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妮婭回來時,林奇身邊的兩位先生很快就微笑著離去。
她和林奇一起來的,是林奇的女伴,這些人自然知道如何做。
當男賓和女伴沒有分開的時候,最好不要去打擾他們,他們不是有什么話說,就是通過這種方式回避其他人的搭訕。
不管是搭訕還是拜訪亦或是只是想要認識一下,都不要那么做,這樣顯得不夠有禮貌,也欠缺一些穩妥。
“你很受歡迎!”,杰妮婭繼續挽著林奇的胳膊,“我有點餓了,弄點東西吃!”
兩人一邊朝著廚子走去,林奇一邊解釋了起來,從進入夏天開始,到深秋,是聯邦藝術爆發季節,大概會持續四個月左右。
這四個月時間里布佩恩各種藝術館都會開放,布佩恩人也可以欣賞到各種稀奇古怪的藝術展。
當然,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素食組織和動物保護組織的“藝術行為”,他們會讓一些女孩假扮成各種動物,比如說牛或者羊以及其他動物,赤身果體的那種,躺在餐盤中,或者躺在各種皮草制品旁邊。
他們還會撒上一些紅色的燃料來表現“鮮血”,以此提醒人們要善待動物。
除了他們之外,就是女權的那些人搞的游行也是最值得觀看的,大量穿著短褲赤果著上身的年輕女孩們舉著各種口號旗幟行走在大街上,大聲的宣讀著女性應該享有男性所擁有的一切,包括在公眾場合展示自己的身體——
穿短褲是因為展示某些器官會被當作犯罪,但赤膊上身卻不會。
這就是每年最值得看的“行為藝術”,然后才是各有名氣的藝術家的藝術展,以及一些沒有聽說過的一些藝術家的個人藝術展。
兩人走到餐廳靠右的位置,這場酒會除了有冷餐桌之外,還會有廚子現場烹飪食物。
兩人各自點了一些食物,然后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來。
杰妮婭玩著自己垂在鬢邊的一縷彎彎繞繞的發絲,“我記得你有一個制片公司?”
“準確來說是有我投資的制片公司,福克斯影業,你也許聽說過。”
杰妮婭恍然的點了一下頭,“我看過你們拍的電影,《林奇歷險記》的兩部,他們說那些都是真實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是真的嗎?”
談起這個林奇來了一些興趣,“當然,其實還有很多事情不太適合被民眾們知道,你知道嗎,在納加利爾大森林的深處,還住著一些食人族…”
探險,驚奇,這些東西總是會吸引到人們的注意力,人是天生就會好奇的生物,他們對未知充滿了探索的欲望。
兩人就著林奇神奇的歷險聊了好一會,杰妮婭才笑著表示她對林奇說的那些都不相信,“你上次在我們那邊和那些大臣們談到的文化交流中提到要兩國合拍一些電影,剛才團長告訴我,或許我們有機會在這次訪問中敲定其中的一些項目。”
“你們有合適的劇本?”,林奇反問了一句。
兩國合拍并不是簡單的立項然后拍攝就可以的,誰來提供劇本,劇本的傾向如何,立場如何,演員們的角色性質如何,誰來主導拍攝,誰來主導演出,這些東西都要商量很長時間。
特別是在聯邦宣布了新的軍事計劃項目之后,蓋弗拉人也緊隨其后,讓原本就有一點緊張的兩個國家之間氣氛變得更加緊張起來。
這種競爭并不是什么好現象,哪怕兩個國家都在同一個陣營中。
目前已經有了一些說法,認為如果未來的某一天會爆發第二次波及整個世界的戰爭,蓋弗拉和拜勒聯邦之間必有一戰。
無論雙方如何的否認這種可能,但大家都知道,這不是假的。
第一,有一個就足夠了,根本不需要兩個!
蓋弗拉人在這個時候派出訪問團,實際上也是在為了緩和這種氣氛,他們還沒有準備好和聯邦真正的進入到全面的競賽當中,只有等安美利亞地區穩定下來,他們才會考慮和聯邦乃至全世界的競賽。
杰妮婭搖了搖頭,“沒有什么特別合適的,有可能這次合拍計劃會分成兩部分,由你們主導的,和由我們主導的。”
“說是兩國合拍,其實更多的像是你們拍你們的,我們拍我們的,只是我們會用彼此國家的演員而已…”
侍者為他們送來了食物,等侍者離開之后,林奇一邊操弄著刀叉,一邊說道,“這樣也可以,我手里有一個合拍的名額,也許我們可以合作。”
杰妮婭來了一些興趣,“什么題材?”
“反戰!”
反戰題材一直以來是一個很敏感的話題,人們要正視錯誤,就有人要來承認錯誤,往往這個來承認錯誤的一方,都是戰敗的國家。
可實際上每個人都知道,很多時候戰敗的國家未必就是引發制造錯誤的那個人,他們只是失去了在這場“游戲”中說話的權利而已。
只有那些引起戰爭的人才是真正犯錯的人,可這些國家有時候又會以戰勝國的形式出現。
就像現在,不會有人指責蓋弗拉到處掀起戰火,人們只會說那些戰敗的國家妄圖挑戰世界第一序列的尊嚴,不自量力才會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這個題材始終很敏感,戰敗的國家不想拍,戰勝的國家不愿拍。
可這個題材,又非常的特別,在這個時候拍一個反戰題材的電影,還是兩國合拍,一定會獲獎的!
杰妮婭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處一抹油漬,“還缺女主角嗎?”
林奇有點為難,“我已經有了心儀的人選,不過如果你對劇本有更深的解讀,或許我可以讓你試試。”
“劇本在哪?”
“在我的房間里!”
三天后,林奇撐著腰離開了半山的別墅,這三天時間里杰妮婭一直住在他這邊,通過各種手段他都沒有問出更深層的消息,看起來這次訪問團的目的,也就只是那些各種已經擺明了的訪問目的。
沒有什么更深的含義。
作為安委會的特別顧問,林奇特別有使命感,為了國家奉獻自己一直是他最渴望的事情。
今天離開這里,主要是有一個老熟人來了聯邦,作為東道主,他得去迎接對方,順帶著聊聊其他事情。
上午十點多,在布佩恩東邊的港口,林奇見到了德拉格。
現在他已經不是省督了,只是一名普通的已經退休了的聯邦公民,每個月可以拿到七百五十塊錢的頂額退休金,他只是一個想要安度晚年的老人而已。
“林奇先生…”,德拉格看到林奇的時候很感慨,就在三天前,他還是納加利爾新聯邦的議員之一,但現在,他只是一個普通人。
他不愿意向任何人低頭,作為一個省督,一個土皇帝,即使聯邦勢力入侵最猖狂的時期,他都盡量的保持著自己的體面。
可這一刻,他低頭了。
失去了權力,他就失去了抗衡聯邦人,抗衡林奇的資本。
以前他手握著大權,還有資格正面面對林奇,可現在,他只是一個普通人,并且這里還是聯邦,是林奇的地盤。
現實就是這樣,很現實,看起來這是一句屁話,但這也是現實的屁話。
林奇站在原地動也沒有動,他看著德拉格走到了自己的面前時候,他才伸出手,臉上的笑容也變得生動了起來,“歡迎,德拉格先生,我雖然代表不了聯邦和這里的所有人歡迎你,但我謹代表我自己,歡迎你的到來!”
“這是你最正確的選擇,我可以向你保證!”
德拉格笑的有點點勉強,他沒有戴墨鏡,仿佛是為了更好的看清這個世界,“以后還要請你多多的照拂我和我的家人,我現在只是一個普通人。”
林奇稍稍補充了一下,“一個值得人們尊敬的普通人,因為你站在了正義的一方!”
他說著頓了頓,松開了手,“上車吧,我帶你好好的在這里逛一逛,以后你就會住在這邊,不過你不用擔心自己的退休生活會太枯燥,很快就會有人找上門了!”
這句話讓德拉格有點忐忑不安,他上了林奇為他準備的保姆車,進入車中后他先被這輛保姆車的內飾震撼了一下,他完全想不到一輛車的內飾能夠做到如此的奢華。
兩邊開放的柔軟的沙發加上酒柜和一個小舞池,這根本就是一個移動的享樂場所!
他隨后坐下,看著林奇,“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誰會找上我,敵人還是仇人?”
林奇讓人為他們倒了兩杯酒,他笑著擺了擺手,“抱歉,我沒有說清楚,實際上是一些電視臺的節目組,你的到來會讓聯邦的民眾凝聚一種力量,一種信心。”
“聯邦會著重的宣傳這方面的東西,到時候你會經常參加一些電視節目,在這些節目中你需要告訴民眾你選擇來聯邦定居的原因,說說納加利爾過去某些的問題。”
“你知道,人們總希望自己是正確的,是正義的,不僅是你,我,總統先生,就連我們的民眾,也希望我們是正義的一方!”
他舉起酒杯,“為我們在聯邦的相逢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