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句麗很快就撤退了,急沖沖的過了河,過河后也沒有停留,又前行了三十里,這才減速休息。
白巖城這面蘇定方緊接著出兵,同時也是監視高句麗人,等高句麗離開五十里之后,才前往本溪,本溪城因為靠近河流,水源充足,人口并不少,不過有淵家的令牌,進城就輕而易舉了。
迅速控制城門,隨后一萬五千大軍入城,鎮壓住城中三千守衛,然后大撤退開始,把一些刺頭拉出來當眾砍頭,立馬鎮住了所有人,隨后乖乖的開始搬遷,畢竟相對家業來說,還是生命更重要。
拖家帶口,速度非常慢,這一點早已在預料之中,蘇定方下令,只允許攜帶糧食,衣物,其余家私全部拋棄,到地方以后,官府會給予補償,這才把速度提了起來。
特意挑選江面狹窄的地方用船只搭建浮橋,只用了一天一夜時間,本溪城中三萬百姓,就全部強遷完了,燒毀浮橋,江那邊就暫時不管鄒羽他們的事情了。
等第二天正午,淵太祚帶著人馬前來收復本溪城的時候,見到是一座城門大開,空無一人的城池,一片狼藉的街道,在夏日一下宛若死城。
“這…這…居然雞犬不留!”淵太祚氣得胸膛不斷起伏,咬牙切齒的說道。
淵蓋蘇文只恨不得立即揮兵回頭,與鄒羽決一死戰。眼睛瞪大,一雙鷹眸冒著熊熊怒火,厲聲喝道:“真是豈有此理!”
“算了,在吵也沒有用,想不到他們動作這么快。”仲子衿滿臉尷尬的說道,要知道這個辦法還是他提出來的,本來淵蓋蘇文是堅持過河拒守。
淵蓋蘇文一聽他說,不由回頭怒視,要說這淵蓋蘇文這動作真的有些詭異,身子端坐,頭部居然一百八十度扭轉,陡然一下,嚇得仲子衿心頭狂跳,隨后反應過來,自己居然被一個小輩嚇住了,不由惱羞成怒。
“仲家主說得對,再爭執也是無用,蘇文你去安排士卒防守,我們先回去了。”淵太祚見仲子衿臉色一變,連忙出言道。
“哼!告辭!”仲子衿冷哼一聲,拂袖離開。
“我們也告辭了。”武家主與少家主對視一眼,同時說道。隨著三人帶隊離開,四大世家聯軍也就因此解散。
這次聯軍不但沒有占到便宜,反而損失慘重,三人離開,淵太祚心里不由生出一絲陰霾,以后想要再次連手,恐怕就難了,作為第一家族,又要面對王室的壓力,這讓他感覺身心疲憊。
“真想宰了他們!”淵蓋蘇文死死盯著隊伍的背影,語氣冰冷的說道。
“不可,日后還要依靠他們對抗王室。”淵太祚搖搖頭道。
“孩兒明白!”
“好了,明白就好,先收拾這個爛攤子吧。”淵太祚拘僂著身子道,這一段時間,操心勞力,讓他一下子老了十歲。
白巖城當然不適合作為百姓聚集地,挑選一部分補充進輔兵,最后給蘇定方留下一萬步卒,五千輔兵,駐守白巖城,鄒羽帶著其他人回了撫順。
還來不及休息,就迎來一群意料之外的人。
“下官裴世清見過大將軍!”為首者是一名身材修長,穿著綠色官服,氣質儒雅的中年男子。
“呵呵,裴先生可別亂喊,本官可不是大將軍。”鄒羽還沒摸清來意,于是不動聲色的笑呵呵說道。
“下官可沒有亂喊,這是陛下的旨意。”裴世清從袖中拿出一卷圣旨,也不打開,直接遞給鄒羽。
鄒羽也不客氣,接過來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現在雖然寫字一般,看還是沒有問題,忽略掉那些夸獎的言語,主要是兩點,第一就是加封鄒羽為征東大將軍,幽州都督統管幽、易、平、檀、燕、北燕、營、遼八州;第二就是剿匪,讓他領河東道,河北道行軍大總管,平定地方,與大興的代王楊侑,洛陽的越王楊侗夾擊,消滅叛黨。
說實在的,楊廣的封賞讓鄒羽大吃一驚,這幾乎是把整個遼東,遼西全部交給他了,沒有兵員限制,除了沒有封王,其他幾乎沒有區別,而且是讓他打,打到哪里都可以,就看他的實力。
把圣旨遞給房玄齡,鄒羽從容的拱手道:“裴先生一路辛苦,還請回稟圣上,就說鄒長鳳一定按照陛下旨意,出兵剿匪。”
裴世清見鄒羽只是面色一變,就回復了正常,不由暗自佩服,難怪年齡輕輕,就能打下遼東數郡。
“大將軍見諒,下官恐怕不能把話帶到了。”裴世清微笑著拱手道。
“這是為何?”鄒羽不解的問道。
“知道遼東人口稀少,下官特意帶了三十名學子,前來效力,還請大將軍接納。”裴世清指著一旁安靜站著的一群年輕人說道。
“哦!諸位稍坐片刻,此事本將要商議一下。”鄒羽沉默片刻道。
“將軍請便!”裴世清點點頭道。
“嗯,諸位自便,不用客氣。”鄒羽讓人奉上茶水,帶著房玄齡去了后面。
“想不到大將軍居然如此年輕!”一名青年感嘆道。
“仲云不可小看大將軍,要知道他們可是沒有任何人支持,打下了遼東數郡,來的時候想必大家也聽說了,大將軍他們可是剛打敗了高句麗的大軍。”裴世清嚴肅的說道。
“仲云不敢,只是太吃驚了,而且大將軍氣度不凡,遠超同齡之人。”青年拱手回答。
“鄒姓源遠流長,起于商周,祖上有文有武,據說大將軍祖籍范陽,很可能就是鄒家主脈。”裴世清微笑著道。
“這個小侄略知一二,齊之三鄒,鄒忌曾為齊國相,鄒衍和鄒奭是陰陽家師祖。”另外一個年輕人說道。
“確實如此,雖然鄒家幾百年來沒有出過大人物,但是傳承從未斷絕,當年大興于范陽,現在的盧氏都差了不少,只是后來不少人避禍于江浙一帶,想來不久之后,就會有人前來相助。”裴世清給他們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