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條保奈美拿著話筒上了臺:“大家好,我是三年B班的南條保奈美。”
她又換了一套衣服,這次她看起來像是出來采風的女藝術家,還戴了頂現在正在藝術家中流行的軟氈帽。
這個軟帽在這個年代在藝術家里流行到什么程度呢,你看手冢治蟲、藤子不二雄這些人的老漫畫,只要戴這個帽子的就必然是畫家或者漫畫家,都已經成了身份標簽那種等級的表達形式了。
南條穿這一身也非常的好看,而且和馬總覺得她在努力不走色氣路線。
她鐵了心要和會長體現出區分度啊。
日南里菜也是可憐,亮出了最厲害的武器,然后兩個主要對手還都不正面接招。
這邊一個打太鼓,一個彈鋼琴,都是實打實的真才藝。雖然南條可能是家里要求才練的并不是真的喜歡鋼琴,但她的水平據說也是能參加地區大賽的程度。
沒有天賦加持能到練到這個地步,她肯定也投注了大量的精力和心血。
和馬欣賞南條這身“新皮膚”的同時,她繼續說道:“光彈鋼琴的話,可能會有些曲高和寡,所以我決定和藤井美加子同學合作,我彈她唱。”
和馬疑惑的盯著上臺的美加子。
美加子也換了“新皮膚”,這次是正統的昭和偶像打扮,就是松圣子唱青之珊瑚礁那時候那身。
和馬忽然察覺到了什么,不會吧…
南條保奈美:“接下來,就請聽這首《青之珊瑚礁》。”
果不其然,是日南里菜剛剛唱過的那首《青之珊瑚礁》。
藤井美加子拿著話筒:“我沒有日南同學唱得好,只有卡拉ok水準,但是保奈美說沒關系…所以我就獻丑了,你們只聽她的鋼琴就好了,聽鋼琴就好!”
南條只是笑了笑,把話筒按到鋼琴旁邊的話筒架上,落落大方的坐下,按了幾個琴鍵試音,隨后扭頭對美加子示意可以開始了。
和馬聽見千代子嘀咕:“這樣真的好嗎?雖然日南唱得也一般,但美加子唱歌真的超普通的。”
“別跟我說啊,她們跑去參加選美,我全程沒參與的,你的參與度都比我高。你剛剛至少還在南條家的帷幕里。你在里面沒聽她們說嗎?”
“沒有啊,我只聽到美加子在抱怨不知道才藝表演該弄什么,實在不行只能舞劍了。”
和馬看著臺上:“那現在這又是怎么回事?”
千代子聳肩:“不知道。我離開的時候,聽見美加子在發散思維,說要不就穿布偶裝上去舞劍。”
和馬都不知道該怎么評價美加子的奇思妙想了。
“興許是南條看她可能要出丑,拉她一把?”他說出了腦海里看起來最靠譜的猜測。
千代子立刻贊同道:“有可能。我突然覺得美加子學姐好可憐,今晚準備點她喜歡的茶點吧。”
這時候,南條開始彈琴了。
青之珊瑚礁的原曲伴奏并沒有鋼琴,南條這是把它改成了用鋼琴獨奏伴奏的版本。
就算不懂音樂的人也能聽出來這鋼琴演奏難度極高,放在音游里那是八爪章魚怪難度起步好嗎。
在南條的鋼琴聲中,美加子開唱了。
然后和馬明白南條這么做的理由了,在她這種水平的鋼琴演奏下,觀眾注意力都被鋼琴吸引走了,會忽視美加子的水平。
美加子只要美美的站在哪里,學著松圣子唱青之珊瑚礁時那樣輕輕的左右搖擺就可以了。
當然,歌也不能唱得太差,但美加子這個歌說實話,放在業余嚎兩嗓子的人當中也算是有水平了,至少在學了100天口琴的和馬聽來,都在調上。
就這樣,以一般人標準看還行的歌喉,加上以一般人標準看強到犯規的鋼琴伴奏,平均一下得到的就是超厲害的演出效果。
和馬注意到周圍的人已經開始跟著旋律輕輕搖擺身子了。
千代子小聲嘀咕:“這…效果還真是出乎意料,完全就是拉了美加子學姐一把啊。但是這樣一來,美加子學姐在南條小姐面前就完全抬不起頭了吧?還真就成了岡田同學劇本里的侍女丫鬟啊。”
和馬一聽,發現還真有點那意思了,以后美加子就永遠是南條的陪襯了?青梅竹馬到底什么時候才能站起來?
一曲結束,美加子一手拿著話筒,高舉另一只手:“好聽嗎?你們還想聽另一首嗎?”
剛剛隨著音樂搖擺的人參差不齊的回應:“想!”
“那么第二首,《思秋期》!保奈美,音樂!”
和馬咋舌,這果然又是剛剛日南唱過的曲子。
千代子:“這個第二曲,看起來像是美加子學姐臨時起意。”
和馬點頭:“聽南條的鋼琴就知道了,這次沒有復雜的編曲,就是用鋼琴彈出了歌曲的主旋律,然后添加了不斷重復的節奏樂句。”
這一次,南條的鋼琴的表現力變弱了,但美加子可能是玩得興起了,發揮得明顯比上一次更好。
和馬覺得自己現在去找日南正合適,她這是被兩大強敵用遠超她的資源按在地上摩擦,最后還被出身和她差不多的美加子給補了一刀。
“我…離開一下。”和馬說。
“你要去找日南學姐嗎?”千代子一語中的,“我是不反對啦,只要能增加道場的收入我就無所謂,但是,老哥你也想想最后怎么收場的問題啊。日本可是一夫一妻制的國家啊!
“不過老哥你將來說不定會從政,那就當我沒說過好了。”
日本這個國家有兩種人就算被發現養情人都不會出事,一種是作家,你看太宰治那光榮履歷;另一種就是政治家。
而且這個政治家涵蓋范圍很廣,不光包括政客,連軍人警察都算——當然戰后日本理論上沒有軍人了,自衛隊那都是公務員。
山本五十六就養了情人,而且他在作為航空兵派和大炮巨艦派撕逼的時候,曾經互相揭對方養情人的短,最后也沒受到什么軍法處置,該去快活還是去快活。
政客養情人這種事,放在日本真的連黑料都不算,大不了鞠躬道歉退居幕后,風頭過了再出來。但是當眾性騷擾,那就是黑料了,就很奇怪。
相比之下日本明星們就慘多了,出軌被曝光必然完蛋。
和馬不理會妹妹的吐槽,直接離開會場。
他也不是對日南有什么想法,迫切的想把她加入豪華午餐什么的,沒有這樣的事情。
他只是覺得,如果是自家徒弟改變了日南的人生軌跡,那自己有責任把這妹子拉回來。
看起來還是挺好的妹子,不能放著她就這么陷進娛樂圈的泥潭里。陷進去了要是出成果真成名了,那倒也罷了,但是大多數混娛樂圈的人都是陪跑的命。
和馬剛來到被幕布隔開的后臺,就看見日南里菜已經換完衣服,就站在學生會搭建的遮陽篷下面,雙手抱胸看著舞臺。
她身邊一個學生會執行部的人都沒有,可能都被打發去干活了。
和馬走向她,還沒等他開口女孩就先說話了:“來安撫我這敗軍之將了?”
“是收拾自家徒弟肆意妄為留下的一地雞毛。”和馬調侃道。
“徒弟?”日南里菜驚訝的看著和馬,“呃…是指三位學姐?”
“不然呢?你不會真以為我們是周刊方春里那種關系吧?別傻了,你也是妹子,你會讓自己成為周刊方春描繪的那種畸形關系的一部分嗎?我和她們,就是很健康的師徒關系,當然我也不否認她們有把師徒關系變成其他關系的想法。”
“你在知道這點的情況下,還是維持師徒關系?”日南里菜皺眉,“真是,太差勁了。雖然我不能容忍自己成為周刊方春上寫的那種關系的一部分,但我也同樣不能容忍自己變成真實情況的一部分。”
和馬聳肩:“這是你的自由。我來只是…只是覺得你可能需要和一個人聊一聊。我還挺擅長給人指點迷津的。”
畢竟和馬指點出了一個法律的騎士。
日南里菜沉默著,看來是不打算開口的樣子。
于是和馬繼續說:“雖然現在投票結果還不一定,畢竟用下半身思考的人還挺多的,他們也許會為了贊美地心引力而把票投給你。但是…”
日南里菜笑了:“贊美地心引力?這個說法,真有趣。學長你居然是個有趣的人嗎?”
“這個說法沒什么問題不是嗎?地心引力,真的很了不起。”和馬說這話的時候,特意看了眼日南胸口。
之前他都是約束自己不往這姑娘脖子以下看來著。
日南里菜笑得更歡了:“地心引力呵呵呵…”
“這不是重點。我想說的是,雖然現在你還不一定輸,但是你人已經認輸了,是吧?”
“算是吧。”日南里菜收攏笑容,看著舞臺,“我已經拿出了自己最好的東西了,就算這樣都贏不了。這個世界果然是不公平的。”
“是啊,有些人生來就含著金湯勺,有些人則有上蒼賦予的天賦,雖然一直有人在強調天生我材必有用之類的說法,但就算如此,才能和才能之間本身也是不平等的。”
“學長你過來,就是打算告訴我這些我已經知道的事情嗎?”日南里菜反問。
“當然不是,”和馬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在說教之前,我先問一句,你想贏的理由是什么?”
“這還需要理由嗎?比賽也好,人生也好,會想贏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那你定義的人生勝利,是出大賣單曲,演大熱國民劇,最后上紅白歌會,成為國民級的明星?”
“我沒想那么多,但是…應該是吧?”日南里菜不確定的回答。
“為什么一定要走演藝圈這條路呢?”
“因為…我長得還不錯不是嗎?這是我為數不多的天賦了。”
和馬再次看了眼日南里菜的臉,確實這姑娘長得是不錯。
對上目光的時候,日南里菜又加了一句:“我沒怎么化妝哦,因為天熱,工作忙,妝厚了很麻煩,會被汗水搞得一塌糊涂。”
“天生麗質啊。”和馬咋舌,“那確實你會有這樣的想法也不奇怪。但是不覺得演藝圈出道然后成為大明星的幾率,有點太低了嗎?”
“我當讀者模特之前,是自信滿滿的覺得就憑姿色就能大殺四方來著,結果發現同期的讀者模特都很漂亮。”日南里菜露出自嘲的笑容。
“我的經紀人同時負責好多個讀者模特,各個在自己學校都是校花啊、男生們的大眾情人啊這種等級的,是我天真了。”
和馬:“中國有句古話,強中更有強中手,我在劍道的世界里也是一樣,自以為自己已經很強了,出了學校發現像我這樣的強者,遍地都是。”
“可你已經拿了魁星旗了,至少是日本第一高中劍客了不是嗎?”
那是因為我開掛…和馬當然不能這樣說。
“不對,因為西日本還有玉龍旗大會,等我拿到玉龍旗,才能說我是高中最強劍客。不過時間已經不夠了,因為下次玉龍旗大會舉行的時候,我已經是大學生。
“而且高中最強也沒有什么值得吹捧的地方,往上還有許許多多的強者。
“我知道至少兩位持有劍圣稱號的終極強者尚在人世。”
日南里菜疑惑的看著和馬:“所以,你是想勸說我不要氣餒,像你在劍道領域的奮斗那樣,在娛樂圈奮斗下去?”
“不,不是的。我想說的是,像我這種繼承了道場、本應該繼續向武道的世界大踏步前進的人,卻選擇考東京大學,你知道為什么嗎?”
日南里菜看著和馬:“為什么?我之前想過,沒想明白,正想有機會就問問師兄呢。”
“因為考大學,不需要別人的賞識,不需要靠人脈和機遇,只要自己復習得比其他應考生更完備,發揮得比其他人更好,就能考上。所以考大學落榜了,只能說明你不行,同考場的別的考生比你更強。連自我開脫的借口都不好找。”
其實還是有些別的理由的,比如同考場有人作弊啊,或者有人把你冒名頂替了,但和馬這時候無視了這些“小概率事件”。
他伸出食指,指著日南里菜:“我覺的你比起娛樂圈,更應該考大學。你能干學生會長,說明成績不錯。我覺得這才是正道。”
日南里菜搖頭:“學長,你是男生,你這樣想沒問題。我是女孩子啊,我就算考上大學,也只是成為闊太太預備役而已。我不能從政也不能…”
“怎么就不能?”和馬打斷了日南里菜的話,“日本明治維新時師從英國,現在應該首相叫什么?”
日南里菜猶豫了一下,她還沒有進入大學備考階段,普通高中的高二不會考現在的國際政治。
而日南里菜又是女孩,不關心國際政治也很正常。
“是…不知道,丘吉爾?”
“是撒切爾夫人。”
“是女性?”
“當然,人家都叫夫人了。日本在這方面總是慢半拍,但是可以預見的將來,日本一定有更多的崗位向女性開放,女性可以成為警察、成為制作人、成為外交官甚至成為首相的時代一定會到來。”
直到和馬穿越,上輩子的日本還沒有女首相,但是將來肯定會有的。日本的科幻電影和動漫里,已經出現了不少女首相的形象了。
比如攻殼機動隊的新電視版第一季,里面就是一位鐵娘子式的女首相。
日南里菜被和馬的說法震驚了。
“會這樣嗎…不會吧?日本是個很傳統的國家啊…”
“不!會的!你想想看,新島八重那個年代,女孩子甚至不能上學呢,明治維新之后,女孩子也有上學的權力了。
“戰前的時候,日本普通全日制大學甚至不收女生,女孩子想讀大學只能去女大。現在曾經的帝國大學東大,不也對女孩子敞開大門了?”
日南里菜半張著嘴,顯然想說點啥反駁,但是又說不出來。
和馬這時候感覺自己找回了當銷售代表忽悠老外買產品時的感覺。
不過就和上輩子一樣,他能賣出去產品,前提是產品真的質量過硬。而這次他對日南里菜說的話,之所以看起來很有道理,也主要是因為——它真的很有道理。
和馬只是在有道理的事實基礎上,用了會讓它看起來更加有道理的表述。
“所以?”日南里菜放棄了反駁和馬,直接推進話題。
“所以,如果你不是想成為大明星上紅白歌會,只是想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那完全不用去混娛樂圈的。你可以考大學。這不會浪費你的天生麗質,漂亮的人到哪兒都更吃得開。
“而相應的,你能不能實現目標,只取決于你是否能比其他競爭者更努力,發揮得更好。這可比混娛樂圈實在多了,最起碼你的命運會掌握在你自己手里,輸了不能怨天尤人。更重要的是,考大學不用出賣色相。”
日南里菜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學長你這么一說…嗯,好像很有道理。我會認真考慮學長的話。”
和馬目光移動到日南里菜頭頂,然后發現沒有詞條。
果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生成詞條的啊,這一通操作居然連限時詞條都沒有。
這時候日南里菜忽然笑了:“我總覺得,學長特別在意我會不會出賣色相搞枕營業?”
“算是吧,我可不想看到將來有一天可愛的后輩因為枕營業沒得到預期的效果,整天以淚洗面。”和馬用調侃的口吻回應。
“啊啦,只是這樣嗎?學長難道不想我也成為你的徒弟嗎?”
面對突然來的直球,和馬笑了:“不是沒有這種想法,畢竟我現在缺錢,能多一份學費總是好的。”
日南里菜驚訝的看著和馬:“你…在意的是學費嗎?”
“不然呢?我妹妹可是一直在慫恿我把你拉進道場,好收你的學費呢。”
日南里菜沉默了一秒,才用手指著自己胸口:“學長你,就對這個沒有一點興趣嗎?”
和馬猶豫了,說沒興趣吧,那肯定是假的,但爽快承認有興趣吧,又太直白,該怎么…
“什么啊,”日南里菜松了口氣的樣子,“還是有興趣的嘛。我還以為學長你看多了免疫了。”
“肉有沒有興趣這個重要嗎?”和馬反問,“你又不喜歡我。”
“是不喜歡啊,現在不喜歡,但去學長你那邊學劍道的話,說不定會喜歡上呢。”
和馬聽出來她的想法了,于是直接問:“但你并不想來我這里學劍道,對嗎?”
“如果我不做讀者模特了,我會去的。現階段,我還是想試試看能走多遠。等到了不出賣色相就走不下去的時候,我就回來安心準備考大學,再去學長那邊學個劍道。到時候學長請一定要接納身心都破破爛爛的我哦。”
“在身心破破爛爛之前就退出來啊!好好珍惜自己行不行?”
“哈哈哈,是修辭手法啦。我本來快要被經紀人說服了,心想我在雜志上拍泳裝寫真本來也是在出賣色相,多賣一點也不是不行。不過今天,我才忽然意識到,就算賣色相,我也不一定會贏啊,然后學長你就跑過來了。”
日南里菜站起來,深了個大大的懶腰:“我想通了,回頭就跟經紀人說明我絕對不會搞什么枕營業的,說完應該工作就會急劇減少吧。畢竟我只是讀者模特,又沒有正式簽約。”
和馬正想說點啥,日南里菜忽然對他鞠躬:“謝謝你,前輩。”
不是學長,而是前輩了么。
等直起腰后,她又是那個英姿颯爽的學生會會長日南里菜了。
和馬再次確認她頭頂,沒看到詞條。
不過,自己這次,應該也算是把日南里菜的人生給扭回了正常的軌道上?
至于她什么時候來道場學劍道,和馬決定不去想這種事情,說不定將來某一天她想學了,就直接來了。
日南里菜笑道:“前輩的劍道館的傳單,我有拿,等想學的時候就會過去了。前輩考試復習要加油呀,你要是考不上東大,剛剛對我的那番說辭說服力就會銳減哦,然后我說不定就又要去走演藝圈實現人生價值了。
“該投票了,我要上臺了。”
說完日南里菜就邁著輕盈的步伐走向舞臺。
和馬在原地目送她。
最后的結果,日南里菜以微弱的劣勢輸給了南條保奈美,屈居亞軍。
她專門跑過來跟和馬說:“前輩,你看,至少我贏了太鼓!”
不等和馬回話她就被遠處的學生會執行部成員喊走了。
和馬身邊的千代子斜眼看著哥哥:“老哥,她都被你撩成這樣了,居然不來學個劍道嗎?你到底有沒有在認真拉客啊!”
“我有啊!另外,什么叫‘撩成這樣’,她這不很正常嗎?”
“她對你稱呼都變了!”
“學長和前輩沒差多少啊?”
“可是突然變稱呼,這絕對很可疑啊!不行,我要報告給學姐們!”
“不是,你給我等一下!我沒干什么事情啊,為什么要被說得像是渣男被抓現行一樣?”
“我不管,我去告狀去了,現在,馬上!啊,雞蛋子正好在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