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三章 被滲透成篩子的深淵
巴菲門特，徘徊在這個深淵位面之外。
牛頭人之神的化身，在思考著。
因為，這里是寂黯大草原（巴菲門特從來不承認耶諾古對這個世界的占領！）。
“耶諾古搞的鬼嗎？”祂想著。
這倒是有可能的。
耶諾古那個混蛋，是會用盡一切手段，來傷害和打擊祂，偉大的牛頭人之神的一切事業的。
那個愚蠢的豺狼人。
于是，祂的化身，小心翼翼的圍繞著身下的位面，開始觀察。
祂看著那一個個遠古留下來的痕跡。
阿扎爾廢墟…
墮落的大天使，盡管已經死去無數年，但祂的力量與意志，依然縈繞在那片沙漠，祂拒絕并且迄今為止依然在抗拒著耶諾古！
真是不錯！
好漢子！
巴菲門特忍不住點了個贊。
要不是阿扎爾已經死透了，巴菲門特真想找個機會復活那位強大的大天使，讓祂去制裁那個骯臟的豺狼人。
可惜啊！
被弒神者殺死的神，是沒有復活的可能！
接下來，巴菲門特看到了那具巨大無比的奧比里斯惡魔領主的軀殼。
風暴之主的軀殼，在這里已經被烈日炙烤了無數年。
祂依然沒有死透！
這強大無比的最古老的奧比里斯惡魔，算得上是深淵的活歷史了。
祂知曉深淵的無數秘密。
包括深淵的誕生！
只是可惜…
祂很少會告訴他人。
耶諾古就一直想知道，每年都會去拜訪這具還沒有死透的奧比里斯惡魔的軀殼。
妄圖得知更多秘密！
忽地…
巴菲門特感知到了。
在那尖嘯群峰之下，一頭可疑的豺狼人，進入了祂的視角。
巴菲門特看著這頭豺狼人。
祂的怒火開始升騰起來！
就是它！
就是它！
兇手！
毀掉它的混亂之船，連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貪婪之花也被奪走的兇手。
這個卑鄙的小偷！
果然！
果然！
它是耶諾古的手下！
想想也對！
只有這個混蛋，才會如此處心積慮和想盡辦法的對祂的財產和事業下手！
這個骯臟的豺狼人，祂玷污了獸人惡魔的光榮！
“我要把你的腦袋擰下來！”牛頭人之神咆哮起來。
在祂看來，事情已經確鑿無疑，證據更是板上釘釘。
耶諾古，這個卑鄙的小偷和強盜，無恥的懦夫！
于是，牛頭人之神的理智，瞬間被憤怒所取代！
祂龐大的身軀，瞬間顯化，猛然撞向了這層深淵位面的外部護罩！
“耶諾古！”
“出來受死！”
巴菲門特的吼聲，在整個世界響起來！
祂在現身的瞬間，就已經發動了自己的神術——獸之詛咒！
牛頭人之神的神力，立刻爆發，撒向整個位面。
所有直面祂的豺狼人或者不死生物，立刻就要接受一次強制檢定！
檢定不通過，直接智商降到1！
這就是巴菲門特的可怕之處！
這位獸之主君，擅長將祂的敵人的智商，拉低到極低的水平。
然后用豐富的經驗打敗他們！
“耶諾古！”
“出來受死！”
正坐自己的移動要塞中，巡視著自己的領地，同時與一個個主物質世界中的豺狼人教會牧師們溝通的耶諾古猛然睜開眼睛。
天穹上，死敵的身影，猛然出現。
“巴菲門特！”耶諾古一眼就認出了這個該死的死敵。
只是看著祂的模樣，耶諾古就怒不可遏！
“混蛋！”豺狼人之神，張開自己的利嘴，揮舞著利爪，咆哮起來：“你居然敢送上門來！”
耶諾古和巴菲門特的戰爭，已經持續了不知道多少年。
彼此之間早就已經打出了真火。
以至于，雙方之間的戰爭，通常都是無厘頭開始，無厘頭結束。
高興了要打，不高興了也要打！
彼此之間，根本不存在妥協和談判。
這是深淵中僅次于血戰的恐怖戰爭。
以至于所有深淵領主都知道，豺狼人之神與牛頭人之神的戰爭，必然會持續到，它們中有一個永遠倒下去！
舍此之外，沒有第二個辦法可以結束這場可怕的戰爭。
于是，耶諾古連想都不想，直接從移動要塞中飛起來。
“滾！”祂的利爪猛然揮出，憤怒的拳頭中，神力迸發。
這在巴菲門特的化身眼中看來，這等于是坐實了耶諾古的派人毀滅祂的混亂之船，奪取祂的寶貝的鐵證。
牛頭人之神的意志，瞬間降臨！
“耶諾古！”
“死吧！”祂巨大的身軀，全面顯現。
一個傳送門，直接從祂身后出現。
數不清的牛頭人和惡魔大軍，向潮水般出現。
祂早想要再打一頓耶諾古了。
現在正好，直接開打！
耶諾古一看，頓時怒火中燒。
“這是一場可恥的偷襲！”祂明白了，這是早有預謀的開戰。
正好！
祂也忍不住了！
“吼！”豺狼人之神的咆哮，在整個位面響起來。
“我的子嗣們！”
“報仇的時候來了！”
“殺光所有牛頭人！”
整個位面，無數的豺狼人，抬起頭，它們看到了數不清的牛頭人，正從天穹上落下來。
死敵見面，還有什么好說的？
所有豺狼人立刻咆哮起來。
打牛頭人，并吃光它們的血肉，只是不需要動員，每一個豺狼人生下來就知道的事情。
寒黎抬頭，看著那天穹上戰作一團的可憎惡魔們。
事情，比她想象的還要順利。
深淵惡魔之間的仇恨與嫌隙，也比她想象的更激烈！
這種陣仗，血海深仇，也不過如此！
不過，她沒有時間觀賞這場大戰，她急速的前行，偽裝成一個傳令兵，向著一個方向而去。
那里，欲望原液的培養皿，正在一顫一顫的跳動著。
像心臟一樣跳動著。
但是，當她越來越接近那片區域時，她遇到的阻力，也明顯大起來。
因為，大量豺狼人，都和她迎面相對。
這些人的地位和等級，也越來越高。
終于，她被攔了下來。
“豺狼人，你要去那里？”戴著巨大的骷髏頭冠的一個豺狼人主祭，揮舞著一柄骷髏法杖問道。
寒黎深深吸了一口氣，用著早就準備好的臺詞回答：“我奉命前往蒼白國度，面見偉大的食尸鬼之王！”
食尸鬼之王多瑞斯是豺狼人之神耶諾古的盟友與堅定的支持者。
這是那份地圖上標識的情報。
“多瑞斯？”這個主祭明顯的開始懷疑：“小豺狼，你有什么資格去面見偉大的食尸鬼之王？”
“拿出你的憑據來！”它從自己的戰車上站起來，它身后數以百計的豺狼人狂戰士都拿起武器。
耶諾古的敵人，不止是巴菲門特。
還有魅魔女王！
在這片深淵世界，就有著一片土地，是被那些魅魔占領著的。
那也是耶諾古最大的隱患！
它們甚至一度計劃搗毀偉大的豺狼人之神在這個世界最重要的象征——滲液森林中的耶諾古之像。
而魅魔們，總是會一些奇奇怪怪的法術。
變形術，就是其中之一。
就在寒黎忍不住握住了自己的靈刃，打算強行通過時。
一個聲音響起來。
“巴斯…”一個蒼白扭曲的干瘦身影出現了。
那是食尸鬼之王的化身。
“她是我的一個好友的后人…”食尸鬼之王輕聲說道。
主祭重新坐下去：“既然是您的好友之后…”
即使是殘忍的豺狼人主祭，在蒼白之主面前，也要保持尊敬。
因為，這位食尸鬼之王乃是其主子為數不多的盟友！
“那么，請容許我道歉…”它說著，戰車重新啟動，在那些奔騰的狂戰士簇擁下，向著戰場進發！
寒黎傻傻的站在原地。
她看著那個影子。
那是一個人類絕不會想看到的人。
祂的身形，就像一個蒼白扭曲的人類。
祂回過頭，一雙猩紅的雙目，叫人看著就瘆得慌。
這是一個可怕的惡魔。
一個死去的惡魔！
“不用擔心，人類！”祂似乎無視了擬態藥劑的遮掩，直接道出了寒黎的本來面貌：“我是特地來接應你的…”
“偉大的深空星海之主，是我的主與父的盟友…”
寒黎傻了。
深空星海之主是這個惡魔的主子的盟友？
她想起了那位贈送她地圖的惡魔領主，又看著面前的這個惡魔領主。
深淵…
這個導致大災變的罪魁禍首。
什么時候，被人滲透成這個樣子了？
僅僅是她就已經知道，第四百七十一層深淵領主是亞姆爾先生留下的棋子。
現在，這位看上去應該是第四百二十一層深淵的領主，蒼白國度的王，食尸鬼之王，居然能和深空星海之主扯上關系？
這似乎也不意外。
亞姆爾先生曾經降臨于此。
以祂的偉大，隨手安插些棋子，很正常。
就像她曾在那些幻影中所見。
似乎是看出了寒黎的想法，那個蒼白扭曲的人影，說道：“人類，你不應該想太多…”
“那對你沒有好處！”
“跟我來吧…”
“我會帶你，穿過這一片危險的地帶…”
“但接下來的事情，就要靠你自己了！”
“我只是一個化身，還要應付耶諾古，不能幫你太多！”
寒黎點點頭，看著祂，道：“謝謝！”
“不用客氣！”那個人影道：“我只是為了可以回歸偉大永恒的父與主！”
祂只是祂的父與主，安排在這里一枚閑子。
為的是等待亞姆爾先生再次降臨，方便和祂搭上話。
誰知道，亞姆爾先生沒有來，等來了深空星海之主的使者！
這也算是意外之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