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方神明,聽令于此,雷霆樞機,去。”
一道亮白色的雷霆洞穿了鬼霧,作為陰陽師的茶壺,有專門克制鬼怪的手段,但是煙槍吞噬了兩頭鬼王之后,實力實在是太強大了。
被洞穿的鬼霧須彌之間再次盈滿。
至于說逃跑的東云和白刃二人,煙槍在他們身上留下了印記,新人又跑的了多遠呢?
先讓他們跑一會兒,等會兒挖出新鮮的肝臟,在運動之后才更可口。
這是現在煙槍對于美食的看法。
“雷霆都不管用?”
如果不是自己兩人還有后手,茶壺可能現在已經絕望到任憑煙槍宰割了。
“令咒,從者招來。”
蝰蛇手背上的令咒瞬間消失一道。
一道癲狂的身影出現在他的面前。
這也是他為什么和茶壺合作的原因,他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從者。
這些三階的資深輪回者們即使有召喚從者的機會,但是他們多強行追求強大的從者。
就比如眼前這位。
就是蝰蛇用‘瘋魔之血’召喚的berserker·瘋魔八神。
作為近戰職業者,他對于瘋魔八神的約束力近乎為零,只是憑借著令咒,強行驅使他戰斗罷了。
“令咒,找出敵人毀滅它。”蝰蛇再次下達令咒。
瘋魔之血在沸騰,八神從空氣中聞到了敵人刺鼻的血腥味,這對于他來說實在是太容易了。
煙槍此時雖然吞噬了兩頭鬼王,但是他本身不足以約束這么強大的畏,反而連滑頭鬼最引以自豪的隱匿都做不到。
用一句話來說,就是它有些吃飽了。
紫炎,這是八神家族傳承的火焰,從蓋亞的暗面,大蛇處繼承。
不滅的紫炎隨著八神尋找到了敵人。
見自己的鬼霧沒有效果,煙槍也不再遮遮掩掩,它瘦小的身形一下子暴漲。
成為了一頭高達五米,有著兩個頭顱的鬼怪。
其中一個頭顱呈現青灰色,帶著滑稽的笑容,這是屬于滑頭鬼的畏。
另外一個頭顱呈現赤紅色,帶著憤懣的怒容,這是屬于酒吞童子的畏。
“老銀幣這么變態的嗎?”蝰蛇砸了砸嘴巴。
他簡直不敢相信是什么讓在新人廣場上的那個頹廢男變成這個模樣。
這個詭異的圣杯世界果然恐怖如斯。
瘋魔八神完全喪失了理智,從而換取了巨大的力量。
煙槍則是被內心無窮無盡的原罪所填滿。
兩者之間半斤八兩,自然如同天雷勾地火。
爪爪到肉,沒有任何的躲閃,就像野獸一般廝殺,看誰先倒下。
“你確定瘋魔八神能夠贏?”茶壺看著僵持住的兩頭野獸,面帶疑狐地說道。
煙槍畢竟吸收了兩個從者,而且還身負原罪之惡,本身非人的它即使不能完全掌握自己的力量,但是鬼怪之軀的恢復力要遠遠強于仍然是人類的八神。
“那怎么辦?難道你有辦法?”蝰蛇一臉晦氣地說道。
他本來就不能控制八神,這次為了應對煙槍,一連釋放了兩道令咒,如果還不能解決對方,他就只有引頸受戮了。
“我的意思是咱們先撤。”茶壺作為陰陽師,太明白滑頭鬼加上酒吞童子代表什么了。
他對于這場戰斗并不看好,瘋魔八神可沒有辦法用出三神器。
“你讓我的從者和煙槍那個狗東西廝殺,然后想要跑路?”蝰蛇怨毒地看向茶壺。
“不然怎么辦,用命賭一賭瘋魔八神干的死煙槍那條老狗,別開玩笑了,我的酒吞不是一樣死了嗎?”
“就算是贏了又怎么樣?你敢帶著只剩下一道令咒的八神去爭奪圣杯?”
茶壺接連的疑問讓蝰蛇不得不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干,這次的事情我和這狗東西沒完。”
“你以后還想要招惹它?它現在舍棄了人形,連東西都算不上,徹徹底底的怪物。”在茶壺看來,以后他們遇到煙槍都要繞著走。
怪物咬你一口,難道你還要咬回去?
能做到這一點的都是狠人,任何意義上的。
很可惜,茶壺覺得自己沒有這個資質。
“我沒瘋,只不過會找一個吟游詩人,將這狗東西這次怎么狗的事,在我們23區酒館一直傳唱下去,我看他下次還怎么陰人。”
蝰蛇陰陰的說道。
“這確實是個好辦***回幣算我一份。”茶壺這樣說,一方面是為了修復和蝰蛇的關系,另外一方面也是出于報復。
反正按照煙槍現在這樣子,一定得罪了不少人。
怎么,你咬我一口,還不準我罵你一兩句狗東西?
我們可不是獨狼,身后有冒險團支持的,除非煙槍這個狗東西想要讓兩個冒險團開戰。
不然輪回世界的事輪回了,不帶回諸天輪回之地,是主神定下的規則,也是大家默認的規矩。
一直經歷廝殺的輪回者們,也想要個安安心心享樂的地方。
達成一致之后,兩人快速地溜了。
他們已經決定不在冬木市待著,找個無人森林,等待回歸。
塞德里克看到失控的煙槍,幾乎要和瘋魔八神拆了整棟摩天大樓。
幸好saber不愿意接受這個任務,自己才來看看。
不然自己的老師可能又會沒有一個。
saber可沒有辦法壓制住這種狀態下的煙槍,頂多抽出咖喱棒,毀滅他的肉體罷了。
他緩緩降落在屋頂上。
“美狄亞,你去將那個實驗體接收了吧。”
塞德里克指著瘋魔八神說道,對方畢竟是用美狄亞背叛神性制造的從者,只要沒有達到八岐大蛇的地步,美狄亞還是有能力壓制住對方的。
C媽金色的法袍在寒風中獵獵作響,“遵命,master。”
一道道光輝從八神體內誕生,化作鎖鏈束縛住他。
塞德里克順勢走到了已經完全妖魔化的煙槍身前,他全身上下沒有一點防備,但是出于暴怒狀態下的煙槍,卻詭異的停止了獵殺。
它兩個頭顱看向了塞德里克,似哭似笑。
作為野獸的他,對于危險的感知,也是最敏銳的。
如果說它是原罪催化的怪物,那么面前這個人就是原罪本身。
是施與者,是裁決者,是一切。
“蹲下。”塞德里克命令道。
煙槍不敢違背。
塞德里克將手掌撫摸向他的一個頭顱,源源不斷的黑煙從煙槍體內被抽離,化作濃稠的黑泥和塞德里克融為一體。
被抽離了原罪的煙槍漸漸恢復人形,他的人性還有些模糊,只能朦朦朧朧地感知到自己面前的是黑夜。
他艱難地開口道,“黑夜,我這是怎么了?”
塞德里克露出和煦的笑容,“老師,你現在很累,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安撫好煙槍之后,塞德里克帶著已經被束縛住的八神和C媽一起回歸魔術工坊。
“將這兩個實驗體帶下去吧,我之后要用。”
塞德里克冷漠地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