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境,北邦居然有第七境的存在!
中央邦收到北邦叛亂的消息之后,立刻就求援苦宗,他奉尊者之命,前來鎮壓桑古,本以為是手到擒來,十拿九穩的事情,沒想到一個照面就被人擒下了。
剛才對他出手的那人,一定有第七境的修為,這樣一來,哪怕是苦宗也不好插手,畢竟他們也只有尊者一位第七境,招惹到這樣的強者,會給宗門帶來滅頂之災。
梵天長老想都沒想,立刻說道:“晚輩只是奉尊者之命,前來調查北邦叛亂一事,無意冒犯前輩,請前輩恕罪!”
在佛門中,尊者一詞,是用來稱呼七品般若境的,申國不比大周,佛門也不比道門,玉真子前兩年晉升之后,僅符箓派的第七境就有四位,申國全境,也只有佛門三宗各有一位第七境,因此在申國,一名第七境強者的出現,足以改變整個申國的局勢。
這也是李慕將此妖尸調來這里的原因所在。
他的存在,能讓申國的三位頂級強者,不敢輕舉妄動。
李慕還沒有開口,桑古就主動問道:“大人,他是苦宗的第三強者,名為梵天,要怎么處置他?”
妖尸展露出實力之后,桑古顯然有眼色多了,李慕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放他回去。”
桑古愣了一下,問道:“什么?”
李慕揮了揮手,說道:“既然是無意冒犯,就給他一次機會,回去告訴你們的尊者,不要再插手北邦之事。否則,我們會親自上門,和你們的尊者談談。”
他讓妖尸解除了梵天的法力限制,梵天從地上爬了起來,他已經知道了誰才是這里的主事之人,恭恭敬敬的給李慕行了一個佛禮,說道:“晚輩告退。”
桑古看著梵天遠去,不解問道:“大人,他可是苦宗重要人物,為什么放他走…”
他心中很清楚,這名第七境的強者出現之后,中央邦已經奈何不了北邦,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之內,他的命運,要和這些人綁在一起。
在這種情況下,他也要開始為自己謀劃了。
李慕訝異的看了桑古一眼,這些天讓他做事,他一直都不情不愿的,這次居然會主動為他們著想,隨后他才解釋道:“申國之疾在骨不再皮,改變北邦,最少也需數十年之功,我們與苦宗素無冤仇,不必與他們交惡。”
其實說心里話,李慕對于申國沒有一點好感,也無心改變,他立下的宏愿是為大周開太平,不是為申國,只不過申國北邦和大周接壤,申國北邦安定,大周南郡安穩,這才是最重要的。
他已經讓桑古對外宣布,北邦從此獨立,從今以后,申國北邦將成為獨立的國家,申國和大周將不再直接接壤,南軍的將士們,也可以過和平安穩的生活。
李慕已經開口,桑古也不好再說什么,他的目光不經意的瞥向李慕身后,發現他身后的一名青年,正用無比崇敬的目光看著李慕。
從他的衣著和膚色來看,應該是申國的低等賤民,桑古的視線從他身上移開,很快又移回來。
他面露驚色,一步跨到阿拉古面前,抓著他的手腕,口中喃喃道:“如此體質,竟有如此體質…”
阿拉古嚇了一跳,這時,桑古已經急迫的開口:“我是桑古,你可愿拜我為師?”
桑古的名字,北邦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是金剛教教眾的信仰,但思想已經發生了轉變的阿拉古,對他并不尊敬,反而還有一些排斥,他噗通一聲跪在李慕面前,說道:“我想拜恩人為師!”
李慕想都沒想,揮了揮手,說道:“我不收徒弟,你若愿意,可以拜桑古為師,他教你綽綽有余。”
恩人在他的心中,已是神明一般的存在,雖然不能拜他為師,讓阿拉古心中有些失望,卻也不敢真的奢求成為恩人的弟子,轉而跪在桑古面前,說道:“拜見師父。”
所經歷的一切讓他明白,他必須擁有足夠的實力,才能保護自己,保護心愛的人,才能去做他想做的事情。
桑古用感激的目光看著李慕,李慕轉身走出大殿。
桑古的壽元也不剩下多少,對于他們來說,無論生前多么強大,壽元斷絕之后,也難免塵歸塵,土歸土,晚年突破無望之后,很多人最大的愿望,就是找一個衣缽弟子,把畢生的衣缽傳承下去。
阿拉古這樣的體質,別說他一個第六境,就算是第七境強者也會忍不住搶奪。
有桑古這樣的強者教他也好,可以讓他在修行之道上少走不少彎路。
周仲從遠處走過來,說道:“金剛教的人我用的不習慣,你回神都之后,將魏鵬調來。”
李慕點了點頭,說道:“不用回神都,現在就可以。”
他拿出靈螺,撥通之后,靈螺里面傳來一個甜甜的聲音:“爹爹,你什么時候回來啊,靈兒想你了…”
李慕臉上露出笑容,說道:“靈兒乖,爹很快就回去了,把靈螺給你娘,爹有事情要和你娘說。”
聽到靈螺對面傳來淅淅索索的聲音,似乎是旁邊換了人,李慕才道:“陛下,你有空的時候下一道旨,遣刑部主事魏鵬來申國北邦…”
和女皇說完,又聊了幾句別的,李慕才收起靈螺,卻發現周仲用一種奇異的目光看著他。
李慕問道:“你看什么?”
周仲搖了搖頭,說道:“沒什么,皇后娘娘…”
申國,中央邦。
某處被削平了的山頂,有一片占地極廣,富麗堂皇的寺廟群。
寺廟群中,最高的一座佛塔頂層,梵天雙手合十,說道:“回尊者,事情就是這樣,若不是那位前輩仁慈,梵天已經圓寂了。”
一位盤膝坐在蓮臺中,雙眉垂至胸前的老和尚緩緩睜開眼睛,說道:“我們的根基不在北邦,既然如此,便不要再管北邦之事了。”
苦宗只有一位尊者,招惹不起第七境的存在,沒有必要為了朝廷之事,得罪一個第七境的強者。
梵天問道:“如此一來,朝廷那邊如何交代?”
老和尚道:“實話實說。”
梵天躬身道:“尊法旨。”
申國,中央邦,新都。
皇宮大殿,年輕的申國皇帝將重臣們召集在一起,共同商議北邦的叛亂一事。
“陛下不必著急,梵天長老已經前往北邦了,相信叛亂很快就會平息。”
“雖然不知道桑古發了什么瘋,但他一定不是梵天長老的對手。”
“有梵天長老在,不會出什么事情的。”
眾人熱烈的討論時,一名官員從外面跌跌撞撞的跑進來,大聲道:“陛下不好了,北方緊急傳訊,北邦宣布獨立了!”
“豈有此理!”
申國皇帝聞言大怒,抽出腰間象征權勢的佩劍,指著北方,說道:“發兵,必須發兵,給我集合防衛軍,立刻發兵北邦!”
有官員勸道:“陛下息怒,梵天長老還沒有回來,或許北邦之亂,已經平定了。”
話音落下,又有一名官員匆匆的從外面跑進來,大口喘息說道:“陛下,苦宗消息,梵天長老已經回來了,尊者傳下法旨,苦宗不再插手北邦之事…”
有官員大驚道:“為何?”
“難道連梵天長老都不能平定叛亂?”
“就算是梵天長老不能,尊者也沒有必要下這種法旨…”
申國皇帝臉上怒氣更盛,他握緊手中之劍,沉聲道:“發兵…”
那官員連忙道:“陛下不可,梵天長老說,桑古的背后有第七境強者,苦宗也不愿招惹…”
申國皇帝臉上的表情一滯,回過神之后,握劍的手松下來,他將配劍收回,用衣袖輕輕擦拭著劍刃,聲音低下來,說道:“發兵不太好,勞民又傷財,不就是一個北邦嗎,我大申二十多個邦,多一個北邦不多,少一個北邦也不少,你們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