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葬他們。”鄒羽看著慘死的戰士,不由拳頭捏得“咔咔”直響,強忍怒火吩咐道。
“真是一群王八蛋,居然如此對待戰士!”張仲堅兩眼冒著熊熊怒火,咬牙切齒的罵道。
戰場搏殺,生死由命,無論那種死法都能接受,可是這種死了還要分尸,就為了一套裝備,這事就有些過分了,一時之間,知道消息的人都群情激憤,叫囂著殺死高句麗人。
“傳令!在高句麗大營一側挖坑,所有高句麗人全部埋葬在那里。秦將軍統領騎兵監視大營,讓高句麗人親眼看他們的下場。”鄒羽眼神一凝沉聲下令。
“喏!”秦瓊等人抱拳領命,李客師眼神一閃,張張嘴最后沒有發出聲,只是眉頭微微一皺,隨后又恢復了平靜。
很快萬馬奔騰,秦瓊帶著一萬騎兵在高句麗大營外列陣,最前面還有四百不到的重騎兵。
“他們這是想要做啥?”被驚動的淵太祚來到大營門口,看著不遠處的騎兵,眉頭緊皺道。
“莫非是想要示威?”淵蓋蘇文同樣大惑不解,畢竟要憑一萬騎兵進攻幾萬人把守的大營,肯定是不現實的。
好在沒有讓他們等多久,謎底就為他們揭開,接近三萬高句麗降兵,在押解下來到大營不遠處開始挖坑,白巖城的守衛幾乎全部出動,張弓搭箭,監視著俘虜干活。
“他們這是?”向無前愣愣的問道。
“該死!他們這是要打擊我們的士氣,要把戰死的人在我們眼前埋下去!”淵蓋蘇文氣憤的罵道。
“恐怕沒有那么簡單。”淵太祚心里一陣慌亂,輕聲自語。
“父親你是說他們還有其他意思?”淵蓋蘇文轉過頭不解的問道。
“不,不知道,看下去就知道了。”淵太祚用力的搖搖頭趕走那個可怕的想法,他不敢相信敵人會做出那種事情,畢竟那是最講究禮儀的中原人。
在無數高句麗士卒的關注下,整整兩個時辰,三萬俘虜挖出了一個巨大的坑,隨后被收繳工具,開始搬運尸體,被丟了下去,如此又過了一個時辰,天已經快黑的時候才完成。
看著自己的戰士被堆成了一座尸山,淵蓋蘇文有心讓士卒不看,又怕鄒羽他們乘機攻打,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不少士卒嚇得涉涉發抖,士氣被打擊得掉落低谷。
“傳令!把俘虜全部趕下去!”鄒羽翻身上馬,策馬上前,大聲命令道。
“喏!”蘇定方最先回過神來,臉上露出一絲獰笑,抱拳大聲道。
“把俘虜全部趕下去!”蘇定方對著今日剩下的幾百戰友,大聲的吼道。
“趕下去!”戰士們一聽,頓時興奮起來,拔出武器就圍了上去。
“趕下去!”
“趕下去!”
今日一天,士卒們都見過了不少慘死的戰友,這中間不泛熟悉的人,一聽命令,頓時感覺熱血上涌,集體躁動,拔出武器逼迫過去。
“不!不要殺我!求求你們不要殺我。”
“不要,不要殺我,我們都投降了!”
“嗚嗚,求求你們放過我,求求你們放過我!”
“嗚嗚!放過我吧!”
“嗚嗚!”
高句麗俘虜見這個情景,如何還不明白要發生何事,頓時大驚失色,不少人都開始跪地哀求,連連磕頭,想要求得一命;更有不少人嚇得精神崩潰,號啕大哭,也有人癱倒在地。
“退后!退后!”士卒們不為所動,端舉武器,整齊的呼喊著逼迫過去。
“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不,不要啊!”
高句麗俘虜還在不斷哭泣著磕頭哀求著。
“殺!”蘇定方不為所動,對跪在地上的俘虜揮動了手中的武器。
“殺!”戰士們齊聲高呼,同時刺出長槍。
“嗚嗚!”
“嗚嗚!”
高句麗俘虜絕望的哭泣著不斷后退。
“和他們拼了!”有人想要反抗,大喊著沖了出去,同時也有不少人附和。
只是很可惜他們赤手空拳,面對的是冰冷的武器,連戰士們的身體都沒有碰到,就被砍翻在地。
人擠人,不斷的背逼迫著后退,即使不想退也沒有辦法,逐漸的開始有人掉進坑里。
“他們…他們怎么敢如此!”淵蓋蘇文眼眶欲裂,氣得渾身顫抖,雙手抓住面前圍欄,咬牙切齒的說道。
“他們這是報復,這是報復。”淵太祚心里一陣發怵,嘴唇蠕動道。
“這是報復遼東和平壤的京觀。”向無前作為一個將領,同樣被眼前的情景嚇得面無人色,畢竟坑殺三萬人,這種事情一般人做不出來,尤其是半島這種人口稀少的地方,戰損上萬就已經是非常大的損失了。
“刷刷刷!”
“啊啊啊!”
“畜牲!你們不得好死!”
“啊啊啊!”
隨著弓箭傾泄而下,高句麗俘虜慘叫著倒下,同時也有人不甘心的大聲咒罵著。
“啊!”
“啊!”
大營里面不少高句麗士卒嚇得大驚失色,驚呼著偏過頭去,不敢再看,還有人嚇得雙腿戰戰兢兢,一股臭味散開,隨即掩面離開,顯然是嚇尿了。
沒有一絲憐憫,不斷的射箭,等到再也沒有一人站立,鄒羽揮手讓人倒上火油,堆上干材,隨后點燃。等到熊熊烈火燃燒起來,這才下令撤軍。
淵蓋蘇文被鄒羽臨走之前那冰冷的眼神看得心里發毛,他這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原本以為只是小勢力的主人,沒想到不但人馬不少,還如此心狠手辣。
看著大營外熊熊烈火,淵蓋蘇文臉皮抽動,下令全軍回去休息,看看面無人色,毫無士氣可言的士卒,他也不認為有留著他們防守的必要,讓親兵放哨,他跟著淵太祚來到大帳之中。
帳篷之中,一時之間,鴉雀無聲,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實在是今日被震驚了,到現在腦海還不斷回響著那些被坑殺人的慘叫。
“咳咳!說說吧,現在該怎么辦?”等了好一會,淵太祚干咳兩聲問道。
“要不我們撤軍吧,至少保住一些實力,還能守住我們本身的地盤。”一名中年人小心翼翼的說道。
“我同意武家主的意見,畢竟我們的根基并不在這里,雖然損失了不少人手,也不是不能接受。”另外一個中年人接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