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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 “他媽的”

  和馬看著西田順吃豬扒飯,自己也餓了,便站起來:“我看今天時間也差不多了,就這樣吧。”

  他準備離開警署之后也去弄點吃的,正好今天完成了一件大事,讓保奈美請客吃一頓,合情合理。

  西田順看他站起來,也抬起頭,從他正面照過來的燈光讓他沾了油漬的嘴角锃光瓦亮的。

  “要走了?”盡管嘴里還有在咀嚼的食物,西田順仍然問道。

  “這不是明顯的嗎,看你吃我也餓了。”

  “也回答我一個問題唄。”西田順說。

  和馬停下腳步,扭頭凝視著西田順:“你問吧。”

  西田順趕忙把嘴里還在嚼的東西全吞了下去,然后還喝了口跟豬扒飯一起送來的味增湯,然后才鄭重其事的問道:

  “你做這些,其實是在為之后進入警界積累資本吧?”

  和馬:“我說我是因為無法對東京的明天置之不理,你信嗎?”

  西田順哈哈大笑。

  笑完他嚴肅的問:“真的嗎?”

  和馬:“真的。”

  說完他不等西田順反應,就向大門走去。

  西田順對著他的背影喊:“真帥啊,‘英雄桑’!”

  西田順的口氣,讓和馬無從分辨他是在陰陽怪氣還是真的在贊賞。

  和馬離開了審訊室,走進就在旁邊的觀察室。

  一進門他就看見北川沙緒里站在椅子上,一副心已經死了的表情。

  和馬:“你這是何故啊,北川桑!”

  北川沙緒里對和馬翻了翻白眼:“你沒看到我胸口這一團痕跡嗎?運用一下你卓越的推理能力啊,大偵探!”

  和馬其實看到南條保奈美那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就什么都懂了。

  但是他故意逗北川沙緒里玩:“你流口水了?這是阿茲海默癥的癥狀吧,你這么年輕就開始得了?”

  北川沙緒里反翻了翻白眼,正要開口——

  和馬預判了她的行動,搶先說道:“我鯊了你哦!”

  北川沙緒里:?

  接著她反應過來了,惱羞成怒的大喊:“我要鯊了你!”

  然后她鏘的一聲拔出吉他里的刀。

  荒卷咳嗽了一聲:“白峰小姐,這里是警署。”

  “抱歉。”白峰雨音收起刀,瞪了和馬一眼,“你等著,將來總有一天,我要砍下你的頂上人頭。”

  荒卷:“你認真的嗎?這里是警署,你在警署里發死亡威脅?我們可以用逮捕現行犯的理由把你逮捕哦。”

  古薩多三郎補充道:“這個房間還有錄音,剛剛的話剛好都被錄下來了。”

  白峰雨音瞪了荒卷他們一眼,沒好氣的說:“我只是在開玩笑啦,對吧,和馬君”

  和馬點頭:“對。實際上在她的刀距離我的脖子只有零點一厘米的時候,情況就會改變,刀的主人會無可救藥的愛…”

  “不會!”白峰雨音打斷了和馬超越時空的名臺詞吟唱。

  和馬聳肩,他可喜歡大話西游了,上中學的時候大話西游剛開始流行,當時班上的男生人人會背“如果給這份愛加上一個期限我希望是一萬年”的圣經。

  這時候保奈美說:“那個…我們在警署也沒別的事情了吧?不如這樣,去吃飯吧!今天完成了這么厲害的事情,我覺得我們應該去好一點的地方,好好慶祝。”

  和馬的心思立刻轉向今晚的慶功宴:“好一點的地方啊,保奈美你有什么推薦嗎?”

  和馬故意這樣問的保奈美推薦的地方比起和馬經常去的店那肯定好的就不止一點了。

  保奈美:“去吃懷石料理怎么樣?”

  ——你看吧!

  和馬狂喜:“好,就吃懷石料理了!”

  北川沙緒里用鄙夷的目光看著和馬:“你吃軟飯吃得這么明顯真的好嗎?我可是好不容易對你建立起好印象啊!這種時候應該咬著牙自己掏錢請我們去吃飯才對吧哪怕只是超便宜拉面也好啊。”

  保奈美:“沙緒里也一起來吧我要感謝剛剛你把硬梆梆的胸膛借給我哭。”

  “硬梆梆是多余的!是多余的啊!”

  和馬:“事不宜遲,我們走吧。”

  說罷他扭頭對荒卷道別:“荒卷桑我先走了。”

  “慢走,桐生老師。”荒卷畢恭畢敬的向和馬道別。

  然后和馬就拉著南條保奈美離開了觀察室。

  北川沙緒里雖然一臉不痛快的表情但還是跟在和馬跟保奈美身后走了。

  觀察室里就剩下荒卷等人。

  古薩多三郎忽然感嘆:“英雄和吃軟飯這兩個屬性放在桐生老師身上,居然完全沒有違和感。”

  荒卷:“我在防衛大學的時候,手頭一直很不寬裕,然后就有個女孩子每天都把自己吃剩的便當分給我。”

  “真的假的?”多三郎大驚。

  “真的。現在她是我妻子。”荒卷看了眼多三郎“你也要加油啊年輕人。”

  多三郎嘆了口氣:“這又不是加油就能有收獲的事情。”

  荒卷:“你可以試試看去街上搭訕,現在年輕人都這樣干不是嗎?”

  “饒了我吧,搭訕那是找…反正不是找真愛的啊。”

  這時候gongan中有人說了句:“多三郎你要找妹子,先得把那頭海藻給整理一下。”

  眾人大笑起來,小小的觀察室中充滿了歡樂的空氣。

  興繼尚念完啟動語掏出火柴劃著,把寫了啟動語的小紙條點著然后扔進桌上的煙灰缸里。

  下一刻,一只手伸過來直接把燃燒的紙條上的火按滅。

  興繼尚看著手的主人,這原本應該是個有些膽小怕事唯唯諾諾的中年人但現在氣質已經完全變了。

  現在興繼尚眼前的家伙散發出一股肅殺之氣。

  他仔細看了看紙上沒燒完的啟動語然后盯著興繼尚:“把這些寫在紙上違反了保密原則。”

  “對于普通人來說,這就是一張寫了不明意義的詞的廢紙而已。”興繼尚不以為意的說。

  “但對于間諜來說,這足夠他們分析出相當多的東西了。”說著他把殘存的紙條扔進嘴里,一口吞下。

  興繼尚看了看周圍,發現沒人注意到圖書館的這個角落,實際上現在圖書館根本就沒幾個人,寥寥幾名讀者分散坐在閱覽區里,互相都隔得很遠,距離興繼尚他們這個角落更遠。

  興繼尚問:“該怎么稱呼你?”

  “叫代號就好了。”

  “所以我問的就是你代號。”

  “這難道不應該是啟動我的人來取的嗎?你有沒有好好看說明書?”

  “你覺得會有說明書這種東西給我嗎?”興繼尚反問。

  覺醒的家伙保持沉默,就這么看著興繼尚。

  興繼尚攤手:“好吧我知道了,我給你起個代號。嗯,你就叫山田好了。”

  山田是日本最常見的姓,常見到有些文學作品中,會故意給和劇情關聯不大的人物起名叫山田XX。

  吉普力有個動畫叫《鄰居家的山田君》,這里這個山田也是刻意為之,凸顯這是個講普通人的故事的電影。

  對于興繼尚的命名,山田沒有異議。

  興繼尚再次確認周圍,他剛剛拉山田過來前,就確認過這個角落沒有被閉路攝像頭拍到。

  這個圖書館本身就比較老舊,本來就沒裝幾個攝像頭。

  但是多小心一些總沒錯。

  再一次確認沒有攝像頭也沒有可疑人士注意這邊后,興繼尚拿出了地圖,攤開在桌子上,指著神田川警署的位置:“這是你的目標,是個警署,你要闖進去,干掉這個人——”

  興繼尚把西田順的照片放地圖上面。

  “如無意外他應該被關在審訊室里,還沒有被移送刑務所。你要小心,他有非常強的變裝能力,不要被他騙了。”

  山田立刻回應:“那我建議直接用炸彈把這個警署全送上天,那保證他沒有機會變裝。”

  這個建議讓興繼尚忍不住感嘆,這不愧是蘇聯整出來的超級戰士,思考方式都這么毛子。

  “你說得有道理,”興繼尚盡量平和的回應,“但是我們一下字湊不出這么多的炸藥。我們需要你殺進去,或者偽裝潛入進去,找到這個人,然后把他崩了。”

  山田點頭:“我懂了。能提供警察證件和警服嗎?”

  “你瘋了嗎?那種小警署人互相之間都認識,你一個陌生人想潛入很難的。”

  “從其他警署的調令呢?偽造一份調令的話,就沒問題了。”

  興繼尚嘆了口氣:“這倒是可以偽造,但是需要時間,你的任務是在接下來的兩個小時里,干掉這個人。”

其實聽接頭人的口氣,上面還希望山田把事情高大,高出輿論效果,順便在實戰中測定超級戰士的體能數值  但興繼尚不太想這樣,倒不是說對日本這個國家有什么感情,他只是不想山田搞出來的大動靜,把他自己也給搭進去。

  KGB把特工們視作消耗品,是整個龐大的間諜機器里的“部件”,只是剛好這個部件是活人。

  山田想了想:“那我要這個警署的建筑藍圖,我要研究一下潛入路線。另外,既然這不是一個自殺襲擊任務,那我應該要有撤退的方式。接應我的車會停在哪里?”

  興繼尚其實就沒想派車給這家伙,畢竟接頭人讓他根據實際情況酌情決定是否“回收”山田。

  興繼尚毫不猶豫的就決定不接應,但他嘴上不能這么說,于是他指著地圖上一個小巷:“這里,巷子里會有一輛滿油的本田轎車,你如果能甩掉追蹤你的人,就開這個車子走。”

  “也就是說,不會有司機來接應我,對嗎?”山田又問。

  看來山田確實已經完全回想起自己在盧比揚卡學到的東西。

  興繼尚點頭:“對,這個事情,參與的人越少越好。我會親自去把車停在哪里,然后擦拭掉我的指紋…”

  山田:“不用擔心,我會找個地方把車燒了,車上的很久會一起被付之一炬。我逃出生天之后,該去哪個安全屋躲藏?”

  安全屋一般都在偏僻隱秘的地方,反正安全屋的第一要務,是周圍的鄰居不會在意突然住進來一個陌生人,當然最好就是沒有鄰居。

  當然也有的安全屋反其道行之設置在市中心,人流大的話自然沒有人會注意到新面孔。

  安全屋里一般儲備了大量的食品藥品和武器彈藥,可以在需要的時候讓被追捕的人在屋里藏上很長時間,完全不用離開家門一步。

  這樣的安全屋,東京市內興繼尚就只知道兩處。

  “我現在就帶你去安全屋,你認一下道。”興繼尚說,“完成之后你就躲回這個安全屋。”

  山田:“明白了。那么事不宜遲,出發吧。”

  看起來剛剛結束蟄伏的超級戰士山田君,工作熱情非常的高漲,是打工人的典范。

  “這是我爺爺最愛的懷石料理店。”保奈美一下車,就對和馬介紹起來。

  和馬看了眼店門上掛著的精致手工燈籠,還有燈籠外殼上的“松屋”字樣,笑道:“這個地方我好熟悉啊,是不是我來過啊?”

  保奈美也笑了。

  差不多一年前,就在這個松屋,保奈美抽刀斬斷了國會議員朝倉靖彥的酒碟,以自己的意志拒絕了朝倉家的提親。

  然后在她被逼到走投無路的時候,和馬拿著雨傘出現了。

  保奈美:“那時候,你是我的英雄。”

  “我現在就不是你的英雄了嗎?”

  “現在的你,是大家的英雄,當然也是我的。”保奈美回答。

  這個馬屁拍得和馬很舒服。

  北川沙緒里在旁邊聽得一副云里霧里:“什么鬼?這里發生過什么?”

  保奈美:“白峰小姐居然沒聽說過?我以為極道都很消息靈通呢。”

  “我不是個稱職的極道少主還真是抱歉啊。”北川沙緒里沒好氣的說,然后看著和馬話鋒一轉,“和馬你吃懷石料理能抱嗎?果然還是去吃拉面吧,份量大,管飽。”

  和馬心想這不是吃不吃得飽的問題,拉面我自己想吃也去得起啊,這懷石料理我吃得起嗎我?

  北川沙緒里繼續說:“這個懷石料理啊,一般人都以為是一個叫懷石的地方的料理對不對?就跟中國的四大菜系類似。

  “但其實不是這么回事哦,是以前高級宴會上的高級食材都少得可憐,宴請的人又多,大家都只能吃到一點點。

  “所以只好在懷里抱一塊石頭,壓住肚子,讓肚子不那么餓,不會在大家附庸風雅的談笑中發出咕嚕嚕的聲音。這就叫,懷石料理。”

  和馬大驚:“真的假的?你騙我吧?這就是懷石這個地方的料理吧?”

  保奈美說:“…我爺爺跟我講過典故,好像就是這樣,但是爺爺還說,那時候抱石頭,不光是為了壓制肚子餓,當年取暖不方便,宴會的場子大了到處漏風,而且不能保證每個人都在火堆旁。

  “于是就把石頭燒熱,抱在懷里,可以御寒。”

  這個瞬間,和馬忽然覺得日本也太慘了,一想到古代日本那些將軍大名甚至天皇,慘兮兮的懷里抱一塊石頭吃只有一點點的高級料理,和馬腦海里的那些古日本風云人物,就風云不起來了。

  保奈美話鋒一轉:“但是現代的懷石料理已經不是這樣了!不管是菜肴的種類,還是份量,和以前都不可以同日而語!現在再也不需要在享受料理的時候,抱一塊石頭了。”

  和馬舔了舔嘴唇,他確實餓了,而且作為一個魂穿的中國人,他有一顆吃貨的心。

  上輩子來日本他也吃過懷石料理,但那明顯不是最頂級的,而且店里全是中國游客,讓和馬懷疑這是不是專門宰中國游客的店。

  但面前的松屋,和馬可是進去過,確實高檔得不能再高檔了。

  還有漂亮的陪酒小姐姐。

  當然這不重要!

  反正和馬這邊負責斟酒的,大概率是保奈美——或者北川沙緒里。

  “走!”和馬說,“我長這么大還沒吃過最高檔的懷石料理呢,今天開開眼。”

  北川沙緒里吐槽道:“你能不能不要老師說這種沒出息的話啊,還‘開開眼’,我吃過的,根本就沒什么了不起。”

  說是這樣說,北川沙緒里還是跟著和馬跟保奈美,進了松屋的大門。

  老板娘已經在門廳等著了,也不知道鈴木管家什么時候通知的松屋。

  “桐生先生,南條小姐,還有白峰小姐,我們恭候三位多時了,竹之間已經為您一行空出來,請這邊走。”

  桐生和馬擺出熟客的架勢,輕輕點頭。

  老板娘邁著小碎步——她那種和服下面的口子很窄,只能走小碎步。

  她一邊引路,一邊跟桐生等人攀談:“自從上次之后,南條小姐有大半年沒來啦,您看起來更漂亮了。”

  說罷老板娘看了眼和馬。

  潛臺詞就是“女為悅己者容”。

  南條保奈美剛要回答,悶雷一樣的爆炸聲就從遠處傳來。

  和馬眉頭一皺,跑向最近的窗戶。

  松屋的主建筑雖然不高,但是它所在的地方地勢高,而且這種老字號非常糾結窗外的景觀,要求視野開闊。

  所以和馬一眼看出去,就看見遠處有濃煙正在升騰。

  他無法判斷這爆炸和松屋的距離,但是他知道,神田川警署也在這個方向。

  興繼尚捂住臉。

  在安全屋的儲備里,找到C4炸藥的時候,他就知道大事不妙。

  “殺個人而已,你非要把警署整個揚了。這下整個東京都會成為馬蜂窩了。”興繼尚一邊自言自語,一邊轉身離開。

  他剛剛把接應用的車停到他告訴山田的地方,現在他必須趕快離開,撇清關系。

  車子是幫會一個偷車小賊弄來的,興繼尚已經決定讓這個小偷車賊成為東京灣海底的垃圾了。

  不過,興繼尚往好的方向想,有山田打的這個預防針,之后自己用反坦克地雷炸極道的大佬引起的關注就會小很多。

  興繼尚撕下臉上的偽裝,揣進包里,然后把假胸拆出來,也塞了進去。

  最后他把卷起來還在肚皮上方打了個結的衣服下擺放下來。

  他現在的裝扮,本來就是偏中性,現在這樣一弄,他就從火爆辣妹變成了潮流帥哥。

  因為人群的注意力都被遠方的爆炸吸引,沒人注意到他的改變。

  興繼尚快速的融入人群。

  這個過程中,他聽見有人在嘀咕:“這爆炸,難道是全共斗殘黨?”

  東京人對十年前的那些騷動還心有余悸,自然會這樣想。

  至于里面有沒有KGB的心理戰部隊的輿論引導,興繼尚就不知道了。

  現在的他被KGB視作已經損失掉,所有和他有關的情報網節點,應該都已經撤銷,接下來KGB的行動,也全部和他無關。

  興繼尚消失在人群里。

  荒卷本來已經和眾人走到警署門口了。

  審訊報告已經通過傳真發回了gongan總部,多三郎也提前返回去分析統合那些資料。

  而荒卷他們多逗留這一點時間,是為了處理警署這邊的錄音和錄像。

  結果,就在他們來到警署門口得時候,爆炸的氣浪從后面追上了他們。

  荒卷支撐著自己爬起來,順手撿起不掉在腳邊的錢包。

  錢包摔在地上的時候被氣浪翻開了,正好露出錢包里他妻子的照片。

  荒卷不等確認自己傷勢,直接呼喚其他人:“大家還好嗎?”

  沒有回應。

  荒卷因為走領頭一個,所以爆炸的時候離警署最遠,估計也是受傷最輕的。

  荒卷踹好錢包,拔出手槍。

  他轉身,面對著已經一片火海的警署。

  他看到有渾身著火的警員從警署里沖出來,倒在地上發出凄厲的慘叫。

  荒卷:“他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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