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含煙做出來郡城開分店的決定,是在四天以前。
她用了三天時間,安排好了陽丘縣的一切,張山從老婆口中得知此事之后,擔心她們主仆路上遇到危險,便主動護送她們過來。
李慕心里很清楚,柳含煙說要在郡城開分鋪,只是借口。
有些事情,開始第一次之后,就會有無數次。
這三天里,李慕也無數次的想要回到陽丘縣,和她夜夜雙修,畢竟,這要比自己一個人艱苦修煉輕松的多。
開分店的事情,她只是一時興起,還什么都沒有準備,首先要解決的是住的問題,
這對她來說,再也簡單不過。
吃完飯后,她就去了牙行,買下了一座兩進的宅子,給了那名牙人十兩銀子作為酬謝,那牙人在一個時辰之內,就幫她辦理好了所有的過戶手續,并且請人將那宅子里外都打掃的干干凈凈。
張山將一個個的箱子從馬車往院子里搬的時候,忍不住嘆道:“有錢真好,我什么時候,才能買下這樣的一間宅子…”
李肆算了算,說道:“也不用太久,如果你在縣衙,不吃不喝,一年能攢下五兩銀子,兩百年就能買得起一座,如果你愿意來郡衙,只要一百年左右…”
柳含煙忽然道:“張山大哥要是不做捕快,愿意來云煙閣的話,我保你十年以內就能買到這樣的宅子。”
李肆也跟著道:“你剛才不是說,張大人的調令也下來了嗎,他馬上就要離開陽丘縣,到時候,你在縣衙也沒什么意思,不如來郡城…”
銀子的誘惑對張山雖然大,但還是憂慮道:“我在這里人生地不熟的…”
李肆拍拍胸口,說道:“怕什么,你盡管放心的來,我罩著你。”
“你?”張山撇了撇嘴,說道:“你才來郡城幾天,能罩得住誰?”
李慕看了張山一眼,說道:“他真罩得住。”
李肆現在連住都住到郡丞府了,這偌大的郡城,沒有幾個人是他罩不住的,甚至連李慕都要靠他罩著。
張山還是有些猶豫,說道:“我再想想。”
李肆一針見血的問道:“你想留在陽丘縣陪老婆嗎?”
張山臉上猶豫之色盡去,堅定道:“我想好了!”
張山綜合考慮之后,還是決定辭職。
一來是張縣令調任之后,他在縣衙失去了靠山,以后的日子,未必會過的比之前好。
二來,捕快的職業,對于作為普通人的他來說,實在太危險,一不小心,就會丟掉性命,尤其是近半年來的經歷,讓他早就萌生了退意。
最重要的一點,是少奮斗兩百年的誘惑。
今天天色已晚,張山不好回去,打算明天一早出發。
柳含煙道:“新宅子的房間很多,張山大哥如果不介意,就在這里住一晚吧。”
張山準備答應,畢竟住在客棧要多花錢,李肆搖了搖頭,說道:“新房子沒有被褥,準備起來太麻煩了…”
張山道:“我可以睡地上,沒事的。”
李肆攬著他的肩膀,說道:“你大老遠跑過來,我怎么可能讓你睡地上,晚上你和我睡,我的床很大很舒服…”
張山被他強拉硬拽著離開,臨走之前,李肆還回頭看了李慕一眼,眼神意味深長。
柳含煙也給了李慕一個眼神,一個李慕很熟悉的眼神。
李慕喉嚨動了動,吞了口口水,說道:“我,我晚上要回客棧。”
柳含煙問道:“你住客棧?”
李慕點頭道:“我還沒找到租住的地方。”
柳含煙指了指東西廂房,說道:“這里這么多房間,你隨便挑一個住就行了,日后也方便…方便修行。”
不等李慕開口,她又補充道:“你要是覺得不方便,我把隔壁的宅子也買下來,你可以選擇住隔壁,每個月給我租金就是了。”
“再買一座太麻煩了,我去客棧取行李…”
李慕仔細想了想,連柳含煙都不覺得有什么,他還有什么好擔憂的。
這三天里,離了柳含煙,其實他也不怎么習慣。
下衙之后,沒有她做好飯菜在家里等他,晚上也沒有人可以雙修…,柳含煙來到郡城,李慕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空落落的心,一下子便充實起來。
李慕回了一趟客棧,收拾好行李,退房回來時,晚晚已經幫他整理好房間,鋪好了床鋪。
床上的被子不是新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晚晚接過李慕的包袱,說道:“被子是小姐以前蓋過的,小姐說明天出門給公子買新的…”
李慕擺手道:“不用了,舊被子也無所謂,能蓋就行。”
李慕將行李收拾好,聽到身后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柳含煙靠在門上,看了李慕一眼,“來?”
片刻后,床上。
李慕和柳含煙盤膝對坐,手掌相對,法力迅速在兩人的體內循環運轉。
李慕現在已經有些理解,為什么那些邪修一旦開始害人之后,就會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為什么那些名門正派,對于弟子修行走的捷徑,會嚴加限制。
李慕自認為心性還算堅定,都很難抵擋住法力如此快速增長的誘惑。
當然,他只是抵抗不了和柳含煙雙修,從來沒有動過抽魂取魄的害人念頭。
至于柳含煙,她顯然比李慕更加不堅定。
李慕突發奇想,柳含煙迫不及待的從陽丘縣趕過來,算不算是對他也有某種欲望?
他用導引情緒的方法試探了一番,居然真的從她身上吸收到了欲情。
李慕睜開眼睛,愕然的看著柳含煙,不知道他吸收的是見欲,觸欲,還是色欲?
閉目專心修行的柳含煙,眼睛忽然睜開,感受到身體里傳來一種熟悉的感覺,目光陡然看向李慕,怒道:“你是不是又吸我了?”
李慕連忙停止,柳含煙卻冷哼一聲,說道:“你以為就你會吸?”
她話音落下,李慕便感覺自己體內一片空虛,他低頭看了看,發現自己體內,有一種黃色的情緒,被她吸引了過去。
黃色是欲情,這是他對柳含煙的欲情…
李慕愣在原地,難道,他對柳含煙也有欲望?
他的法力要比柳含煙高深的多,可以隨時切斷她的導引,但這會傷到她,李慕干脆任她去導引,同時也不甘示弱的繼續吸取她體內的欲情。
不多時,兩人同時倒在床上,柳含煙有氣無力道:“不玩了,好累…”
然后她看著李慕,質問道:“你,你居然對我有欲望!”
李慕道:“你還不是一樣?”
柳含煙解釋道:“我是因為修行。”
李慕道:“我也一樣。”
柳含煙懶得再開口,躺在床上,胸口起伏,恢復體力。
李慕想起李肆的話,忽然道:“你說,我們孤男寡女,每天晚上這樣,你就不擔心你以后嫁不出去?”
柳含煙無所謂道:“我又沒想著嫁人。”
李慕道:“我可是要娶妻的。”
柳含煙轉頭怒視著他,問道:“你什么意思?”
李慕解釋道:“我的意思是,反正我們都這樣了,誰也離不開誰,干脆在一起算了,也不浪費純陰和純陽的體質…”
柳含煙愣了一下,問道:“你不是說我沒有李捕頭能打,沒有晚晚聽話,我不是你喜歡的類型嗎?”
李慕:“…”
柳含煙從床上爬起來,警惕的看著李慕,問道:“你怎么會突然改變主意,說,你是不是想圖我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