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里的氣氛有些沉重。
中立政策一直是勒馬爾各個黨派的施政綱領,他們離其他國家的距離很遠,孤獨的毅力在東大洋上。
他們沒有必要和其他國家建交,也沒有必要摻和到那些可怕的戰爭中。
但是現在,他們似乎正在被逼著作出選擇!
這件事并不是一件簡單的孤立事件,它實際上是很多選擇堆疊到一起之后,最終誕生的效果。
總統先生有些頹然,實際上現在他有點后悔了,助民黨的高層也有一點后悔,如果當時答應聯邦,可能現在就不會這么的煩惱。
實際上勒馬爾對聯邦的感情,還是比對彭捷奧要深一點的。
至少他們曾經都是中立國,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
在某些時候他們的政治立場也是統一的,接受聯邦人,比接受彭捷奧人要輕松得多。。
可是現在,問題變得有些復雜起來。
總統先生最終沒有立刻作出決定,而是先討論,討論出一個統一的結果之后,再決定要如何聯系。
聯邦在勒馬爾有“自己人”,當戰爭的陰云突然籠罩世界時,聯邦就開始積極的向外開始了“蒲公英計劃”。
蒲公英是一種很有意思的植物,當它的種子成熟之后,種子會聚攏在花冠中變成一個毛茸茸的圓球,然后由風吹來,這些種子就會隨風飄散的到處都是。
蒲公英計劃的核心,就像是這飄散的種子。
有可能數千上萬名特別工作者在彭捷奧開始征兵之后,分散到了世界各地。
他們中有不少人都是潛伏者,他們在當地生活,
融入到當地的生活中。
因為他們還有時間,他們還有一兩年的時間,
足夠他們沉淀下來。
而另外一小部分,
則在不斷的收買各個國家的中高層。
這不是什么可恥的事情,
一切都是為了聯邦的國家安全。
國會撥款委員會的秘密會議上,特批了據說很多錢用于收購這些國家的中高層官員,
要員。
在勒馬爾,也有人被收買了。
所以當天晚上,特魯曼先生就知道了這個消息。
他在意的不是勒馬爾的大總統和他的閣員,
還有助民黨之間談論的一些問題,而是彭捷奧人,在這個時候找到了勒馬爾。
很快一張世界地圖就出現在他的面前,作為一名前高級軍人,
他很清楚地圖應該怎么看。
實際上不管是賽多拉斯還是勒馬爾,他們都在聯邦的東北方向,換句話來說,
如果彭捷奧人要從這方面發動進攻,
那么東海岸北部將會變成前線。
但特魯曼先生的目光,則在北方繼續向北——馬里羅。
誰都知道彭捷奧擁有世界上最強的陸軍,他們不會這么簡單的和聯邦在聯邦的地盤上打一場登陸戰。
這不符合彭捷奧強大軍隊的精神和思想,
所以他認為,
彭捷奧人的目光,
應該在馬里羅。
馬里羅在聯邦人的“幫助”下已經實現了自由,他們開始學會反對暴力和反抗暴力,而這恰恰讓他們看起來好像正處于無政府狀態中。
當然,
這也是走向自由公平的必然過程,只有先散開,重新合攏時才能成為一個整體。
他們境內缺少統一的政權,
一旦彭捷奧人從馬里羅登陸…
那對聯邦來說,將會是一場災難!
在研究彭捷奧過去戰爭歷史的時候,
特魯曼先生發現了一個不怎么有趣的現象。
彭捷奧人很善于讓被征服者站在他們這邊,然后和他們一起去征服別人!
一旦他們在馬里羅境內登陸,而馬里羅人又不是他們的對手,很有可能彭捷奧人會卷挾馬里羅人形成更可怕的地面部隊,
從北方發動面前的地面攻勢!
這對聯邦而言,
絕對是一場災難!
現在唯一的好消息是因為天氣太冷了,
現在北方一些地區的人口正在減少,
這樣不需要動員普通人離開自己的家園,就能讓這些地區進入戰爭狀態中。
他思索了片刻,隨后把這件事記錄在本子上,他需要和國防部的那些人溝通討論一下。
而這也愈發的表明了勒馬爾的重要性,它就像是兩個世界中間的跳板,誰先掌握住這個地方,誰就能夠阻擋對方輕易的對自己造成傷害。
東大洋往南,靠近赤道和熱帶,分布著很多島嶼,這些島嶼能阻擋敵人進攻的腳步,反而不像是北方那么簡單。
一旦彭捷奧人在勒馬爾站穩了腳跟,特魯曼先生不認為賽多拉斯能夠抵擋他們對馬里羅的入侵。
谷吠</span原因很簡單,有勒馬爾作為補給站,他們的運輸船完全可以繞開賽多拉斯從更北的方向或者其他方向靠近馬里羅。
賽多拉斯只能說是一顆釘子,釘住東大洋的大規模作戰,但對小規模或者快速的入侵,卻沒有什么太好的辦法!
而且賽多拉斯終究是賽多拉斯,它不是聯邦的一個州,有很多事情也不那么的好做。
賽多拉斯人能讓出一個港口和附近的小島給聯邦人修建工事,已經很可以了,他們不能要求更多。
這也意味著,勒馬爾將會變得非常重要!
國家大事在聯邦處理的速度明顯要高于那些…不是特別重要的事情。
林奇也被要求參加了這場會議,因為他就是摩多里克港工事的承包商。
在這座島嶼上他不僅修建了一個大型軍事港口,還修建了一個大型的飛機場,在周圍的小島嶼上修建了不少炮臺。
如果策略有變化的話,林奇在這里也好做及時的調整。
整個會議比較枯燥,很多時候都是在沉默中度過,最終戰略指揮部認為有超過一半的可能,彭捷奧人會從馬里羅方面打開局面。
這的確對聯邦來說是一場災難,一旦本土戰爭開打,無論最終輸贏,對聯邦來說,這都是不能承受的失敗!
“我們可以先控制住勒馬爾…”,一名戰略指揮部的軍官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一方面我們可以做好這些可能的預防。”
“我們可以在北方重要的樞紐先布置一些防御工事,在馬里羅東大洋海域內布置一些水雷。”
“然后著手讓勒馬爾站在我們這邊。”,他看了一眼林奇,笑了笑,“我個人建議,現在摩多里克港的工程可以表面上停下來,我們可以先和勒馬爾進行第二輪外交談判。”
林奇對此倒是沒有什么態度,他表示隨時可以停工或者開工,反正聯邦政府在軍事方面的預算不缺他這點錢,該給的也給了,剩下的尾款也不是很多。
用態度換外交是很普通的外交手段,這也是一種誠意的表現。
現在負責外交的就是特魯曼先生,他想了想,先同意了下來。
不接觸一下就作出決定是對自己,對工作,對聯邦的未來不負責任的一種表現!
林奇本來想先走,但特魯曼先生有些話想要和他說,讓他等了一下。
結果一等,就是四十來分鐘。
“抱歉,讓你久等了。”
拉開車門坐進車中,特魯曼先生先為這么久才出來向林奇道歉,隨后他嘆了一口氣,“越來越多的事情困擾著我,我第一次發現我的精力有些跟不上了。”
戰爭越來越近,世界發展委員會內部一些成員國表示希望聯邦人最好能派遣一些軍隊幫助他們抵抗彭捷奧軍隊的進攻。
表達出這種意愿的都是一些小國家,本身沒有什么太強的軍事對抗能力。
現在聯邦是核心國,正在發展階段,如果拒絕了,那就不太好。
但要是同意了,反而會減弱聯邦自身的戰略計劃,現在彭捷奧開始向外發動外交戰術,也許明年上半年戰爭就會爆發!
第一次,特魯曼先生覺得時間不夠用,精力不夠用,即便每天工作到晚上兩三點鐘,第二天早上八點鐘就起來繼續工作,依舊有做不完的事情。
林奇看著他疲憊的揉著臉頰,似笑非笑,“其實有些事情,我們有輕松的選擇,只是趨于某些原因我們不愿意讓自己那么輕松。”
特魯曼先生扭頭看向林奇,他覺得林奇的這句話里還有其他意思。
林奇笑了笑,“如果勒馬爾的大總統不能站在我們這邊,那么我們為什么不在最后的時間段里,換一個支持我們的大總統?”
“他們國內的黨派也有很多,區域勢力也有不少,這些都可以利用起來。”
“總會有人愿意站在我們這邊,我們只需要扶他們一把!”
特魯曼先生若有所思,實際上他們在小范圍內討論的時候,也討論到了這種考慮。
但是最終,他們還是選擇了較為復雜的方法。
有時候人們總是被人倫道德義理總是約束著行為,明知道有些問題很容易解決,卻總是看到麻煩的辦法。
跨過去,并不是很難。
特魯曼先生沒有回答,但心里似乎有了一些新的決定。
他隨后說起了要和林奇說的事情。
“這段時間我太忙了,沒時間照顧到選舉辦公室那邊,你如果有時間的話,幫我照顧一下。”
“我能信得過的人不多,能在這個時候幫助我的人就更少了,你是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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