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緊閉,透過鐵窗柵欄,里面陰影扭曲,仿佛有無數的怨靈在其中游蕩。
“弗萊迪,怎么不歡迎老朋友的到訪嗎?”愛麗絲的聲音如同毒蛇一般穿透城門,回蕩在古堡之中。
無數次在夢境之中的痛苦,徘徊與折磨現在都化作前所未有的暢快。
她一揮手,夢境之力扭曲了這片古堡的投影,弗萊迪侵蝕了榆樹街所有人的夢境,愛麗絲作為夢境神職的承載者,也反過來通過所有人的夢境扭曲了這里,所以塞德里克才說,如果愛麗絲有著足夠的時間,是可以獨立消滅弗萊迪的。
作為資深的探員,艾德蒙隱約感覺不對勁,不是愛麗絲的力量,而是她現在的神態,和自己認識的那位一直以苦修士的形象,堅韌不拔地抵御住弗萊迪侵蝕的圣徒大不一樣,誰也沒有想過原來愛麗絲平靜如同湖泊的眸子下,隱藏著如此巨大的暗流。
思考了一會兒,她沒有行動,畢竟這次主事者是塞德里克這種隱秘存在,誰知道祂真正的想法呢?
“看來那位撒旦確實明白了‘憤怒’和‘墮落’的真諦。”通過主神道具,美狄亞笑著和塞德里克交流道。
“弗雷迪只是前菜,而愛麗絲才是大餐,弗雷迪的誕生是修女墮落在邪惡的牢籠之中,但這不過是身體上的墮落,愛麗絲這樣堅韌的如同圣徒一般的存在,因為弗雷迪的憤怒而墮落,才是真正從身體到靈魂的墮落,只是不知道愛麗絲和弗雷迪是怎樣的聯系?一體兩面?”
聽到了美狄亞的詢問,塞德里克說出了他的猜測,“還記得那位修女的靈魂嗎?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那應該是愛麗絲的轉世,沒有什么比至親相殘更加罪惡的儀式了,當初該隱的墮落儀式想必也少不了這位憤怒化身的參與,當愛麗絲在殺死弗雷迪之后知道自己‘誕生’了弗雷迪,整個墮落儀式就會達到真正的高潮。”
“嗯,如果我是設計者,就會這樣來設計。”
塞德里克補充說道,像修女的靈魂這種儀式的主要構成部分,當然不可能憑空消失,塞德里克輕松地就猜測出去處。
在哈利波特世界中,他曾經從血斧手中得到一本《貪婪惡魔儀式》,而對比眼前這種幾乎可以稱得上完美的墮落儀式,貪婪惡魔就像是小學生的作文和博士生的論文對比一樣。
“原來如此。”美狄亞恍然道,“不過想必這次那位撒旦一定會恨我們入骨吧,這么完美的墮落儀式,最后都白白便宜了我們。”
“這可不能怪我。”塞德里克有些無辜地說道,“誰能想到主神爸爸會選擇這里作為我的冒險團建立之地,還是一個所有真神都被打落神座,限制在自己神國的地方。”
說道這里,連塞德里克都差點不厚道地笑了起來,這簡直就是天賜良機,當然對于在諸多世界都有著自己傳說的撒旦而言,這或許只是祂一個不大不小的布置,但也足夠塞德里克吃飽了。
至于得罪這位強大神力,塞德里克更不會有絲毫的猶豫,撒旦得罪的人還少了嗎?連八階存在祂都得罪了,還不是活得很滋潤,只要不被對方逮住就好了。
如果是在平時,愛麗絲當然會選擇隱忍,盡量避開弗萊迪的這個主場,但現在愛麗絲顯然認為到了自己復仇的時候,而復仇是憤怒滋生的最好的土壤。
在愛麗絲的夢境之力扭曲下,古堡的大門轟然洞開,無數被殘殺的怨靈漂浮在愛麗絲的面前。
“馬蒂,威爾斯,福倫,賽門······”
看著一個個熟悉的人影,憤怒如同毒蛇在撕咬著愛麗絲的內心,連庫丘林都忍不住皺眉,一股遠比祂強大的力量在侵蝕著這位圣徒,踏進這個古堡之時,這種侵蝕如同雪崩一般,即使是祂也沒有辦法阻止。
這也是撒旦并不擔心愛麗絲成為其祂隱秘存在信徒的原因,在祂的構想中,如果能夠引誘一位其祂隱秘存在的信徒墮落,祂可以靠著愛麗絲作為媒介,看看究竟是誰這么大膽,想要插手干預自己的事情,甚至可以通過愛麗絲反過來侵蝕那位隱秘存在。
這就是萬魔之魔撒旦的力量。
只不過那種情況存在于雙方都隔空交手的情形下,而現在塞德里克已經直接下場,而撒旦還只能在看臺上坐著。
摩挲了一下下巴,塞德里克在思考該怎樣改變這個墮落儀式。
直接摧毀當然是最簡單的方法,用太陽之焰配合終焉之槍將愛麗絲和弗萊迪一同摧毀,即使撒旦也沒有辦法阻止。
但這不符合利益最大化,摧毀了弗萊迪和愛麗絲之后,這座古堡的本體,一個完整的夢境型神國雛形也會回到它原本的主人,撒旦的手中。
只有愛麗絲和弗萊迪其中一個沒死,這座古堡才能夠掌握在自己手中,當然為了安全第一,最好是將整個儀式進行逆轉,讓墮落儀式變成救贖儀式,從本質上抹除撒旦的印記,這樣整個神國雛形的歸屬權就再也沒有疑問了。
說道救贖儀式,創造了第六法救贖·基督再臨的塞德里克雖然比不上懂王,但至少也能夠排的上號。
他有些懷念起自己的大兒子拉結爾了,如果對方還在這里就好了,一切的罪惡直接往祂身上一扔,就完美的解決了。
畢竟拉結爾本身就算是替再世基督小櫻背鍋的負罪者,這一點上祂和路西法很像,兩人都是天然的救贖儀式的一部分,甚至可以直接充當材料使用。
想到這里,他不經眼珠一轉,看向了艾德蒙,或者說她背后的路西法,如果對方愿意幫忙,甚至得罪撒旦這個鍋也可以一起背了,當然這對于路西法來說不算什么,前提是祂愿意這么做。
所以負罪者更加專業的稱呼應該是背鍋俠吧。
就在塞德里克思考的時候,被無數怨靈圍繞的愛麗絲已經完全克制不住她的憤怒了,她咆哮道,“出來,弗萊迪!你這個膽小如鼠的低等爬行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