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句麗有好幾處平原,加上以前靺鞨族人怕他們,因此戰馬不少,雖然都是遼東馬,不過還是非常不錯的了。
商量妥當,就由淵蓋蘇文,帶領四萬騎兵,三萬步卒,前去劫殺鄒羽,而乙支文德留下來整頓士卒。
要知道這么多人,想要全局掌控,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即便是淵蓋蘇文,他都做不到,這也是他為何甘愿交出兵權的原因。
高句麗確實是一個民風彪悍的國家,或許是連年備戰,讓他們已經非常習慣戰斗,特別是面對入侵者,很容易同仇敵愾,且非常服從命令。
鄒羽他們,多次輕松取勝,一來是出其不意,二來有時候是以防守為主,并不是侵略別人家園,引起的反感沒有那么大,自然抵抗沒有那么強烈。
以高句麗人打高句麗人,鄒羽并不擔心,因為抽調的都是本地有家室的人,而且是跟了最少一兩年,感受到了鄒羽治下,優厚的福利政策之人,因此早就歸心了。
甚至經過了多次洗腦,不斷宣傳的影響,許多人根本就不認為自己是高句麗人,甚至極度看不起以前的身份。
這最主要還有一點,就是鄒羽把占領區那些官員,將領,富商地主,全部抓了,沒有領頭鬧事的,就少了大部分麻煩。
百姓就是這樣的,一方面他們不在意誰是皇帝,只要能讓自己過得好,另一方面也容易被洗腦,挑起各種情緒,從而暴發戶巨大的力量。
淵蓋蘇文最后選擇了瓦房溝一帶,狙擊鄒羽。只是他想不到,自己將會面臨什么樣的對手,在他們心目中,人數就是一個巨大的優勢,即便是中原的軍隊,更加精銳一些。
他并沒有選擇瓦房溝的山區,因為鄒羽不可能拿著大路不走,而去走危險的山路;選擇這里的原因,就是因為瓦房溝對面就是鴨綠江一條支流,鄒羽渡江之后,想要撤退,就沒有那么容易,即便跑,也跑不了多少人。他就是要徹底擊敗鄒羽,退一路敵軍,甚至因此引起另外幾路人心不穩,是最好的效果。
鄒羽自然也知道前方敵人擺開了陣勢,四萬騎兵在瓦房溝前面的平地上,南面相隔兩里,還有三萬步卒,這應該是防備水師上岸支援!一切都是那么明了。
這種程度的戰爭,已經很少人中計,因為斥候肯定會把附近百里的地形打探得一清二楚,有沒有援兵,也都在考慮之中。
至于水火攻擊,那更是必須防備的事情,如今正是初夏,草木茂盛,火攻自然是無稽之談,至于水,也不用想了,畢竟是江邊,沒人能堵住。
淵蓋蘇文想要敗鄒羽,鄒羽何嘗不想先滅部分敵人,畢竟本身相互兵力,相差就有些懸殊,他的倚仗,就是精銳的裝備,以及大量騎兵。
李靖主力只有六萬人多,前鋒加后勤,還有劉仁軌的人馬,一共也才八萬人,其中騎兵三萬;韓千尋那里靺鞨族只有八千,因為還有幾千在惠山一帶牽扯高句麗的人馬,另外室韋兩萬,本部只有兩萬人,除去坐鎮鴨綠城,以及運送糧草的,也就只有五千騎兵,一萬步卒,合計四萬多人;至于鄒羽這里,連同水師,也才三萬八千人,丹東,烏骨等地還得留守人看著,真正渡江面對淵蓋蘇文,就只有三萬人不到。
十五萬人,對付高句麗四十萬人;看似乎實力對此懸殊,不過考慮到騎兵就有十萬,這就并不過份了。
騎兵從最早的戰車,發展成單獨的騎乘。騎射才是騎兵最主要的手段,以強大的機動能力,破壞陣型,隨后掩殺,這就是騎兵主要的作用,畢竟一匹戰馬,培養相當不容易,某種程度上來說,比起士卒更加珍貴。
馬匹需要兩年時間,才能算合格的戰馬,而士卒只需要幾個月,或則簡單訓練,就可以拉出去打仗,因此沒有人愿意一場戰斗,犧牲太多戰馬來破陣。
只有身著重甲,才是各勢力手中最精銳的騎兵,因為鐵器難得,所以重甲騎兵一向非常稀少,一般來說,只有頭領,才有那么一批。
無論是虎豹騎,還是白耳精兵,都是重甲兵,不過也只是單獨作為君主的親衛存在。鄒羽可以說是第一個成建制,大規模組建重甲騎兵和步卒的人。
兩萬騎兵,一萬步卒,面對淵蓋蘇文四萬騎兵,擺開陣勢。左右兩翼,各有一萬騎兵,中間則是一萬步卒。
“這是什么情況?看不起我?還是真的有埋伏?”淵蓋蘇文大惑不解的說道。
因為鄒羽這種布置,一般是以步卒為主,騎兵牽制,保護左右,才會是這種陣型!可是他明明步卒只有一萬,騎兵更多,這樣就讓人不理解了。
“不可能!屬下親自打探過,江這面,方圓百里,沒有伏兵,如果在他們身后,等度過江來,也足夠時間讓我們撤退。”一名將領搖搖頭說道。
“難道是在船上?這也不可能啊,這船只,連同水手最多裝兩萬人啊!”淵蓋蘇文苦惱的伸手去撓后腦,只是抓到了頭盔。
“不如讓屬下領人去試探一下?”另外一個將領詢問道。
“不!不能那樣!一點一點的上,才正中他們下懷,要打,就一口氣擊敗他們。”淵蓋蘇文搖搖頭嚴肅的說道。
“請將軍下令!”
“高喬!陳家兵!你二人各帶一萬騎兵,左右進攻,不求你們勝過他們,但是必須死死拖住,等我擊敗步卒,再支援你們。”淵蓋蘇文深吸一口氣,下令道!
“喏!”兩名將領神情堅定的抱拳應道。
“王燦!你帶一萬步卒,正面進攻,務必給我沖開敵陣!”淵蓋蘇文繼續下令。
“喏!”
“尋相!尉遲敬德!”看著對面兵馬調動,鄒羽朗聲喊道。
“末將在!”兩人興奮的策馬而出,抱拳應道。
“你二人前去左右兩翼,帶領騎兵,給我護住兩側!”鄒羽命令道。
“喏!”二人領命,策馬分別前往兩邊,對于兩人接管指揮,夷男一點意見都沒有,畢竟鄒羽治下,那些將領比較猛,他多少知道一些的,況且二人職位,本來就在他之上。
“梁師泰!秦用!”
“末將在!”
“你二人帶領步卒,一定給我頂住第一波攻擊!”鄒羽向前一指,堅決的說道。
“喏!”二人為不廢話,抱拳應了一聲,從戰馬上提起雙錘,開始吆喝布陣。
鄒羽這邊,安排下去,高句麗那面,也吹響了進攻的號角。兩支騎兵,奔向兩翼。
“嗚!嗚!嗚!”蒼涼的牛角聲,低沉而悠長,讓人聽了心中就憋著一口氣,不吐不快。
“沖!”尉遲敬德馬槊一指,迎著對手,沖了出去。同一時候,尋相也下了相同的命令。
騎兵對決,迅速而又殘酷,相互之間,射了一輪,隨后就絞殺在一起。
當然,鄒羽手下,裝備肯定更勝一籌,因為時間短暫,所以大部分士卒,裝備并沒有完全更新,不過最少也換了一半。就像薛延陀人,他們就只裝備了胸甲與障刀。
即便如此,他們也占了大便宜,同樣一萬人,一交手,就占據了上風,傷亡不足對手的一半。
騎兵交手不久,高句麗一萬步卒,也沖了上來,隨著雙方對射,然后撞在了一起。
這幾千步卒,屬于石城四郡的高句麗人,雖然經過訓練,裝備了不少鋼刀鐵甲,長槍鋼臂弓,但是比起淵蓋蘇文帶領的精銳士卒,還是要差不少,即便有梁師泰和秦用,也只是略微占據優勢。
淵蓋蘇文見到三處戰場,雖然沒有占據優勢,不過也并沒有太大意外,終于松一口氣。
留下兩萬步卒壓陣,淵蓋蘇文帶領兩萬騎兵,沖向鄒羽的帥旗!
“呵呵!真以為我們人少,就好欺負!”羅成冷笑著說道。
“他們可沒有望遠鏡,看不清楚裝備如何。”鄒羽放下望遠鏡,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說道。
有了望遠鏡,方圓七八里的戰況,不用傳令兵,基本上都非常的了然。
“羅成!”鄒羽朗聲道。
“末將在!”
“你帶斬馬刀兵,跟在后面,等我們頂住了,再動手!”
“喏!”
“元霸!你帶斧兵還是盾兵?”
“斧兵!”李元霸酷酷的說道。
“好吧!我帶盾兵!”就知道是這個答案,鄒羽笑笑說道。隨后臉色一正,下令道:“擊鼓!前進!”
騎兵號角步兵鼓!這是作戰的號令,騎兵用號角,是因為號角聲音更大,能透過馬蹄聲傳到士卒耳朵;而步卒因為是列陣前行,就需要踏著鼓點,才能做到整齊劃一。
雖然鄒羽采用了口號來讓士卒齊步走,但是戰場之上,可沒有誰的聲音有那么大,能讓幾千上萬人,都聽到口號。還是得依靠巨大的牛皮戰鼓。
鼓聲還有一個好處,就是能振奮士氣,讓人熱血沸騰,隨著戰鼓聲越發密集,鄒羽三人,帶著步卒開始慢跑起來。
雖然在慢跑,從高空看下去,整個陣型一點也不亂,重甲塔盾兵相隔著兩米左右的距離,拍成排在前;他們身后兩米則跟著一個雙刃斧兵,如此參雜著向前沖;至于羅成帶領的刀兵,又不一樣,他們距離只有五十公分,可以說非常密集的前行著。
等到雙方只有千米的時候,半瞇著眼睛的淵蓋蘇文,才發現情況不對,對面居然全是重甲步兵,而且是那種連臉都看不見的那種。
“停!”鄒羽大聲下令,隨著令旗揮動,戰鼓聲也停了下來。
“砰!砰!砰!”不用吩咐,塔盾兵把手中的塔盾,用力的插進地里,隨后伸手一抹,一支手斧出現在手里。
不單單是塔盾兵,還有斧兵也是如此,手中出現了小斧頭。
“我就不相信,你們能擋住戰馬沖擊!”淵蓋蘇文惡狠狠的說道,雖然他見到都是重甲,不過還是更信任騎兵,畢竟騎兵可制步卒,這個道理,不會錯的,除非是弓箭手。
鄒羽沒有弓箭手,淵蓋蘇文也懶得下令放箭,緊握雙刀,伏著身子,策馬猛沖。
以騎兵破重甲步卒,淵蓋蘇文自然不會沖在最前面,他心中一股不好的預感突然出現,因此他死死的盯著前方,想要看出到底鄒羽,哪里來勇氣,以三千步卒,抗衡兩萬騎兵。
首先迎接他的,就是一陣飛斧,這可真是一份“重禮”!在淵蓋蘇文怒火中燒的眼神中,落在了騎兵身上,頓時有不少人落馬,并引起后面一片混亂。
用手丟,比起張弓搭箭,那確實快多了,不過一箭之地,高句麗騎兵,就挨了三斧頭,進攻的勢頭,都不由一頓。
只不過兩萬騎兵,確實太多了,他們是以一個月牙形狀,包圍過來的,大部分地方,沒有受到影響。
“吼!”眼看近了,斧兵大吼一聲,拖著斧頭,主動迎上去,摔動手臂,一斧頭劈下去。
“噗!噗噗!”高句麗騎兵,只聽到陣陣悶響,就驚恐的發現,前面同伴被人劈成了兩半。
不止是如此,前方沖過去的騎兵,撞在那種寬盾之上,居然就像撞在城墻上一樣,對手巍然不動,而戰馬嘶鳴著栽倒在地。
騎兵猶如潮水,對著前方的重甲方陣,不斷的沖擊;而重甲步卒,則猶如礁石,又如齒輪,不斷的把騎兵絞成肉泥。
斧兵前沖,一斧頭劈下,隨后他們身邊,又會沖出一人,再次一斧頭劈下;塔盾兵前面幾排,頂住了第一波,隨后跟在斧兵后面,第二排,第三排,就直接把塔盾,往肩頭一靠,撞了上去。
淵蓋蘇文,跟在騎兵中間,近了他才發現,這些重甲步兵,個個都很高大,加上長長的武器,配合著獰猙的面具,就像一群怪獸,即便是他,心里都一驚,可想而知,其余的騎兵,會是做何反應。
淵蓋蘇文,剛想沖過去砍殺,突然面前盾牌散開,一排排舉著長刀的人出現。在他面前,整整齊齊的揮刀砍了下來,
人馬具粹!這是淵蓋蘇文心中唯一的念頭。他前面的騎兵,無一例外,全部被劈成兩半。
如果說雙刃斧兵,更多是劈戰馬,那長刀兵,就是連人帶馬,一起劈砍!
戰場之上,不容多想,隨著戰馬前行,很快淵蓋蘇文,就沖到了刀兵面前。
或許是見到他身穿盔甲,迎接他的是兩把長刀,雙重大禮;只是淵蓋蘇文可感受不到雙倍的快樂,而是難過得想要吐血。兩把從鄒羽那里買來的鋼刀,被劈成了兩段,如果不是他迅速滾落馬下,估計下場也和其他騎兵,沒有兩樣。
淵蓋蘇文從地上一滾,迅速爬起來,他這才后怕不已,剛才可以說是在生死邊緣,走了兩次。第一是差點被刀砍死,那是他太相信鄒羽那里買的鋼刀,以為這怎么也不可能會被一刀而斷,完全沒有心里準備。
當然,鄒羽不會告訴他,那只是第一代產品,還是他和一群普通鐵匠搞出的產品;而現在的武器,已經是第三代成熟鋼刀,而且是當世最頂尖匠人帶人做出來的。
第二個生死關頭,就是差點死在自己人馬蹄之下。騎兵沖鋒,最忌諱的,就是突然停下,一但突然停下,后面撞上來,就形成了連環馬禍,死傷定然不少;而最悲劇的,就是掉下戰馬,一但掉下戰馬,就很容易就被后面的同袍,踏成肉醬。
好個淵蓋蘇文,從地上一躍而起,同時飛身而起,又是兩柄鋼刀,出現手中,刺向長刀兵!
“叮叮”兩聲,兩個長刀兵被淵蓋蘇文,點得倒退兩步,好在護甲給力,一點傷也沒有。
淵蓋蘇文眉頭一皺,飛起一腳,蹬在長刀兵胸口;長刀兵再次連連后退!
“我…”淵蓋蘇文差點氣得吐血,沒想到自己全力一腳,居然只是讓一個普通士卒,后退幾步,并沒有如預期一樣,倒飛出去。
他可不知道,這些重甲兵,個子高大,被鄒羽狠狠的補了一番,最少也是在一百四五十斤重,加上盔甲武器,怎么得也在兩百斤以上!
如此重的家伙,地盤肯定很穩,怎么可能被倉促一腳踢飛出去,更何況淵蓋蘇文,本身就不以力氣見長。
不等他繼續發威,羅成已經盯上了他,策馬而上,一槍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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