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萬靺鞨族人,氣勢洶洶的來到鄒羽等人對面千米之外,這里是一處平原,所以根本不擔心是否有埋伏,謹慎的突地稽還是派出了斥候,探查附近幾十里。
風吹得旌旗“嘩嘩”作響,雙方一片沉寂,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都沒有廢話,只有一戰。
“嗚!嗚嗚!”
“嗚!嗚嗚!”
蒼涼的牛角聲,打破了天地間的沉寂,戰馬不安的撅著蹄子,鼻孔噴著粗氣。
“殺!”突地稽臉色凝重,彎刀向前一指。
“轟轟轟!”三個萬人隊騎兵,向前沖去,沖出不遠,有兩隊一左一右分開,夾擊過去。
“殺!”鄒羽眼神一凝,大喝一聲,帶頭沖鋒。
沒有喊殺,只有馬蹄聲響起,越來越多,越來越快,“轟轟轟”的,遠遠都能感覺到地面振動。
鄒羽看出來靺鞨族人這是想要三面夾擊,豈能讓他們如意,主動迎上中間那一支,任你千變萬化,我自一拳直擊要害,只要殺穿中路,自然不用擔心被夾擊。
就像混混打架,被別人圍攻的時候,只需要認準一人,死死按著打就是了。
鄒羽跟著李客師學了不少兵法,他最喜歡的不是孫子,也不是韓信,而是吳起。
吳起與其他統帥不同,吳起用兵不重謀,他平生百戰幾無敗績,尤其是在魏國期間共與諸侯軍隊大戰七十六次,大勝六十四,其余不分勝負,為魏國南征北戰奪取千里土地。他身經百戰,卻未能如孫武、韓信一樣留下什么經典的戰術打法。便是在于他用兵重治而不重謀。他信奉在軍事上絕對的實力可以碾碎一切陰謀詭計。就算身在危局,只要兵卒夠強,求生欲望足夠強烈,足以打破危局,讓諸國喪膽的魏武卒就是吳起搗鼓出來的產物。最經典的便是陰晉之戰,秦國強盛點兵五十萬來戰魏國,吳起直接率領五萬從未上過戰場的兵卒,沒有用任何戰術打法,從正面直接將五十萬秦軍一口氣給碾壓了。
鄒羽喜歡吳起,就是因為他知道如果論軍某自己怎么也比不過那些從小就學習的人,也沒有那種天賦,因此就選擇了精兵策略。這一萬五千騎兵,有五千是穿戴鋼甲的,其中還有一千重甲,包括戰馬都是著甲的。
沖到一半路程,前方騎士向兩側一分,讓出了中間,后面騎士凸現出來,讓靺鞨族人大吃一驚,只見對面突然由錐形陣,變成了雁行陣,中間全是連面孔都罩住的鐵甲騎士,頭盔上兩個黑窟窿眼洞,一張猛獸的大嘴,正露出尖尖的牙齒,仿佛一群猛虎撲來,讓人心頭不由一緊。
“叮叮叮!”靺鞨族人的弓箭,射在鋼甲上傳來一陣叮叮叮的響聲,但是沒有一人落馬,隨后沒有第二次射擊的機會,雙方就狠狠撞在一起。
鄒羽沖在最前面,雙棍劈頭蓋臉,左右迅速劈出,靺鞨騎兵就像被牛撞上,腦瓜崩裂,口吐鮮血,骨折,內臟破裂,慘不忍睹的跌落馬下,隨后又被萬馬踐踏。
鄒羽不但打人,連馬都不放過,而且更多的時候都是沖著戰馬而去,一棍下去,戰馬都會慘叫著倒下,連帶馬背上的騎兵,摔倒在地。
騎兵對決,落馬幾乎就等于死亡,鄒羽身后就是重甲騎兵,重甲騎兵的武器是雙刀,兩把鋒利的鋼刀反手握住,雙臂不斷的前后擺動,就讓對手不斷的落馬。
相對重甲騎兵,靺鞨族的攻擊就差遠了,長槍刺在帶弧形的鋼甲上面,一下就滑開了,彎刀劈上去也只是冒點火星,重甲騎兵晃了兩下,就穩住了身體,沒有其他傷害。
鄒羽猶如打球一樣,雙棍帶著呼呼風聲,棍下無一合之敵,雙臂加棍長,方圓一丈八九,沒有一個活口,人馬具亡,加上重甲騎兵一起形成箭頭,沒有一點阻撓,很快就沖透了大半。
在之后是一萬余混合騎兵,鋼甲長槍在前,鋼刀皮甲騎兵在后,前有重甲破陣,后面只管沖殺就是。
靺鞨族人發現自己的武器根本不能給對手帶來傷害,而對手的刀輕易的就把自己人砍成兩段。
突地稽騎著一匹純白的戰馬,立于一處高地,能夠觀察到遠處,見中間自己主力被迅速破開,不由嘴角狂抽,兩側還未合攏,已經快要穿透。
看著目前的情況,突地稽只得又派出一個萬人隊,前去阻攔,要不然等鄒羽他們殺透以后,必然沖向另外一隊,這樣就失去了包圍的意義。
鄒羽雙棍猛抽,嘴里不時發氣吐聲,“哈!”一棍下去,往往把靺鞨族騎兵抽得飛起來。
騎兵作戰,就是瞬間分出生死,一個對沖,很快就交錯而過,這下就能夠看出勝負,鄒羽一方幾乎沒有多大傷亡,很快自動的保持著一定距離的又排好陣型,向著第二個萬人隊沖去。
在他們身后,是一片狼藉,一萬靺鞨族人,還穩坐馬上的一半不到,地上全是殘肢斷臂,還有不少戰馬悲鳴,剩下的靺鞨族人這才從剛才的戰斗中冷靜下來,不少人都開始膽戰心驚,心生怯意。相互打量,發現同伴也是如此,面露恐懼,顯得驚魂未定,畢竟這么多年,還從沒有遇到這樣的事情,對手仿佛打不死一樣,而對手武器鋒利無比,自己的刀輕易的就被砍斷了。
就在中路剩下的人躊躇不前的時候,兩邊包抄的騎兵,從他們兩側呼嘯而過,前去追殺鄒羽等人。
這時候鄒羽已經撞進了第二個萬人隊,剛開殺不久,包圍隊伍已經來到,這個時候想要銜尾追殺是不可能的,因為自己人是對著沖來的,因此包圍隊伍只能從兩側繞過,把鄒羽等人包圍在中間,想要以人數優勢,圍而殺之。
騎兵一般來說,失去了沖擊力,很容易被步卒圍殺,雙方人數不均等,當然是人多的一方更具優勢,所以突地稽見鄒羽等人速度變慢,被圍在中間,終于嘴角上揚,露出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