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幾乎在百分之九十九的時候都會被人們遺忘的黨派!
它就像是被某些神秘的力量詛咒了一樣,不管是媒體,還是民眾,哪怕是在大選時,都不會有人在不經提醒的情況下,想到聯邦還有第三個政黨——社會黨。
但不能因為社會黨的存在感不強,就徹底的無視了他們的存在,這顯然是很愚蠢的做法!
蚊子很小,由蚊子引發的疾病曾經也給這個世界蒙上過一層陰影!
更別提這是一個內部結構完整的黨派了。
在國會,也有社會黨的參議員和眾議員,不過很可惜,他們的人數非常的少。
屬于社會黨的參議員一共就三名,眾議員一共六名。
加起來在三百多人的國會中還不到是個人,勉強在數字方面通過向上取證,完成了百分之三的偉大事業!
他們平時不怎么表態,基本上百分之九十五的時候,都在投棄權票。
這顯然是一個笑話。
但它又不是一個笑話!
在國會內發酵的一些東西,都已經開始向社會上蔓延,這些代表了聯邦公平公正精神的社會黨議員,自然也知道了。
消息傳來,總工會這邊立刻開始研究起這個《社會保障法修正案》的事情來。
這不是他們閑著無聊得找點方法來浪費各種經費,因為這的確是和他們有著密切關系的事情。
聯邦的工人工會是工人階級面向全社會的一個平臺。
一個工人說出來的話,在這個社會上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更別提什么力量之類的形容詞了。
但工人工會代替工人們發言,就非常的具有份量!
要知道,在聯邦,工人階級的數量是最多的,他們無法自己去嘗試將這么多人聯系在一起,但工人工會可以。
而且一直以來工人工會所展示給工人階級的形象,都是他們為了工人階級的利益,去和資本家們戰斗的英雄印記!
工人工會甚至推動了很多有關于保護工人階級利益的法案通過,所以說這個社會保障制度改革的提案,還真的和他們有一些關系!
這里面涉及到了工人階級的利益,以及數以百億計的社會保障金…
工人工會新上任的總會長看著會議室里的這些家伙們,他隨后讓秘書把窗戶打開。
每個人都在抽煙,這里面他媽的都快要成火災現場了。
很奇怪的是,人們呼吸哪怕不多的焚燒產生的煙霧,都會覺得嗆人。
但是在滿屋子的煙葉燃燒過后的煙霧中,卻并不覺得有絲毫的不適。隨著窗戶被打開,房間里和外面的空氣有了交流,大量的煙霧也開始外涌。
坐在總會長左側的一名干部談起了自己的想法。
“我認為我們在這件事上應該比以往更積極的去跟進,我們需要在這件事中,發揮出我們的作用。”
說話的干部是工人工會總會副會長。
在工人工會有很多副會長,畢竟這個組織的工作并不是只局限于某一個地區,或者某一個州。
聯邦十七個州甚至是納加利爾那邊,都有工人工會的分部,這些事情聚集到一起,如果只讓一個人去抓總,根本負責不過來。
為了解決工作方面的問題,工人工會一共有八名副會長,一名總會長。
這八人又根據工作內容的不同,手中掌握的權力的多寡,進行了簡單的排列。
總會長揉了揉太陽穴,“說下去。”
副會長看著總會長有那么兩三秒的沉默,他對這個總會長表面上很尊敬,可骨子里還是非常不滿的。
前一任總會長…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吧,已經退休了。
按照規矩和道理來說,他這個排名第一的副會長,應該直接上一步,接任總會長的職務和工作。
可問題是,他還沒有來得及表態,社會黨總部就派了一名總會長下來,也就是現在的總會長。
從明面上來說,工人工會應該是社會黨的“爸爸”,社會黨的誕生也是因為工人工會聚集了相當的一股力量。
并在一定的歷史環境因素下,催生出來的一個政黨。
它成立的目的,就是為了工人階級謀求更多的福利。
當時他們的口號是“工人階級在國會中的揚聲器”。
那個時候國會中只有兩黨議員,即便工人工會有一些政治訴求,除了尋求《工報》在媒體上發聲之外,在政治方面根本沒有任何的發聲渠道!
哪怕是有一些政客希望能夠利用工人工會的力量,卻也不愿意完全的為工人階級做代言。
因為大家都很清楚,工人階級的對立面,就是資本家們!
在聯邦你可以得罪任何人,唯獨不能得罪資本家,而工人工會的“對手”,這是整個資本階級!
社會黨的誕生也源于勞資沖突最激烈的時代,這可以看作是雙方的一種讓步和妥協。
在工人工會的主持下,社會黨誕生了。
由一部分工人工會的領導層離職后組建,考慮到聯邦是一個公正自由的國度,最終國會也給了社會黨九個席位。
這也讓他們在國會內,的確有了發聲的渠道。
但社會黨的議員顯然和其他議員比起來,稍微弱勢一點。
畢竟社會黨…它就是個符號!
按照這種脈絡,社會黨應該是為工會服務的。
可工人工會并不是一個完全的為工人階級服務的組織機構,它更像是一種平衡勞動人民和資本家之間的游碼。
它不夠純粹,資本力量也作用于它,加上工人工會在擁有了社會黨之后,內部的意識形態發生了變化。
他們已經不像一開始那樣,把自己也看作是工人階級的一部分,他們已經開始和工人階級產生一定程度的割裂。
在這種情況下,工會對社會黨的需求,就明顯比社會黨對工會的需求要大得多!
要知道,在國會中他們這九票有時候也能起到關鍵性的作用!
這也就意味著社會黨雖然看上去像是一個邊緣到沒有存在感的黨派,可它終究在國會,在政壇中,是有自己的一席之地的。
反倒是工會,在很多時候他們離開了社會黨就會變得很麻煩。
政治的確不是唯一的訴求途徑,但你最起碼得有!
主次顛倒之后,現在社會黨反過來成為了工人工會的“上家”。
他們雖然沒有明確的表明,工人工會是社會黨的分支機構之一,卻一直都在行使這方面的權力。
突然被調來的總會長,讓工人工會內的人們大多都是有些不滿的。
畢竟他占掉了一個位置,這導致其他人都沒辦法得到提升。
可卻也沒有什么用。
副會長收回目光之后,談到了自己的想法,“現在資本家們對工人們的態度和過去發生了一些變化,由于新移民太多了,他們完全可以放棄對本土土著的剝削壓迫,就能實現他們過去需要的東西。”
“這極大得緩和了勞資雙方之間的矛盾,留下了緩沖的空間。”
“同時對于移民們來說,他們的首要工作是有一份工作,然后融入到本地生活中。”
“哪怕他們在工作中遭受到了一些不公平的對待,他們也不會主動的聲張出來,只會默默的承受。”
“這導致了工人們對工會的依賴正在快速的降低,他們不需要我們,也能生活的很好。”
“這從我們各地俱樂部的收集的信息就看得出。”
“現在對我們來說,最重要的就是重新加強我們在工人階級心目中的地位…”
總會長聽到這里時一直在點頭,副會長說的很正確。
移民自降工資,主動義務加班,他們代替了最能鬧的本土土著工人階級去接受資本家的剝削壓迫。
工人們的工作生活環境變好了,沒有對抗的對象了,他們對工會的依賴就在不斷的降低。
新移民那些人同樣對工會不感興趣,或者說在他們穩定了自己的生活環境之前,他們不感興趣。
現在工會的地位就變得很尷尬,大多數時候都成為了介紹工作的地方,而不是團結工人階級去對抗資本家們的地方!
但如果這一次,他們能在這個提案上表達出他們的力量,工人階級會重新對他們充滿信任,以及變得更加依賴!
不過總會長聽得出,副會長的話還沒有全部說完,他看了一眼對方,“你好像還有話沒有說?”
副會長笑了笑,“不,我都說完了…”
兩人對視了片刻后,副會長挪開了目光,他不想在這個時候引發沖突。
總會長看向了其他人,“伱們呢,有沒有什么看法?”
其他人則紛紛表示,對于副會長提出的建議非常的支持,總結一下,就是——
“我也這么想!”
這實際上是他們在給總會長一個施壓,也是表達不滿的方式。
不過他們都做的很小心,沒有在支持副會長的同時,暴露出對總會長的不滿。
這就不能讓總會長拿這件事,拿他們的態度說什么。
小小的扳回一局!
他們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