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學中心。
監管病房。
兩名膀大腰圓,身形健碩的制服男子,站在病房外,看管雙手被拷在病床上的死刑犯。
“so,考慮的怎么樣了?”
死刑犯看著進來的梅雷迪斯:“那個孩子的時間不多了,他需要健康的器官,而我剛好要死了,也有適合他的健康器官。”
“我們正在想辦法。”
梅雷迪斯想到亞當的提醒,看到他嘴角的弧度,怎么看怎么像玩弄她得意的笑,不由厭惡道。
“你們沒有比我更好的辦法了。”
死刑犯笑道:“如果有,早就開始做了,他需要我,我也喜歡他。”
他們在走廊上遇到過,兩人還聊了幾句。
“是嗎?”
梅雷迪斯嘲諷道:“像對你那個女同事一樣的喜歡?一旦有機會,就割開他的咽喉?”
“有人和你說了什么。”
死刑犯訝然的看著眼前這個幾乎被他PUA成功的傻醫生。
他不相信憑借她的智商,能夠自己掙脫出來。
“根本不用人說。”
梅雷迪斯自然不會承認她差點上當,吐槽道:“仔細想想你的所作所為,就知道了。
昨天你還抗拒做手術,說你不怕死。
但不想被綁在手術臺上,像個畜生一樣。
今天卻又想為了一個在你刀下像畜生一樣被殺掉的無辜孩子,捐獻你的器官,拯救他?
為此寧愿成為你昨天最不想成為的‘畜生’?
聽聽你的話,前后矛盾,你都語無倫次了!
還用別人來提醒我,你是在玩心機嗎?”
“呵呵。”
死刑犯不由笑了:“不需要嗎?”
梅雷迪斯只是查看各項數據,根本不想再理他。
利用她泛濫的同情心,太過分了!
“好吧,我承認。”
死刑犯眼見梅雷迪斯真不理他,不由出聲道:“我之前是有些前后不對,但這也是有原因的。
我只是想讓你開心一下。
晚上做夢,夢到我的話,千萬別立刻嚇醒,能夠睡好。
這才是我真正的目的。
我的確不關心那個孩子的死活。”
“呵呵!”
梅雷迪斯冷笑道:“你可真看得起我!所以你真正想割喉的人,是我!”
“不。”
死刑犯看著她笑道:“我想割開你的心,然后鉆進去,永遠留在那里。”
梅雷迪斯自帶迷離的眼眸,對上死刑犯貌似真誠的雙眼,之前還強硬的心,立刻就軟了。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呢?
她又不是沒遇見過在她的光環籠罩下改過自新的人。
而且小杰克遜真的立刻需要健康的器官移植啊。
就在這時。
謝普特醫生走了進來。
梅雷迪斯頓時一個激靈,有些心虛的問道:“你怎么過來了?”
“我來看看。”
謝普特醫生深深看了她一眼:“我們是醫生,我們要確保他活下去…然后接受正義的審判。”
梅雷迪斯避開目光。
“晚上我來守夜。”
謝普特醫生加了一句:“格蕾醫生,楊醫生找你有事,這里就交給我了。”
沒錯!
克里斯蒂娜很了解自家閨蜜的性子,為了以防萬一,去找了他,將亞當的分析說了出來,嚇得他立刻跑了過來。
要知道,之前死刑犯不想做手術,想要死。
他招呼梅雷迪斯一起簽字送死刑犯進手術室時,梅雷迪斯真的遲遲不愿意簽字,一副要不然滿足死刑犯愿望的意思。
還是克里斯蒂娜直接搶過筆,簽了字,才及時將死刑犯送進了手術室。
他的身世和蝙蝠俠差不多,只不過被槍殺的只是他爸爸。
因此他對死刑犯這類罪犯極端痛恨,絕對不允許對方死的那么容易。
“這…”
梅雷迪斯有些遲疑:“器官移植中心那邊有消息嗎?”
“隨時等待著。”
謝普特醫生面無表情道:“一切會走正規流程,如果等不到,也是上帝的旨意,我們無能為力。”
梅雷迪斯見男朋友這樣了,也只能帶著遲疑離開了。
“可惜了。”
死刑犯看著梅雷迪斯離去的背影,對著謝普特醫生笑道:“就差那么一點,她就上鉤了。”
“有我們在,你的陰謀不會得逞。”
謝普特醫生強忍怒氣:“你會絕望痛苦的死去。”
“我只是在逗她呢。”
死刑犯微笑道:“她太好騙了,玩弄她其實沒多大難度,只不過是隨手的游戲罷了。
我只是想看看她對我敞開胸懷。
然后我再撕碎她,看看她丟掉工作時那痛苦的表情。
那才有點意思。”
說道這里,看著強忍憤怒的謝普特醫生,邪邪的一笑:“而且你錯了,除非你在手術臺上殺了我,否則我絕對不會死。”
“你的死刑執行只有2天了!”
謝普特醫生看著他。
“2天太長了,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死刑犯意味深長的笑道:“或許兩天后,我都能當著你的面,撫摸著格蕾醫生修長白嫩的脖頸…
怎么樣,趁著你還能給我做手術的機會,手一抖,讓我‘手術失敗’死亡?
這是你唯一能夠確保我死去的辦法。
不然我和你保證,你的噩夢必然會實現。”
“這樣就能證明我和你是硬幣的兩面,我和你一樣?”
謝普特醫生冷笑:“你別想了,我永遠不會那么做!”
“那真是太可惜了。”
死刑犯搖頭笑道:“為了你自己的理念,你寧愿讓你的女人在你面前,絕望痛苦的死去,真是夠冷血的。
哦,是了。
你不相信我的話。
不覺得我能做到。
既然這樣,我還是給你透個底吧。
你真覺得有人敢惹我這種死刑犯?
特別是在我的死刑刑期就要執行的前一周?
呵呵。
告訴你吧,那是我逼著他用牙刷磨成刀片,逼著他往我后背上插的。
再猜猜,我為什么這么做?”
“你想越獄逃跑!”
謝普特醫生眼神一變,緊張的看著手銬。
“別緊張,不是現在。”
死刑犯笑著安撫:“不過說道這里,你現在還覺得我死定了嗎?
還堅持要救我嗎?是不是想在手術臺上失手一次,一了百了?”
“你真是個惡魔!”
謝普特醫生已經分不清對方說的到底是真是假了。
甚至他的內心深處,的確開始偏向在手術室里失手一次…
“不是我的功勞,只是血脈好。”
死刑犯喃喃笑道:“而且這就算惡魔了?
你是沒見過真正的惡魔,我只不過是真正惡魔的子嗣罷了。
死了1個我,還有532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