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有些事情,能讓人覺得…這個世界就是一個輪回。
一些曾經發生過的事情不斷地重新發生,以至于讓你覺得你正在經歷的,即將經歷的,仿佛在過去某個時間段里已經經歷過。
瑞恩愣了一下,隨后他笑了起來,“我剛從軍隊出來的時候也和你一樣,然后我保護了一個婦女和一個孩子,直到她們差點殺了我!”
他撩起了自己的衣擺,露出了其中的傷口,“我差點就死了,不過耗子啊當時我的隊長把我從死神的懷抱中搶了回來。”
“我不會要求你必須和我一樣,但你得為你自己,為你的家人負責。”
“這是戰爭,不是救贖!”
留下有些茫然的年輕士兵,隊伍依舊在快速地前進,瑞恩的話讓每個人的心,都變得沉重了起來。
其實聯邦在宣傳方面很到位,他們總是對聯邦的國民說——
“嘿,我們出兵并不是為了侵略別人,我們出兵是為了幫助別人擺脫痛苦,是為了拯救他們!”
可事實上哪有那么多人需要聯邦人來拯救?
他們難道不會自己拯救自己嗎?
他們有武器,有決心,有勇氣,為什么還要一個和他們沒關系的國家來救他們?
國內那些媒體所吹噓的,所掩飾的一切,到了真正的戰場上時,就會露餡。
這從來都不是什么救贖,不是拯救,而是赤果果的侵略。
瑞恩從一場場戰斗中明白了這一點,人們看向他們的眼神并不是欣喜的,渴望的,只有仇恨,厭惡。
這不是對待拯救者的眼神,而是對敵人的。
隊伍行進的速度很快,不到八點半時已經打到了市政廳不遠處,而主戰場中,新式自行火炮的表現也非常地搶眼。
無論是對建筑物和防御工事的破拆,還是在推進過程中為步兵提供必要的掩護作用,都非常地出色。
國防部的觀察員給了很高的評價,如果不出意外,他們有可能會給沃德里克先生一份大訂單。
上午九點三十五分,市政廳大樓上飄蕩著具有聯邦元素的旗幟。
這個旗幟不是聯邦的國旗,那太夸張了,這不是入侵和占領。
旗幟是屬于桑切斯的,只不過在設計的時候,摻雜了一些聯邦的元素,現在這面旗幟飄蕩在市政廳大樓的頂上,意味著戰斗結束了。
在市政廳外的廣場上,一群軍閥被捆綁著,塞住了嘴,按在了地面上。
瑞恩被挑選出來,宣讀這些人的罪狀。
這些東西其實都是早就準備好的,目的是告訴大家,這些人以前都做過什么壞事情。
像是謀殺,屠殺,搶劫…反正他們不會申訴也沒有機會申訴,每當瑞恩宣讀完一個人的罪狀,就是一聲槍響。
這座城市曾經的統治階層,隨著一聲聲槍聲,倒在了血泊中。
他們可能到死都不會想到,最終審判他們的不是他們的敵人,而是聯邦人。
這…真他媽滑稽!
瑞恩又宣讀完一名邪惡軍官所犯下的罪行,他放下了手中的文書,抬頭看著晴朗蔚藍的天空…
彩帶,氣球,和平鴿,如果說有什么是盛世應有的,那么必然就是這一刻!
同樣的時間,不同的地點,隨著禮炮的聲音響起,記者們按下了快門鍵,閃光燈瘋狂閃爍得就像前線士兵們手中武器閃爍的槍火。
但它沒有硝煙味,也不會有人因為它“閃爍”而死,人們只會微笑著,讓自己看起來更加的符合他們的身份與地位。
這是約克州新大學的建成典禮,林奇作為學校的創始人,自然是要親臨現場的。
今天來了不少州政府的官員,連州長都親自來了,他們站在學校外十幾塊錢一平的草坪上合影,這或許會成為這座學校輝煌的開端!
“恭喜你,林奇先生!”
“你讓更多的孩子有機會接受更高等的教育,這將會成為教育改革的新起點,也是最輝煌的一頁。”
約克州的州長握著林奇的手不愿意松開,兩年的時間足以他做很多的事情,更多的政治財產轉移,更多的利益交換。
谷<spa>而這一切,都得益于他今年又他媽連任了!
林奇想松開手,州長的手心有點潮濕,這會讓人不太舒服,但他嘗試了一下,沒甩掉。
不過州長說話多少還是有些水平的,可能他不太習慣奉承別人,但總體來說,他要表達的東西,表達到位了。
他也表露著得體的笑容,“這同樣有你的功勞,州長先生,我們都知道它在籌備期間你和州政府做了很多的工作和很大的努力,所以它今天才能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當人們在這座大學里接受高等教育的時候,他們會感激今天你為他們所做的一切。”
州長的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朵上去掛著了,這所大學的確給他提供了很多東西,很多看不見的政治財富。
他和黨內高層談過之后,等他任期結束后就會先進入黨內工作一年時間,然后參會被提名國會參議院議員,并且成功當選。
這是必然的,因為接替他的人也是委員會安排的,這就是一種交換。
但同時因為他參與了州內教育改革和“無門檻大學”的一系列工作,他一進入國會,就會成為“教育改革委員會”的委員。
有時候很多人總覺得政治很復雜,其實政治一點都不復雜,只要你能捋清楚它的脈絡。
這個國會委員會會一直存在,直到人們認為教育不需要再改革的時候,這也意味著州長先生還沒有進入國會時,手里就已經牢牢掌握著權力了!
州長先生聽著林奇說的話,哈哈大笑,他很得意,也不需要隱瞞這些,他的另外一只手也伸了出來,雙手包裹住林奇的手,滿臉的真摯,“林奇先生,我們都知道,這完全是你的功勞!”
一句話,隱藏著諸多不同的內容,政客和資本家就是這樣,當資本家在他們身上投入后,他們就得回報。
“我最近和總統先生,還有一些議員聊了聊,我們決定在約克州推動一些新的政策,其中主要的是和教育有關系。”
“當企業對教育的投入加大時,可以獲得一定數量的靈活免稅額度,以此來鼓勵人們重視教育問題,加大對教育的投入。”
換句話來說,林奇今年新建的這所大學,以及接下來一應的投入,其中大部分都會轉化為免稅稅額,而他在本州也有大型的工廠。
這就意味著今年他在本州需要交納的稅,可以得到大幅度的減免,并且是由他自己決定減免哪部分,不減免哪部分。
畢竟,有些涉及到出口的商品在出口之后還有退稅和補貼,這部分不需要用到免稅。
州長的態度已經非常的明顯了,他正在回報林奇,別看他投資了這么多錢,實際上真正付出的可能不到整體投入的百分之四十,剩下的都會以各種方式回饋給他。
而這些不能被免除的投入,產生的實際效果則比它本身要大得多,可能是幾倍的效應,所以林奇不僅不虧錢,反而能大賺一筆。
其中不只有財富,還有聲望,人們對他的評價,輿論的支持…幾乎全是正面的。
沒辦法,畢竟這關系到教育,關系到無數希望通過讀書改變自己命運的學生和他們身后的家庭。
林奇又抽了抽手,這下子州長好像才“反應”過來,他主動松開了手,但也沒有過于在意這一點,“人們會感謝你的,林奇。”
他說著看了一眼林奇身邊的凱瑟琳,“我還有一些工作,等我們都有空的時間可以坐下來聊聊,現在我就不打擾了。”
兩人互相道別之后,州長和阿德萊德先生一起離開了。
林奇從口袋里掏出了手帕,擦了擦濕乎乎的手,凱瑟琳在一旁忍不住笑了起來。
“有這么夸張嗎?”
林奇點了一下頭,把手帕重新裝回了口袋中,“你不會喜歡這種感覺。”
說著話,校長走了過來。
校長是林奇托人找來的,曾經也擔任過一所大學的校長,當然不是圣和會大學。
圣和會大學的校長一般不會參與加入這樣普通的大學,更不會在這里擔任校長。
這位校長已經六十來歲,他的年紀已經退休了,只是他做了一輩子,閑不下來,加上口碑不錯,當林奇打電話詢問他時,他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林奇和他簽訂了一份五年的合同,如果五年后他的身體情況還允許他繼續為這所學奉獻光和熱,到時候林奇還會和他續約。
就算他身體情況不允許他繼續高強度的工作,他將會是這所學校的終生名譽校長。
反正這種頭銜又不用花錢,還很受一些人的喜歡,林奇不介意送一個出去。
“林奇先生,希望沒有讓你失望…”,校長看起來很和藹,一說話臉上就帶著笑容,笑容里還透著一絲驕傲。
對這位干了一輩子工作的老校長來說,只有工作,才是他最想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