌控的國度,以及西突厥掌控的國度,其他的戰亂不休。”麴伯雅搖搖頭感嘆道。
戰亂不休,這就有些讓幾人為難,他們是過來做生意的,可不是來打仗的,蘇定方不由與陰弘智對視一眼,至于李元霸,好吧!他一直在閉目養神。
“不知道你們帶了多少商品,如果不多的話,小王可以買下來。”麴伯雅微笑著說道。
中原的貨物,在西域都是搶手貨,他能買下來,不但可以賣人情給蘇定方等人,還能從中賺一筆,麴伯雅算盤可打得不錯。
“呵呵!我們帶了一萬匹馬的貨物。”陰弘智笑瞇瞇的說道。
“一萬!數量雖然有點多,不過也能買得起。”麴伯雅微微一愣道。
“呵呵,如果大王真的愿意買下貨物,到也省了我們的事。”蘇定方也忍不住笑著說道。
雖然他是一個武將,不過對于帶來的貨物,心中還是有數的,高昌或許能買得起,不過恐怕會搬空國庫才行。
“我差點忘了,還沒有把禮物拿進來。”陰弘智存了相同的心思,微笑著說道。
如果麴伯雅真的能買下貨物,他們也不介意他在這中間做一個二手販子,畢竟把中原到西域商道打開的消息傳開了,最多明年再跑一次就行了。從中原到高昌,如果不是季節影響,今年都還能走個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