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和馬就帶著美加子去了片場。
美加子在車上幸災樂禍:“你覺得日南要斷幾根肋骨?”
“不會啦,南條不會這么重手的。”和馬說,但是說完他自己也不確定了,于是補了一句,“而且日南,這不是有緩沖墊嘛,頂多就幾塊淤青罷了。”
美加子打了和馬一下:“這是替大家打的!”
這時候車停了,代替老管家過來給和馬開車的年輕小哥說:“桐生先生,到了。”
現在南條家的仆人一概叫和馬“先生”。
和馬對仆人點點頭,不等車停穩就開門下車,突出一個敏捷。
下了車之后,他反身要給美加子開門,就看美加子也跟猴一樣竄下來了,然后胸口抖啊抖。
“今天是軟式?”和馬吐槽。
美加子拍了他一下:“也不知道是誰昨天抱怨被鋼圈碰到鼻子疼。”
和馬:“誰抱怨?”
美加子又拍了他一下:“你還皮?”
“咋滴,你打得過我嗎?”
“你這樣說話就沒意思了呀,算了,不管了,快走吧。”
和馬笑了,認慫的美加子也很可愛。
他跟在走路一蹦一跳的美加子后面,往片場走。
這時候片場里正在拍文戲,大能保熊導演拿著導演筒站在攝像機后面的椅子上,而原本應該他坐的椅子上,坐著一位六七十歲的老人。
和馬立刻在腦海里回想了一下上輩子有印象的日本名導,然后發現沒有對得上號的導演形象。
——這個時空的原生態導演?
——還是說,其實在上輩子也有這么一號人,只是我沒印象?
和馬決定找人問一問,正好這時候副導演昂山迎上來:“今天拍攝稍微耽擱了一些,方山小姐有幾個鏡頭一直沒能讓監督桑滿意,您看您要不先在旁邊休息一下…”
和馬打斷昂山的話,問:“那邊坐著的那個老頭是誰?”
“那是大能導演的恩師,日本電影協會副主席萬源左馬介教授。”
和馬挑了挑眉毛,看來是個理論家,自己沒聽過也正常。
“他很厲害嗎?”和馬問。
“他是電影評論界的泰斗級人物。”昂山言簡意賅的說,“要拿學院賞必須過他這一關。”
和馬懂了。
“那,這位對我拍的那些動作戲的評價如何?”和馬又問,雖然自己志不在此,但是拍都拍出來了是吧,他還是很想聽聽大能對自己拍出來的東西的看法的。
人都是有虛榮心的嘛,被人倒抽冷氣恐怖如斯,心里肯定會暗爽對不對。
昂山副導演笑道:“他老人家非常贊賞,說有種科班出身的人沒有的靈性。”
和馬趕忙自謙一句:“他老人家謬贊了。”
然而他實際的想法是:對說一點,多說一點啊老人家!
這才是穿越者應該有的體驗嘛!
美加子一副“我懂”的表情,拍了拍和馬的肩膀。
這時候,那邊大能導演終于舉起導演筒:“好,過!大家休息一下,武戲組,該你們了。”
和馬疑惑的看著昂山副導演,小聲問:“武戲組?我昨天來還沒這東西呢。”
“是這樣,為了迅速交接,永田制作人昨天深夜要求把劇組分成了文戲和武戲兩組。大能監督拍文戲的時候,武戲組就做今天武戲的準備。”
和馬:“哦,這樣啊。那我們也趕快開始吧。我記得還有幾場武戲就完事了?”
“是的。其實我們也想多拍一點武戲,畢竟有您在是吧,但是…錢快花光了。”
說著昂山副導演露出尷尬的笑容。
和馬也笑笑,準備跳過這茬,沒想到美加子一把鹽巴撒過去:“不是說這個電影錢管夠嗎?這就要花光了?”
和馬趕忙捅了一下美加子的側腰。
但是話已經出口了,昂山副導演一臉尷尬:“我們這確實資金充裕,但也看和誰比,比好萊塢肯定比不上。而且說是要狙擊川角,但也要講個風險成本…”
和馬點頭:“我懂的,昂山監督。”
“總之,趕快把動作戲拍完,永田制作人說了,殺青的時候就立刻給您結算武術指導的工錢。您不是還要復習備考嗎?”
和馬點頭:“這倒是,我們趕快開始吧。”
這天的拍攝,比之前都要順當。
這個年代電影拍著很快,不像后來,實拍鏡頭兩個月拍完,后期制作弄兩年。
這個年代的香港電影曾經有過一天寫劇本,七天拍完,一個月上映的可怕速度。
關鍵速度快了,拍出來的東西還不差,實際上很多香港黃金時代的經典都是一周拍出來的。
比如《倚天屠龍記之魔教教主》,七天拍完,經典得不行。
然后《東成西就》說是拍了兩周,但是其實演員白天都要拍《東邪西毒》,晚上抽空拍的東成西就,這樣算也是一周就拍完了。
現在看來這個年代的日本電影拍著也快。
和馬這邊順順當當一路拍下去,兩個鐘頭的時間就拍完了兩個場景的打斗,速度太快搞得道具組都來不及布置新的場地,所以中間居然有了半個小時的休息時間。
休息的當兒,方山知世跑過來要和馬給他講戲,和馬一句話把她堵了回去:“都是武戲講個毛啊,你只要負責凹造型就好了。”
方山知世一開始還想爭取一下:“我也想多演一點鏡頭啊!簡單一點的鏡頭!”
和馬反問:“你大腿的拉傷好了嗎?”
“好了,完全好了!”
和馬皺眉,然后閃電般的用手戳了下方山知世大腿內測,她立刻疼得彎下了腰。
“得啦,回去歇著吧,待會就負責凹造型吧。”
就這樣,和馬把方山知世攆走了,扭頭看著在忍笑的美加子。
“你想笑就大方笑啊。”和馬說。
“不是,你這也太不留情面了吧?至少留人家喝杯茶啊。”
“別,被狗仔拍到,就成緋聞了。”和馬說。
“哇,你也知道被拍到就完蛋了?那你剛剛還做那種超危險的動作?”
和馬裝沒聽見美加子的話,低頭喝茶吃蛋糕。
半小時后,拍攝繼續。
這一次是和BOSS對決的場景。
打之前有個放嘴炮的環節,這個不歸和馬管,和馬只管拍打的部分。
和馬本來覺得這次也能非常順利的一次過,然而事與愿違。
“停!”和馬喊停,然后對著兩位替身演員,陷入了沉思。
兩位演員功底都不錯,他們也努力的按照和馬的指示去做了,但是就演不出和馬想要實現的效果。
和馬想了半天,說:“這樣,我們試著不要拆開那么多鏡頭,比較連續的打下來好了。”
這時候,方山知世的替身開口了:“說實話,現在這樣已經很難了,如果要一次過連續拍下來,我感覺我辦不到。”
和馬撓撓頭,這時候,他忽然有主意了。
他轉過頭,對百無聊賴的坐在場地邊上的美加子招手。
美加子一開始還疑惑呢,指了指自己:“叫我?”
和馬點頭:“對,過來。”
然后美加子小跑著過來了:“干嘛?”
“來,你來方山知世的替身。”
“誒?”
不等美加子反應過來,和馬又說:“我來反派的替身,我們倆把最后這段武打給演了。”
美加子大喜過望:“真的嗎?我可以痛扁和馬你了?”
和馬這個瞬間,差點想另請高明,但是為了最后這段不功虧一簣,她決定忍美加子一手。
他簡單的給美加子講了一下自己的構想,然后確認道:“你懂了嗎?”
“懂了!”美加子秒答,“不過,你確定不要我做個后空翻嗎?我后空翻可厲害了。”
和馬不由得扶額:“不,沒必要,就按我說的這個來就行了。你趕快去換衣服。”
和馬話音剛落,服裝組就拿著方山知世同款水手服過來了。
兩個女服裝師把美加子帶進旁邊的化妝間,片刻之后,頂著方山知世同款發型的美加子就從化妝間里出來了。
“怎么樣?”
和馬盯著美加子的臉看了幾秒,搖頭:“我不習慣你化這么成熟的妝。”
“不好看嗎?”美加子皺著眉頭,“我覺得挺好的呀。”
“行啦,反正鏡頭焦點不會在你的臉上,我們趕快把最后一段打完結束。”
美加子點頭:“好,快演快演。”
顯然,她已經迫不及待的要在攝影機前一展拳腳了。
萬源左馬介通過閉路電視看著攝影棚內的狀況,指著美加子問大能保熊:“這個女孩是誰?”
“是桐生的徒弟,也是青梅竹馬。”
萬源左馬介“哦”了一聲,隨口問:“就是周刊方春上說的那幾個女孩之一對嗎?”
大能保熊點頭:“沒錯。順便,昨天周刊方春提到的那些女孩,全都來了我們片場,說實話,我在娛樂圈混了那么些年,美女有點看膩歪了,但看到那三位小姐的時候,我也不由得羨慕起桐生君了。”
萬源左馬介哼了一聲:“有什么好羨慕的?現在他快活,等將來這些女孩打起來的時候,他桐生和馬就快活不起來啰。”
大能保熊看了眼恩師,心里犯嘀咕:怎么感覺恩師很有切身體會啊。
但是他識趣的決定不多嘴。
這時候,萬源左馬介忽然坐直了身子,認真的看著閉路電視上桐生和馬和自己青梅竹馬的打斗。
片刻之后,他咋舌:“難怪桐生君一直不喊過,確實這樣打,要精彩很多啊。”
大能保熊剛剛沒看閉路電視屏幕,聽恩師這么說,他趕忙看向屏幕,正好看見那個叫藤井美加子的女孩一個后空翻翻過場地中間的桌子,然后一腳把桌子踢豎起來擋住桐生和馬砍過來的金屬球棍。
“哦!”大能保熊發出贊嘆的聲音,“這個打斗,能行!雖然是個B級片,文戲方面不管我怎么努力,也就那樣了,但是這個打斗,能行啊!”
萬源左馬介呵斥道:“體面!體面一點!”
“抱歉,失態了。”大能保熊向他的恩師微微鞠躬,隨后又把目光轉向閉路電視,“這個最終戰的水準,雖然還比不上香港的杰克陳和杰克遜洪等幾個人,但已經是日本影史最好的打斗了。”
“這話可不能隨便說。別給拍劍戟片的那幾個專業戶聽到,他們會用整版版面來噴你的。”
面對萬源左馬介的話,大能保熊大笑道:“一群永遠沒辦法超越七武士和座頭市的家伙說的話,有什么好擔心的。”
萬源左馬介哈哈大笑。
確實,劍戟片已經遇到瓶頸了,再怎么拍也挑不出窠臼,只能在劍術對決的真實性方面下功夫,結果就是現在變成了小圈子的自娛自樂,來來去去都是那一波觀眾。
現在基本沒有資本愿意投劍戟片了,除非黑澤明決定再去拍劍戟片。
然而黑澤明老爺子整完了《影武者》,這會兒正在忙活他的鴻篇戰國巨制《亂》,那是個古代戰爭片,而且根據萬源左馬介得到的情報,片中戰斗情節主要以火槍為主,沒刀劍什么事。
時代變了啊。
等黑澤明老爺拍完《亂》,那時候他和他的御用男主演三船敏郎都已經步入高齡,鬼知道還能不能支撐著拍新片。
萬源左馬介看著閉路電視上正忙活的桐生和馬,忽然說:“我有種感覺,不知道為什么,我覺得這個家伙能把日本電影推上另一條路。”
大能保熊看了導師一眼:“過了吧?他確實是個很有天賦的動作指導,應該能經由他手拍出一些好的動作片,但是說引領日本電影…”
“嗨呀,我就是這么一說,你當我老糊涂了好了。”萬源左馬介嘆了口氣,“何況,人家是一門心思往警察路線走,他看出來了我們日本社會的本質,知道怎么樣才能真正成為人上人。”
大能保熊沉默了一秒,才小聲說:“您不會真的覺得,他能當上警視總監吧?作為毫無派系門閥的庶民之后,這難度也太高了。
“就算傍上南條財團,南條財團本身也是戰后才興起的,根基尚淺,可能還要一兩代人才能在政壇穩住自己的勢力。”
萬源左馬介:“不這樣,怎么稱得上傳奇嘛。對了,上次,我讓你去淺草寺燒香上貢,你去了嗎?”
“去了。”大能保熊立刻回答,“說來奇怪,去過之后,我的失眠明顯就好多了。這可能就是心理學上的安慰劑效應?”
萬源左馬介笑道:“你管它什么效應,有效就好嘛。貢品是按照我給你的清單準備的吧?”
“是的,湊齊清單上的東西可廢了我不少功夫。”
“正是因為廢了你不少功夫,‘安慰劑’效應才會這么好啊,畢竟是準備起來這么麻煩的貢品,送上去之后,心里就會覺得‘總該有點用’。是這樣吧?”
大能保熊連連點頭:“您說得對。”
“哦,好像那邊拍完了。”萬源左馬介站起來,“走吧,去跟桐生老師道個謝。事后,我跟永田說一說,讓他們排字幕的時候,給桐生老師單獨弄一個半屏。”
所謂半屏,就是說桐生和馬的頭銜和姓名出來的時候,前后都留空,加起來有半個屏幕那么多。
這是非常高規格的待遇了。
比這更高的規格就是,所有人的名字都往上消失在屏幕上方了,才滾動出你的頭銜和名字,到時候整個屏幕就只有這兩行字。
享受這種規格的,都是什么黑澤明、手冢治蟲、宮崎駿這樣的大能。
桐生和馬這四個字現在自然還沒有資格享受這種待遇。
萬源左馬介大踏步的走出房間,快步來到片場。
看到他的人,全都自動自覺的讓路,跟摩西分海一樣,讓出一條路,讓萬源左馬介直接來到被人群包圍的桐生和馬身邊。
“桐生君!辛苦啦!”他不等桐生和馬的注意力轉向自己,便大聲說道。
和馬聽到聲音一回頭,便看到之前占了大能保熊的導演椅的老頭。
“您好。”他不慌不忙的行禮,“接下來還要麻煩您的徒弟大能保熊監督把我拍的這些雜七雜八的素材組合成能看的影片了,萬源左馬介先生。”
“哈哈哈,這是他的職責。放心吧,我有理由相信,這部片會在日本電影業界,掀起一股動作片熱潮。”
和馬心想別,只要不被《水手服與機關槍》打得太慘,你們就燒高香吧。
但是他表面上笑容滿面,附和道:“您謬贊了,我只是做了一點微小的工作。如果能稍微幫到永田制作人和大能監督,那就再好不過了。”
萬源左馬介大笑兩聲,隨后話鋒一轉:“今晚有空嗎?我想請桐生先生去喝兩杯。”
“不是我不想去,”和馬一臉遺憾的表情,“但是我還沒到十八歲,法律規定還不能喝酒呢。”
“哎呀,你看看我,把這個給忘了。不過這也不能怪我,剛剛我在閉路電視里,看桐生先生指揮調度有方,還以為你是早已習慣了片場工作的老手呢。”
不得不說,姜還是老的辣,這老頭子一手彩虹屁神功,拍得和馬那叫一個舒坦。
但是,再舒坦也不能多耽擱,再不回家只怕神宮寺要發飆。
“雖然我很想和您繼續暢聊電影,”和馬對萬源左馬介說,“但是我還要回家復習,距離考試沒幾個月了。”
“好好!考試才是正事啊。對了,桐生君,如果考不上東大,也不要氣餒,我可以介紹你去最好的劇組,繼續擔任動作指導。
“明年三月這個時候,這部影片應該已經公映,肯定有很多劇組想要你這樣的動作指導的。”
和馬心想,你這老不死的,這就咒我考不上?
但是表面上他還是滿臉笑容:“一定一定!到時候,還要勞煩萬源先生舉薦了。”
“好!一言為定!那么,桐生君,我腿腳不便,就不送了。”
和馬點點頭,拉上美加子就離開了攝影棚。
就這樣,桐生和馬結束了短短幾天的動作指導生涯,重新投入到應考生活中。
接下來的日子,都比較單調,每天除了復習做卷子,還是復習做卷子。
和馬終于有種自己是考生的實感了。
之前他的生活,作為考生,有點過于多姿多彩。
仔細想想,這個世界上,能在備考過程中拆掉一個極道三代組織、搶議員次子的婚、從外國綁架犯手里救下自己的妹妹外加還解決了一波人質事件殺了一個炸彈魔的考生,可能就只有他桐生和馬一個人了。
反過來講,經過了這么波瀾壯闊的人生之后,居然還要和普通學生一樣備考,準備過獨木橋,這也很讓人無語。
難道不應該直接給個免試入學嗎?
然而事實就是如此,沒有任何人過來跟和馬說,東大不用考了,你直接去吧。
在備考的過程中,日子一天天過去。
十二月八日,這天是進入十二月之后第一個晴天,下了幾天的大雪終于停了。
這天早上,和馬早早就被千代子拽起來。
“哥!鏟雪去!我們家門都快打不開了!”
“好好,鏟雪鏟雪。”
和馬接過妹妹塞過來的鏟子,伸了個懶腰。
“阿茂呢?”
“已經在外面干活了。”千代子把和馬喊起來,就直接回廚房做早餐去了,聲音從廚房那邊飄過來。
“哦,不錯,有個勤快的徒弟真好。”和馬說著拿起外套往身上一裹,扛著鐵鏟就出了房間。
他來到玄關,推了推門,果然推不動。
通過門上的小窗看了眼外面,和馬發現外面的雪最起碼有四十公分厚,這開得了門見鬼了。
于是他轉去了道場,從道場那邊去院子里。
他剛打開道場通往院子的門,就被迎面吹來的冷風逼得差點打退堂鼓。
接著和馬看見阿茂已經在院子里產出了一塊大概七八平米的空地,鏟好的雪堆在旁邊,像個佛塔。
和馬笑道:“怎么,你打算在我們院子里弄個佛塔林還是怎么回事?”
阿茂停下鏟雪的動作,看了眼自己弄出來的雪堆,眨巴眨巴眼:“好像…有點意思啊,可以試試看?”
“別試了,先把我們家門從雪里刨出來吧。”和馬一邊說一邊用鐵鏟拍了下大徒弟的屁股。
“我正在努力啊,師父!不過,十二月的東京這么大雪,我還是第一次見。往年這種雪,一般都是一月二月才會下。”
和馬環顧周圍,忍不住來了句:“北國風光千里冰封…”
和馬猛的停住了。
這個世界,念詩會上BUFF的,不能隨便念。
阿茂也看著周圍:“景色倒是真不錯,就是清理起來費勁。”
“是啊。”和馬一邊說一邊鏟了一鏟子雪,扔到阿茂弄起來的那個雪堆旁邊,“純體力勞動。”
這要是上輩子的和馬,一準沒辦法,只能等太陽公公把自家大門弄出來了。
但是現在的和馬,身強力壯。
他開始一鏟子一鏟子的把自家的院子地面一點點刨出來。
挖著挖著,可能是運動讓血液循環,大腦也活躍起來了,和馬開始下意識的哼歌。
因為他一邊鏟雪,一邊幻想自己在用魔法操控冰雪,所以他哼起了《冰雪奇緣》的插曲《LET
哼到副歌部分,和馬干脆扔掉手里的鏟子,學著電影里冰公主的動作,開始隨著樂曲“施展魔法”。
當然只有施法的動作,效果嘛就只能幻想了。
突然,和馬的動作僵住了。
因為他看見永田制作人帶著方山知世站在矮墻外面,目瞪口呆的看著里面的和馬。
和馬跟永田制作人四目相對,尬住了。
這時候方山知世用力鼓掌:“剛剛那是什么!好好聽!”
廢話,迪士尼的名曲啊。
但是和馬可不敢抄這首,因為他怕迪士尼的法務部突破時空隔閡,來這個時空抓他回去受審。
“能再唱一遍嗎?”方山知世問道。
和馬巨慫的搖頭:“不能,即興發揮,已經忘了。”
這時候,永田制作人清了清嗓子,嚴肅的看著和馬。
“桐生先生,我是來跟您道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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