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落日的余暉中,諾丁城街道兩邊的商販相繼開始收攤了。
隨手拿出一枚金魂幣放在桌案上,天辰將購買的一些食材收入魂導器中,轉身向著諾丁城中心走去。
雖然這是他第二次來諾丁城,但他對于這里并不熟悉,還是專門問了路,才找到了諾丁城城西這一片專門售賣食材的地方。
隨著夜幕逐漸降臨,星星點點的燈光也開始點綴在街道之中。其中最為熱鬧的就是那些廉價的酒館,花費不了多少就能美滋滋地喝上幾杯。
而隨著他又重新回到諾丁城中心,周圍喧鬧的聲音也逐漸減少了許多。
在斗羅大陸上,階級之間的差距是十分明顯的,即便是在這位于天斗帝國邊境的諾丁城之中。外城區域生活的大多數都是一些普通平民,而這城中心則是專屬于貴族和魂師階級。
當然城中心是不會限制普通人進入的,但就算他們想踏入這里,也得掂量一下自己能不能承受住這里的消費水平。
“嗯?”注視著剛剛和他擦肩而過的兩名中年男子的背影,天辰突然停下了腳步。倒不是因為二人那十幾級的魂力,而是剛剛這兩人談論的話題讓他有些興趣。
念及如此,他調轉了方向,跟在了二人的身后。沒過多久,酒走進了一家裝修精致的酒館。
天花板上的琉璃燈散發著柔和的暖色調燈光,酒館里面的人不算多,但每個人的衣著都十分華貴,一看材質就不凡。
在酒館東北角的區域,還有幾名容貌清秀的少女彈奏著類似于豎琴之類的樂器。
前臺擦拭著酒瓶的服務員是一名二十歲上下的青年,注意到到天辰手腕處的精美魂導器,手上的動作瞬間一滯,隨即臉上連忙又掛起了諂媚的笑容。
“這位大人,您需要點什么?”
“隨便給我調一杯酒就行。”天辰神擺了擺手,背對著先前的那兩名中年男子坐在正對前臺的座位之上,聽著二人交談的內容。
“當年那個號稱大陸最年輕封號斗羅的昊天斗羅真的隕落在了武魂城?”
“這還能有假?這是武魂殿親自放出來的消息,說是昊天斗羅在全大陸高級魂師學院精英大賽的時候當眾挑釁武魂殿的威嚴,被武魂殿的人當場擊殺。除了之外,武魂殿現任教皇還發表了聲明,將昊天宗徹底從七大宗門之中除名,兩年后重新選舉新的七大宗門。”
“這不也只是武魂殿的說辭,武魂殿現在行事真是越來越霸道了。”幾杯酒下肚讓他腦中熱血上涌,向前開口的那名中年男子下意識地嘀咕了幾句。
另外一名中年男子聽到這里,臉上的表情頓時一變,一把拉住了同伴的手臂。
“小聲點,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么?!諾丁城武魂分殿里面的那些執事可是經常會來這里喝酒,要是被他們聽到了,可有你受的。”
可好巧不巧的,就在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侯在大門處的服務員突然開口恭敬說道“素云濤執事,您來了?”
一名看上去約莫二十六、七歲的青年從門外走了進來,劍眉星目,相貌甚是俊朗。一身白色勁裝,所走的每一步都無比凝實,氣度不凡。可是他的眉宇之間卻滿是愁容,下巴上的胡茬也也很久沒有打理過了。
素云濤坐的位置正好是在天辰的旁邊,抬起頭淡淡地看向前臺的服務員。
“還是老規矩。”
“是。”前臺的服務員不敢怠慢將之前調好的酒用托盤遞到天辰的面前,又繼續忙碌起來。
而先前那兩名談論中的中年男子,則是將在桌子上放了幾個銀魂幣之后,低著頭灰溜溜地離開了這里。
天辰右手捧著冰涼的酒杯,有些意外地看了素云濤一眼。
沒想到在這里也能碰到素云濤。
不過他倒是沒有太過在意,輕輕地抿了一口之后,又繼續思索起先前那兩名中年男子所談論的事情。
看來唐昊身死的消息已經被比比傳出去了,還有兩年之后重選七大宗門。就是不知道先前那二人所說的是不是還有所遺漏。
清脆動聽的琴聲在寬敞的酒館大廳之中回蕩,素云濤一杯又一杯烈酒下肚。而且他還刻意沒用使用魂力去化解,迷蒙的眼睛腫中隱隱有了些醉意。前臺的這名服務員似乎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無奈地搖了搖頭,但也沒有開口說些什么。
刺鼻的酒精味讓天辰眉頭微皺,而就在他正準備起身離開這里的時候,又是一連串清脆的腳步聲響起,而且正朝著他所在的方向接近。
迎面走來的是一名和素云濤年紀差不多的女子,也算得上是有幾分姿色,但那臉上毫不掩飾的狐媚之意卻令人有些反感。
這個人,天辰同樣也不陌生,正是他之前有過幾面之緣的絲絲。
絲絲一臉冷意地來到素云濤身邊,一把奪過了其手中的酒杯。
“又在這喝酒,兒子你也不管了是吧,還有我讓你買的東西買了嗎?”
素云濤默然地瞥了絲絲一眼,沒有開口,對著前臺的服務員示意道:“再來一杯。”
“我問你話呢!”絲絲不耐煩地一把拍開素云濤的胳膊,一副的頤氣使然。
“天天喝酒,也難怪你這個廢物快三十歲也突破不了魂尊。我當初真是瞎了眼了跟著你,真下頭。”
“夠了。”素云濤眼中閃過一絲寒意,雙拳下意識地握緊,仿佛已經到了瀕臨爆發的臨界點。
絲絲卻是絲毫沒有察覺到素云濤的異樣。應該說一向對她百依百順的素云濤,她根本就沒有那個心思去關注。
而素云濤這一反往常的態度,卻讓她幾欲抓狂。她就是那種典型不知足的人,這些年來一直把素云濤的默默付出當成了理所當然的事情。
“怎么,你還要對我發脾氣?我辛辛苦苦給你生兒子,你就這么對我?!”
絲絲的這句話就像是一根導火索一樣,將素云濤完全引爆了。猛地站起身,右拳重重地砸在絲絲的面部,素云濤滿眼通紅地咬牙切齒道:“你還有臉說?!那是我兒子嗎?!我們結婚才不過七個月!”
絲絲的大腦突然變得一片空白,但臉上的劇痛很快她又回過神來。看著素云濤這幅樣子,她也有些慌了神,因為心虛連忙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云濤,你又不是不知道兒子是早產,你怎么可以懷疑我。”
“滾!”素云濤徹底怒了,又是一記正義的鐵拳砸在絲絲的臉上,將其砸倒在地面上。喘著粗氣,一拳又一拳地繼續招呼起來。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說的話?!說!那個野種到底是誰的?!”
“嗚嗚…”不知道是因為身體上的劇痛,還是因為被素云濤這幅猙獰的樣子給嚇到了,一灘帶著騷味的熱液將絲絲的裙子完全侵濕,臉上糊成一片,鮮血和眼淚摻雜在一起。
她現在哪里還不知道素云濤怕是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云濤,如果你真的在乎我,就不應該去追問孩子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
“真是看了一出好戲。”天辰輕笑一聲,將一枚金魂幣拋給還在愣神的前臺服務員,沒有再去關注這場鬧劇,轉身離開了酒館。
按照他的估計,無論二人之間的事情后續會以何種方式收尾,絲絲恐怕都會在身邊的朋友那里瘋狂詆毀素云濤,順便再說上一句:最終還是一個人抗下了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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