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阿耶賴識,你可真有意思
作為一名土地主，千鶴雖然沒有什么天賦，但是活得夠久。
而時間就是一種巨大的優勢。
雙刀在他手中如兩條刁專的毒蛇，亮出雪白的毒牙，不斷地進攻塞德里克的弱點。
兇猛如同出匣的猛虎。
不錯，塞德里克瑰麗的藍寶石眸子中一個個可能性如同星辰一般流轉。
這位土地主的戰力意外的不錯啊。
至少有著LV4的基礎刀術再加上LV3的基礎步伐。
他手中的禮器還勾連著某種特殊的規則，對不潔之物產生額外的傷害。
可惜自己再純潔不過了。
憑借著自我時間加速和未來視，塞德里克至少還能夠游刃有余的躲閃和防御。
即使是自己的master，C媽還是忍不住毒舌道，“雖然很不想要打擾您的興致，但是我們今天晚上的工作還很多，沒有時間看您表演拙劣的刀術。”
作為神代時代的人，她看過太多驚心動魄的戰斗。
神血的后裔為了榮耀和命運，相互廝殺角斗，取悅高高在上的諸神。
和他們之間的戰斗相比，塞德里克和土地主的戰斗連斯巴達的幼童都比不上。
那些幼童們會為了活下來，成為最兇猛的惡鬼，雖然還是技藝疏疏，但鮮血和死亡至少能夠取悅觀眾。
“別啊。”庫丘林吃著才買的章魚燒，打斷道，“菜雞互啄還是挺有意思的。”
聽到兩人的評語之后，塞德里克頓時失去了興致。
“浮生若夢驚蟄起，不至絲盡不方休，飛舞吧，紅蝶。”
斬魄刀在塞德里克手中完成了初解，雪亮的刀身如同水中倒影破碎，化作一只只介于真實與虛幻之間的紅蝶。
它們薄如蟬翼的翅膀承載著一個個夢幻般瑰麗的人生。
傳說中，沒能渡過三途河的靈魂都會在黃泉兩岸生長出新的彼岸花，如同烈焰一般盛開的花朵，記錄的是一個個靈魂最美好的人生，引誘著其他靈魂墮落于此。
“祭器，你是神明？”千鶴土地主驚疑不定。
所謂的祭器是禮器的進階狀態，如果一個足夠純潔的靈魂愿意為他侍奉的神明奉獻一切，那么這個靈魂形成的禮器會在神力的作用下轉變成新的形態。
高天原的神明將之稱為祭器，而祭器只掌握在那些有名有姓的大神手中，是祂們最寶貴的財富，甚至會代代相傳，稱為神明隕落后回歸的‘道標’。
千鶴土地主也只是聽說過祭器而已。
不過他沒有選擇逃跑，就像今天明知道鬼怪攻打自己的神域，千鶴也沒有直接開溜一樣。
當然這并不是神明的氣節。
作為一名土地主，他的信仰根基，就是來源于眼前小小的‘攝社’。
如果失去了它，自己就會變成一名野良神。
四處流蕩的孤魂野鬼，在沒有愿力的支持下，逐漸消亡，這是比死還要恐怖的事情。
這個世界的神明即使是死亡，但只要祂們的信仰還在，就可以依靠高天原從命運長河中回歸，這倒是唯一一點像神的地方。
塞德里克在一旁看著逐漸和夢中的自己爭斗的千鶴，開口向旁邊正在研究鳥居的C媽詢問道，“看出什么來了嗎？”
C媽摸了摸赤紅色的柱身，手中一個個解析魔術綻放，“這里形成的結界是和高天原連接在一起的，所以被攻破的時候，高天原是有感應的。”
“我們等到那些鬼怪出手的選擇是正確的，鬼怪的收集凡人的畏和這里神明的愿力是一體兩面的力量，是低階信仰之力的不同表現形式。”
“所以由它們動手，是污染內部結構，而非攻破。”
紅蝶吐出一根根夢幻般的細絲，將千鶴土地主裹成了蠶繭，讓他永遠沉淪在自己的夢境之中。
“有意思，和鬼怪一體兩面的神明，怪不得他們自稱八百萬鬼神。”
塞德里克一步步地走進了這間小小的攝社之中，大概有20來平方。
只有一個空蕩蕩的正殿，連供給神官休息的副殿都沒有。
不過從奉獻的鮮花和凈水來看，這位千鶴土地主在周圍還是有不少信眾的。
他們大多數是從祖父輩繼承這種淺薄的信仰，一代代積累下來，倒是可觀。
而現在這些都是自己的了，省了自己不少時間。
C媽用魔術提著鬼怪和千鶴土地主的蠶繭走了進來。
“已經查探過他的記憶了，神明大多數是從愿望中誕生，一般的靈魂或者妖魔，即使收集了信仰，也不會成為‘神明’，因為他們收集的信仰是畏而非愿力。”
C媽一邊做著魔術筆記，這是屬于施法者的修煉，每一位高階施法者的筆記價值不亞于絕世秘籍，一邊接著說道，“具體的原理，我們還需要分析，不過想要向之前那樣暴力取代對方，應該是沒有辦法行得通的。”
“愿望，禮器，神人之契，倒是有趣。”塞德里克笑著說道。
他看了看千鶴土地主的神龕，雪白的刀光一閃，將其神位劈成了兩半，“既然是從愿望誕生的神明，重新誕生一個不就得了。”
他右手伸進了心臟，從里面掏出了一枚精致的圣杯。
“沒想到又要愉悅起來了。”他手中的利刃豎斬，青鬼猙獰的頭顱咕嚕咕嚕地滾落，烏黑的血液在圣潔之地的凈化下，快速的消弭。
青鬼的頭顱雙目瞪圓，顯然他不明白塞德里克為什么突然下殺手。
“回收猩紅寶箱一枚，請契約者查閱。”
主神的提示傳來。
“咦？”塞德里克有些驚疑。
“怎么了，master？”在翻閱千鶴記憶的C媽抬頭詢問道。
“沒什么，只是主線任務沒有完成罷了。”塞德里克不在意的揮了揮手。
他看向了自己的主線任務。
“完成一次退治。”
也就是說自己隨手殺死妖鬼并不算是‘退治’，只是‘殺生’罷了。
‘退治’的前提條件應該是請求，是愿望，是驅除妖魔······或者神明的凡人之愿。
退治和神人之契，畏和愿力，塞德里克的嘴角裂開笑道，“這個世界的人類集體意志還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