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九章 一代又一代的傳統
那個壯漢，自然不會是摩爾的對手。
不過一會兒，他就鼻青臉腫沒了神智的躺在地上。
“你就不能死了，還要回去向庫洛中將交差呢。”
摩爾對著地上的壯漢吹了個口哨，而后回頭：
“那么，你怎么辦？跟我回去嗎？”
大衛瞧了眼懷里已經暈倒的沃利斯，搖了搖頭：“沃利斯暈過去了，我要先帶他去治療。”
說著，他頓了一下，朝外面看了一眼，道：“你快走吧，讓人看到海軍殺了除海賊之外的人，不太好。”
摩爾也朝那個方向看了眼，撓了撓頭，提起了那壯漢。
“也是呢，那叔叔我就先走了，回頭再來找你，別死了哦，要是你死了，等庫洛中將想起你，叔叔我可不好交差啊。”
刷的一聲，他化作一團白光消失。
大衛愣愣看著摩爾消失，苦笑著搖搖頭，“能力者...還真是方便啊。”
在摩爾消失沒一會兒，從他們之前看的方向，便有大量的腳步聲響起。
“快！這邊！”
伴隨著聲音，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往這邊沖來。
為首的一個，居然是一個老婆婆，此時沖的比誰都快。
“婆婆？”
大衛愣了一下，這個婆婆，還是熟人，就是剛才把垃圾砸他身上，讓他丟垃圾的婆婆。
人群中，一個小男孩指著前方那塊廢墟大聲叫著：
“就是這！我剛才看到了，沃利斯和大衛被人給包圍了！”
“誰敢欺負大衛！誰都不能欺負大衛！”
婆婆臉色一片猙獰，但很快她就看到了眼前躺著的尸體。
那尸體中央，大衛抱著沃利斯，單手無力垂下，猙獰狼頭的氣息，這時候才消失。
而這一幕，在人群當中，有幾個登時就是臉色一變。
“婆婆？你，你們怎么來了？”大衛愕然道。
“是我看到的！”
那個小男孩道：“我看好多人拿著武器要對付你們，我就回家喊人了。”
大衛看向眾人，這些人，全都是他的街坊鄰居，一個個像是發生什么大事似的，神色凝重。
最關鍵的是，他們的手上，都有武器。
燧發槍、長槍、刀劍，不要說木棍，連個草叉都沒有。
全都是精良的武器。
明明只是平民，又哪里來的武器？
“你們...”
大衛正要問，突然見婆婆顫抖的指著大衛旁邊的尸體，“你做的嗎？”
她的話語中，隱隱有所期待。
大衛想了想，他不能說是海軍做的，那個海軍救過他一次，看起來還是好人。
現在是在德雷斯羅薩王國境內，海軍殺的不是海賊，扯起來會有點麻煩，他不能讓那個保護了他們的那位海軍中將陷入麻煩。
認了吧！
“是的，我做的。”大衛點頭道。
噗通。
話音剛落，人群當中，有幾個人就率先跪了下來。
這些人當中，有婆婆，有沃利斯的爸爸，也有之前那個流里流氣的家伙。
“婆婆，你們干什么？！”大衛驚叫道。
“終于，終于...”
婆婆淚流滿面，“潘沙啊，您終于覺醒了！”
聽到這話，附近還站著的大人們，一個個全都跪下。
“覺醒了，那么...”
那個流里流氣的人也是淚流滿面，他反握長刀，對準自己腹部，“還請原諒我冒犯之罪！”
說著，那把刀就切入了腹部當中。
大衛極快的跑過來，一腳踢飛了他手上的刀，叫道：“你要干什么！”
饒是他反應得快，可那長刀也沒入了不少進去，隨著被踢開，鮮血從這流里流氣之人的腹部流淌而出。
“一切都是為了讓您覺醒。”
旁邊，婆婆舉起手槍，對準自己腦門，淡淡道：“既然目的達成，我們這些侮辱潘沙的人，自然沒資格活著。”
大衛再一甩腳，將婆婆手中的槍給踢飛。
而其他人，這時候也舉起了武器，一個個對準自己。
全都是大人，而那個一開始叫人的小孩子，則是臉色茫然。
“一切都是為了贖罪，大人...”
沃利斯的爸爸微笑道：“很抱歉，這些年委屈您了，也委屈了您的祖先，還請帶著潘沙的榮光，努力的走下去。”
“爸，爸爸？”
突然，一個聲音響起。
大衛懷里的沃利斯醒了過來，便看到他爸爸握著兵器對準自己，那副模樣，跟要自殺一樣。
沃利斯的聲音，讓這男人停住了動作，他柔和的看了眼沃利斯，突然以頭搶地，道：
“我還有個不情之請，請不要怪罪孩子，他們現在的年齡還不能知道真相，他們所做的一切，只是被我們潛移默化而已，這都是一代一代傳出來的。”
“但現在，似乎不需要了，大人，您已覺醒，以后這些孩子，將是您的侍從。”
“爸爸，你在說什么啊？”
看著自己那平日里很兇惡的父親此時跪倒在那像是說遺言一樣說著話，沃利斯明顯有些呆。
但此刻，他已經握緊了武器，就要對自己刺下。
同時，其他人也統一做出了動作。
“給我...停手！！！”
就在這時，大衛瞳孔一縮，狼頭氣息蒸騰而起，瞳眸直盯著在座之人。
在這氣息之下，所有人的身形都是一僵，停住了自己的手。
“你們在做什么！”
大衛肅穆道：“你們又知道些什么？！”
“這個氣息...大人果然是不隱藏了，是覺醒了，是覺醒了...”
婆婆欣慰的呢喃了兩句，而后說道：“我們，是您的追隨者，潘沙的追隨者，自八百年前開始，世世代代都跟隨在潘沙身邊的追隨者。”
“追隨者？”
大衛皺起眉頭，道：“不可能！潘沙在八百年前就已戰敗了！”
“那并非戰敗。”
婆婆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八百年來的口口相傳，我們也不清楚過程，我的媽媽是這么告訴我的...‘那并非戰敗，是潘沙沒了斗志，我們的使命，是讓潘沙重新覺醒斗志’。”
“所以，我們這些追隨者唯一的目的，就是通過侮辱，讓您重新獲得斗志。”
“從以前開始，您的父親，您的爺爺，您的祖先，都是這么過來的。”
“一代又一代，自我們成年后就會得知真相，一邊保護著您，一邊想辦法讓潘沙重新覺醒。”
“但很可惜，他們并沒有覺醒斗志，唯有您，唯有在您這一代，重新激發了斗志。”
“潘沙啊，大人啊...”
婆婆看向大衛，道：“您應該比我們清楚，八百年前的真正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