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雖然奪下虎牢關,但是他這也是腹背受敵啊!”新月娥說道。
“話不是這樣說,正因為擔心腹背受敵,李世民才會搶占虎牢關,他下一步選擇余地就大多了。可以據守虎牢關,先敗河北,再攻洛陽!也可以阻攔河北兵馬在虎牢關下,先打洛陽。”高侃搖搖頭說道。
“不錯!如今該我們為難了!”鄒羽眉頭一皺道。
“那該怎么辦?”新月娥問道。
“依靠王世充,絕對沒有辦法奪回虎牢關!如今只有寄需河北的人馬了。”高侃同樣感覺為難的說道。
“不!河北的人也靠不住!如果真把希望寄托在他們身上,那才是真的完了!”鄒羽可是知道另外一個世界,竇建德最后是輸了,因此搖搖頭說道。
“傳信竇建德,讓他安排人攻打齊國的地盤,留部分人在虎牢關附近牽制就可以了。”鄒羽吩咐道。
“喏!”方直抱拳應道。
“為什么不讓他們攻打虎牢關,反而撤離人手呢?就算圍魏救趙,也不一定有作用吧?畢竟齊國兵馬不少。”新月娥不解的問道。
“這只是牽制而已,真的要看結果,還是得看洛陽能不能守住!王世充守得越久,李世民撤兵的幾率就越大。”鄒羽回答道。
“好吧!也就是說現在只能看王世充自己了!”新月娥雙手一攤道。
“王世充!他可靠不住,還得我們給他增加信心,然后想辦法逼退李世民!”鄒羽笑著說道。
“洛陽還有三萬精銳!加上附近的人手,守住洛陽,還是沒有問題的。”戴胄有些不服的爭辯道。
“那要不要和本王打個賭?”鄒羽笑著道。
“下官不會賭博。”戴胄搖搖頭說道。
“沒事,只是無聊消遣,你我就賭王世充能不能守住洛陽城!”鄒羽看他一臉正容,不茍言笑的樣子,就知道他應該是一個和蘇定方相似,任何時候,都非常自律,格守規矩的人。
“如果王爺出手,洛陽肯定守不住,這對下官來說,不是穩輸不贏嗎?”戴胄說道。
“呵呵!當李世民兵臨城下,我賭王世充會不戰而降!”鄒羽笑著道。
“不可能!鄭皇屢戰屢敗,屢敗屢戰!才有今天,怎么可能兵臨城下就不戰而降!”戴胄搖搖頭說道。
“呵呵,那我們就賭這個好了!”鄒羽笑著道。
“王爺和下官賭什么?下官不說家徒四壁,也是清貧一身,可沒有賭資。”戴胄淡淡的說道。
“本王不和你賭錢財!如果你贏了,本王答應你一個不過分的條件;如果你輸了,就去晉陽任職吧!”鄒羽笑瞇瞇的說道。
正直的人,作為下屬官員,自然越多越好。因此鄒羽就想順手拐一些,至少這個戴胄,看著很順眼。
“無論怎么樣,我都不吃虧,下官沒有理由拒絕對嗎?”戴胄略感意外的看著鄒羽道。
“所以戴長史最近就先在軍中擔任長史吧。”
戴胄見鄒羽如此自信,已經把自己當作了下屬,也不知道是該感覺被看重的榮幸,還是為王世充被人如此輕視感覺悲哀,不過他也沒什么好說的,走到一邊,開始適應新的工作。
“接下來我們做什么?就這么回洛陽嗎?”新月娥問道。
“回洛陽,等消息,看李世民下一步行動,也是看王世充會如何應對。”鄒羽回答道。
其他人也沒有其它的意見,因此只得安心的等待。
虎牢關!就在鄒羽帶人沖出關不久,李世民就進了關,只不過一個消息,讓他把拿下虎牢關的好心情,一下子弄沒了。
“稟報秦王!王君可將軍陣亡!”一名士卒,小跑著到李世民面前,抱拳施禮道。
“什么!”李世民驚呼道。王君可武藝不錯,他還是比較重視的,而且王君可多次攻城,都是一馬當先,這點最讓他滿意。
很快,士卒抬著王君可的尸體,就出現在面前,李世民打量一下,帶著怒氣問道:“是誰殺了王將軍?”
“回秦王!小的不知道,據說是一群從關外來的騎兵,沖進城救了虎牢關長史戴胄,殺了王將軍就跑了。
殺王將軍的人有兩個,一人拿刀盾,一人拿長棍。”士卒恭敬的回答道。
“長棍!”李世民一聽用棍的人,就想到那個不愿見到的人,就不由眉頭一皺,隨后繼續問道:“那兩人長什么樣子?穿著什么盔甲?”
“據說是猛獸盔甲,雙肩有兩個虎頭,臉上被鐵甲覆蓋,看不清楚!”士卒想了一下回答道。
“鄒長鳳!”李世民聽了,不由拳頭一捏。
“鄒長鳳怎么出現在這里?莫非洛陽已經被他拿下了!還是王世充投降了晉陽。”失去動手能力,但是指揮才能還在的劉弘基忍不住抽動臉頰道。
“不!應該是與竇建德的人一樣,只是王世充請來的。”李世民搖搖頭說道。
“秦王說得不錯,而且鄒長鳳正在與突厥作戰,來人也應該不多,要不然以他們的實力,不可能進了關又退出去。”衛尉少卿劉政會贊同道。
聽說鄒羽來了,李世民以及他身邊的十多人全都面色凝重起來,李世民沉聲說道:“立即派出人馬,給我查清楚鄒長鳳在哪里?帶了多少人來?還有整個洛陽地面上,有任何風吹草動,都不能放過。”
“秦王最好請陛下查查突厥那邊,有何動靜!”長孫無忌提醒道。
“輔機你的意思是防止鄒長鳳只是假意攻打突厥,真實目地是我們?”李世民問道。
“這是非常有可能的事情!查探突厥,如果有大戰發生,就說明是真的;如果沒有,那么不但是我們,關中也得警惕起來。”長孫無忌回答道。
正說著,一名侍衛送來一份密函,李世民打開一看,隨后對望著他的眾人說道:“不用打探突厥了!確實有大戰,而且戰況不是一般的激烈。”
“這是關于突厥的消息?”長孫無忌問道。
“不錯,確實和突厥人有關,草原戰況還不知道,不過朔方有結果了,弘化,雕陰,延安,已經被拿下,而且有三萬突厥士卒,突然出現蒲州。”李世民回答道。
“也就是說梁師都困守孤城,這三萬人也是沖著關中而來!看來突厥人的處境很不好啊!已經有人投降了。”杜如晦分析道。
“這也是好事,不正說明鄒長鳳帶來的人不多嗎?”劉弘基道。
“不!父皇擔心突厥人過黃河,攻擊關中,已經安排人前去防守了,要求我們盡快消滅王世充,或則撤退!”李世民說道。
“萬萬不可!秦王,萬萬不可撤退,王世充保據東都,倉庫充實,統帥的兵馬,都是江淮地區的精銳,現在的困難只不過是缺糧,難以堅持長久,如果我們撤兵,等河北糧食運到關西,那么日后再想打洛陽,就不知道何年何月,一統天下之日,也就非常遙遠了。”記室薛收急忙勸說道。
“是啊殿下!薛記室說得對,王世充人心惶惶,正是拿下洛陽的好時機,有關西在手,掌控東西二都,拒敵于外;再有巴蜀的糧草支持,日后才能攻守由心。”杜如晦跟著勸說道。
“只是竇建德,鄒長鳳又該怎么應對,不擊退他們,恐怕難以下洛陽!而且蒲州,潼關又威脅著關中,本王就怕父皇擔憂啊!”李世民為難的說道。
“久等必生變!難保杜伏威之流沒有其他心思,以屬下之見,殿下讓人守住虎牢關,盡快前往洛陽,趁著大勝之威,盡快拿下洛陽;至于鄒長鳳,就要看他有多少人了。”杜如晦建議道。
“嗯!洛陽城寬,可進攻地方較多,如果沒有三五萬精銳,想要守住,還是非常不容易的。”劉弘基點點頭贊同道。
“王世充三萬精銳一直在洛陽,還有鄒長鳳,怎么也不可能才幾千人吧!這樣一來,想要強攻洛陽,恐怕不可能!畢竟我們能動用,也不過十萬人馬。”長孫無忌搖搖頭說道。
“強攻不可能,那就智取!秦王這一路過來,無不望風而降,相信洛陽城中定然也有心向長安的人,何不去了在做定奪。”杜如晦建議道。
“屬下附議!”
“屬下(末將)附議!”眾人異口同聲的贊同道。
“好!蜀中兵馬停留關外,與虎牢關相互支援;劉弘基為主將,丘行恭,邱師,游之龍為副將,輔機參軍,你們留下防守虎牢關,其余人與本王一同兵發洛陽!”李世民不是猶豫之人,既然都贊同,立即做下決定。
“喏!”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王世充茫然自語,對于虎牢關這種雄關,如此快失守,顯然到現在都有些不敢相信。
李世民兵發洛陽,鄒羽已經回到洛陽,面對是王世充惶恐的臉龐,做了皇帝,似乎把他銳氣磨滅了,再也沒有當年屢敗屢戰的勁頭。
其實這也正常,當一個人一無所有的時候,往往無所畏懼,但是在擁有之后,再失去,這就是一個巨大的打擊,更何況這種即將失去,會變得一無所有,甚至丟掉性命的時候,那種心態,自然不言而喻。
“還不都是你的人干的好事,居然把我們擋在關外,要不然李世民豈能如此輕松,拿下虎牢關!”方直不滿的說道。
“方直住嘴,過了的事情就不要提了。”鄒羽抬手阻攔道。
“對!對!過了的事情不提了,我們還是想想如何打退李世民。”王世充尷尬的點點頭道。
對于自己手下接連反叛,顯然非常丟臉,尤其還是當著外人,這更加讓他火冒三丈,不過在鄒羽面前,就有些抬不起頭。
“洛陽城高墻厚,想要守住不難,關鍵是不能再有內亂!尤其是百姓,對他們好一點。”鄒羽提醒道。
“守住也不是辦法啊,要把李世民趕走才行,王爺能不能調集更多兵馬,前來助戰?”王世充滿臉焦慮的問道。
“本王還在與突厥作戰,能來支援,已經不錯了,哪里還有多余人手。”鄒羽沒好氣的說道。
“這…”王世充不由失望得說不出話來。
“不過也不用著急,我已經寫信竇建德,讓他的人馬攻打李淵的地盤,只要堅守下去,李世民自然回退兵;等草原戰事結束,本王就能調兵了!”鄒羽寬慰他道。
“現在河北人馬被擋在關外,不知道鄒兄弟能否支援一批糧草?”王世充問道。
“這…”平白無故,鄒羽當然不會答應,因此一臉為難的看著王世充,隨后說道:“北方地廣人稀,糧食產出本身就不多,現在又對外征戰,實在拿不出來啊!”
“還請鄒兄弟想想辦法,當然!老哥也不是白要,愿意出錢購買!”王世充當然知道鄒羽這是推脫之言,一方勢力,擠擠怎么也能弄出來不少糧食的,更何況鄒羽地盤那么寬,肯定有不少存貨,最主要還是永豐倉,都知道那里存了不少。
“錢財就算了,都知道這亂世最值錢的就是糧食。”鄒羽搖搖頭道,要說銅錢,在亂世真的就不值錢,在他們內部,也只是有限的發行,并沒有全力制作,畢竟鄒羽他不懂金融,萬一搞太多了就不好了。
這也是為何在晉陽做工,大部分薪水都是以物資發放的原因。無論是銅錢,還是金銀,只有在太平盛世,才能很穩定的作為貨幣流通。
“需要什么鄒兄弟盡管說就是,只要老哥拿得出來。”王世充急迫的說道,他真擔心鄒羽故意不拿糧草出來,好削弱他的實力。
“這樣吧,老哥你也知道,我那里都是一些北方漢子,尤其是遼東,更全是牧民,沒有啥文化,也沒啥書看,洛陽作為東都,存有不少書籍,都送給我好了。”鄒羽故作頭疼的說道。
“這…”王世充沒有想到鄒羽是打洛陽藏書的注意,雖然他不用,但是也知道那里肯定有不少好東西,尤其是讀書人想要的,不由一陣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