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探不成,乙支允武只能強攻,看能不能達到目地,高句麗雖然裝備不怎么樣,但是打起來還是相當彪悍,尤其是這些一線的部隊,以木盾掩護,抬著攻城梯就開始攻城,因為這是仰攻,許多器械都難以使用,因為只能以弓箭手壓制,可惜秦瓊他們是居高臨下,射程更遠,鋼臂硬弓力度力大,箭頭又是鋼材灌注模型而成,高句麗的木盾,完全無法阻擋,第一波兩千人的進攻,差不多倒下了一半。
乙支允文連忙把人撤了下來,隨后兩兄弟一起愁眉苦臉的看著前方的城池。
這是兩人第一次單獨領兵,本來自信滿滿想要做一番成績,讓世人看看自己并不比父親差。這也許是二代的通病,都想讓其他人認可自己,而不是父輩,這樣別人一提,都是“哦!原來你就是xxx!”而不是“哦!原來你xxx的兒子!”
“現在怎么辦?”乙支允武頭疼的問道。
“沒有辦法,安市本就難打,沒有十倍兵力,圍著強攻,就算父親來了,也別無他法。”乙支允文搖搖頭說道。
“是啊!云梯這些,推不上去,拋石車在山腳,距離又不夠,上去又是活靶子,除非把山挖空,從地底進去。也不知道是怎么丟的,真是一群蠢才!”乙支允武罵道。
“反正我們盡力了,引不來援兵,也不管我們的事情,淵家那些人,死了更好!”乙支允文冷笑道。
“好,我們就退后三里,盯住這里!”
……………
“殺!殺殺!”
五月初八,橫山關外突然冒出許多人馬,快速殺向關下,這些人抬著攻城梯,本來偷偷摸摸的,被發現之后,才快速奔跑。
“放箭!”城頭一聲令下,突然密密麻麻的站起好幾百人,彎弓搭箭,看向關下的獵物。
“刷刷刷!”
“刷刷刷!”
一批人放箭,隨后退到一邊,立即又有一批人拿著弓箭,站到城墻垛口,松開弓弦。
密集的箭支,沒有一點間歇,不停的傾泄而下,幾百人射出了幾千人的氣勢。
“啊啊啊啊!”慘叫聲不絕于耳。
高句麗突襲的士兵,都是精銳中的精銳,本身也做好了被發現的準備,冒著箭雨埋頭猛沖,但是還沒有沖到關下,發現身邊的人已經越來越少,戰友不斷倒下,還是承受不住壓力,掉頭逃命。
“當當當!”遠處傳來鳴金收兵的聲音,高句麗士兵如蒙大赦,松一口氣,灰溜溜的離開了。
“蘇文,你怎么看?”淵太祚問道。
“父親,以孩兒只見遼東城分明是早有準備,橫山關明顯也是加高加厚了,所以不宜強攻,還是把目標轉到白巖,蓋牟為好。”一名虎背熊腰的青年,策馬上前兩步恭敬的回答。
這正是淵太祚最得意的兒子淵蓋蘇文,只見他身材挺拔,背上背著雙刀,腰間還有兩把刀,猿臂上還提著一把刀,雙眼如鷹,冷傲的盯著前方,轉頭四顧,仿若餓狼覓食。
“吾兒言之有理,不過既然來了,還是要打一下試試,總不能不戰而退,豈不是讓人笑話。”淵太祚點點頭道,這個兒子,一向是他的驕傲,剛才的分析,他也非常滿意。
淵太祚一向有自知之明,自己不過是中人之姿,比不過父親淵子游,也比不過乙支文德,不過最自豪的就是生了一個好兒子,年齡輕輕,就是高句麗第一高手。
“能夠完全清除我們的耳目,可見實力定然不小,南蘇,木底,蒼巖又失手了,也不知道這個冬天發生了何事,不過他們定然有我們不清楚的手段,冬日作戰。”淵蓋蘇文勸說道。
“吾兒放心,為父這么多年,最大的優點,就是從不小看任何人。”淵太祚略微自得的說道。
“孩兒請令攻城!”淵蓋蘇文沒有在勸,他也想著先打打看。
“去吧!小心一點!”
得到命令的淵蓋蘇文,立即上前,指揮步卒準備進攻,現在是突襲不成,正面進攻就要講究排兵布陣,不是想著一口氣亂糟糟的沖過去,那樣只是送人頭而已。
弓箭手,刀盾兵相互掩護,攻城梯,攻城錘,轒輼車,云梯,巢車,拋石車,也慢慢靠近關卡。
高句麗這完全就是早有準備,各種器械具備,巢車是一種下面有輪子,非常高的觀察車,便于指揮地面部隊攻擊方向,上面一般是站著兩三人,有觀察的,有揮旗指揮的;轒輼車則是一種大型攻城器械,外面蒙著雙層牛皮,下面有一二十人,專門破壞城墻,城門,或則挖掘地道,能夠承受滾木雷石,是一種非常常用的攻城器械。云梯也叫云樓,非常龐大,往往需要數十,上百人推動,比城墻更高,上面弓箭手可以居高臨下,射擊對手,靠近城頭的時候,還有勾子,牢牢勾住城墻,可以上士卒快速沖上城頭。
高句麗本身就是中原分裂出去的土地,又和中原互通有無許多年,所以許多攻城器械都會做,只是比起中原的要差一些而已,就如同投石車,一般投石車的石彈都在三十公斤左右,射程在一百到三百米之間。石彈越大,射程越近,當然投石車越大,射程也就越遠,高句麗的投石車就差了不少,為了射程盡力做大,也只有兩百米的射程。
“哼!讓他們近一些!”蘇定方趕到了關上,冷哼一聲說道。
高句麗偷襲不成就強攻,他感覺自己被小瞧了,這兩年仗打得不少,但是最出彩的并不是他,蘇定方自然也有屬于自己都傲氣,暗自決定這次一定要打得漂亮。
這時候三十張床弩被士卒從影藏地方推了出來,開始對關下攻城器械瞄準;三百張踏弩也上好了弦。
橫山關加高加厚了,只有城墻垛口能看見人,那里也是戰士們的射擊口,因此防御效果極好,而且關下還看不見上面做的準備,更別提關后立著的二十臺拋石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