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帝國的沖鋒號
聽到這話，林野的眼眶瞬間紅了。
眼淚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他雖然不知道這代表著什么。
但眼前這個老太太看自己的眼神和對待自己的態度，林野卻是能夠感受到的。
那種發自肺腑的疼愛，是不可能偽裝的。
“為什么...”
林野的聲音有些哽咽。
老太太的臉色卻變的有些難看：“男子漢大丈夫，有什么好哭的？”
林野的眼淚依舊在眼眶中打轉。
三十年的生命。
林野在想，如果自己親人需要自己的三十年生命，自己會不會給？
也許會，也許不會。
但林野知道，如果換做自己，會猶豫很長時間。
而且給了之后還會后悔。
但是眼前的老太太，卻沒有任何的悔意。
“哪有那么多為什么？”
老太太看著林野，臉色稍微有些緩和。
“林野，你小的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老太太的聲音突然溫柔起來：“你還尿了我一身。”
她說著，突然笑出聲來道：“如果說非要問為什么，應該是你三歲的時候說過的一句話。”
“三歲的時候...”
林野抹了抹眼淚，三歲的記憶他早就忘了。
眼前這位老太太和自己的外公外婆難道認識不成？
老太太點了點頭道：“沒錯，我和你外婆曾經是戰友。只是后來，你外公和外公退役之后回到了花明村，我們就斷了聯系。”
“你還記得，你三歲時，我問你的問題么？”
林野搖了搖頭。
老太太笑了起來，伸出手，林野趕緊靠上前去握住她的手，坐在她身邊。
“那時候，你才這么高，一點點的小人，說話還不利索。”
“你生在軍營，三歲之前長在軍營，當時我問你，如果有一天，帝國受到危險，你會怎么辦？”
陸瑤握著林野的手，回憶著當年的畫面，臉上洋溢著溫暖的笑容。
“你這個小小人什么也不懂，直接把你藍叔叔給你做的木頭槍別在了腰間，眼神堅定的看著我，說話不利索，卻把帝國沖鋒號的節奏嘟了出來。”
陸瑤的視線落在了林野的臉上，伸出手來，面具自動落下。
露出林野原來的面目。
“從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就是我一直尋找的人。”
“我們二十二個作家，是局長的工具人，存在的意義只有一個，那就是選出二十二個可以繼承下一任時間管理局局長的人。”
“當帝國沖鋒號的節奏從你嘴巴里出來時，我就告訴自己，眼前這個叫做林野的孩子，就是我一直尋找的繼承人。”
林野的眼睛通紅，強壓著心中的悲痛。
“林野，現在的危機，絲毫不比帝國的危機小。一著不慎，帝國顛覆只是順帶之事。”
“你三歲的時候，尚且知道有敵來犯，要挺身而出。難道現在長大了，也和那些人一樣，知道明哲保身了么？”
林野緩緩的搖著頭，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不會，不會...”
“但是外婆，你犧牲的太大了。”
老太太聽到這話，噗嗤笑出聲來。
“傻小子，記住一句話，你想在戰場上戰勝最兇狠的敵人，就要比他們更狠。”
老太太伸出手抹干凈林野臉頰的淚水，笑道：“好了，男子漢大丈夫，哭哭啼啼算什么？”
好像被老太太強大的內心感染了一般，此時的林野仿佛無所畏懼。
他擦干凈了眼淚，堅定的看著陸瑤道：“外婆，我要做什么，你吩咐。”
老太太則搖了搖頭，道：“我沒有什么要給你交代的，今天來，就是告訴你，以后我不能再給你提供任何保護和安排了。”
“你選擇了系統進化，就代表著，未來如何，全由你自己決定。”
“系統進化？”
林野有些錯愕，老太太是如何知道的...
啊，隨即他馬上想明白了。
在陸瑤的和善的注視中，之前在思維導圖中產生的困惑，此時全都有了答案。
“外婆，那個一直緊追不舍的開膛手，就您幫我擺脫的？”
老太太點了點頭道：“是啊，以后再有人追殺你，外婆可就無能為力了。”
“不會，外婆你放心好了。”
林野強咬著牙露出了微笑。
“林野，你對系統進化是怎么理解的？”
老太太話鋒一轉，突然問道。
這個話題轉的有點快，林野有些猝不及防。
尤其是這會他的心情大悲大喜，影響了思維的運轉。
但問題一出，林野馬上調整好狀態。
他仔細的想了想，說道：“目前為止，我還不知道系統進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系統進化之后，覺醒者之間就可以通過吞噬對方的系統而變強大。”
老太太堅定的說道。
“額...”
林野沒想到系統進化居然和自己想的一模一樣。
反倒是一愣。
“這是局長的能力之一，當它遇到無法解決的危險，需要變強的時候，就會像鳳凰涅槃一般。”
老太太說完，林野跟著點頭。
和自己之前猜想的一樣，果然是鳳凰涅槃的辦法。
“外婆放心，我回去之后，一定盡可能的吞噬更多的覺醒者，努力成為最強的一個。”
林野攥緊了拳頭，決心滿滿。
如果自己不努力成為最強覺醒者，怎么對得起眼前這位和自己沒有血緣關系的外婆對自己的犧牲？
原本以為自己的決心會得到老太太的贊賞。
誰知老太太聽完之后，臉色一本，十分不滿。
“林野，如果你這樣想，那就大錯特錯了。”
林野一愣，見老太太不像是在開玩笑。
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
難道不對么？
對的啊。
既然那位時間管理局局長的能力類似于鳳凰涅槃。
那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不就是吞噬其他的覺醒者系統，成為浴火重生的鳳凰么？
老太太見林野沒有轉過來彎。
表情依舊十分的嚴肅：“你是大炎帝國軍人的后代，怎么連個人英雄主義要不得這種忌諱都忘了？”
隨后又覺得自己的話打擊性有點大，老太太的語氣馬上緩和下來。
“你在知道系統進化的效果，能夠這樣想，也無可厚非。”
她嘆了口氣道：“這也是我在寫你的劇本時，不敢寫任何干擾你做這個決定的事的原因。”
“也是我今天要在這里見你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