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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7章 赤井秀一的新工作

夢想島中文    柯學驗尸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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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惠于逝去好友的遺澤,降谷零很快就在這新環境里建立起了羈絆。

  佐藤、高木還有白鳥警官,他們都發自內心地接受了這位,曾經和松田陣平與伊達航并肩作戰的新管理官。

  他們都熱情地圍在降谷零身邊,幫他講解搜查一課的種種情況,助他熟悉自己的新工作崗位。

  “我們一課的情況大致就是這樣...”

  “降谷管理官,您還有什么需要了解的嗎?”

  “嗯。”降谷零稍一沉吟,繼而問道:“那鑒識課呢?”

  因為林新一給警視廳帶來的巨大變革,鑒識課早已不是從前那個沒有存在感的“養老”部門。

  他以后要在搜查一課當管理官,也少不了要跟鑒識課合作打交道。

  “鑒識課現在情況如何。”

  “沒有因為林先生的休假而受到影響吧?”

  “這個...”佐藤美和子認真地想了一下:“還好。”

  “雖然林管理官剛請長假離開的時候,鑒識課的運轉一度出現了混亂。”

  “甚至就連我們搜查一課都有不少人擔心,沒有林先生在,警視廳會倒退回以前那種無能...額...為人詬病的狀態。”

  林新一就是警視廳的救世主。

  他不在,別的不說,這幾月來破案率百分之百的“神探”目暮警部,肯定是要遇上不少麻煩。

  “但在淺井成實系長,還有林管理官那兩位學生的共同努力之下,鑒識課和搜查一課的工作也基本都能穩定開展。”

  “而且不知為何...”

  “最近東京都、尤其是米花町的命案發案率降低了許多。”

  “所以即便林管理官不在,我們也沒遇上太多麻煩。”

  “不過...”

  說著,佐藤美和子又不禁輕輕感慨:

  “這一切也都得歸功于林管理官。”

  “哪怕他不在,他一手建立起來的技術警察隊伍也依舊在支撐著警視廳的運轉。”

  “真難想象以前我們沒有林管理官的時候,都是怎么辦的案子。”

  “唉...也不知道他母親的病什么時候能好。”

  “希望那位老人家身體健康,林先生也能早點從米國回來。”

  是的,在佐藤美和子,以及世上大多數人的眼中:

  林新一這幾個月的消失,都不是因為案發跑路。

  而是因為他遠在米國的養母大人突然身體抱恙,所以他不得不放下手頭蒸蒸日上的事業不顧,回到養母大人的床前盡孝。

  這不僅是大家的認知,更是警視廳高層對外給出的官方解釋。

  因為林新一的身份實在太過不同尋常。

  他是警視廳的王牌,是曰本警察的驕傲,更是曰本國民的偶像。

  如果讓公眾知道他的真實身份,肯定會給日本警方的名譽帶來極其惡劣的影響。

  尤其是東京警視廳...這些年難得支棱起來一次,竟然還是靠臥底支棱起來的。

  別說傳出去讓人笑話。

  警視廳高層知道之后,自己都非常尷尬。

  于是知曉內情的高層都不約而同地選擇對此事保密,并統一口徑對外宣稱,林管理官是因為需要回家照顧年邁的養母,才不得不暫休長假的。

  “是啊...林先生是回家照顧母親去了。”

  降谷零也神色復雜地跟著感嘆了兩句。

  他當然知道,林新一的養母不僅沒有生病,而且還實在算不上年邁。

  他原來也被林新一騙了,騙得很慘。

  按理說,現在回想起這些,降谷零應該生氣。

  但不知怎的,他卻一點也氣不起來。

  果然,這還是因為...

  他認識的那個林新一...

  “他是個好警察。”

  “如果可以的話,我真希望能與他共事啊。”

  降谷零不自覺地輕輕感嘆。

  林新一作為警察的貢獻,不是他那臥底身份就可以磨滅的。

  現在哪怕是他跑路了,他留下的遺產也還在熠熠生輝——

  他破獲的無數案件,重塑了全體國民對警方的信任。

  他購置的勘察設備,強化了東京警視廳的破案手段。

  他發表的學術論文,推動了曰本法醫學的全面發展。

  他一手訓練出來的技術勘察隊伍,他一手帶出來的淺井成實,還有他留下來的兩個學生,也都依舊在警視廳的工作中扮演著重要角色。

  “等等...”

  降谷零突然覺得哪里不對。

  他驀地抬起頭來,問道:

  “佐藤警官,你剛剛是不是說過...”

  “林先生留下了兩個學生,是嗎?”

  “是啊,有問題么?”

  “兩個學生,一個是毛利蘭小姐,那還有一個是...”

  “是沖矢昴先生啊。”

  降谷零:“......”

  一陣微妙的沉默過后,他才問:

  “沖矢昴...還在警視廳呢?”

  “一直都在啊...怎么,降谷管理官,您認識他?”

  “...”降谷零又無語了:

  認識,當然認識。

  在那天大家合力逮捕琴酒和朗姆之后,林新一和貝爾摩德跑路離開之前,他們曾經有過一次最后的道別,或者說,攤牌。

  林新一告訴了降谷零這位好朋友許多事情。

  其中也順便提到過,“沖矢昴”就是赤井秀一的這件事。

  而當時赤井秀一本人也在場。

  按降谷零的想法,“沖矢昴”是赤井秀一為了貼身監視保護林新一,才扮演出來的假身份。

  現在林新一跑路,組織垮臺,甚至這個假身份還被小范圍地公開出來...

  那沖矢昴這個人,應該無論如何都沒必要繼續存在了才對。

  所以降谷零后來也沒太在意。

  他一直下意識地認為,赤井秀一應該早就拋棄了他作為“沖矢昴”的身份,跑回FBI工作去了。

  可現在:

  “沖矢昴竟然還在鑒識課...”

  “這些FBI,到底是要怎樣?”

  降谷零嘴角微微抽搐。

  他也實在想不明白,赤井秀一為何要掛著這個已然暴露的身份,繼續臥底在鑒識課上班。

  難道是想多打一份工,賺賺外快?

  “我去鑒識課看看。”

  降谷零和佐藤、高木等人點頭道別,便準備起身去見見那位“沖矢先生”。

  起身之前,他還不經意地看了一眼辦公桌上的照片。

  照片上的諸伏景光還在笑著。

  “赤井秀一....”

  糟糕的回憶又緩緩浮上心間。

  果然,他還是看這家伙不順眼。

  于是降谷零不自覺地加快步伐,不一會兒便趕到了鑒識課的地盤。

  “請問沖矢昴先生在嗎?”

  降谷零隨手攔下一位鑒識課的警員。

  “你問沖矢系長?”

  “他就在那邊的實驗室里,我帶你過去好了。”

  那警員很熱情地為他引路,來到一間實驗室的門前。

  降谷零頓足抬頭一看,只見門上掛著這樣的招牌:

  “東京地區嗜尸性昆蟲群落演替規律,特別研究小組。”

  “負責人:沖矢昴。”

  “這...”降谷零表情微變。

  他緩緩推門進去,門后的環境倒比他想象得要好得多。

  窗明幾凈,空間寬闊,氣味也不算太糟。

  許多穿著白大褂、戴著護目鏡的研究人員,都一臉專注地在各自的實驗臺前埋頭工作。

  光是看這派景象,似乎也和普通的法醫研究室差不太多。

  但是看看那實驗臺上擺的玩意兒...

  全是各種各樣的昆蟲標本。

  有甲蟲有蠅蟲,有成蟲有幼蟲。

  還有不少是剛剛取樣帶回來的活蟲,白白胖胖的擠成一團,還挺能動。

  降谷零:“......”

  他愣了好一會兒,才對身邊的警員問道:

  “東京地區嗜尸性昆蟲群落演替規律...”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還是林先生當時主持的研究項目吧?”

  “怎么,這研究現在還沒結束么?”

  “當然沒結束了。”

  只聽那警員如數家珍地介紹道:

  “昆蟲群落演替規律的研究,哪是觀察幾個月就能完成的工作。”

  “室內室外,城市郊區,山林河海、晴天雨天、春夏秋冬...影響昆蟲群落演替的變量實在太多。”

  “光是東京地區的研究,就至少得進行一年才可能完工。”

  “更別說,林管理官休假前還特地囑咐過:”

  說到林新一,警員又露出一副崇敬的表情:

  “我們警視廳鑒識課作為曰本、乃至世界法醫昆蟲學的研究先行者,不能只顧自己分內的職責,而忽視了推動刑事科學體系發展的使命。”

  “所以等我們對東京地區的研究結束之后,研究小組積累了知識、人才和經驗,還將正式升級為永久性的法醫昆蟲學研究室。”

  “別說一年了...”

  “我們的研究,一輩子也不會結束的!”

  “唔...”降谷零表情很是微妙。

  他抬頭望向遠處,那坐在實驗臺前認真工作的沖矢昴。

  不知怎的,他都有些不忍心去討厭這家伙了。

  “那個,沖矢先生。”

  降谷零遲疑片刻,終于還是上前打了招呼:

  “能私下聊一聊么?”

  “等等。”沖矢昴恍若未聞。

  等他拿著游標卡尺認真地量完那條幼蟲標本的長度,又仔細地將數據記錄下來,將標本和器材放歸原處,將實驗臺收拾整齊...

  他才終于緩緩摘下手套,站起身子,轉頭看了過來:

  “你來了,波本。”

  沖矢昴,不,赤井秀一的語氣非常平靜:

  “既然來了,就去我的辦公室聊聊吧。”

  說著,他便神色淡然地為降谷零引路離開?

  “你知道我要來?”

  降谷零快步跟上,神色略顯意外。

  “嗯,這并不難猜。”

  “搜查一課要從公安那邊調來一個新管理官——”

  “我就猜到那個人會是你了。”

  “畢竟你以前就很愛以警察自居,不是么?降谷警官。”

  赤井秀一緩緩答道。

  “你可真是夠了解我的。”

  這次的重逢并無他想象中的火藥味。

  降谷零也悄然放緩語氣,如老朋友一般同赤井秀一聊起天來:

  “作為同事走在一塊兒,呵...”

  “這倒讓我想到我們以前的事了。”

  “以前么?”

  赤井秀一身形微微一頓。

  想到自己和波本、和降谷零之間的恩恩怨怨,他的語氣也不禁變得復雜起來:

  “說到這,波本...”

  “那天在榛名山上我說的話...”

  那天在榛名山的五連發卡彎上,他還不知道降谷零就是波本。

  所以他直截了當地告訴降谷零,蘇格蘭不是他殺的。

  他本來要出手救助蘇格蘭,但蘇格蘭聽到樓下有腳步聲逼近,擔心有組織成員追殺過來,才為了保護同伴,而毅然地選擇帶著秘密自殺。

  而那個好死不死正好逼近過來的組織成員....

  就是波本自己。

  “那天我說的話...”

  赤井秀一努力斟酌著語言:

  “其實是騙你的。”

  “你可以不用相信。”

  “夠了。”降谷零冷冷地打斷了他:“話說出來又該改口,你以為我是什么好哄的小孩子么?”

  “赤井秀一,我不需要你的好心。”

  “還有....”

  “諸伏他是怎么死的,我已經想起來了。”

  降谷零事后的確回憶起來,當時諸伏景光胸口中槍,動脈破裂,血液四處噴濺。

  他身前到處都是噴濺狀的血滴,唯有他右手手背的那一側,一點血都沒沾到。

  冷靜下來,仔細想想就能知道:

  這其實是諸伏景光用右手持槍對準自己,開槍自殺時留下的痕跡。

  “我已經知道了...”

  “你那次說的是真的。”

  降谷零緩緩攥緊了拳頭。

  “知道了么?”赤井秀一微微一愣:“哦...”

  一陣微妙的沉默。

  “謝謝。”

  突然,降谷零主動開口: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

  “當時你真的自曝身份,向蘇格蘭伸出援助之手的話。”

  “不用謝。”赤井秀一反應很平靜。

  “該死,你這副米國佬傲慢的嘴臉。”

  “還是很讓人討厭啊!”

  降谷零又很不爽地罵了兩句。

  但卻再無從前那種刻骨銘心的恨意。

  他和赤井秀一,仿佛真成了可以和諧共處的同事。

  “對了,赤井。”

  一番敘舊之后,降谷零終于問出了他最想問的問題:

  “林先生都‘休假’去了,為什么你還在這里?”

  “怎么,FBI現在沒有組織可以對付,都閑到派你來對付蛆了?”

  這只是他無心的調侃。

  但卻像是恰巧擊中了什么要害,讓赤井秀一臉色瞬間一黑。

  他甚至都維持不住那張標志性的冷臉。

  表情看著都隱隱有些抑郁:

  “這事...說來話長。”

  “諾亞組織,這你也知道吧?”

  “當然知道。”

  “我現在是諾亞組織的正式成員。”

  赤井秀一說出了一個聽著非常震驚的消息:

  “在組織覆滅之后,我就受上級命令主動和諾亞先生接觸,并接受其邀請正式加入諾亞組織。”

  “哦。”降谷零對此也并不震驚。

  因為諾亞組織的邀請函是發給全世界的。

  他們曰本公安現在也有人在那組織里上班。

  只不過,聽那位在諾亞組織上班的同事講,他們組織干的工作,好像有些奇怪。

  一個犯罪組織不老老實實犯罪,竟然天天想著...

  “打擊犯罪。”

  赤井秀一黑著臉答道:

  “我正式加入諾亞組織之后,才知道他們不是在開玩笑。”

  “再然后,我就從諾亞先生那里接到了一份‘新工作’。”

  “新工作?”

  降谷零有些不解:

  “那你現在怎么還在這里?”

  “因為我的新工作,就是打擊犯罪。”

  “按那位諾亞先生的說法:”

  “光靠他們組織的力量,還無法將所有兇案都扼殺于搖籃。”

  “所以要實現打擊犯罪、拯救生命的目標,還得作為執法部門的警方一起發力。”

  “再然后...”

  他就被派來繼續“潛伏”了。

  潛伏的目的不是為了偷情報。

  就是為了幫警視廳做好警視廳的工作,盡一切努力提升警方的破案能力。

  說到這,赤井秀一自己都忍不住腹誹:

  他,一個父母是英國特工的日裔米國人,竟然在作為FBI的眼線打入犯罪組織之后,又被犯罪組織派來為日本警方工作。

  這經歷如果曝光出來,做成短視頻肯定大火。

  “我的情況,你現在都知道了。”

  赤井秀一很實誠地交代了一切:

  “降谷警官,或許你應該向你的上級報告此事?”

  “嗯?”降谷零微微一愣。

  他仔細盯著赤井秀一看了好久,才語氣微妙地說道:

  “赤井先生,我怎么覺得...”

  “你好像很希望我報告上級,把你從警視廳趕出去似的?”

  赤井秀一黑著臉沒有回答。

  “哈哈哈哈。”

  降谷零想到了他剛剛在實驗室看到的景象。

  想到了赤井秀一量蛆的熟練手法。

  他忍不住放聲大笑,又豪爽地拍了拍赤井秀一的肩膀:

  “放心,我肯定不會這么做的。”

  “既然這是FBI交給你的任務,那就請你繼續努力地在諾亞組織‘潛伏’吧!”

  “以后我們可就是同事了。”

  不知怎的,降谷零心情大好:

  “別忘了多多指教啊...”

  “沖矢警官!”

  赤井秀一臉色黑如鍋底,郁悶的說不出話來。

  而就在降谷零還想再笑的時候,赤井秀一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是有人給他發來的短消息:

  “秀一”

  “我買了一件新裙子,你覺得好看嗎?”

  消息后面還附了一張照片。

  清涼的短裙,金發的美女,曖昧的表情,赤裸裸的情意,尺度相當有米國年輕人的特色。

  “嘖嘖...”

  降谷零很不客氣地把他作為特工的畢生所學,都用在了偷偷窺屏上面:

  “不光有新工作,連新女朋友都有了。”

  “不是新女朋友。”

  “你又不是不認識她。”

  “那是茱蒂,我的...”

  赤井秀一臉色更黑了:

  “前女友。”

  “你們復合了?”

  降谷零眉頭一挑,很不客氣地戲謔道:

  “呵,還記得當初你口口聲聲,把明美小姐稱作真愛時的樣子嗎?”

  “明美小姐現在可還活著。”

  “你就已經把她忘得一干二凈了?”

  “你...”赤井秀一神色復雜地看了過來:“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林先生沒跟你說...”

  “林先生只告訴我,是他救了明美小姐。”

  “所以?”

  降谷零本能地意識到,這里面好像還有什么猛料:

  “所以還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赤井秀一:“.......”

  “是什么讓你對明美小姐死心了?”

  赤井秀一:“.......”

  “等等,難道...那卷明美小姐錄下的錄音帶,就是她本來的意思?”

  “她是真的想要跟你分手?”

  赤井秀一:“......”

  “為什么?”

  “你們不是所謂的真愛嗎?”

  赤井秀一還是閉口不答。

  神色都變得有些憔悴:

  “別問了,別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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