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他們都要付出代價
聽完自家秘書的話，大統領露出一個隱約的笑容，但是等再仔細看的時候，又發現大統領已經是一副呆滯的模樣。
他張嘴，聲音低沉地問道：“你真的這么認為嗎？我們難道真的已經到了不得不放棄夏威夷人民的程度了嗎？”
秘書心跳加速，進行了最后的補救：“這只是我一個片面的不成熟想法，只能一些參考。”
他都已經幫忙開了一個頭了，自己這上司還要他一路莽到底，簡直是不給他活路走了！
大統領此時也反應過來，不好逼迫過甚。
他點了點頭，“我會認真考慮你的提議，具體是否實施，我們還需要舉辦一次內部會議。”
大統領看向辦公室的大門，“剛剛參加會議的人應該還沒有走遠，你現在去把他們叫回來再開一個緊急會議吧，現在時間很重要，我們不能再耽誤了。”
等到秘書離開，大統領望著他的背景露出一個笑容，但是很快又變成了苦笑。
“如果這個方法實施之后取不得圓滿的結果，那我的結局恐怕好不到哪里去…”
帶著沉重的心情，他向著剛剛的機密會議室走去。
等他到現場的時候，其他高層也陸續到場了。
大家都疑惑地看著他。
“先生，剛剛還有什么事情忘記商議了嗎？”光頭的鮑爾部長問道。
大統領點點頭，望著面前坐在長桌上的眾人，嚴肅地說道：“接下來我們要商議一個剛剛由我的秘書提出的建議，看看它是否有可行性。”
站在大統領身后的秘書頓時受到了所有高層的注目。
法克！
在空調下，秘書額頭仍然滲出了冷汗。
雖然他早就想到這個不靠譜的上司會拿他作為擋箭牌，但是他沒想到居然這么直接就提出來了。
這不是在害他嗎？
這個風頭他寧愿不出。
然而大統領已經接著說下去了，“我們要商討的觀點就是——我們是否應該在這次怪獸危機中放棄一部分夏威夷人？”
聽到這個，會議室里頓時喧鬧起來。
所有人都瞠目結舌，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大統領的意思。
不，或者說他們已經反應過來了，只不過不知道為什么要做到這個地步。
“你是要看著怪獸登陸，在上面屠殺夏威夷人嗎？我們為什么要這么做？”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光頭的鮑爾部長，他負責國防軍事，如果發生這樣的慘案，到時候第一個被追究責任的可能就是他了。
其他人都紛紛附和鮑爾部長。
反倒是負責財政的黛樂部長若有所思，默默低下了腦袋。
大統領把大家的反應都看在眼里，任由他們宣泄了一會兒，他才再次開口。
“為什么要這么做？”
“原因很簡單，我們的財政現在已經負擔不起夏威夷難民的補助了。”
大統領說著這句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看著黛樂部長。
黛樂部長抬起頭，快速點了一下，“的確已經負擔不起了，這件事我在剛剛的會議中就已經說過。”
鮑爾部長還是不太同意：“我們不可能因為這一點事就完全放棄掉他們吧？他們的補助花錢，我們以后重建夏威夷的時候不也一樣要花錢嗎？”
鮑爾部長看向四周，沒有幾個人敢跟他對視。
只有大統領堅定地看著他：
“拉斯維加斯、洛杉磯還有夏威夷的難民正在給我們放血，在這些難民里最好對付的就是夏威夷。”
“而且，我要糾正你一點錯誤。”
“那就是不管怪獸會不會再登陸，夏威夷現在都面臨著重建的結局，當一樣東西修補的代價被重建的代價還要高時，只要是個正常人都會選擇砸掉重建！”
七成的房子都被燒砸搶了，大量的基礎設施也被破壞，現在的夏威夷就是一個垃圾佬圣地。
隨便撿撿都能賺錢。
情況都惡劣到這個地步了，還真不在乎怪獸入城，然后城里多倒幾棟樓，樓里多壓幾具尸體了。
反正也不需要仔細挖，全鏟掉就是了。
再不然，還可以就地封存，成為當地的一座紀念豐碑。
這一點事情能花多少錢？
“另外，大家可不要忘記了，夏威夷人在上次怪獸登陸的時候做了什么事情！”
大統領突然無比硬氣，鷹一樣的目光環視眾人。
“他們越過我們的禁令，私自從對面租賃了機甲！”
“這已經觸犯我們國家的安全底線了！”
大統領的手敲著桌子，表明自己話語的重要性。
如他所料，在這個理由出來之后，所有人都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這件事無疑是夏威夷方面做錯了。
夏威夷的資本方違抗國內的禁令，聯合起來向對面租賃了機甲，用來保衛夏威夷群島…
這件事只要詳細拉出來說，任何人都會敏感地意識到這里面潛藏的問題。
要知道，夏威夷被他們國家合法地納入版圖也才過去六七十年而已。
見到沒有人在這件事上反駁自己，大統領才露出一個微笑：
“這次的行動，不僅是為了減輕我們財政的負擔，更是為了給夏威夷一個懲罰！”
不管是平民還是上面的資本，都會在接下來的怪獸血洗中付出足夠的代價。
鮑爾部長忍不住還是想說話，但是大統領卻直接伸手，示意他先閉嘴。
“除了可以解決我們國內的問題外，這次事件我們還有可能得到意外的收獲。”
大家都拒絕說話，只是看著大統領的表演。
大統領也不介意，樂呵呵地說道：“這次入侵的怪獸體型大約只有十八米，這是一個合適的體型，我們如果捉住它的話，可以很輕松地把它送上船只，運到全世界各個地方去。”
聽到這里，現場所有人渾身一個激靈，都抖了一下，哪怕是秘書也不例外。
這個方面，就連秘書都沒有想到。
“你究竟想干什么？把怪獸當作生物兵器來使用投放嗎？這樣未免也太瘋狂了！”
鮑爾部長第一時間反對。
“如果你是想投放到對面的話，那我現在就辭職！我們承受不起這個代價的！”
鮑爾部長的光頭使勁搖晃，反射著會議室里亮堂的燈，好像一顆光球。
負責國防軍事的他，最明白現在國內跟對面的差距了。
真要爆發起沖突來，他們很可能要像一只雞仔一樣，被對面捏起來吊打的。
這是一場有極大代差的戰爭。
兩邊的差距，比他們和中東的差距都大，甚至可能是現代信息化軍隊跟一戰軍隊那樣的差距。
明明他已經好幾次報告過這件事了，怎么還會做出這么不明智的決定？
鮑爾部長的心已經提前慌張起來。
其他人都附和鮑爾部長，不同意怪獸投放計劃。
然而，大統領就是冷著臉，對著鮑爾說道：“如果你想辭職的話，我這里不會給你制造任何阻礙，這只能證明你是一個無能膽怯的懦夫！”
說完，大統領看著眾人不約而同都帶著驚慌的臉色，干脆站了起來：“上一次我們只是提起敵人的名字就感到恐懼的時候是多久以前了？”
沒有人回答他，現場死一般寂靜。
大家都不明白，怎么話題跳躍得這么快。
剛剛還在說國內的問題，一下子就跳到對面去了。
大統領笑了笑：“很久很久了，久到大家都已經想不起來了，至少也在半個世紀前了！”
“從你們剛剛的臉色來看，你們對我們國家現在的實力十分清楚，難道你們就只想任由情況惡化，直到我們墜入無邊的地獄嗎？”
“我們能有現在的生活，是因為我們有著超然的地位，而現在我們正在失去這一切，你們也失去一切…”
現場還是沉默，但是一些人的神色已經出現變化。
鮑爾部長在抓著自己沒有頭發的頭皮。
會議室里只有大統領的聲音在回蕩：
“只要我們抓住這頭怪獸，再秘密轉運到我們在東亞的基地，然后再接著運入對面的合適的海域，就能完成一次完美的打擊！”
“而且這個計劃，只要我們把怪獸送出夏威夷，就不可能對我們國土再造成任何損害！”
“我們只要宣稱怪獸被偷走了，就可以撇開一切關系！”
“對面也不會為了這件事來跟我們開戰！”
大統領一手指著天，一手扶著桌子，面容已經越來越瘋狂。
好一會兒，他喘了兩口氣，再次睜開眼睛：
“這件事十分緊急，馬上就要出結果，所以不會走入其他流程，我會動用我的特權。”
“贊同，還是反對，現在表決！”
眾人都看向自己面前的表決按鈕。
紅綠的燈光亮起。
秘書在一邊統計。
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贊同者更多。”
大統領露出一個微笑，攤開雙手，微微抬頭：“各位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希望你們今晚都能有一個好夢。”
“另外，會議內容要對外完全保密，這件事無論如何都是不能說出去的，我想各種明白這個道理。”
現場的人們不管是贊同還是反對，在此時都點了點頭。
盡管他們早就習慣用對手的黑料來攻擊其他派別的官員，但是偏偏這件事就是不能往外說。
哪怕只透出一點風聲都不行。
因為這個會議上的內容勁爆過頭了。
要是往外說的話，分分鐘是要引起內亂的程度。
他們雖然善于政治斗爭，也樂于此，甚至還可以為了自己的利益出賣一點國家的利益，但是不引起內亂這條最基本的底線，他們還是有的。
所以這次會議上的講話，哪怕一個字都不會往外透露。
除非哪一天他們某個黨派要分裂出去了…
在會議決定之后，大統領又跟秘書回到辦公室里說了一會兒話，秘書才出門開始自己的工作。
首先，是要解決怪獸防控局的問題。
那邊的監控網絡還在持續監控著怪獸的行蹤。
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早晚會泄露消息的。
要是事后讓民眾知道，他們早就已經知道有怪獸，卻不做出警告，到時候又是一個天大的麻煩。
所以秘書早就已經想到了對策。
把防控局的黑人局長叫過來一陣交代之后，秘書目送他坐著汽車離開。
怪獸防控局。
黑人局長一回來，第一時間就直奔監控大廳。
在那里，監控員們還在緊張地追蹤著怪獸的行蹤。
一條條軌跡圖和數據被統計出來，所有人都忙得不可開交。
然而，就在這時。
剛剛還滿屏飄紅的數據，突然一下子變成了綠色。
怪獸好像一下子消失了。
或者說它根本沒有出現過，剛剛只是大家的幻覺？
“這是怎么回事？”
“是儀器壞了嗎？”
“馬上讓人去檢修！”
大家都動員起來，正要離開監控大廳，小山一樣的黑人局長已經走了過來，寬大的身軀把所有人都擠了回去。
“辛苦大家了。”黑人局長拍了拍巨大的手掌，“這次的演習已經圓滿結束了！”
“沃特？”
“這次是演習？”
“不像啊，剛剛的數據持續那么久…”
大家議論紛紛，黑人局長直接打斷：
“就是演習！”
“剛剛，在華盛頓的中心，那里許多大人物都看著你們的一舉一動，他們對你們的反應十分滿意！”
“大家都相信在你們的守護下，人類將不會再受到怪獸的侵擾…”
黑人局長演講了一段時間，直到把所有人的疑惑都消磨掉，他才繼續使出下一招：
“因為你們在演習中表現優異，所有人這個月的獎金都會翻倍！”
這句話一出，所有人都把剛剛的事情拋到了腦后，互相鼓舞慶祝起來。
黑人局長露出白白的牙齒，看似在笑，眼睛里卻是無盡的疑惑…
某個軍用港口。
一輛輛經過的等離子化改造的裝甲車和坦克正被送上運輸船，軍用的不夠，外面還停靠著民用的大貨輪。
負責駕駛這些坦克和裝甲車的士兵已經集結完畢。
此次運輸任務的負責軍官站在一輛坦克上講話，背負著雙手講話：
“我們這次任務的目的地是夏威夷，你們將前往夏威夷，負責守護那里，只要有怪獸敢在夏威夷登陸，你們要駕駛著戰車勇敢向前，直到把怪獸擊倒！”
“擊倒怪獸！”
“擊倒怪獸！”
下方的士兵們齊聲振臂高呼。
“上船！”軍官大喊一聲，從坦克上跳下來，身后的士兵背著自己的裝備，嘩啦沖上運兵船先行出發。
在后方的隨軍記者嘩嘩拍著照片，不一會兒就生產出新聞發到網上。
“夏威夷守衛軍已經按預定計劃，帶上秘密武器前往夏威夷，夏威夷將不再懼怕怪獸！”
一則通報在網上公開，配上將軍在坦克上動員士兵的畫面，引起了不少人的關注。
只不過大家關注的不是夏威夷增加了一支對付怪獸的部隊，也不關心那個并不帥氣的軍官。
大家關心的是對面究竟造出了什么秘密武器，居然可以部署到夏威夷去防備怪獸了…
“會不會是他們的國產機甲成功了？”
在穹頂基地，秦局長看到這條消息之后，很快找到陳神的辦公室，跟他一起商討。
陳神撓了撓腦袋，“不太可能吧，最近一直沒有聽說過對面在神經技術上面有什么大突破，還是以前那老一套，玩一玩義肢可能還行，但是要操控機甲還太早了。”
“那陳總你覺得可能是什么？”秦局長問道，“他們有沒有可能有了那個神秘武器之后，就不要我們的機甲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秦局長就有些忐忑。
要是對面逃單的話，那他可就有得忙了…
“我問一問有沒有衛星照片吧。”
陳神幫人幫到底，很快就通過自己的渠道看到了對面軍港的衛星照。
“只是普通的運輸艦，這種艦運不了機甲的。”陳神看了一眼，就把打印出來的照片送到秦局長手上。
秦局長看著照片上的物體，感覺有點熟悉，“這些被蒙布包起來的東西，怎么這么像坦克？”
“對面還打算用坦克來對付怪獸？”
陳神整理著自己桌子上關于蟲洞探測器的資料，一邊說道：“對面想怎么來就怎么來，這又不關我的事情，我們現在的精力主要放在蟲洞身上。”
“說起這個，這幾天你們那邊有什么大動作嗎？”秦局長把眼睛從照片上移開。
“我看到基地里好像在做什么準備？最近要開放基地了？”
“嗯，”陳神停下來，“后天蟲洞項目組那邊要舉辦一個新聞發布會，挺重大的。”
“是要宣布蟲洞實驗成功的消息？”
陳神翻了個白眼：“一看就知道你沒看最近的新聞，那個在第一次實驗成功的時候，科技部就已經開過了。”
只不過他沒去而已。
“那是要公開什么信息？”秦局長靠在辦公椅的靠背上，把頭探過來。
這倒不是什么秘密，基地里不少人都知道。
陳神道：“后天的新聞發布會，我們會公開我們在通過探測器獲得的部分數據，同時正式公開蟲洞通往的星球。”
“這可不止你說的重大啊，這都要載入人類的史冊了！”
秦局長吃了一驚，就連對面的秘密武器都不管了，整個人往陳神這邊湊：“能不能提前告訴我，探測器究竟是飛到哪個星球去了？”
然而，陳神繼續給他翻了一個白眼：“后天你不就知道了？”
“看在我們也算熟人的份上，就不能現在告訴我？”
“事關機密，就是不能。”
陳神用五十萬的眼光打量秦局長，很快就把他看得心里發毛，咳嗽兩聲撤退。
在陳神繼續整理后天要用到的資料時，新聞發布會的預熱已經開始。
按照流程，首先是科技部對外放出要針對探測器探測到的數據舉行新聞發布會，并且發表相關論文的消息。
接著，全球各個立場公正的主流媒體都收到了來自國內官方的邀請。
“我們收到了一場特殊的國外新聞發布會邀請。”
世界各地，各家媒體的接線員在掛斷電話之后，都趕緊去給自己的領導報告。
“有多特殊？”
“據說，在這場發布會上會公開一部分外星球的實際測量數據，幫助國際天文學界建立更加準確的星球模型。”
領導差點一口水吐出來。
“邀請我們的是哪一個國家？”
“這個世界上發射了蟲洞探測器的國家能有哪一個？”
“馬上給我買機票，我親自去！”
比起媒體，動靜更大的是科學界。
幾乎所有天文學者聽到這個消息之后，魂都快飛到國內來了。
哪怕是其他學科的學者們，都同樣在關注著事態的進展。
“聽說他們很可能已經確定了探測器降落地哪個星球了，你說他們要公開什么數據？”
“天吶，你不會真的相信這個世界上存在蟲洞吧？”
“我對蟲洞的真假沒有興趣，我只是好奇他們在月球上的高能實驗是怎么完成的…”
類似的對話在全世界各地不斷響起。
如果不是新聞發布會不允許旁觀，也不對學者做另外招待，不知道多少人要飛到國內來。
與此同時，世界上各個權威期刊的編輯們也開始忙碌起來。
“很難得，他們居然也會向外發布論文，我記得之前那個男人參與的項目，幾乎不對外發布論文的。”
Nature期刊的資深編輯們正在辦公室里看著新聞報道的新聞，一邊討論起國內論文投稿的問題。
“猜猜看，他們會把論文投到哪個雜志？”
“除了我們之外，他們大概會選擇的只有Science了吧？”
“也許他們會投到某本化學期刊上，畢竟他們要發表的可是‘外星球的成分數據’…”
“哈哈！那根本不可能。”
編輯們笑著打開了自己的郵箱，在里面搜尋起來，希望看到外星這樣的關鍵詞。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眾人的臉色越來越困惑，直到有點尷尬。
“我們這里沒有收到他們的投稿！”
“我這里也沒有！”
編輯們面面相覷。
“見鬼，看來他們是投給了隔壁的Science…”編輯亞伯聳了聳肩。
除了他們，只有科學期刊最有資格刊登這種“勁爆”的消息了。
正想通過網絡向科學期刊的編輯們求證，結果亞伯剛打開電腦，對方的聊天窗口就彈出來了——
“你們有收到他們的投稿嗎？”
天才一秒：m.biqu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