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生日派對邀請來的很多賓客不能留太長的時間,比如說特魯曼先生,比如說個頭不高的進步黨委員會主席。
他們都有很多的工作要做,能過來和林奇聊一會,和其他人說幾句話,喝一杯酒,就已經把時間壓縮了又壓縮。
特魯曼先生先離開的,現在是戰爭時期,他的工作更緊張一點。
隨后就是進步黨委員會主席,他還要參加另外一處的邀請。
然后是一些其他人。
到最后時,留下來的大多都是資本家,以及議員老爺們。
國會里的議員老爺們如果沒有加入各種具有實權的委員會擔任委員,那么他們就會很清閑。
手里沒有什么權,也沒有什么要具體負責的事情,看上去好像他們什么都能插一手,什么都可以說句話,什么都能管一管。
可實際上,他們什么都管不了。
這是大多數國會議員剛加入國會時必須經歷的過程,沒有人一進來,就會手握重權,就算是州長進來也一樣,得晾一晾,然后才開始掌握權力。
每一個議員的席位都是層層政治斗爭之后的妥協,有些人為了進入國會已經透支了自己所有的政治資本,等他們進去之后,想要做點什么,就得靠自己了。
蘭登參議員和其他屬于林奇這個圈子的議員老爺們站在草坪的一角,今天晚上林奇的生日晚宴對他們來說,同樣是令人激動的!
在這里,他們看見了聯邦政治生態最頂層的人物!
很多人覺得國會議員和總統就是政客們的終點了,其實并不是,至少不完全是。
沒有成為執政黨的黨鞭,沒有成為執政黨或者非執政黨的委員會主席,怎么敢說自己就已經站在了聯邦政壇的最頂層?
他們離這里,還有一小段距離。
而這恰恰是他們激動的地方,到了國會議員這種地位,想要再提高已經是非常困難的事情了。
在聯邦人固有的印象中,好像聯邦的一切都是自由的,都是…人民選出來的,可這里面不包括各個黨派委員會的高層。
這些人手中的權力,更像是封建制度那樣傳承下來的!
誰的位置由誰來接替,他們不會去考慮讓委員會選舉,而是由高層直接交換意見,最終直接確立名單。
這就像有人曾經提過一個問題——
“為什么我們只選出了總統,而不讓我們去選內閣的其他成員?”
即便是在最自由的國度,權力也不可能是無限自由的!
在林奇這里能夠接觸到這些頂層人物,那么他們未來就有可能能夠真正的走進真正的最高層,這是一件好事。
他們正在討論著一些令人興奮的事情,還有一些工作方面的事情。
至于其他資本家,他們則是需要留到最后,畢竟林奇的生日晚宴還沒結束,人就都走光了,大家面子上都不會好看。
此時的帕圖先生終于有機會接近林奇了,他都等了一個多小時。
當然他也注意到了林奇手上的戒指,這讓他的表情有些許的古怪,還有點嫉妒。
不過他很好的粉飾了自己瞬間的表情,讓自己看起來很真誠。
“你這次過生日邀請來了不少大人物。”
平淡的語氣似乎并沒有對那些大人物們有什么敬畏的,實際上帕圖先生的敬畏都裝在了心里。
他和大多數資本家那樣,不愿意表現出來。
鄧肯家族的覆滅就在不久之前,這個如同統治者一樣的家族之所以會覆滅,并不是它太過于膨脹。
而是兩黨委員會高層認為鄧肯家族的人,觸碰了他們不該觸碰的東西——國會的表決權。
所以,鄧肯家族成為了過去。
縱觀聯邦不那么長的歷史,它實際上就是一幕幕資本家和政客之間的合作與斗爭。
在這個過程中資本家利用他們比政客們更大的影響力,讓這個社會偏向了資本家們的那邊。
人們對資本家羨慕,嫉妒,尊敬,畏懼,但很少有人會把這些情緒用在對政客的表達上。
似乎聯邦的人民已經學會了去給政客們挑刺,找他們的麻煩。
這就是資本社會在發展過程中,被資本家改造成的樣子。
資本家們認為,他們已經控制了局面,可鄧肯家族的事實告訴了所有資本家,他們并沒有控制住局面。
他們以為的“我可以”只是在兩黨高層允許下的“我可以”,這是有限的自由,不是無限的自由。
這也再次讓聯邦的資本家們重新認識了聯邦的政壇,對于現今政壇中真正的大人物,他們也一樣的有所敬畏。
不是所有人都能像鄧肯家族那樣,掌握著這個國家大量的資源。
可就算這樣他們一樣倒下了…
林奇和這些人走得很近,帕圖先生有點東西想不通,所以他的表達就非常的穩。
林奇笑了笑,“我喜歡交朋友。”
兩人都呵呵的笑了兩聲,這他媽騙鬼呢!
帕圖先生覺得自己也喜歡交朋友,但他和進步黨委員會主席頂多就點個頭打個招呼,別說邀請對方來參加生日晚宴什么的。
就算他死了,進步黨委員會主席也不會到他的葬禮上表達一下對這位“朋友”的追思之情。
這顯然不是“喜歡交朋友”就能做到的,不過他也沒有考慮過能夠讓林奇說出什么有價值的東西。
在略顯尷尬的笑聲之后有那么兩秒的空白,隨后帕圖先生談起了自己的想法。
“你和那些貴族們很熟?”,他指的是蓋弗拉移民過來的那些大小貴族。
本來嘛,作為聯邦唯一的貴族讓他覺得還有點孤獨,可突然一下子來了這么多貴族,他意識到這是一個為家族正名的好機會。
很多人都說阿金爾家族的血統不純,說什么他們的祖先只是為貴族服務的狗腿子。
是他們的祖先謀害了貴族然后冒充被流放的貴族,這才有了阿金爾家族。
諸如此類的說法很多,無一都是在質疑阿金爾家族貴族身份的真實性。
現在他有機會讓那些謠言成為過去式,他肯定會比較的關注。
至于進步黨委員會主席什么的,他倒不是很在乎。
他現在還是星夢蝶的總裁,并且至少還能做上七八年甚至是十來年。
哪怕他以后離開了那個位置,他也依舊是董事會成員,是集團公司的重要股東。
財團如果不會倒下,不受到致命的打擊,他就不需要擔心聯邦的頂層政客會對他們動手。
這次對鄧肯家族出手實際上已經對社會造成了很大的沖擊,大量的失業人口,如果不是聯邦政府推動了“承包”制。
讓那些員工自己花錢買下自己的公司,然后由政府給他們派單確保他們的生產和經營,現在社會早就亂套了。
所以帕圖先生雖然敬畏那些人,卻也不怎么感冒,他只想和這些貴族聯系上。
林奇自然點了點頭,“你想和他們聊聊?”
帕圖先生沒有掩飾自己的內心想法,“是的,他們對這里不熟悉,我有責任讓他們熟悉這里的一切。”
林奇看著帕圖先生,而帕圖先生則一臉的真誠,就像是他說的都是真的。
其實林奇早就看穿了帕圖先生拙劣的演技,貴族的身份只是一部分,這些蓋弗拉貴族帶著大量的財富過來。
他們肯定會想要進行投資,這就意味著有大筆的財富等著大家的掠奪。
說掠奪有點不那么好聽,應該說是瓜分。
對此林奇倒是沒有什么好反感的,賺錢靠的是本事。
林奇保持著沉默,沒有立刻說些什么,帕圖先生適當的表示愿意釋放一些好處。
比如說如果能談妥一些合作,他愿意無償的給林奇一些股份,以感謝他的牽線搭橋。
隨后帕圖先生就拿到了他想要的一張名片,順帶他還找林奇借了一些人。
像是廚子之類的,他去接待那些貴族的時候,需要這些人…
生日晚宴直到晚上九點多才結束,送走了最后一個客人之后,林奇讓凱瑟琳先去休息,而他則去了書房。
剛進書房,書房里的一些人就站了起來。
是格林兄弟。
林奇抬手虛按,示意他們坐下。
他隨后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一屁股坐下,重重的舒了一口氣。
從下午三點多開始到現在,他都沒有休息過,始終在站著。
一口氣站六個多小時,還要來回不斷的走動,的確很消耗體力。
此時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愜意的掏出了煙盒。
香煙剛叼在嘴上,一個年輕人拿著打火機就湊近了他的身邊,為他點著了火。
吸了一口煙,林奇看著房間里的人。
這些人都很年輕,他們的臉上透著一種能讓人一眼看穿的飛揚,畢竟對于他們這個階層來說,他們已經做到了他們能做到的極限!
林奇彈了彈煙灰,目光主要停留在格林兄弟身邊的一個年輕人身上。
他看起來很干凈,穿著白色的襯衫,長褲,皮鞋,還戴著一副眼鏡,整個人都很干凈利索。
看見他的第一時間會覺得他是一個…大學生,一個很溫和的人,并且長相也很帥氣。
不過不管這些人有什么特點,他們都有一處相同的地方。
那就是看向林奇的眼神。
都充滿了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