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去地球 六

　　智械和人類的習俗極為不同，人類如果想拆掉一顆星體，會用戰艦主炮貫穿地核，將行星炸得四分五裂！然后用次炮轟擊取整，直到所有碎塊都能用大力神運輸艦搬運為止。至于因此造成的天文問題，就交給天文自己解決好了。

　　相比之下，智械的處理方式就極具藝術性。

　　智械認為他們的奇觀造物是自然的終極形態，他們的工作僅是“轉換”。所以拆除星體就像從積木堆中抽走一塊積木一樣，務必不要對別的積木造成影響。

　　精工、細致，有條不紊。

　　從工作態度上，王虎肯定是站在智械這邊的；但從結果上，王虎是堅決抵制！

　　因為事實上，除非某顆行星橫沖直撞的朝著宜居星沖過來，否則人類沒誰想拆星體！就像當初在泰坦星，哪怕僅是一顆無人的礦物星，南昌和也只選用威力相對小的海德拉氫彈，而非主炮穿核。

　　可智械的態度是只要視野中看到的…都拆！我們要造大宇宙奇觀！

　　這XX的，智械這種到處拆家的態度，連蟲族都受不了。

　　智械一直都以為他們是在聯合人類對抗蟲族，殊不知很多時候，都是人類和蟲族默契的聯合起來暴打智械…

　　好了，扯遠，有了克羅諾斯的發現，這次旅程的收獲變得超乎想象的豐富。

　　進入克羅諾斯后，除海迪克外的那三名MSF飛行員越發不想離開。

　　第一，王虎出現并主持了首次分贓大會，每個人都拿到出乎意料的數字，相當震撼；

　　第二，克羅諾斯已經屬于鳥不拉屎的邊疆地帶，早被帝國遺忘。這兒只有兩個邊境哨所，常年得不到補充。帝國現在這么亂，如果被扔在這兒，就算不被強制征召，也可能老死都回不去。

　　不走就留著干活兒，王虎沒有趕人的意思。

　　前往《黑客帝國》地球的航線更加不怕暴露，主機的封鎖不是當下技術可以破解的。

　　“那個，團長，其實邊境地帶也不是一無所有。我有個朋友就在克羅諾斯的駐軍基地，他們那兒什么都缺，但也有很多賣不出去的好東西。您可以去看看，說不定能做成筆生意。”那個MSF的女飛行員說道。

　　她挺漂亮，跟另一名飛行員是一對兒。

　　“對了，我保證他們沒跟海盜勾結，半年前他們還跟海盜狠狠干了一架，死了不少人…哨站跟海盜有血海深仇，沒有任何妥協的可能性。”

　　王虎點點頭。

　　就算跟海盜勾結也得秘密做，MSF軍不可能從上到下都跟海盜沆瀣一氣。

　　幾天后，他們到達了女飛行員說的那座MSF空間站，外表看起來確實很落魄。僅有一個標準空間站模塊不說，周圍也只有十座炮臺，無死角防御都做不到。

　　王虎他們的到來受到空間站的熱烈歡迎，哪怕混在他們中的幾名MSF飛行員很扎眼，空間站也都選擇視而不見。

　　沒辦法，他們太需要有商人來了。

　　光靠軍方斷斷續續的補給，他們可能早被餓死。

　　按理說，王虎他們橫穿三個星域就賺了三十多萬，打海盜，只要能贏還是很賺的。而這樣一座駐守邊境、整天跟海盜打交道的空間站，肯定也有很多戰利品才對。

　　無奈斷層那邊實在賺得太多！

　　而來這邊還要橫穿兩大星系，路上海盜如麻——哪怕商人真的能順利過來，也會發現空間站有的商品你在路上已經撿的夠多…這就是問題。尤其是那些中低檔的機炮堆滿了無數個倉庫，卻根本沒人要！

　　到后來他們打海盜的時候都不去撿這種戰利品，占地方，又根本處理不掉。

　　他們的繳獲不值錢，需要的東西卻價值上天。

　　干凈的水、食物和娛樂設施，這些才是他們需要的，在克羅諾斯貴得可怕！而舊帝國只會把主力淘汰的戰機源源不斷的送來，用一架扔一架。

　　他們送上去的報告，上面看都不會看上一眼。

　　“我們其實需要這些東西，需要的量很大。”息壤難得不好意思的悄悄跟王虎說道，她將一個畫面投影到王虎的腦海中——那是一個工程機器人，雙臂換成二十米機炮的樣子…高達？

　　王虎無語，這是從機炮后面綁發動機改成綁機器人了嗎？

　　機炮比機器人本體都重，那你問過后坐力的意見嗎？

　　開槍的時候是要螺旋轉？

　　敵我皆殺？

　　“機炮本身設計后坐力就很低，可以改成無后坐力的，反正都是消耗品…總之你別管了，先買下來，用糧食和水交易！”息壤“蠻橫”的說道。

　　息壤想造那種大量低檔廉價炮灰，用二手貨再適合不過。

　　二手中低檔機炮全是白菜價，一門二十多米長的機炮價格還比不上一桶純凈水。因為數量多，甚至不分種類只算總價，就這還要啥自行車啊？

　　王虎大手一揮，“不看了，倉庫里的全包，我都要了！”

　　王虎的“豪邁”讓人震撼，其實是因為賺的太多，根本不在意這點兒小錢。

　　王虎不像別的商人，他有過好幾次處理尋寶商品的經驗。因為哪怕是尋寶大師，在找到前也永遠無法知道寶藏里都有什么。只能有什么就拿什么，找到什么就賣什么。

　　一來二去，王虎對處理這些雜亂的二手商品很有些經驗。何況他背靠百廢待興的息壤號，以及一個新建的結社組織，相當于有自己的消化商品市場，還有近乎無限容量的真空倉庫，根本不怕積壓。

　　邊境哨站想的是能做成一筆大生意就好，根本不敢期望更多。

　　而王虎想要的卻是長期買賣，交易目標最好能擴展到其他四座哨所空間站，他對他們歷年積累下來的戰利品十分眼饞。

　　所以商量下來，達成了一個新的交易模式，“貨倉貿易”。

　　具體做法就是，基地空間站用商品填滿一整個貨倉——就是水培農場那種超級巨大的圓筒，然后把貨倉裝上簡單的推進器，還有定位信號發射器，送進隕石帶。

　　而王虎這邊也會用糧食和水，以及糖、鹽、奶油等各種奢侈品，裝滿同樣的圓筒貨倉，放在隕石帶內，等著空間站去取回。

　　雙方各自拖回自己的貨倉，就算交易完成。

　　圓筒的規格標準全中間地帶都是一樣的，價值也不高，不存在誰虧誰賺的問題。

　　一切以不浪費貨倉空間為前提，如果價值上有差額，可下次補足。每次交易前發郵件，交易需要每次更換位置，避免被海盜發現…等等一些細節。

　　之所以設計的這么麻煩，當然不是為了這一家空間站的戰利品。

　　母艦在空間站停留七天，連續做了五次貨倉交易，將空間站的戰利品清空大半！空間站也因此全面補足了夠好幾年用的物資，雙方皆大歡喜！

　　站長將消息發往別的空間站，那邊也都躍躍欲試。但王虎表示距離太遠，他們還要趕往下個星門，所以就不親自去了。

　　交易還是按照原來的模式進行，前提是他們自己把圓筒送到小行星帶…這對普通商人算是為難，但對閑著上千大兵的哨站來說，算是事兒嗎？

　　看著這邊全體吃黃油面包、喝啤酒的視頻，那邊眼睛都急綠了！

　　上百架戰機集體出動，浩浩蕩蕩的擁著一個滾筒朝小行星帶進發。然后…交易當然一切順利。

　　隨著能力增漲，這種巨大的貨倉滿載后，息壤一次性丟十個過來不成問題。其實大部分的貨倉早就運過來，只是裝上隱形裝置丟在隕石帶內藏著而已。不用額外增加裝置，太空就是個天然保險柜…

　　一次次交易成功，讓“鋼鐵兄妹團”在邊境名聲大噪。

　　這時候可能是因為內部告密，幾座邊境哨站同時收到舊帝國恨恨發來的、關于兄妹團通緝令，結果被直接丟進了垃圾桶。去尼瑪的，要補給就沒有？要抓人就有？

　　就算普通小兵也知道，前面是解決需求溫飽，接下來就是發財的事兒了。

　　邊疆地區可不止他們需要物資補給，海盜…比他們更缺這些！各個前哨站私下都跟海盜有些交易關系，武器裝備不能賣，一些普通商品還在黑市流通。

　　王虎明顯沒興趣吃下這塊利潤，那么轉手買賣還能削弱海盜，何樂而不為呢？

　　“王先生，既然大家已經是朋友，臨走前送你一樣好東西。”空間站的負責人說道，幾名跟著一起送行的中層軍官跟在后面笑而不語，顯然大家都是知道的。

　　“哦”，王虎來了興趣。

　　“其實武器裝備上，我們邊疆也不是沒有好東西，只是不容易買到。”負責人小聲介紹道，“您知道的，我們用的戰機都是帝國淘汰的破爛貨。那些戰機直接在斷層1卸貨，先賣黑市，黑市賣不出去的才會運到我們這里。”

　　“黑市的買家是誰？還不就是那些海盜！”負責人對此憤怒不已，舊帝國高層直接賣海盜戰機，轉頭就來打他們。“到手的戰機比海盜還差，你說這仗還能打嗎？”

　　王虎連連點頭，其實…說的都是歪理。

　　據他親眼所見，邊境地區的MSF軍，四代和五代戰機幾乎沒有，但二代和三代機供應充足，而且都是軍用型號。

　　海盜雖然買到好戰機，但那都是給親信用的，輕易不會出動。海軍平時面對的還是一代和二代的破爛。

　　王虎當然不會那么耿直，點頭就是。

　　“所以呢，我們幾個哨站商量一下，把技術員集中起來進行深度研究，搞出一個好東西！”負責人推開機庫大門，一架深黑色的戰機露了出來。“我們的驕傲，暗鴉戰機！”

　　新戰機，黑色、纖細、鋒利，像一個張開的鳥爪，兩門重炮和一個導彈發射架構成鳥爪的三根伸直的爪尖，兩個懸掛式系統模塊預留平臺則成為其他兩根蜷起來的爪指。

　　“我喜歡這架戰機！”息壤一眼就愛上了這架飛機，它明顯基于二代機“烏鴉”改造，但看起來比“烏鴉”更加極端。

　　又是一個火力至上的家伙，速度想必極快，防護…則根本沒考慮。

　　“說好的喜歡攻守平衡呢？說好的最愛雙足飛龍呢？你個人頭狗！”王虎忍不住在心中吐槽，過去一個勁兒的鼓吹雙足飛龍是最好噠，結果換了搶人頭賊溜的“猛禽”立刻變真香！

　　息壤搶人頭搶到喪心病狂，隊員們對她懷恨已久…因為跟她一起戰斗，很沒成就感！

　　眼看著把敵機逼入絕境，就要為所欲為的時候！突然有個人沖過來說。“我幫你射，我幫你射！”三下五除二干爆，打完飄走還要說聲，“不用謝啊”。

　　我謝謝你八輩兒祖宗！

　　簡直郁悶得想原地爆炸！

　　現在換成這架火力猛于“猛禽”的“暗鴉”戰斗機，大家簡直更沒活路了。

　　好吧，吐槽歸吐槽，王虎還是發現了這架戰機上最有價值的部分，“它的操作系統是？”

　　“有眼光！”負責人朝他豎起大拇指，悄悄的說，“是破解的三代機系統，任何人都用…這個消息千萬別外傳！”

　　“價格？”

　　“嘿嘿”負責人不大好意思的搓手，說什么送，還不就是為了賣嗎。

　　這架戰機算邊境設計生產的，將無用的二代機“烏鴉”升級為能跟主力機型相媲美的三代機“暗鴉”，成本依舊低廉，算得上是重大改良。他們自己組建的裝配工廠有一定生產能力，無奈他們的銷售能力為零，東西做出來除了自用外根本賣不出去。

　　這不遇著王虎，就可一只羊使勁兒擼。

　　“10…10萬5，真的是成本價兒了！滿世界三代機都沒這個價格。”他說的沒錯，正常三代價市場價15萬星元。但沒說用于改造的“烏鴉”屬于淘汰機型，庫房里堆著幾十架，零成本。

　　“行，成交。”王虎沒計較那些，直接握手，“先給我來10架帶走，然后再預定100架！剩下的可以直接用貨倉交易交貨。”

　　100架？！你不會是想發動叛亂吧？

　　負責人的臉一陣青一陣白，他是想賣戰機，可沒打算像賣白菜那樣賣戰機！

　　可想想MSF軍搖搖欲墜的現狀，想想都開始拖欠的工資，他一咬牙，不能再等了，必須盡早做好準備！

　　“賣！我不要錢，你拿純水跟我做交易！40倉純水…先藏在隕石帶內不用拉出來，告訴我地方就行。”

　　既然連戰機都賣了，別的也就沒所謂了。“導彈要么？市價半價！”

　　邊境哨站真正的寶藏，在兄妹團面前敞開。

　　幾天后，斷層MSF水瓶座總部收到緊急報告，克羅諾斯數個邊境哨站遭到海盜集中偷襲，因為內部出賣，大量軍火倉庫被毀。

　　海盜已被擊退，但哨站損失慘重云云…

　　本來不想批，可一看申請的物資都是像淘汰的二代機“烏鴉”、一些炮塔設備，除了導彈數量多些外，幾乎沒什么真正值錢的東西。

　　“呵，窮鬼。”

　　想想也不能一直無視哨所的請求，這回干脆批準算了。

　　幾天后，從渡神星門出來的王虎收到新郵件，“要么？有新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