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馬上前,拍了拍美加子的肩膀:“別緊張,明天我們大家會和你一起去看成績的。”
“真的嗎?”美加子抬頭露出笑容,“我以為你們會去慶祝,然后讓我一個人去看呢。”
“那肯定不能啊,大家都很好奇你落榜的時候會哭成什么樣子,所以要跟去開開眼界。”
“我打你哦!”美加子說著懟了和馬一拳,但是沒怎么用力。
但是和馬一副被打成了內傷的樣子,看著美加子,用手指著她的臉一副想要指認兇手但是已經說不出話來的樣子。
然后和馬向后倒下,結果美加子一把拉住他:“你可以了!夠了!”
和馬看向后倒倒不下去,靈機一動改為向前倒。
他準備撲在美加子身上,試試看安全氣囊的性能。
然而美加子條件反射的躲開了。
這個瞬間,和馬想直接倒地,來一個經典的希望之花造型,然而阿茂非常紳士的過來撐住了和馬:“師父,你沒事吧?”
和馬站直身體:“沒事,考上了學校有點激動。”
美加子在旁邊笑:“哼哼,想吃我豆腐!沒門!”
南條:“看起來你已經不緊張了?”
“誒?啊,真的耶,肚子不痛了。啊不行,南條你一說,我又開始胃痛了。這可怎么辦啊,這要只有我一個人落榜了可咋辦啊?”
看起來美加子今天要在“胃痛——被安慰——放松下來——想起來明天要出成績——胃痛”這個輪回中不斷巡回了。
和馬把美加子扔給大家安撫,自己轉身走向鈴木管家。
“麻煩您把大家都送回去了。”他對鈴木管家說。
“我倒是覺得,我應該和你一起去向關東聯合通報這個喜訊。”鈴木管家看著和馬,“但是看來你已經另有計劃。”
“不,我沒有。我只是了解到關東聯合的總部,就在文京區,打算步行過去通知罷了。”
話音剛落,一輛平平無奇的中檔款本田轎車就在和馬等人身邊停下,車窗搖下來,駕駛座上的白鳥刑警對和馬打了個手勢:“情況如何?雖然我想這樣問,但是看你們的表情就大概猜個八九不離十了。”
和馬:“白鳥刑警你居然閑到上班期間過來看一個無關學生的考試放榜?”
“怎么會無關呢?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你的夢想是進警視廳,廣報科可是把你視作警視廳形象塑造的環節之一啊,如無意外,現在很多人都在等著你的成績出來呢…啊,等一下,我先走了。”
白鳥刑警搖下車窗,一腳油門人走了。
雖說日本的大學社會車輛要進來很簡單,但是白鳥刑警這樣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也有點太不把學校當回事。
和馬本來還想拜托白鳥刑警載他去關東聯合總部。
白鳥刑警是組織犯罪調查科,極道這塊歸他管,肯定輕車熟路。
白鳥刑警前腳走,記者扛著攝像機就來了:“桐生和馬先生!我是朝月電視臺的記者!請問你是來看考試成績的嗎?”
和馬心想你這不廢話嗎,不來看成績,難道我是來東大校園賞櫻的嗎?
東大校園,出名的是銀杏,安田講堂門前那條種滿銀杏的校道是東京大學的標志性景色。
但是因為十年前的學運中學生占領了安田講堂,并且和警察機動隊爆發激戰,所以直到現在安田講堂還處在封閉狀態。
貌似是當成了倉庫來使用,所以安田講堂這邊平時反而看不到什么學生,都是來看銀杏和拍照的游客。
總之來東大看櫻花純屬自討沒趣。
記者看和馬不說話,又問了一次:“桐生先生…”
“不,我是來看銀杏的。”
記者愣了一下:“誒?銀杏…春天來看銀杏?”
“不然呢?我來這里如果不是為了看成績,那不就只能是來看銀杏的了嗎?”
記者:“可是我們采訪之前總要先確認清楚情況吧…”
“你直接問我考沒考上不就好了嗎?朝月電視臺是開始做慈善了,讓智力缺陷者來當記者…”
和馬的后半句直接被神宮寺搶話,連“智力缺陷”這個詞都被神宮寺的聲音蓋過:“我們確實是來看成績的,我和桐生同學都順利的考上了。”
“這樣啊…可是您是哪位?”女記者疑惑的看著神宮寺。
神宮寺維持著笑容:“我是神宮寺和菓子屋的繼承人神宮寺玉藻,我們店的和菓子傳承了四百年,歡迎大家到位于葛氏的本店選購哦。”
“這樣啊,我更喜歡蛋糕所以不知道,既然桐生先生已經考上了東京大學,他之后有沒有繼續…”
“對不起,我們要離開了。”委員長禮貌的說道,然后直接推開記者。
“桐生先生,你之后的計劃是怎么樣?有繼續出音樂專輯的想法嗎?有很多電影公司都透露了想要您擔任動作指導的想法,請問您…”
桐生和馬無視了記者,一路跑進了南條家的豪華車。
妹子們魚貫跟進后車廂,阿茂則直接坐到副駕駛位置上。
鈴木老爺子坐上駕駛座,回頭看了眼:“看來只能我載你去關東聯合了。我們就在門口等著,反正車上有冰箱冷飲和電視機,不會無聊。”
和馬看了眼車窗外還意猶未盡的朝月電視臺的記者,嘆了口氣:“好吧,只能如此了。”
關東聯合的總部,設在文京區一個非常豪華的日式宅院里。
宅院門口直接就是停車場,和馬他們到的時候,這里已經停滿了車子。
大部分都是非常高級的轎車,而且清一色都是日本產。
畢竟都是極道干部的車,開歐美車會被鄙視。
當然也有一些特立獨行的,就是要開歐美車,這種一般都擁有讓人不敢因為開什么車就鄙視他的能量。
和馬下了車,直接走向宅院的大門。
這兒作為關東地區極道的總部,大門前時常配備三四名極道當門衛,這幫人看到車子的時候,臉上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和馬還看到有人問同伴,從嘴型判斷,問的應該是“今天開會的大佬不應該都到齊了嗎”。
現在和馬下車了,這些擺在門口的小卒子全都擺出如臨大敵的架勢。
和馬無視了他們,直接往門里走。
“KISAMA!”極道嘛,喊話起手一般都是這個,“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嗎?”
和馬冷笑道:“當然知道,關東聯合總部不是嗎?我是你們總長請來的貴賓,給我滾開!”
問話的極道上前一步看來是要動手,卻被他身后戴墨鏡的極道拉住了。
墨鏡極道把同伴拉到旁邊,然后轉身按下了大門上通話器的通話鍵:“這里是正門,桐生和馬在門前。”
揚聲器里立刻傳來里面的回答,和馬也聽得一清二楚:“他?有帶刀嗎?”
墨鏡極道回頭看了看和馬,然后回應道:“沒有長刀,斷的就不知道了。”
揚聲器那邊沉默了幾秒,隨后回應:“放他進來。”
話音落下,本來大門上開著的小門在哐當一下關上了,緊接著整個大門在機械的運轉聲中緩緩向兩側開啟。
透過越開越大的門縫,和馬看見有很多極道正從屋里涌出,在大門和主屋之間列陣,給和馬來了個夾道歡迎。
墨鏡極道向后退到一邊,對和馬鞠躬,做了個請的手勢。
其他守門的極道也紛紛照做。
和馬邁開腳步,大搖大擺的進了門,看都不看夾道歡迎的極道們,直奔主建筑。
主建筑是非常正統的日式建筑,也就是大部分墻壁都是紙門那種,隨著和馬靠近,第一道門向兩邊拉開。
緊接著第二道門也被人打開,然后是第三道…
這種開門,講究的就是一個氣勢,開門的層數越多,說明這個房子越大,主人地位越屌。
一道道門開開,最后才露出集結著關東聯合主要干部的大廳的真容。
關東聯合總長上杉宗一郎,端坐在敞開的門組成的通道的最盡頭。
和馬深吸一口氣:“上杉宗一郎!我來通知你,你慘敗的消息!”
上杉宗一郎依然端著茶杯,悠然的品茶,像是沒聽到和馬的話一樣。
這時候守在第一道門后面的上杉宗一郎的心腹,永世拳王詞條擁有者久賴開口道:“總長耳背,桐生君還是先進去再說吧。”
和馬也不回應久賴,邁開腳步直接往里闖。
每一道門后面,都有一票虎視眈眈的極道若眾,不少人都拿著極道愛用的那種脅差長短的短刀,刀柄上沒有護手的那種。
這種刀方便藏在衣服里,極道都喜歡。
和馬面不改色,當這些若眾不存在。
他直接闖進了關東聯合總干部會議的會場。
進了會場,他環視周圍,發現有永固詞條的依然只是少數,偌大會場那些人,只有七八個帶永固詞條的。
不過因為大多數人都有街頭斗毆之類的武藝詞條,所以看起來密密麻麻一堆詞條,看起來就像網游里的場景,玩家們的ID擠成一團。
在這一幫有永固詞條的人里,和馬看到了個意料之外的人。
白峰雨音正端坐在她爺爺身后,和她父親并排。
白峰雨音也在看著和馬。
清澈的目光里不帶一點感情。
她身下的坐墊旁邊,擺著一把已經從刀房里拿出來,裝飾非常華麗的長刀。
和馬的目光直接粘在刀上了,這時候上杉宗一郎說話了。
“既然你沒有帶刀過來,那意思是,你考上了?”
“沒錯。”和馬這才把目光轉向上杉宗一郎,“我現在,已經是東京大學法學院的學生了,和你們這些干到頭也不過是華族門閥的狗的人,已經不一樣了。”
立刻就有人高喊“KISAMA”拍桌站起來。
但是上杉宗一郎擺了擺手:“不用那么生氣,桐生君說的也是事實嘛。打賭講究一個愿賭服輸,事到如今,我也只能祝愿桐生君未來在仕途上飛黃騰達了。”
“哼,老賊,少說得好像你很高風亮節。”和馬指著上杉宗一郎的鼻子,“你使的那些下三濫的手段,我早就看破了!你收買組織模擬考的機構,給我的考卷打了C判定,想摧毀我的信心。
“你還在考試前一天晚上,指使別人在我家旁邊施工,深更半夜拆房子。
“我本來看你有劍圣之名,還姓上杉,以為你雖然是個狗屎極道,但至少還有點任俠精神,結果竟然是這種蠅營狗茍之輩!
“相比之下,會給宿敵武田送去急缺的鹽的上杉謙信,比你高尚一萬倍!就你,也好意思姓上杉?
“就你,也好意思把昆沙門天的的昆字,當成自己家紋的一部分?”
上杉宗一郎怒喝一聲,打斷和馬的話,同時一把捏碎了手里的茶杯。
“出去!”上杉宗一郎暴喝,“今天,看在你贏了的份上,我饒你一命!”
和馬冷笑道:“錯,今天我要是沒考上,我就已經拿著兩把刀砍進來了!是我,饒了你一命!”
說完和馬轉身,無視了那些已經拍案站起來,準備要把他生吞活剝的極道干部們。
就在這時候,他忽然在敵群中看到個異類。
看座次,這位應該地位不低,至少是直系一代組織的組長那一級,他戴著圓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但是左邊眉毛上方,有一道刀疤。
當然和馬看人主要看頭頂,這家伙有永固詞條。
而且這個詞條,沒有說明。
和馬看到醉月,第一反應是想起彈幕游戲東方系列里面的角色伊吹萃香,但是那個小不點鬼王的形象,和這位的形象相差太遠,基本不能產生什么聯想。
這位和馬不知道名字的極道高層,用贊賞的目光看著和馬。
看起來,關東聯合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
畢竟阻擋施工的錦山組,也是關東聯合所屬。
和馬移開目光,大踏步的走出了關東聯合總干部會議的會場,和來時一樣,無視了那些怒目圓睜恨不得要把自己生吞活剝的若眾,穿過一道道門,最終走出了院子的大門。
這時候,和馬發現,除了南條家的高級車之外,門外還停著白鳥刑警的車子。
白鳥刑警下了車,靠在車門上抽著煙,一看和馬出來,笑道:“你居然手腳完好的出來了,我還等著里面打起來,就趁勢率隊沖進去呢。”
和馬這時候才發現,多的車不止白鳥這一輛,還有好多輛車停在遠處的路邊上。
白鳥刑警把手伸到車里,拿出車載無線電的話筒,按下通話鍵:“魚沒有咬餌,收隊。大家辛苦了。”
話音落下,停在遠處路邊的那些車就接連啟動,開走了。
和馬瞪著白鳥:“你居然把我這有著大好前途的青年,當成餌?”
“是啊,不滿的話,就等進了警視廳,當了我的頂頭上司,再來處分我吧。前提是那時候我還沒退休的話。”
高山刑警解釋道:“我們早就想找個理由突擊搜查關東聯合總部了,我們有理由相信,這里面有私藏的軍火。但是搜查令總是批不下來…大概是被哪位和關東聯合有利益往來的大人物給卡了。
“所以,只能利用這種緊急處置警情的機會,趁機進去看看了。”
“啥都不說了,”白鳥刑警把煙扔到腳下,一腳踩滅,“大學了,算半個社會人,歡迎來到大人的世界。”
和馬:“別,我覺得在能喝酒之前,都不算大人的世界。”
日本這邊規定20歲才能喝酒,沒錯,十八歲都不能喝。
白鳥刑警哈哈大笑:“說得也是,不能喝酒確實算不得大人。那么,我們就不擋著你和家里人慶祝了。”
說完白鳥刑警要上車,忽然想起什么,又扭頭對和馬說:“對了,小心關東聯合,極道這東西,特別看重面子的。”
和馬:“我知道。”
白鳥又說:“不過,好消息是,最近關東聯合怕是騰不出手來對付你。他們有自己的事情要頭疼。”
“哦?”
“他們正在被華人和韓國人的幫派蠶食地盤,已經折了幾個三代組的組長了。”
白鳥刑警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和馬心想,果然和上輩子的歷史一樣,日本極道差點被韓國人和華人干碎了。
上輩子和馬記得,日本極道本來是賣麻藥的,后來實在打不過,只能把麻藥生意都拱手讓出來,自己混個好名聲。
后來日本極道是靠報警才擋住了韓國人和華人的攻勢。
就是不知道,這個時空有武道,會不會對最終結果產生什么影響。
白鳥刑警上了車,對和馬揮揮手:“走了,你保重。四年后,櫻田門見。”
警視廳總部大樓,就在日本皇居櫻田門對面,所以警視廳內部一般用這個代指警視廳總部。
和馬對白鳥刑警揮揮手:“櫻田門見。”
白鳥刑警發動了車子,等高木刑警上車,就一腳油門離開了。
和馬轉身走向南條家的高級轎車,還沒走到車門就打開,車里為他開門的南條一臉擔心的看著他。
“別這樣,我這不是手腳完好的回來了嘛?”
南條長嘆一口氣。
但是她沒有說什么。
“你可以抱怨的。”和馬說。
“抱怨什么?讓你以后不再單刀赴會?你會聽嗎?”南條反問。
和馬:“應該不會吧。因為這可是男人的浪漫,我愛死這種浪漫了。”
南條保奈美露出苦笑:“上車吧,雖然還有美加子的成績沒出來,但我覺得今天開始慶祝也沒差。”
“喂!”美加子大聲說,“什么叫沒差啊,差好多好嗎!你們整天就知道欺負我!”
和馬坐進車里,把車門帶上的同時接口道:“我不光欺負你啊,我還會欺負千代子。”
千代子:“啊?”
和馬流暢的改變話題:“說起來,千代子你直升越川女子高等部的手續辦完沒?”
“早就完了。接下來只要把老哥的入學手續辦好,就完事了。”
日本這邊,三月初大學各自招考,四月就開新學期,快得很。
這也是國家小外加考大學的人本來就少才能這么辦,中國那種規模,沒有一個暑假來處理招生相關的事情真不一定搞得定。
千代子:“再過半個月,哥哥就是東大的學生了啊!感覺好魔幻啊,明明去年這個時候,哥哥還是個吊車尾呢。”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我這可是有整整一年時間呢。”和馬把這個問題搪塞了過去。
千代子忽然皺眉:“說起來,今天是老哥你生日吧?壞了,之前完全忘記了!”
和馬安撫千代子:“沒事,我也忘了。”
畢竟這是“別人的生日”,和馬壓根就沒放在心上過。
不過,上輩子和馬也習慣了自己過生日,頂多也就有老爸老媽打電話過來噓寒問暖——噓寒問暖是假,催婚是真。
南條也一臉大事不妙的表情:“我、我也忘了…不對,我就不知道和馬你生日是什么時候。我怎么就沒想著問一下呢?”
她輕輕敲了敲腦袋。
這時候,神宮寺玉藻從包里掏出包裝好的禮物:“和馬,十八歲生日快樂。”
所有人都扭頭看著神宮寺玉藻。
和馬:“你居然記得么?”
“其實是因為,我生日在你生日前一天,也就是昨天。看畢業紀念冊的時候,注意到了,就順便記住了。”神宮寺聳了聳肩。
南條扭頭對鈴木管家說:“鈴木爺爺你聽到了吧?”
“我聽到了,這就聯絡松屋,安排宴席!”
和馬:“呃,不用了,就在家里普通的吃點長壽面就…”
和馬習慣性的就說出來長壽面,因為上輩子他自己過生日,就是點個面條當長壽面,隨便弄塊蛋糕就完事了。
此時看其他人的表情,他覺得日本大概是沒有長壽面這個說法?
美加子先笑出聲:“十八歲…長壽面…哈哈哈哈…”
和馬這個瞬間,感覺到了文化隔閡的存在。
美加子你在笑啥?
神宮寺玉藻看著和馬:“你喜歡吃面?”
“呃,一般般吧。不吃也行,生日這種事情,不用太在意啦。”和馬說道。
在和馬的認知里,大家一起慶生什么的,是美少女和帥哥的專利。
自己不是美少女也不是帥哥,所以一切從簡就夠了。
南條搖頭:“那可不行。這是重要的日子,既是過去一年的總結,也是對新一年的祈望。和馬你過去的一年干得那么棒,得好好慶祝一下,正好我們都考上了理想的學校…啊,我是說,美加子也一定沒有問題的!”
美加子:“不用顧慮我,我也想今晚放縱去玩,這樣說不定能忘記明天出成績的事情。”
神宮寺:“那么就這么決定了,今晚就盡情的玩吧。對了,和馬,你現在就可以拆開禮物哦。”
和馬低頭看了看手里的禮物,憑感覺,他覺得這里面應該是鋼筆。
畢竟自己上了東京大學,在日本這套體系里,毫無疑問自己也算文化人了,那么就得有一根和身份相符的鋼筆。
和馬小心翼翼的拆開禮物的包裝,拿出里面的盒子,輕輕打開。
“這是什么?稻穗的標本?”
“嗯,是豐饒之神祝福過的稻穗哦,非常罕見。”
和馬拿起用玻璃小心壓扁封裝的稻穗,仔細觀察著。
看起來就是普通的稻穗嘛。
“豐饒之神…日本有這個神嗎?”他不由得問,“日本管豐收的神,是稻荷神吧?”
“確實是稻荷神沒錯啦,但是有很多神或者大妖怪,在傳說中也能保佑某個地方五谷豐登。”神宮寺解釋道。
“不過,這東西也就是一個彩頭啦,所有這些護身符,其實都只能起到安慰劑的效果。
“我送這個,只是考慮到比禮物的精貴,肯定比不過南條,比對你喜好的理解,肯定比不過美加子,所以就送了能凸顯我的優勢的。”
和馬笑了笑,小心翼翼的把用玻璃封裝好的稻穗放回盒子里收好。
“禮物我收下了,謝謝啊,”和馬笑道,“可是我又不種田,你送這種用來保佑五谷豐登的東西給我,也沒意義啊。”
“靈異雜志上說,這種護身符,除了保佑的功效之外,還是一種信物,護身符上帶有的神力或者妖力,會讓其他神或者妖怪知道‘啊這個人得到了保佑’,然后在動手的時候就會三思而行了。”
和馬掂量著手里的禮物,呢喃道:“靈異雜志是這么說的嗎?感覺這不像是神或者妖怪,就是普通的人類嘛。看到信物之后,給個面子什么的…”
“因為編靈異雜志的人就是人類啊,所以只能這樣寫了唄。畢竟這個世界上沒有神,也沒有妖怪。”
神宮寺玉藻如此斷言道。
和馬:“是嗎?”
他現在,有點不能確信這一點了。
忽然他一個激靈,開玩笑道:“這個稻穗,該不會其實是你祝福過的東西吧?你口口聲聲說著靈異不存在,其實你就是大妖怪玉藻前!”
和馬說完,美加子先繃不住哈哈大笑:“哈哈哈哈,怎么可能嘛!雞蛋子怎么可能是玉藻前嘛。誒,雞蛋子,你不要突然露出那種‘被你說中了’的表情啊!誒?不會吧不會吧?你真的是玉藻前?”
神宮寺玉藻撲哧一下笑出聲:“美加子真是太好玩了。”
美加子立刻露出一張死媽臉:“你這家伙!又耍我!”
和馬模仿著美加子剛剛的表情和聲音:“不會吧不會吧,你真的是玉藻前?”
這下連南條都笑起來:“如果雞蛋子真的是玉藻前的話,之前遇到的那些事情,她直接用妖術都搞定就好了啊,用得著和馬出手嗎?”
千代子:“美加子姐姐,單純得超過我的想象,你如果不嫁給我家哥哥,我擔心你被渣男騙啊。”
美加子:“我居然被小我整整三歲的女孩擔心了!和馬,怎么辦,我這個姐姐當得太失敗了。”
美加子的話,又引起了一片笑聲,車里充滿了歡樂的空氣。
在歡樂的空氣中,桐生和馬17歲的最后一天,緩緩的翻篇了。
第二天,他迎來了自己的十八歲的第一個清晨。
從神宮寺玉藻那里收到的稻穗標本,和從南條保奈美那里收到的鋼筆、從藤井美加子那里收到的嶄新的劍道手套以及從日南里菜那里收到的揉胸卷一起,擺在他的書桌上。
院子里的老櫻樹,開得比去年還要燦爛。
順帶一提,藤井美加子,也順利的考上了上智大學英文系,不過這不重要。
(第三卷《冬之華春之光》全卷完 相比為了上架刻意調整節奏的第二卷,第三卷整體都非常滿意。今后本書也會堅持這種‘什么叫網文節奏啊我不懂誒’的步調來展開故事。
下一卷《神田川》,我們下一卷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