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獄警念出一連串的編號,蓋普和大家告別之后,迎來了久違的自由!
聯邦自由的空氣依舊是那么的香甜,但是在監獄外呼吸的新鮮空氣,和監獄內的呼吸的空氣,完全是兩種感覺!
只有在監獄之外的地方,空氣才是香甜的。
他看了看周圍,今天只有他一個人被釋放,門口沒有什么來接人的車子。
他走到了監獄對面的公交車站臺,掏出了兩枚硬幣。
在監獄里,勞動是有所得的,無論是政府所有的監獄,還是那些私營監獄,都是如此。
只要你干活,他們就必須支付你工資,不過這些錢大多數都被內部消耗掉了。
比如說在外面只要一塊九十九分的牙膏,在這里就需要九塊九,你可以不買,然后獄警會找理由揍你一頓,原因是你的口臭讓他感覺到不適。
大多數人賺到的錢都不夠他們在這里消費,所以這些犯人們離開時不會帶走什么,頂多就是一些硬幣。
蓋普帶了比較多的錢,他幫助典獄長和獄警們報稅,得到了這些人的友誼,所以他的工資不僅沒有被克扣,反而比別人更多。。
同時他也不需要花錢購買各種生活物品,獄警會免費贈送給他,以感謝他抽空為自己報稅。
在聯邦,如何正確的報稅對人們來說也很重要。
這件事不是說你掌握了一定的報稅技巧,你就可以說自己會報稅了。
不,絕大多數人都知道如何填寫那份表格為自己報稅,但是人們卻無法真正的為自己節約稅金。
比如說一些地方性的政策,你有兩個孩子,每個月可以少繳最少十二塊錢,最多三十塊錢的稅。
比如說你是特殊工作者,警察,或者道路維修工人,總之屬于公眾服務類的,你也可以少繳納一定的稅款。
正確的報稅方式就是通過各種能夠減免的方式把報稅和扣稅拉滿,最終達到少報稅的目的。
一般的普通人…很難弄清楚一個州和一個市有哪些項目能夠讓自己少交錢,這些都是很專業的東西,即便政府會對外公告,你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查詢這些資料。
只有專業的人知道如何找到這些信息,以及如何正確的填寫那份該死的個人稅單。
現在聯邦社會為了戰爭開始抽重稅,報稅就變得更重要了。
蓋普感謝自己選對了行業,就算他坐過牢,他也不會為吃飯問題發愁。
乘坐著破舊的公交車回到了城市中,現代化的社會讓他有些恍惚。
路邊櫥窗中的電視似乎比以前更大,也更清楚。
屏幕中一些小巧的家電讓他也有些好奇。
他在監獄里也有機會看電視,但是,他是一個聰明的人,他不會要求自己整天待在某個服刑者不該待著的地方看電視,他總是和其他人待在一起。
這樣獄警和典獄長不會因為他的提出不合時宜的要求就厭煩他,犯人們也不會因為他總是表現得與眾不同,而孤立他。
現在,這些都已經成為了過去。
他吃了一頓豐盛的牛排,對一份普通的牛排收了他四塊錢九十九分感覺到有些吃驚。
盡管這種最低檔的牛排在過去他連看也不會用正眼看,但是他知道,它比以前貴了一塊錢。
隨后他找了一家旅館,暫時住了下來。
他用了幾天時間梳理了一下這段時間里發生的一些事情,當他發現林奇已經成為了聯邦新生代財團的代表人物時,只能感慨。
除了感慨他不知道還能有什么想法,他知道財團這個詞的分量,也知道它有多么的不容易。
可這些,都被那個年輕人做到了,他已經沒有了嫉妒,只有驚嘆。
他重新買了一些衣服,然后買了一張去布佩恩的車票,他想見見孩子。
在監獄中他最想念的人,就是他的孩子。
蓋普來得速度之快超出了薇拉的想象,剛到十月下旬,她就見到了自己的前夫。
他們已經離婚了。
站在布佩恩半山別墅區的大門外時,望著那個閃爍著金光的門頭,他忍不住笑了起來。
以前他來布佩恩這邊出差的時候,也來過這邊,來拜訪一些重要的客人。
那個時候他總是在想,只要自己好好干,等以后成為了公司的股東,總有機會到這邊來生活。
等他到了那個時候,他就要在半山買一棟別墅。
可能不會那么貴,動輒幾百萬上千萬,買一個小一點的,偏僻一點的,一百來萬他應該還支撐得起。
每天他都會在一些人羨慕嫉妒的目光中駕駛著自己的愛車從這里離開,到了晚上,又駕駛著車輛從這里回去。
過去的一些記憶一閃而逝,只留下讓他不知道是痛苦還是美好的回憶。
不久之后,保安放行了,因為里面的住戶同意了這次訪問。
半山別墅區其實分為兩部分,第一部分是陽面,用這里的話來說,就是迎著陽光,主要面朝東南方向的一邊。
以及另外一部分,面向西南和正西的一面。
這樣的房子肯定朝陽的價格會更高,林奇就住在那邊,而薇拉則住在日照稍微不那么好的一邊。
走進了半山別墅區,很快蓋普就找到了薇拉現在居住的房子,他按了門鈴,開門的是一名他不認識的女性。
對方的胸口掛著黑石安全的胸章,應該是保安人員。
他說明了自己的身份和來意之后,被帶入了別墅中。
薇拉坐在客廳里,看著電視,眼神里卻沒有什么焦距,她在思考。
在過去那些年里,自己就像是蓋普的附庸,連個掛墜都算不上。
整天就是圍繞著家打轉,那個時候她真的很可憐,也很傻。
而現在…
逐漸走近的腳步聲驚擾了薇拉的思緒,她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和托碟,站了起來。
“需要握手嗎?”,她問。
蓋普表情很怪異,他搖了搖頭,隨后兩人分別坐下。
有那么短暫的沉默,之后,蓋普說道,“你變化很大!”
這只是一場閑聊,薇拉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著裝,她問道,“你是說我穿衣服的品味嗎?”
蓋普繼續搖頭,“是你的態度,你表現的方式,這和以前你的完全不一樣!”
以前的薇拉…有些軟弱,她有時候不知道如何反抗,或者連反抗的念頭都沒有。
蓋普在外面的工作很復雜,作為審計會計總會接觸到一些灰色的事情,加上公司內部的性支配文化。
即便他知道有可能自己出軌會被薇拉發現,他也不那么緊張,因為那個時候的他明白,同樣是在那個時候的薇拉,離不開他。
她表現的無法獨立生活,軟弱,但是看看現在,只是簡單的坐在那,就能通過她身上散發出來的一些東西,感受到一種強硬。
她硬不像是以前那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已經變得成熟且強大起來。
蓋普很感慨,薇拉的這些變化,不是因為他。
薇拉也愣了一下,隨后笑了笑,“我還要照顧孩子,總得想辦法堅強起來,事實上證明,有沒有你,對我和孩子來說其實沒有太大的區別。”
蓋普沉默了一會,“你現在在哪工作?”
“黑石基金。”,薇拉沒有隱瞞這個消息,她很清楚,別看蓋普進去過,實際上愿意用蓋普的人反而會比以前更多!
因為蓋普屬于那種“不老實”的審計,這依舊預示著有時候在某些不協調的問題上,他能和企業,和資本家態度一致,立場一致!
他是可以改變立場的,這就有人愿意用他。
除此之外,他的人脈也沒有因為坐牢就消失了,他想要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工作,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在這種小問題上遮遮掩掩,不是薇拉的性格。
蓋普抿了抿嘴,“林奇很信任你。”
這句話看似很平淡,實際上也表達了他內心中的一些情緒,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他忍不住要說這句話。
做了幾年牢讓他又成熟了不少,可在某些問題上,他顯然還沒有進步太多。
薇拉很令人意外的像是沒有聽出這句話里面的其他意思,她只是笑了兩聲,沒有應答。
氣氛變得有些尷尬起來,過了一會,蓋普才問道,“孩子呢?”
“還在上學,晚上的時候會回來。”
“如果你沒有其他事情的話,可以留下來吃頓飯,也許他會和你聊聊。”
實際上,不管是蓋普還是薇拉都猜錯了一點,當晚上六點半,保姆開著車把孩子從學校帶回來時,當他看見蓋普的那一刻,并沒有想象當中的驚喜,反而有些恐懼。
他快速地繞開客廳回到了樓上,并且用力關上了房門,薇拉和蓋普都被小男孩的舉動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好一會,蓋普才嘆了一口氣,有些失落,“看來他不歡迎我…”
他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個小禮物,放在桌子上,“這是我來的時候買的,你幫我轉交給他。”
“晚飯的話…我還是自己找個地方吧。”
他看著薇拉,毅然轉身。
薇拉現在的生活狀況讓他備受打擊,而孩子對他的陌生感,看他時眼睛里的恐懼,也讓他覺得很失望。
這不是他想要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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