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消息 收蟲草

　　趙起武往大叔指點的方向飛了一段，就看到了一個村落。

　　這會兒都看不見路了，下去之后他就憑感覺找路開過去，沒人的時候還用云霧遮住自己，只有到了村落才散去。

　　然后就找人打聽，找扎西。

　　他給自己定了時間，最多再打聽一個小時，打聽不到就下次。

　　再不回去準備上課，他就要遲到了。

　　而且這次藥材都還沒買，他有點后悔，考慮是不是等下遲到一會兒，趕緊去集市上看看，多少買點東西回去，不然這一趟就太虧了！

　　找了一戶人家，他喊開門，給這家的男主人說自己找扎西，上周去西薩賣過蟲草的扎西。

　　結果男主人也不知道聽成了什么，就要請他進去。

　　見到趙起武推辭，又匆匆跑回去，拿了一小包蟲草出來。

　　趙起武雖然沒打算現在收藥材，但是他看到蟲草，覺得自己可能找對地方了。

　　又比劃了半天，男主人弄明白他不是收藥材的，頓時有些失望。

　　不過還是帶他到了另外一家人的地方，這家的男主人是個老人，看起來老，實際年齡趙起武看不出來，不過人家能說點趙起武聽得懂的話。

　　又推辭了半天，才進了這家的石頭圍墻砌的院子。屋里趙起武是不進的，一進去就浪費時間。

　　能聽懂話交流就方便多了，趙起武再次解釋：“我來找一個叫扎西的年輕人，十幾歲，上周去西薩賣過蟲草。”

　　老人回想半天：“沒有，不是我們這里的。我們這里幾個叫扎西的都在家，沒出去過。”

　　“那附近還有別的地方有人去采藥賣藥嗎？”趙起武問道。

　　“有的，你再往那邊，過了那個小山，再往前走…”老人就開始給他指點起來，末了還有點不死心地問道。“你真的不是收蟲草的？我們這里也有藥材的。”

　　雖然人家好歹給自己指點了半天，盛情難卻，但是趙起武還是拒絕了：“我可以等下周再來收，現在我沒多少時間，我要去找人，而且我帶的錢也不多。”

　　老人有些失望，又多問了一句：“那你收的價格是多少？”

　　趙起武想了想自己學到的那點知識：“蟲草的大小價格差異挺大的，最小的可能一兩毛錢，大的可能一兩塊錢。得看東西說話，現在我也不好說。”

　　他覺得都五毛錢一根太坑人了，就說高了點。上次他收的許先生壓根就沒和他分級，因為扎西的蟲草都是挺大的，都算上上品。

　　“以前都沒這么分的，都是幾毛錢一根的。”老人嘀咕了一句，隨后不知道從哪兒就摸出來一根蟲草。“這么大的，多少錢收。”

　　趙起武拿過來用手指比劃了一下，覺得和上次收的差不多。但是沒法稱量，只好估計道：“這種就是大的了，還得稱量一下，多稱量幾根算個平均數才行。反正最少得一塊錢吧，挺好的這個。”

　　“那你下周還來嗎？”老人頓時熱情起來。“我們這的都是最好的，小的我們都不采摘的。現在我們采的很少，等過幾天雪化了，才是采摘的季節。”

　　“來，肯定來。”要是都是這樣的貨，拿出來賣十幾萬一斤，不來的話他趙起武不就是傻子嗎？

　　“那我們等著你來。”老人說完又叮囑道。“你早點來，雪一化就能采摘的，說不定還有別人來收呢！”

　　趙起武也不傻，心里知道，自己的價格雖然黑心，但是和其他來收藥材的商人比起來，只能算灰，不比人家那黑得發亮的。

　　再說這里等雪化，就算趙起武不懂的，也知道這么大的雪，不是三五天就能化掉的。

　　出了村子，照著老人的指點，趙起武又去了那個過了小山，再往前走再拐幾個彎還有個小河的村子。

　　這次打聽還是沒有。

　　他看時間還夠，就又去了在山窩窩里的村子，繼續打聽。

　　結果還是沒有。

　　趙起武也不失望，這么大的地方，哪可能讓自己一下子就找到。

　　而且人們雖然語言不通，但是感覺都還挺熱情。似乎自己不進去，還讓人家挺不高興的。

　　自己也想進去不被風吹雪淋，但是學校老師他不讓啊！

　　哪怕他以前學習成績不好的時候，也基本不逃課的，還不習慣沒個理由就不去上課。

　　到處跑著打聽也是有好處的，現在他已經了解一些這里的情況了。這邊和他老家那里不一樣，這邊的人不是都住村子的，還有些牧民聚居點，也有連聚居點都不住的，單獨住一個地方的。

　　反正地方大，有些還經常換地方，放牧嘛，根據水草情況決定住哪兒。

　　這樣的地方，想找人很難的。

　　趙起武覺得下次就不能這么找了，下次多帶點錢，順帶去收藥材。

　　剛才那老人的那個村子，自己應該收點蟲草的，太虧了！

　　但是回去又嫌麻煩，明明都說了下周的。

　　最后的那個山窩窩的村子的人也給他指了個地方，說再往北也有個地方也有人采摘蟲草，趙起武打算去看看。

　　反正問不問得到，順路收點蟲草也不虧。

　　自己都該回去上課了，沒賺錢還遲到就不劃算了。

　　這次去的還不是村子，是個只有幾乎人家的聚居點。到了附近，他們家的大狗一叫，就有中年漢子出來看了。

　　第一個遇到的人就能交流，趙起武很開心。

　　說了兩句，里面又出來一個中年婦女，招呼漢子一聲，然后就邀請趙起武進去。

　　趙起武就進去，反正這次打算收蟲草。

　　進去之后女主人就忙碌起來，趙起武不知道她忙什么，和男主人解釋：“我來找人，一個扎西的小伙兒，十幾歲…”

　　這一套話說下來，漢子聽了后和女人說了幾句他聽不懂的話，然后女人就停了手上的活兒，去了外邊。

　　漢子對趙起武道：“我讓她出去打聽打聽，我好像聽說過這事兒，讓她去問問別家。”

　　說著話，漢子接著剛才女人的活忙碌起來。

　　沒一會兒弄了一大碗黃白色的還帶著泡沫的飲品，還有幾疙瘩食物：“家里沒準備待客的東西，只有酥油茶和糌粑，客人你請用。”

　　趙起武聽漢子說聽說過扎西，心情頓時好了起來。再加上人家這么熱情，也不好推辭，就嘗了嘗。

　　不大習慣，但是他中午吃過飯過來，騰云駕霧的時候還不明顯，現在冒著風雪跑了幾個村子，肚子也餓了。

　　熱乎乎的東西進肚多舒服呀，管他什么味道。

　　自己做的飯他都吃得下，哪好意思嫌棄別人的。

　　見他吃的開心，主人家也很開心。

　　趙起武一邊吃就一邊問起了蟲草，男主人很高興：“有呀，我們下雪前也采摘了點。但是還不到季節，很少。要等這場雪再化了，數量才多點。”

　　“我收蟲草的，你們家的賣嗎？”趙起武問道。

　　這句話就多余，人家采摘就是賣的，男主人立刻就給他拿了蟲草出來。

　　數量真不多，估計都不到一百根。

　　趙起武分辨了一下長短，再測量一下重量：“你們這里的蟲草真好，你這也不多，我給你按最好的價格，兩塊錢一根怎么樣？”

　　“兩塊錢？”男主人嚇了一跳。“以前不都是幾毛錢的嗎？”

　　趙起武都不知道說什么，男主人自己也反應過來了：“這個能賣兩塊錢？”

　　“像這樣的，好的才行。”趙起武點點頭。“你要是小的就不行，最小的可能一毛錢都不值。”

　　蟲草大的八百根就一斤，小的得六七千根一斤。大的才掙錢，真遇到小的，只能算捎貨，利潤肯定有，但是和大的沒法比。

　　“沒小的，以前我們去找來收的商人，人家都不要小的。”男主人說道。“我們只采摘最大的，像這樣的。”

　　“那這些我就收了。”趙起武說道。

　　點了點數量，正數錢呢，女主人回來了，和男主人交流了幾句，兩人都笑逐顏開起來。

　　男主人對趙起武說：“有個叫扎西的，北邊的，沒下雪的時候說要去西薩，賣蟲草。你還收別家的蟲草嗎？你的價格好，別家的也會賣給你的。”

　　趙起武點點頭：“可以的，不過我帶錢不多，太多的話我收不了的。”

　　“不多不多，都和我一樣。”男主人說著，轉頭對正眉開眼笑的女人說了幾句，女人就又掀開了帳篷，頂著風雪出了門。

　　趙起武把數好的錢給男主人，問：“北邊多遠？扎西住的那邊？”

　　“不算太近，也不算遠。”男主人很為難，大概是不知道如何說。“不過路不好走，現在下雪了就找不到路。他們也和我們這里一樣…”

　　趙起武聽了幾句，外邊就進來一群人，都挺熱情，帶著大包小包的蟲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